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纏綿的夜
兩人就在大樓外邊抱作了一團，莫征衍的手臂越收越攏，他感受到懷裡的她，那麼瘦那麼小，只讓他想要就這麼一直抱著，再也不放手了。楚喬任他抱緊，她感受到了那疼痛的感覺，可是她不想放開。也許，只有疼痛才會讓人更加深刻，更加清楚。
忽然，莫征衍的身體往她倒去，楚喬感到身上一沉，她的淚水凝在眼眶。
「莫征衍？你怎麼了？」楚喬焦急地輕聲詢問。
「飛了一個來回，時間差沒有調整過來。」莫征衍低聲說著，靠在她的肩頭，稍作休息。
在德國的酒店裡，看到那個dv的影像后，莫征衍哪裡還能逗留，立刻就讓徐珊定了最快的航班，他甚至都沒有電話聯繫她，只是想見到她，如果只是通過電話，那麼完全不足夠，只有站在她的面前，只有這樣才可以。所以，他在抵達德國后，又是一個輾轉，立刻就飛了回來。如此一來，時間差上面，讓整個人混亂到不行。
楚喬有些愕然，原來他沒有休息！
「是不是很難過？」楚喬問道。
「還好。」莫征衍雖然皺眉，但是聲音卻是愉悅的。
楚喬放心不下，他立刻說道，「我現在就上去拿東西，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
楚喬立刻奔回了公司，她也不能繼續流下去加班，找到了部長，只說自己突然身體很不舒服，想要請假。部長一瞧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也是理解，便同意了。而後楚喬就請了假，整理好東西又是匆匆走了。
回公寓的路上，司機在座位前方開著車，而後邊莫征衍就摟著楚喬坐著。
莫征衍的頭靠著椅背，楚喬扭頭瞧去，只見他眉頭緊鎖。
「要不要叫方醫生過來看看？」楚喬只怕他會不舒服，擔憂問道。
莫征衍揚起嘴角，笑著說道，「不用，你以為我是你，這麼嬌弱么？」
他半似調侃的話語，不忘記奚落她，楚喬這才確信，他的確是沒什麼事。
回到了公寓，楚喬趕緊扶著他往沙發坐下，又去給他擠了熱毛巾來給他擦臉。楚喬站在他的面前，微微彎著腰，為他擦臉。毛巾的熱氣，悉數全都噴洒在莫征衍的臉上，他的雙眸，微眯著瞧著她，瞧她為自己擦臉。
等為他擦好臉，楚喬叮嚀道，「我現在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先洗個澡。」
莫征衍卻拉著她抱了一會兒，才肯放開她。
等到他洗完澡出來，楚喬還坐在沙發里看著電視。
「在看什麼？」莫征衍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一邊坐到了她的身邊。
楚喬道，「就是那個電視劇，今天最後一集。」
又是準點檔的電視劇播放時間段，又是之前兩人曾經一起看過的那部偶像劇。
這晚正好播放的是最後一集，男主角參加完女主角的葬禮，他一個人默默離開了。他獨自走在街上，就要穿過馬路。忽然，側方有車鳴喇叭，他扭頭望去，陽光刺目，有輛大貨車開來，司機驚恐萬分，可是他卻不閃不躲，只是迎向了車子——
楚喬本來看的還挺感動的，但是被莫征衍一句話給怔住了，「這個人怎麼這麼蠢？」
楚喬側目，為男主角打抱不平，「什麼這麼蠢，明明是痴情好不好。」
「他不是痴情，而是不負責任，是懦夫是逃避。我要是死掉的那個，一定不會原諒他這種赴死的愚蠢行為。」莫征衍抽了支煙，低聲說著，「而且你不是說，那個女人很愛他嗎？」
「是啊。」
「既然這樣，又怎麼會捨得讓他就這麼死了？要是我，一定不會原諒。」莫征衍默默說著，他側頭來瞧她，一雙眼睛墨黑深濃。
楚喬一怔，而後心底有些暖意，不禁笑了，「恩，要是我，也一定不會原諒。」
電視已經結束，播放著動聽的純音樂，很是悠揚，只開了小燈的客廳，夾雜著屏幕里柔柔的光芒，使得兩人的面容，都朦朦朧朧的，那些交錯而過的光芒，暈染了一切，此刻只能瞧見雙方的眼睛，呼吸卻越來越快，炙熱的氣息，漸漸糾纏向兩人。
彷彿置身於一艘船舶上，兩岸都是陡峭的山崖，鬱鬱蔥蔥的樹林。
而他們置身於此，在漂泊飄蕩之中，只能緊緊地抱住了對方。
只在一剎那間，也不知道是誰先有所動作，幾乎是在同時，不可抑制地擁吻起來。
唇齒都在糾纏，那麼激烈，那麼纏綿，舌頭在翻攪著，渴求著需要更多，更多的慰藉。
楚喬的嘴唇，很柔軟，好似是有彈力的果凍，一咬下去，就會讓他想要全部吞下，在她的唇上廝磨了好一陣，他又是探了進去，吸吮她的甜蜜，反覆地深吻，直到她的呼吸開始喘息。
楚喬緊攢著他的浴袍，她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關節都開始發青。
莫征衍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她的緊張，他平復了下自己的慾念，啄吻了幾下她的唇后，低聲說道，「時間不早了，睡吧。」
楚喬抿緊了唇，卻在此時，更是用力地攥緊他的浴袍。
莫征衍目光一凝，只見她一雙眼睛閃爍著明滅的光芒，宛如黑夜裡的繁星，會讓人迷失。
又聽見她的聲音，那麼柔，那麼輕，「……一起睡吧。」
莫征衍微怔，他心中卻是苦笑，她那麼羞怯的模樣，讓他下腹開始灼燒起來，他的聲音更是沙啞，「楚喬，恐怕不行。」
他不是聖人，從來都不是，更何況，面對的女人是她。
楚喬卻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在這個時候咬緊了牙關，硬是說道，「其實可以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莫征衍低聲詢問，心中狂跳。
「知道，我很清醒，沒有喝醉，也沒有頭暈，更沒有不舒服，我很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要做什麼。」楚喬垂眸，她沒有看向他，卻因為在說了這番話后，突然就是一懵，她都說了什麼，好像是在……
就好像是在求歡。
但是，她沒有退卻，也不允許自己退卻，慢慢抬起頭來，迎上了他。
就在剎那，楚喬都沒有瞧清他的面容，他卻再次低頭，猛地湊向她，允住她的唇狠狠啃噬，她的思緒在此刻忽然空白。
楚喬的身體隨之一輕，竟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莫征衍直接抱著她走向了卧室，他騰不出手來開門，低頭說道，「楚喬，幫我開門。」
楚喬抿著唇，臉頰火辣辣的燒著，卻還是伸出手來打開了房門。
房間裡邊很黑暗，楚喬被放置在床上了，柔軟的觸感，從身後包圍而來，四周卻太過黑了，楚喬輕聲道，「開燈。」
立刻，一束幽暗昏黃的溫暖柔光亮起。
楚喬的眼前被那光芒所染，瞧見他坐在床沿，伸手觸摸著她的臉龐。莫征衍的大手，手指修長筆直，指節分明，被撫摸的時候，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楚喬被他的撫摸，漸漸的放鬆起來。
莫征衍的雙眸，又再度棲近，他一個翻身矯健上了床，他的唇吻過她的臉龐每一處，那麼細心，那麼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唇最終映上她的，舌頭撬開她的唇瓣，在她的口中探索，重重地吸住她的舌頭，她發出一聲悶哼，身體不自覺地扭動了下，像是要逃開他窒息的折磨，反遭來更兇猛地索吻。
有種狂野到好似被吞沒的激烈感覺，楚喬不知道要怎麼適應，但是卻不感到排斥。
他的大手隔著衣物撫摸她，就要揭開她的襯衣紐扣。
「莫征衍……」楚喬輕呼，她的手再度攥緊了他的浴袍。
「在，我在這裡。」莫征衍低聲應著，用親吻安撫著她。
他緊繃沙啞的聲音里滿滿都是**，在她的臉龐上輕舔，她的身上漸漸沾染了他的氣息，特有的男性麝香迷亂她的心志，她甚至忘記了自己，雙手抵觸著他的胸膛，無措地不知該往哪裡擺放，被他一併抓過環向脖子，她的身體嵌入，在他的吻中掙脫了束縛。
他握住她的手，讓她去脫他的浴袍，在她耳邊呵氣道，「楚喬，幫我脫。」
她羞紅了臉，兩人扭作一團，卻也在這掙扎之際，他身上的浴袍漸漸被脫下了。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摸索她全身，摸得她渾身發燙。
楚喬叫嚷出聲，「啊——莫征衍——」
他每摸過一處，便貼著她的耳朵安撫，「我在。」
他的唇迅速移下，在她最為敏感的脖子處細吻，她忍不住輕輕呻吟，她的呼喊呻吟讓他亢奮，他的手從衣擺探入，捏住她俏挺的胸，手指逗弄那朵花蕾，在他的指間愈發硬挺飽滿，他撩起她的衣服，低頭一口含住，她的身體輕顫，手指穿梭於他的發中，模糊的意識，混沌的視野，他的唇吻過她的全身，輕輕托起她的臀，扯下她的底褲。
她已經暈眩，只見他的雙眼溫柔，染了一曾薄薄的紅霜。
「啊！」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輕撫她的私處，她受不住地驚呼。
他粗糲的手指探了進去，那本是乾澀的觸感，而後在他的滋潤下，漸漸濕潤了起來。
隨即，他又伸進去第二根。
手指在攪動著，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濕潤。
他捧住她的小臉，又是一記綿長的深吻，而後他的手指也從她的身體里退出，伴隨而來的是他火熱的**，一下挺了進來，讓她終於回過神來，也是悶哼了一聲。
她的身體雖然剛剛被他用手指開拓過，也夠濕了，可也無法容納他突然的侵入，他過大的尺寸讓她身體朝後一仰，瞬間被堵得滿滿的，漲到不行，撕裂的痛感過後，卻是難以言語的充實感覺。
楚喬喘著粗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空白一片的思緒完全無法去跟隨他。他一邊吻她，一邊在她的身體緩慢進出。
只是這麼緩慢的進度似乎已經不足夠，莫征衍開始在她的身體里大肆動作，他蠻橫的出入讓她眼眶微熱，大力進出的同時，不忘記吻住她的唇。
楚喬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不是自己的，只能跟隨著他，整個人飄飄然起來，她的呼喊全都被吞沒了，他不曾放開她的嘴，她的呼喊呻吟全都被模模糊糊的被封住，釋放不出，卻很暈眩，就像被盪在了空中，要飄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征衍扶住她的腰，猛烈地一個挺進，一股暖流射進了楚喬的身體里，他整個人趴倒在她的身上，這才盡興停了下來。兩人身上都是汗水，濕漉漉的，抱了一會兒，莫征衍的意識回攏。
他低頭呼喊著，「楚喬。」
伸手撥開她臉上黏著的濕發，卻見她雙頰紅通通一片，閉著眼睛，一副體力透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只能迷糊地「恩」著。
莫征衍瞧她如此，愛戀地親了親她的臉龐，又怕她感冒，立刻起身去擠了熱毛巾替她簡單地擦拭了身體，又取了乾淨的內褲為她穿上。而後在一旁拿了自己的睡衣，給她穿好。最後拉起被子，裹住了兩人，抱著她一起睡了過去。
◎◎◎
楚喬這一睡就睡了好久，她是在次日中午的時候醒來的。口乾舌燥，而且腦子有些空，渾身酸疼到不行，更是餓到不行。楚喬醒過來后，瞧了瞧周遭，這是莫征衍的房間，周遭靜靜的，沒有什麼聲音。楚喬醒了醒神，不禁蹙眉，急忙掀開被子下床。
一掀開被子，楚喬才發現自己身上，穿上了他的睡衣。
以及，她貼身的內褲。
楚喬臉上一紅，想著不是自己穿的，那就是他。
如此想著，楚喬就要起身，雙腳剛一觸到地面，就酸疼的她差點跌跪在地。楚喬卻顧不上這些了，她皺眉咬牙，立刻就直起身來，打開了門。
一開門，就撲鼻而來一陣清香。
客廳里陽光明媚，窗戶都打開了，空氣里有些微熱，不似房間里還是陰涼的。
突然，聽見了噗嗤噗嗤的聲音。
楚喬有些狐疑，尋聲望了過去，那聲音好似是從廚房裡傳出來的。她不禁走向廚房，視野漸漸開闊，她扭頭一瞧，只見一道偉岸挺拔的背影，他正站在廚房裡，站在廚台前在熬粥。
莫征衍卻是赤著上身，背部的線條很漂亮，他只穿了一條睡褲，就站在廚房裡，正拿著勺子，在鍋子里慢慢攪動著。
楚喬一下子瞧的有些痴了，總覺得那畫面很美好。
楚喬不知道在後邊看了多久，直到莫征衍不經意間一個回頭，瞧見了他身後的身影，傻愣愣駐足在客廳里的她，他也是一頓。楚喬一雙白皙的腿，又直又細，足以刺激到他。視線又定格在她的臉上，還是那麼潮紅，想起昨夜的一夜激情纏綿，讓莫征衍心裡澎湃起來了。
「你起這麼早哦？」楚喬先開了口。
「怎麼又不穿拖鞋？」莫征衍壓下那份升起的念想，卻是沉聲問道。
楚喬低頭一瞧，果然剛才太急，連拖鞋都忘記穿了，她不好意思道，「我忘了。」
莫征衍立刻關了廚台的火，而後走出廚房取了拖鞋，又是彎腰，放在了她的腳邊，直接扶住她的腰抱起，楚喬驚呼一聲，他卻將她稍稍放下，依舊是騰空，「穿鞋，對準了。」
楚喬感覺自己就像只小鳥，被他給抓住了，但是卻不會感到疼痛，她瞧了眼腳下的拖鞋，就這麼被他抱著，雙腳對準了鞋子，而後穿了進去。莫征衍又是道，「連褲子都不穿，你不冷么？」
楚喬確實不冷，因為客廳里沒有開空調，現在雖然是夏日末尾，但是天氣還是熱的，只是她臉上卻是一紅，「我忘了……」
莫征衍皺眉，就像是管家公一樣，又取了楚喬的睡褲過來，親自動手給她穿上了而後吩咐道，「現在去刷牙洗臉。」
楚喬很聽話的奔向洗浴室，洗漱完出來后，莫征衍已經將粥熬好了，正要盛在小碗里。楚喬開了電視，則是坐在沙發裡邊看邊等。莫征衍也不打擾她的性質，直接將粥端到了茶几這邊。
「楚喬，吃點東西。」莫征衍喊道。
楚喬瞧了眼茶几上只有一碗粥，她蹙眉道，「只有一碗白粥哦。」
莫征衍一愣，他確實沒有想到其他問題，實則他也是剛醒不久，只想著她一定會餓，就起來打算煮點東西。而就連煮粥，他甚至都是打電話問了徐秘書的，此刻他不禁皺眉，徐秘書怎麼沒有提醒他，要準備一些小菜來配白粥？
「徐秘書忘了提醒我。」莫征衍直接一句話脫口而出，卻是惹來楚喬笑了。
「你該不會是打電話問徐秘書，怎麼煮粥吧？」聰明如楚喬，也猜到了某種可能。
莫征衍被嗆聲了，他瞪了她一眼，楚喬可不敢再逗弄他了，「去取點白糖好了。」
白糖兌了白粥，細細的攪拌好，楚喬接過吃了起來。莫征衍是不愛吃甜的，他本來想喝一碗清粥對付過去就算了，但是扭頭瞧向楚喬，見她吃的這麼歡快，一碗粥也是吃了個乾淨徹底，楚喬的胃口向來都不大，對於食物，就算是喜歡的，也不會吃過多，此刻他不免好奇，「白糖粥好吃？」
「恩，好吃哦。」話正說著，莫征衍俯身一吻，嘗了她的唇，也嘗了那白糖粥的味道。
楚喬臉上一熱，莫征衍卻又是皺眉道，「你怎麼不穿胸衣？」
楚喬還穿著他的睡衣，絲質材質，很是貼身，所以她並沒有胸衣，就會看見兩粒蓓蕾清楚地凸起，衣服又有些過大，垮了一邊的肩，露出性感的鎖骨來，而她根本就沒有感覺，他卻被她肩頭的痕迹給刺激到了，那是昨晚他留下的歡愛證明，想到昨夜纏綿，莫征衍下腹又是一緊。
「我……」楚喬頓時尷尬無比，哪裡還想得到這麼多！
「我忘了……」
莫征衍一笑，忽而抱起了她，「也好，省的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