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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槍響

  “那這是怎麽回事?”


  秦謙卻絲毫沒有理會葉薇薇的質問,徑直進了廚房,洗淨魚,刮掉魚鱗,不緊不慢的開始做晚飯。


  “薇薇,需要解釋的不是我,而是你。”秦謙將排骨放入燉鍋,點火,“也別想著遠離,不然,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聞言,葉薇薇唇上的笑意更冷,“如果我說我們要分手呢?”


  秦謙手中正在切菜的刀一頓,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他卻恍然未覺,狹長的鳳眸冷漠的盯著對麵的女孩子,“薇薇,這樣的玩笑,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秦謙,我沒有開玩笑。”葉薇薇看到他手上的傷口,瞳孔一縮,從廚房的一側拿過創可貼,遞了過去,“我們不合適。”


  一段沒有信任的愛情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她怕,前世傷的她太痛,以至於今生容不得一點差錯。


  那種徹骨的疼痛,那種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撥離體外的疼痛,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遍。


  她與秦謙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不信任。


  就像是她明明知道秦謙雪藏自己可能會是權宜之計,卻依然試圖自己從中找到一絲生路,若不是蘇白起的提醒,也許這個錯誤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再比如,秦謙對她,或許似乎愛,可卻依舊做不到完全的信任,在蘇白起家不過是陪他過了一個生日,能有多大的問題。


  況且,那個生日,很大程度上是蘇白起點醒了他。


  秦謙放下手中的菜刀,沒有理會葉薇薇遞過來的創可貼,殷紅的鮮血滴落到潔白的地板上,他恍然未覺。


  一步步的走到葉薇薇跟前,食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留下暗紅色的印記,“薇薇,你說什麽”


  低沉的聲音如情人的呢喃,帶著一絲蠱惑。


  “我說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


  “就因為我把你雪藏了,所以你就要跟我分手?”秦謙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的葉薇薇,狹長的鳳眸中漸漸凝聚起了一片風暴。


  清亮的眸子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不,因為你不信任我正如我不信任你。”


  “葉薇薇,你真狠。”秦謙低低一笑,食指劃過那柔嫩的唇瓣,鮮血的腥味一點點的蔓延開來。“可是,論狠,誰能狠的過我?”


  秦謙後退幾步,從懷中拿出一把銀灰色的槍,精致的槍身在暗黃色的燈光下依舊冷硬無比。


  修長的手指握在槍身上,秦謙涼涼一笑,抬起手臂,漆黑的槍口陡然對準了葉薇薇的方向。


  “薇薇,你再說一遍。”漆黑的鳳眸幽深難測,就連聲音都褪去了以往的清冷,隻餘下一片深情。


  颶風般的懼意在心中陡然升起,他,竟然想要殺了自己?


  “秦謙,我隻想冷靜一段時間。”葉薇薇盡量平靜的開口,可尾音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的發顫,她努力調整著內心的狀態,想要忽略掉眼前的槍身。


  “砰——”


  一聲槍響,硝煙味在不大的房間內蔓延開來。


  葉薇薇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蒼白的如白紙一般。


  有子彈擦著她的發絲一閃而過,一縷長發飄落到了地上。雖此時隻是初秋,可整個人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冷的徹骨。


  “我們完了。”唇是止不住的發抖,聲音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明明他們的距離是這樣近,近到伸手就可以觸摸,卻又感覺那麽遙遠。


  秦謙一揚手,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筆直的西裝褲包裹著結實修長的腿,襯衫上銀色的扣子被扯到一側,露出半截精致的鎖骨,俊美若天神,可那雙陰鷙的眸子似乎是要將葉薇薇整個吞噬,天使與魔鬼,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卻在這個人的身上巧妙的糅合在一起。


  單手挑起葉薇薇小巧的下巴,“我們完了,那你打算跟誰開始?宋言祈?”慢慢的解開她身上的扣子。


  身上的扣子已經被解開到第三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秦謙眸光一暗,將脖子上的領帶解下來,反手扣住葉薇薇的雙手,綁在了客廳的門把手上。鳳眸微眯,唇角始終掛著涼薄的笑意,“還是蘇白起?”


  “夠了。”葉薇薇陡然出聲,“秦謙,如果你這麽做,我會恨你。”


  秦謙絲毫不為所動,襯衫脫下,古銅色的胸膛帶著熟悉的溫度,就這樣貼上了她微涼的肌膚。


  他低頭,毫不客氣的咬住那張小巧的菱唇,沒有任何前戲,直接長驅而入。


  一聲痛呼,她一向被他細致溫柔的伺候慣了,哪裏承受的起這樣的暴戾。


  “恨?”在一片狂風驟雨中,他的聲音如蜻蜓點水般掠過,盯著葉薇薇絕望的臉,低笑道,“那也不錯。”


  他是在風月場玩慣了的人,什麽樣的手段沒見過,又有什麽樣的手段沒用過。


  隻是,之前,這些始終不舍得用在她身上罷了,如今,失去了這一層顧忌,還有什麽手段使不出來。


  天色微亮,廚房裏的魚湯已經被燒幹,隻留下一股焦苦的味道。


  秦謙伸手,解開葉薇薇手腕上的領帶,手腕處一片淤青,有些甚至已經發紫。


  將她從地上抱起,一步步走出狹小的被剛剛布置好的出租屋,一夜的折騰,懷中的人早已昏迷過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昨晚留下的痕跡。很多地方已經是一片淤青。濁白色的痕跡到處都是。


  將扔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放進車裏,一路,車開的飛快,直接出了城郊。


  浴缸裏放滿了水,他伸手試了試,水溫正好,將她放入水中,動作溫柔與昨夜的粗暴判若兩人。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卻始終沒有睜開。


  他知道,她醒了,隻是不願意看見自己罷了。


  將她從浴缸中抱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冷,他感到她身子在微微的顫抖,拿浴巾裹住,又用吹風機將她的長發仔細的吹幹,這才將她放在床上。


  秦謙將她伸手摟入懷中,輕柔的吻如羽毛般輕巧的落在了她眉心,“薇薇,你是我的,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


  明明是最溫柔的情話在他說來卻如亙古的詛咒一般,讓人一陣心驚。


  半夜,秦謙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體溫燙的嚇人,打開燈一看,巴掌大的小臉被燒得通紅。


  “薇薇,薇薇?”秦謙試著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這才慌了神。


  從床頭摸起電話就打了過去,“立刻過來。”


  睡眼惺忪的邢天被這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吵醒,低咒一聲,“瑪德,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老子都說了改行當獸醫了。”


  認命的收拾好醫藥箱,林琅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麽了?”


  “沒事,寶貝兒繼續睡吧。”邢天彎下身子,仔細的給她掖好被子,“我出趟診。”


  開過一段盤山公路,別墅隱隱約約出現在群山中間,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城堡一般,坐落群山中,於華貴莊嚴中透著一股落寞。


  秦謙竟然會選擇來這個地方?邢天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這座別墅,他一向很少來,除了那個日子。


  伸手探了探葉薇薇的額頭,燙的嚇人,身上雖然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可脖頸間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號完脈,並沒有什麽大礙,邢天鬆了一口氣,剛才來的時候,那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一副醒不來就要你陪葬的架勢。


  還好,沒真出什麽大事,“隻是發燒,沒事了。”


  “你在這兒等著她醒。”秦謙淡淡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葉薇薇,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上,柔順的長發如海藻般鋪落在白色的枕頭上,乖巧柔順的樣子總是輕易的勾起人的保護欲。


  若是你能一直這麽乖,我又怎麽會狠下心來那般對你?秦謙輕歎一聲,出了臥房。


  隻留下滿臉糾結的邢天,老婆熱炕頭在家等著,而他竟然要被那個男人留在這個臥室裏。


  左右看了看病房裏沒什麽人,邢天眼珠子一轉,從醫藥箱內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細長的針,凝神屏氣,精準的刺入了嬌嫩的肌膚內。


  五分鍾後,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沒在這兒。”邢天捕捉到了她這細小的動作,溫聲笑道,“還有哪不舒服麽?”


  葉薇薇睜開眸子,柔和的燈光照在她清潭一樣的眸子,像是灑了一層細碎的月光。


  晃進了邢天的眼,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在寵物診所,當時,她陪著林琅,眉梢處皆是自信張揚,驕傲的如同一隻九天之上的鳳凰。


  後來,因為林琅,他去看了那場試鏡,蕭鈺這個角色就如同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那場舞,震撼全場,也讓他重新認識了她。


  哪怕是被人算計,也依舊是冷持平靜,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把握之中。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跟秦謙是相似的,對自身與外界有著絕對的掌控權,所以,他們才能一個在商場,一個在娛樂圈一次次扮演著反敗為勝的角色,才有了他們之間的相互吸引,也就有了如今的矛盾。


  愛情,從來沒有對錯,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謬論,若真的沒有對錯,那這幾千年的禮教道義還有什麽價值?

  “我想回家。”剛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沙啞成這樣,葉薇薇直直的盯著邢天,一字一頓道,“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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