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醉酒
回到宿舍的時候,不大的空間內隻剩下葉薇薇一人,想來,沈翩然那隻小白兔已經被江遠給拐跑了。
葉薇薇苦笑一聲,從一側的書架上拿出一瓶紅酒,不算什麽名貴的貨色,卻也不差,口感醇厚,略帶澀意。
這還是當初自己獲得《對決》女三號時,沈翩然買的,說要慶祝,後來,卻因為拍攝太忙,一直沒工夫打開。
熟練的擰開木塞,也沒用杯子,坐在陽台的木椅上,灌了一口。
酸酸澀澀的紅酒一如此時的心情。眼前浮現的全是白天坐在評委席上那張清秀卻不失俊朗的容顏。
宋言祈,這輩子,你為什麽還要在出現在我的麵前。
本以為那些紅塵過往,已經隨著時間所遺忘,但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她葉薇薇並非是一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能隨意放下的,那一定不是真正在乎的,墜樓前,再疼也比不過失去孩子時的痛徹心扉。
孩子,孩子,葉薇薇悲哀的閉上眸子,淚,一滴滴的滑落,在夜風中有些微涼。
又灌了一口紅酒,腦海中想起了前世那些甜蜜的過往。
在最絕望之際,是他,那個笑起來溫暖的如陽光一般的男子將自己帶出了地獄,曾經以為,在這個黑暗的圈子裏,他是唯一的光,現在想來,也不過是算計。
當時的宋言祈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演技上毫無突破,轉型有不成功,哪有那麽巧,偏偏是被他撞見了,那些曾令人迷惑的細節串成一串,才知道,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腦袋開始有些昏昏沉沉,門被砰砰砰的敲響,葉薇薇卻似乎全然沒有聽到。
隻是大口大口的灌著酒,心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呼呼地灌著風,那些血淋淋的過往,那些早已忘記的記憶,在這個夜晚,盡數湧上心頭。
宋言祈,你為什麽這麽狠,為什麽連孩子都不放過。
韓穗,當真就有那麽好?
她不甘心,不甘心在今生看來不堪一擊的韓穗,前世竟害的自己失去了一切。
如今,韓穗已得到了應該有的報複,那宋言祈,我該置你於何地?
繼續報複麽?那孩子能回來麽?
放棄報複麽?我怎麽可能會甘心?
一聲巨響,那脆弱的門砰然倒地,葉薇薇昏昏沉沉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地。
秦謙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門外,整個人似乎站在了陰影裏,麵上一片冰寒。
葉薇薇晃晃悠悠的起身,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站在那裏的是秦謙,她不能夠將自己徹底展露在他麵前。
可卻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向他一步步的走去。
“你怎麽來了?”淡藍色的衣裙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胸口還有紅酒的汙漬,長發淩亂的散落在胸前,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卻又多了一分平日裏不曾有過的風情。
淡淡的酒香繚繞在他身前,秦謙知道,她醉了。
“海選為什麽失敗?”
秦謙冷漠看著臉色酡紅的葉薇薇,清冷的聲音隱含著滔天的怒意。她竟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失控,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葉薇薇咯咯嬌笑,身子如同一灘泥一樣軟在了他懷裏。
“秦謙,我是不是很失敗?”葉薇薇拿起酒瓶,想要灌一口酒,卻發現沒了,“你等著,我再去拿一瓶。”
秦謙冷眼看著葉薇薇東搖西晃的從書架上拿下一瓶酒,擰開塞子,“來,幹杯。”
還未動,一瓶酒就被他劈手奪下,“葉薇薇,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葉薇薇的情緒陡然失控,歇斯底裏的喊道,“我就是要鬧,我就沒有鬧夠的時候。”
本已止住的淚大滴大滴順著白皙的臉頰劃過,葉薇薇如同瘋了一般,撲上去就想將紅酒奪回,“秦謙,你不願意陪我喝,我自個喝還不行麽。”
“你要喝?”垂了眼瞼,唇角緩緩的勾起,“誰說我不願陪你?”
薄唇貼上了暗色的紅酒瓶,揚起頸部,露出完美的弧線,喉結微微一動。再俯首,將她拉入懷中。
清冷的氣息帶著薄薄的酒氣,還未等葉薇薇開口,唇已然貼了上去,有醇厚的酒進來,彌漫在兩個人的唇舌之間。
秦謙極有耐心的將紅酒一點點的度入她口中,吮著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近乎粗暴的將她推到一側的牆上,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眼神,內心的怒氣忽然被平息了。
輕輕吻上那雙瞪大的美眸,又順著一路往下,手中還不忘拎著那瓶紅酒。
衣衫被盡數褪去,露出玲瓏的身段和大片雪白的肌膚,鳳眸暗了幾分,隻餘下一片情欲在翻滾。
秦謙灌了一口酒,卻並未咽下,隻是順著那修長的脖頸,那精致的鎖骨一路吻下,冰冰涼涼的液體滾落,於是,身上也有了紅酒醇厚的香氣。
越來越往下,直到抵達那片敏感之地,葉薇薇失控的抓住了秦謙頭發,“不……不要。”
卻看見他邪魅一笑,唇角還掛著暗色的酒水,聲音微寒而薄涼,“海選為什麽失敗?”
這是他第二遍問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執著於這個問題,海選為什麽失敗,有他在,怎麽會讓這次海選失敗。
可他還是想聽她說一個答案,哪怕這個答案將是他不能承受之重,他也要聽,他秦謙,從來就不肯委曲求全,若是得不到,寧可毀滅,也不願維持著看似平和的表象。
從昨天葉薇薇拋下了他,獨自回家,到如今海選的失敗,他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不是真的與那個男人有關。
葉薇薇此刻覺得身子如同被人放在火上烤了一番,熱的驚人,連肌膚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的聲音迷迷蒙蒙的,根本就不知道問的是什麽,“不知道,我不知道。”
冰涼的紅酒瓶在她身上遊走,有紅酒順著她的身子往下不斷的滾落,舌尖一點點的將紅酒舔舐幹淨。
葉薇薇猛然翻身,將秦謙壓在了身上。
長發垂落,眸子一片迷離,飄飄乎不知身在何處,唯一知道的隻有緊緊的抓住身下的這個男子,難耐的蹭了過去。
秦謙把玩著她的長發,看著她在自己身上扭動,手安撫性的撫上了那白皙光滑的背。
“失敗是因為宋言祈麽?”
清冷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葉薇薇腦海中乍響,宋言祈,宋言祈,身下秦謙的臉不知道什麽時候與片場上宋言祈的那張臉重合起來。
炙熱的身體如同被涼水澆過,滿腔恨意在胸中翻滾,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這一室旖旎的氣氛,“宋言祈,你他媽當初為什麽要逼死我。”
這麽久的委屈,這麽久的怨恨,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葉薇薇無助的伏在秦謙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痛哭出聲。看著她失控的喊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本該生氣,可看著她的淚,更多的卻是心疼。
手一下下的如同哄小孩一般拍著她的背,“沒事,沒事,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宣泄,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今天一天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她早已無力承受,如今,發泄出來,心中反倒輕鬆了不少。
秦謙皺眉看著伏在自己身上呼吸綿長的葉薇薇,身上升起了一種無力感。掏出煙,想抽一口,可看了看那張尚帶淚痕的睡顏,還是將煙放了回去。
他最擅長的是算計,無論是在商場上,還是在感情上,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
就連跟葉薇薇的這一段情,也是如此。由他來主導,葉薇薇隻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好。
可為什麽,意外一個接著一個,他算的準別人,卻唯獨算不準自己,比如,這次來,他想的是逼迫葉薇薇說出關於她與宋言祈的過往。
鄭思明將宋言祈查了個底朝天,卻沒有發現他跟葉薇薇有一絲一毫的關聯。
他隻能親自來,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並不好。
其實,就算葉薇薇睡去,他也有別的手段讓她開口,他是秦謙,是娛樂圈的神話,也是商場上狡黠狠辣的狐狸。在那些尋常人看不見的黑暗麵,在那些見不得光的地下,他也有屬於自己的王國。
可他不舍得,那些手段,他怎麽舍得在她身上用,這是這輩子他唯一想要疼惜的女人,怎麽舍得她受一點傷害。
就比如現在,哪怕在睡前,她念過另一個人的名字,哪怕他心裏的醋意已然酸的要將他徹底的淹沒。
他甚至不敢去想,剛剛他吻她的時候,是不是將他當成了另一個人。到頭來,也還是將她的枕頭調整了一下,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罷了。
似乎是因為身上的紅酒散去,她覺得有些涼,下意識的摟上了身邊唯一的溫暖。
秦謙忽而出聲,將身側的她推開了些許,鳳眸微眯,帶著一絲戾氣,“薇薇,我是誰?”
睡得迷迷糊糊的葉薇薇被這聲音吵得有些不舒服,身邊的溫暖源似乎遠離了些許,伸開胳膊,再次靠了過去,嘟囔了一句,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她也未曾意識到的撒嬌的意味,“秦謙,你還有完沒完?”
唇角的笑意終於帶上了溫度,秦謙心滿意足的摟過睡在一側的女子,心中的那些負麵情緒盡數散去,隻剩下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