第一百零五章 月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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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阮落痕背靠在一顆樹幹上,眼睛死盯著那道隱藏在陰影內的身影,嘴角露出一個不知名的笑容。
月光照耀在那道身影上,那身影是名男子,銀色的長發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藍色的眼瞳宛如星辰寶石,長長的睫毛搭配微翹的眼線,一身青色衣袍,衣袍上繡著柳葉圖案,腰間係著一塊玉佩,雙手手腕處綁著藍色絲帶,背後還背著一把長劍,而那把劍是阮落痕一輩子忘不掉的劍。
當阮落痕看到男子的全部外貌,表情一下子從帶著笑意變為震驚。他震驚地說道:“竟然是你!!”
那名男子看著阮落痕,眼睛裏帶著不是那種陰冷的殺意,而是溫柔如水的憐愛。他緩緩說道:“很久未見了,多少年了,你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阮落痕看著麵前依舊跟以前沒啥變化的男子,笑著說道:“你不也是嗎?這麽多年了,對我依舊溫柔如水,秦歸月。”
秦歸月看著阮落痕道:“畢竟你對我來說,跟他們比有點特別,但殺了自己師傅的我已經回不了頭了,那個謊言成就了我,知道父母被師傅殺害的那一刻起,我注定要和你走不同的路。”
阮落痕聽後,眼睛略帶悲傷,他說道:“歸月師兄,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是為了回頭嗎?”
秦歸月聽到阮落痕的話,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他道:“我剛剛說過了,從我報仇弑師的時候,我就已經是注定回不了頭了,而我來這裏的目的,當然就是武灼華了。”
阮落痕一聽到秦歸月是為了武灼華而來,內心更加震驚了起來,他顫抖地問道:“你,你是虛妄殿的人?”
秦歸月點點頭道:“怎麽?很吃驚嗎?也對,畢竟你也不知道我會加入虛妄殿。不過,我真的挺期待了,被虛妄殿改造的玄靈大陸會是咋樣的,估計會是個處處血腥氣息的大陸吧,想想就讓人興奮,說實在的,那樣子的大陸才配得上已經沾上無數人命的我。”秦歸月說完,藍色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嘴角的笑容也變得無比邪魅。
阮落痕萬萬沒想到,麵前這個從小到大一直照顧自己,幫助自己,保護自己的師兄竟然會選擇加入虛妄殿,這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平靜,因為他深知自己是桃源穀的穀主,注定不能在任何敵人麵前軟弱,當然也包括秦歸月。
他眼神裏再也不是對師兄的那種溫和笑意,而是那種對待敵人的無情眼神,他說道:“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那條路,那麽我們隻能是敵人了。但,如果你放棄那條路,走了那條回頭路,那我們依舊是師兄弟。”
秦歸月聽到阮落痕的話,看到他那無情的眼神,神情恢複之前的溫柔,他說道:“回頭路難走,所以我不會回頭,隻會前進,我們終究會在一天交叉路口拿著劍指向對方,但是現在,我隻想這樣靜靜地跟你聊會天。拋開武灼華和虛妄殿的話題,當今夜結束之後,下一次見麵,我們便是真正的敵手。到時,我會很無情地將你殺害。”
阮落痕一聽完全沒有任何懼意道:“那就
來吧,反正我一定不會讓玄靈大陸陷入那種境地。”隨後,他的表情變了,露出了跟平時一樣的笑容,他笑道:“不過,今晚,我們可以酌酒幾壇。”
秦歸月聽到這句話,跳到阮落痕所在的樹上,帶著溫柔笑意地看著他說道:“好!那今晚我們就暢飲幾壇。”
之後,兩人走進了源閣庭院,阮落痕從酒窖內拿出了十幾壇酒,秦歸月拿起一壇就開始喝了起來,阮落痕見狀,也拋開平時儒雅高深的樣子,拿起酒壇也開始喝了起來。
一個時辰內,兩人碰壇幹酒已經將近十壇酒,阮落痕臉上漸漸出現了紅暈,說話也開始有點糊裏糊塗的樣子。
他對著秦歸月動手動腳,帶著醉意說道:“師兄啊,你肯定不是自願加入虛妄殿的,我太了解你了,即使師傅他們做了什麽事情,你都不會和我站在對立麵的,所以,師兄你回來桃源穀好不好?呐!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阮落痕說完,一臉傻笑,秦歸月看著阮落痕這樣子,聽到他說的話,眼神頓時充滿了悲傷,他沉默了許久,直到阮落痕醉死過去才說了一句很小聲的兩個字。
之後,他將阮落痕抱了起來,把他抱進他自己房間的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
借助窗外的月光,阮落痕的睡顏引入秦歸月的眼簾,他看著阮落痕小聲說道:“抱歉了,落痕,我已經不能回頭了,加入虛妄殿是我自願的,希望到了最後,做了那件事你不要恨我。”
秦歸月再看了阮落痕一眼,隨後關上了房門,準備通過庭院離開源閣。
桃花樹下,一個藍色身影靠在桃花樹旁,秦歸月看著那道藍色身影無奈道:“你竟然也沒有睡啊?棋陵。”
沒錯,桃花樹下那道藍色身影就是千年神器之一天地棋盤的化身——棋陵。
棋陵看著秦歸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真是對自己狠啊,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你不怕他知道真相後會自責嗎?”
秦歸月一聽苦笑道:“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就讓我做好這件事來補償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吧。”
棋陵一聽歎氣道:“行吧,我可以不告訴他,但是,總有一天他自己猜到了,那就不是我的錯了。”
秦歸月聽到棋陵的話說道:“謝謝。”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源閣。
棋陵看著秦歸月離開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他抬起頭來看著皎潔的月亮自言自語道:“命運真的是對這兩個孩子不公平啊!一個要守護神器,一個要為了信仰而要做出隨時會喪命的事情。”
棋陵感歎許久,最終還是離開庭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武灼華等人都已經起床了,隻有阮落痕至今還沒有起床,這讓坐在庭院的人覺得有點吃驚。
璟桑看阮落痕沒來,一臉驚訝地說道:“阮落痕還沒有來,真的是少見啊。”
武灼華則是有點擔憂道:“這麽晚還沒有起床,是不是出了
什麽事情啊?”
月寒聽到武灼華的話,有點認可地說道:“這個有可能,畢竟他真的很少會出現晚起的情況,我去看看吧。”
月寒說完站了起來,準備轉身去到阮落痕的房間。
這時,棋陵出聲了,他的一句話讓月寒停下了腳步,他道:“昨天半夜秦歸月回來了。”
這句話一出,月寒和璟桑則是一臉吃驚,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你說什麽?!秦歸月他回來了?”
武灼華和火黎則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隨後他提出自己的疑問:“那個……秦歸月是誰?”
月寒聽到武灼華的話回答道:“秦歸心是落痕的師兄,不過他因為弑師被趕出了桃源穀,沒想到他竟然又回來了。”
武灼華一聽,立馬明白了為什麽璟桑和月寒他們那麽震驚。
之後,棋陵說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再次震驚了起來,他道:“而且,他已經是虛妄殿的人了。”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和眼睛。
另一邊的玄都內,林雲楓再次將墨言叫了出來,他們約定在玄都橋邊的亭子內。
墨言一來到亭子這邊,便走了進去,對坐在旁邊位置上的林雲楓道:“雲楓,你這麽早叫我出來是因為什麽事?”
林雲楓聽到墨言的話道:“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的一些猜想。”
墨言聽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隨後他看著如此嚴肅的林雲楓道:“說來聽聽。”
林雲楓道:“昨天晚上我聽到楚歸心他們所說的話,我回去思考了一會,發現還真的有兩個人值得讓我懷疑。”
墨言一聽急忙問道:“是哪兩個人?”
林雲楓道:“第一個是武家的長老,也是武閑染的父親武蕭,這個人我為什麽懷疑是因為我看了武家的排班表,每次蕭紫旭作案的時間剛好都是武蕭帶人巡邏的時候。而且,在其他人抓蕭紫旭的時候,即使不是武蕭當班巡邏的時候,他都會好巧不巧地出現在現場,如果是一兩次倒也沒什麽,但是次數多了,真的很讓人懷疑。你要是想問我情報哪來的話,排班表是我昨晚向我父親要來看了一下,剩下的是在一些武將聊八卦時候聽到的。”
墨言一聽道:“這麽說來,武蕭還真是有點可疑,第二個是誰?”
林雲楓道:“第二個是一個叫柳清的人,我是聽宮禦轅所說的話才覺得可疑,具體是不是得看他那麽回複。”
墨言聽後道:“行吧,我知道了,不過,你為什麽不告訴其他人?”
林雲楓聽後道:“我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尋找證據,至於盯著那個武蕭的事就交給楚歸心他們吧,等會我們去找他們。”
墨言聽後道:“明白。”然後林雲楓便和墨言講了自己所想好的計劃,之後嘛,便和墨言來到了那個茶樓。
一到達那個茶樓,兩人便看到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