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而後立
音樂聲停,葉薇薇後退一步,拿起一杯侍者端來的紅酒,抿了一口,秦謙走過,胳膊一抬,她手中的紅酒頓時晃出了幾滴,落到了白色的晚禮服上,看上去分外紮眼。
秦謙低低一笑,“看來,葉小姐需要到二樓去換件衣服了。”
晚會的二樓有不少空置的房間,專門為這邊的名流準備。這類晚會的目的無非就是投資商與明星之間的交易。
一進門,秦謙就將葉薇薇摁在了牆上,急急地吻了上去,他已經半個多月沒有碰過她了,確實是想了。
不耐煩的撬開她的牙關,長驅而入,勾起那條丁香小舌,舔吮著她的那份獨有的甜美。
葉薇薇配合的環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將雙唇送了上去,熱烈的回應著他,長腿屈起,盤在了他結實的腰身上。
手腕一用力,那條雪白色的長裙就從中間被徹底的扯開,入眼處盡是一片白皙柔軟,骨子裏的獸性被徹底激發。
剛要吻上去卻被葉薇薇伸手攔住,“你的傷?”
這槍傷還未徹底痊愈,現在做這事,葉薇薇實在是怕會扯動了這傷口。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貪歡而害了他。
秦謙低低一笑,咬上了那修長柔美的頸部,時輕時重的舔舐著,低低的喘息道,“所以,你要配合點。”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夜的纏綿,身上還有些酸痛,若不是顧念著他身上的傷口,到最後無論如何也不許他繼續,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麽時候。
葉薇薇摸過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五點,時間還早。
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穿了進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人胸前的疤痕,傷口已經結痂,看上去恢複的還不錯。
葉薇薇忍不住伸手,輕輕在他胸膛上撫過,心隱隱的有些疼。隻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在她心中卻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她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習慣了他每晚的接送,習慣了夜晚的電話,習慣了他身體的溫度,在沒有他的這半個月裏,她時常會這樣半夜醒來,枕邊一片冰冷。
於是心也慢慢涼了下來。
頭腦中掠過的全是他們之間的往事,從電梯裏的初次相逢,到後來車禍的舍身相救,再到現在的冷戰結束,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經曆了這麽多,他給了她這麽多從來未曾體驗過的感覺。
讓她知道了什麽是被愛,這樣的一個他,怎麽舍得放棄,怎麽舍得離開。
這世間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愛她如生命。
指尖輕輕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最後停留在了他心髒的位置。她知道,這裏有她。
秦謙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他睡覺的時候本就警覺,早在葉薇薇醒來的那一刻,他也跟著醒了。
伸手將她的手捉住,摟緊了懷中的葉薇薇,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絲悔意,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錯的是多麽離譜。
“對不起。”
這是他的道歉,遲到了這麽長時間的道歉。
那天的事情,非他所願,不管是先前的爭吵,還是那次QJ到後來的囚禁,他承認,是他偏激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毒,喚作相思,隻有她能解。
他中了這種毒,隻能強留她在身邊。
葉薇薇淺淺一笑,她又何嚐沒錯,輕易的就要放棄這段感情,在麵對那不知數的未來時,她選擇了逃避,隻想將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卻未曾料到,這樣的自私差點害了他們兩個人。
“我也是。”
秦謙低頭,吻了吻他的長發,這一夜,過的無比滿足,他失去的那些,終於回來了。
“薇薇,你有沒有想過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似乎背後都有人在誤導你?”
葉薇薇蹙眉,這件事,她的確想過,從韓穗改簽新時代,他們的第一次爭吵開始,王謝堅持改戲引起她對秦謙的懷疑,到後來莫名其妙出現的被剪輯掉的音頻,以及謝兆不肯說出口的名字,一切都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串聯到了一起。
“但是誰有這個能力能主導這麽多的事情?”葉薇薇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心理裏有這個念頭了。
能在娛樂圈占有不可動搖的地位,背後還有足夠雄厚的身家背景,符合這個條件的並不多,也正因為不多,葉薇薇才會一一將這些人挨個排除掉。
這些人裏麵,根本就沒有人與她有過節。
會是誰?葉薇薇不由得回憶起前世,韓穗的心機手段自己是知道的,憑借她的手段怎麽可能會將自己置於死地,現在想來,很多事都不像是韓穗策劃的,她更像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
“我需要找一個人。”
“誰?”
“韓穗。”
謝兆那邊是問不出什麽話來了,能讓他做到如此的地步的女子,他怎麽會輕易出賣,但韓穗不同,她與那人,是交易關係,單純的交易。
這麽長時間的加班並沒有白費,《一覽江山》的拍攝很快進入了尾聲,就連王謝也沒有想到進度會這麽快。
這場戲講的是蕭廣在楚鈺的籌謀幫助下,終於登上了皇位,欲除掉三皇子蕭平,與楚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3,2,1,Action!”
正紅色的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金龍,張牙舞爪的盤旋而上,高高的台階,上麵是一把龍椅。
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龍椅。
楚鈺穿了正紅色的宮裝,這是皇後才能穿戴的顏色,從殿門外一步步的走來,早有太監心領神會的將殿門關上。
“臣妾拜見皇上。”楚鈺盈盈跪倒在地。
“皇後不必多禮。”蕭廣坐在龍椅上,明黃色的龍袍罩在他身上,高高在上,身邊卻無一人相伴,隻餘一片孤獨清冷。
高處不勝寒,這是帝王的悲哀。
“不知道皇後前來所為何事?”
楚鈺沒有起身,隻是抬起頭,眼波流轉,幽幽開口,“臣妾想為一個人求情。”
偌大的奉天殿內,隻有她一個人的說話聲,“臣妾想為皇上的兄弟平王殿下求情,請皇上寬恕平王殿下的罪過。”
蕭廣從龍椅上起身,一步步的從高高的台階上走下,一直走在楚鈺的麵前,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眸中滿是怒色,“你說什麽?”
“臣妾想為平王殿下求情。”碎玉般的聲音再度響起,蕭廣陡然暴怒,“楚鈺,你可知道蕭平犯得是什麽罪?”
“弑君之罪,株連九族,朕這樣做已經是寬容。”
“可先皇遺旨意,皇族中人,不得相殘,皇上縱然不為平王考慮,也該為自己的清名考慮。”
在楚鈺的眼中,兄弟手足,就算兩個人之間有再大的誤會,那也是親兄弟,她不希望看到兄弟相殘的場麵,更不想蕭廣背上千古罵名。
最重要的是,那場戲,分明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是為了除掉平王的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蕭廣現在正一步步的違背自己曾許下的承諾,在他們成親當日,他曾對自己許諾過,自己將是他唯一的妻子,可他卻先後為了政治利益,娶了陳婤,娶了趙姒;他曾對先皇許諾過,登基後,絕對會留蕭平一條性命,保他一世富貴榮華,可他現在卻為了皇位安穩想要殺到蕭平。
現在,幾國之中,以秦國最強,先後吞並了周邊三國,那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違背曾與西涼許下的承諾?
楚鈺心中,著實害怕,她怕,終有一日,兩人會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怕,終有一日,自己會忍不住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國恨家仇,這樣的悲劇,她不願上演。
楚鈺的淚一滴滴的劃過臉頰,落到了地上,也濺到了他的心裏。蕭廣的聲音不由得溫和了許多,“朕知道你心中的擔憂,朕跟你許諾,你所擔憂的必不會出現,至於平王,他不死,朕心不安。”
“他不死,皇上心不安?”楚鈺嘲諷一笑,“那他死了,皇上就可以安心了,午夜夢回之時,皇上可會確保平王的臉不會出現在皇上的夢中,百年之後,皇上又該如何麵對先皇?”
“楚鈺,你放肆。”
“放肆的不是臣妾,是皇上。”楚鈺從地上起身,冷笑道,“皇上置先皇遺旨於不顧,置兄弟親情於不顧,今日,皇上可以堵得住宮中的流言蜚語,他日,皇上可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蕭廣沉默不語,許久,才道,“你先下去吧。”
“OK。”
這麽長時間的拍攝,她與陳北歌的默契度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兩個人之間的對手戲從來就沒有NG過。
陳北歌遞過來一杯紅茶,“休息一下吧。”
葉薇薇接了過來,紅茶裏放了她最喜歡的檸檬片,去除了那淡淡的澀味,許喝了一口,心滿意足的由衷的歎道,“想不到這麽快就要結束,想想還挺舍不得的。”
“該感慨的難道不是苦日子終於到頭了麽?”陳北歌笑著調侃道。
葉薇薇噗嗤一笑,“也是,拍完這部戲後你有什麽打算?”
“想先休息一下,暫時可能不會接工作了。”陳北歌伸了伸懶腰。
說話間,電話鈴聲響起,是沈翩然的來電,這段時間,她一直忙著在醫院照顧江遠,怎麽有時間給自己打電話了?
“薇薇,出事了,你快來醫院。”
葉薇薇心中一震,莫不是江遠又出了什麽狀況,跟林琅簡單的交代了一句,拎起外套就匆匆出了片場,“翩然,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