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終考核
“薇薇，你身為第一名這樣說是在打擊我，快請我吃麻辣小龍蝦來彌補我心靈的創傷。”
噗嗤一笑,“好。”
“韓穗，你平時表現這麽好，這次最終考核的第一名肯定是你的了。”跟韓穗一向交好的張小冉嘻嘻笑道。
嗔怪的看了張小冉一眼，“別這樣說，大家表現的都很好啊。”
張小冉大笑道，“韓穗，你就別——。”
謙虛兩個字還沒出口，張小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榜單，因為自己的成績始終處於不上不下的水平，心中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一上來，就看向了中間的位置，但看到的卻是韓穗的成績。
韓穗看張小冉半天沒有說話，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也顧不得自己平日裏維係的形象，擠到張小冉的身前，上麵的位置並沒有自己的名字，目光漸漸向下，韓穗的心越來越沉，直到看見自己的名字。臉上原本淡定溫柔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名次比張小冉許佳辰的都往後，僅僅停留在了中間的位置。
就算比不過葉薇薇，但依照自己以往的表現，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現在就連許佳辰張小冉這些人的名次都在自己前麵，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隱隱能聽到有些人在背後低聲的議論著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肯定難看到了極點，但就是無法控製，一轉身，直接奔向了辦公室。
餘信正忙著整理照片，韓穗徑直走到餘信的麵前，聲音依舊是輕輕軟軟的，“餘老師，這次最終考核的成績我，我——？”
話還沒說完，眼眶已經紅了，一副受了很大的委屈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考核的結果是我們幾個共同決定的，而且一旦出了就不會有所改變，你回去吧。”餘信連頭都沒抬。
腳步動也不動，聲音越發委屈，已然帶了哭腔，“我，我不明白。”
餘信終於肯從一堆照片中抬頭，瞥向韓穗，因為是跑過來，她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妝有些花了，頭發也有些淩亂，整個人看上去透著一股狼狽。
心中不由得厭惡了幾分，隨手將鎖在櫥櫃中的一個信封扔到了桌子上，冷笑道，“你不明白？”
韓穗有些疑惑的打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洗好的照片，臉刷的一下白了，“這——怎麽可能？”
看的出拍攝的時間是在晚上，照片有些模糊，但卻仍然能一眼看出來那就是自己，不著寸縷的伏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上。
她知道，在這場較量中，自己徹底梳子，捏著照片失魂落魄的出了辦公室，餘信複雜的看著她的背影，有厭惡，有痛惜，有不屑，但更多的卻是憐憫，“底片我已經銷毀，照片也隻有那一張，你大可以放心。”
頓了頓腳步，韓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訓練期已經結束，將最後一組照片給餘信送去，正好碰到從樓上走下來的韓穗，一看到葉薇薇，她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在這不到一個小時內受到的羞辱幾乎讓她發瘋。
“葉薇薇，你個賤人，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我麽？嗬嗬，我勸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沒有理會，直接上樓。
比羞辱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什麽？是無視。
韓穗隻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衝著離開的那抹背影大聲道，“你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幾天。”
接過葉薇薇遞過來的一疊照片卻無心翻看，餘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眉眼間似乎都蒼老了幾分，“薇薇，我不是個好老師。”苦笑一聲，“我教的會他們擺拍，教的會他們攝影，卻教不會他們怎麽做人。”
葉薇薇沉默片刻，輕聲道，“這都是他們自己選的，跟您無關。您是個好老師。”
這話的確發自內心，最起碼對於江浩而言，餘信是個不錯的老師，葉薇薇尊重餘信，並不代表，她承認餘信是自己的老師。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她的成果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前世的經驗，餘信對其起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更多的時候像一枚棋子。
從一開始，便是算計。
對餘信給自己的不公平待遇，選擇不爭不怒，語言上的解釋總是顯得蒼白無力，倒不如剩下力氣，在餘信的心中埋下一枚疑惑的種子。
然後讓其不經意見看到自己的努力，從而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
韓穗的偷拍技術根本算不上專業，憑葉薇薇對鏡頭的敏感度怎麽可能注意不到，不動聲色的一步步激怒韓穗，然後等到韓穗爆發。
在看到隻有韓穗跟許佳辰走向音樂室時，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至於韓穗的裸照，那隻能說是意外之喜，在陪江浩拍攝的那個晚上，江浩出去買水後，自己翻看相機裏的照片，無意間發現，回想起江浩剛剛遇到自己時候臉上的不自然，很快的推測出他必然是撞破了韓穗的事情，隻是卻沒有聲張。
不動聲色的將照片拷下來，如同一隻黃雀一般，再等待捕捉螳螂的最佳時機。
直到最終考核的即將到來，餘信的攝像頭壞掉也便順理成章。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巧合，有的隻是步步為營的算計。
“恭喜你，畢業了。”沈宜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隱隱的笑意。
葉薇薇端著一杯清水坐在陽台上的竹椅上，裹緊了身上的毯子，“謝謝。”
“既然訓練已經結束，薇薇，你明天來公司一趟，商量一下合約的事情，同時公司會專門為你安排一位經紀人，明天，她會與你聯係。”
蹙了蹙眉，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葉薇薇心中有些疑惑，沈宜修隻是個導演，這些事情似乎不應該由他來說，但卻也沒有多問，畢竟，最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好，明天見。”
“明天見。”
放下手機，走到秦謙的身旁，戲謔道，“聽說秦少半夜跟沒出道的小藝人困在電梯裏呆了一夜，出來的時候小藝人衣衫不整還披著秦少的外套？”
“電梯故障。”秦謙淡聲道。
“公司的電梯半夜是有維修人員在值班的，隻需要輕輕的按下緊急呼叫按鈕，似乎就會趕過來了。”
秦謙斜斜的瞥了過去，沒有回答，反問道，“葉薇薇的經紀人安排好了？”
沈宜修哀歎一聲，“我不過是個導演，隻負責拍戲，什麽時候連經紀人也要我安排了？”
“聽說蘇白起最近一年的檔期很滿。”秦謙涼涼的掃了沈宜修一眼，不緊不慢道。
“.……”
“而且尚羽菲似乎也騰不出空來。”
“我立刻給丁然打電話。”
“不，給韓玫玫打。”
沈宜修震驚看了秦謙一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韓玫玫是公司的王牌經紀人，甚至說是國內最頂尖的經紀人也不為過，之前的尚雨菲就是由她一手帶出來的，葉薇薇雖然演技出眾，但畢竟是新人。
“韓玫玫？秦少，這——”
沒有理會沈宜修，秦謙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城市的夜景總是分外的繁華，燈紅酒綠間帶著一絲荼蘼的頹廢。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亮了城市的夜，也迷惑了人的心。
但是，抬頭，墨染的天空中掛著一輪彎月，如同那人帶笑的雙眼，讓人在這繁華而寂寥的夜晚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安寧。
沈宜修的電話剛掛斷，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葉薇薇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這個時間段，有誰會打電話進來？
“你好。”
“葉薇薇，你別得意，在發布會開始之前，你能不能拿到這個角色還是個未知數。”
一改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韓穗的整張臉都有些扭曲，“《對決》的女二號注定是我的，葉——”
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有些人，說多了也不過是浪費口舌。
韓穗氣的將手機狠狠地摔到了牆上，這個葉薇薇，竟然敢無視自己，簡直太張狂。
絲毫沒有想到是自己先打這通電話來羞辱別人的。
早上七點，葉薇薇家的門鈴準時響起，開門一看，竟然是韓玫玫。
這讓她多少有點意外，前世，剛出道的時候第一個跟的經紀人應該是丁然，但現在，竟然讓韓玫玫來帶自己，時間的車輪不知不覺間已經發生了改變。
“你好，請問你是？”葉薇薇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有些疑惑的問道。
韓玫玫徑直推門而入，“我是韓玫玫，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經紀人。”
關上門，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韓玫玫如同風卷殘雲一般，迅速將屋子裏所有的零食都打包了一遍。
其中，有不少都是沈翩然的存貨，“玫玫姐，這——”
韓玫玫冷靜道，“這些都是高熱量的東西，不健康也不利於藝人保持體形，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我要求你將這一切都戒掉。”
看著新人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韓玫玫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成就感，新人，就該給個下馬威。
揉著惺忪的睡眼的沈翩然踢踏著拖鞋從臥室裏走出來，“薇薇，我的牛肉幹還有麽？”
伸手指了指房門前碩大的黑色垃圾袋，“全在裏麵了。”
沈翩然嘴角一抽，剛要說些什麽就被打斷，“先去公司，BOSS要見你們。”
在被拉進車門的前一刻才反應過來的沈翩然呐呐道，“可是我們還沒吃——”
“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