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第二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虛河子、虛江子並不是兩個人在戰鬥,周圍還有許多被'逼'退至此的官兵,虛江子自顧不暇,當然也沒時間去理會他們,隨著戰鬥時間拉長,虛江子慢慢發現幾件事。
第一,這種光刀、光劍威力強大,自己見所未見,初次碰到,綁手綁腳,應付得甚是狼狽,但幾個回合一過,已經慢慢能夠適應,閃躲自保不成問題,正籌謀反擊。
第二,光束武器威力雖強,所造成的威脅卻有限,這很大部分是因為持有者修為太差,不僅無法靈活運使,甚至還越打越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恐怕再打上十幾回合,自己還沒被砍到,這些人先要累趴在地上,這種不合情理的體力耗損,讓虛江子懷疑使用這些兵器恐怕要付出自身精氣作代價。
在戰鬥中意外發現的訊息,大大有用,可以作為以後取勝的本錢,虛江子正這麼想的時候,忽然見到不遠處的弟弟,做出驚人之舉。
虛河子伸手一抓,扯住旁邊一名官兵的衣領,那名士兵身負重傷,早已氣息奄奄,這麼一抓,他全然無還手之力,給虛河子一下擒住,又被順勢一推,身不由主地飛起,朝兩名太平軍飛撞過去。
光束兵器確實很厲害,就看見兩道強光揮斬下來,立刻將那名可憐的士兵砍成三截,但虛河子把人拋推出去的時候,蓄勁於內,他是河洛劍派的高手,運用潛勁的技巧本就擅長,光劍砍斷人體時,潛勁傳震爆發,兩名太平軍的手腕劇痛,虎口爆裂,拿不住手中兵器,鬆手落下。
虛河子早就在等這機會,閃電伸手,將兩支光劍抄入手中,順勢一揮,兩名太平軍連哼也沒來得及哼一聲,就這麼從腰間斷成兩截,掉在地上,因為劇烈痛楚而痙攣,這時才發出震天慘呼。由於腰斬速度太快,加上光束武器的特'性',虛河子連血也沒沾著一滴,手執雙光劍的他,殺氣騰騰,周圍的太平軍不由得後退幾步,只可惜,這個威風的時間連幾秒鐘都持續不了。
剛搶到光劍的時候,入手瞬間,虛河子確實感覺到自身真氣被光劍迅速汲取,發現這是吸收己身真氣為動力的兵器,不過,既然連這些雜碎都能使用,自己的內功修為沒理由弱過他們,只會使得比他們更出'色',但這念頭才剛出現,兩支光劍忽然自動關閉,光刃消失不見。
「這、怎會?」
驚訝之中,旁邊的太平軍卻似早知會有此一變,趁機搶攻,'亂'劍斬來,虛河子鬧得好生狼狽,又沒法憑兩支空劍柄反攻,只得狼狽閃躲,這時他隱約想到,必然是這兩支光劍裡頭有什麼問題,很可能是設有什麼防搶奪的機關,一旦落入敵人手上,馬上自動關閉,以防遭敵所用。
才剛剛這樣一想,虛河子聽到手中兩支劍柄內傳來異響,聲音尖銳,正不知是何意義,卻發現在周圍攻擊自己的太平軍,突然面'露'驚惶之'色',放棄攻擊,竄逃開來。
「難道……不好!」
虛河子見機也算快,第一時間放棄這兩柄搶來不易的光劍,把劍柄扔向敵人密集處,自己縱身躍遠。
「轟隆!」
一聲炸響,爆炸威力不算太大,波及範圍大概一尺多,把兩三名太平軍燒成了火人,在哀嚎中倒地,勉強算起來,倒還是此戰開打以來,虛河子的最大勝利,只不過重新陷入包圍的他,沒什麼慶賀心情就是了。
混'亂'之中,也算是有點突破,虛江子緊急來援,他奮起一身力氣,直接把一棵小樹從地上拔起,盤旋揮舞,當作兵器來用,聲勢駭人,就算光刀、光劍削鐵如泥,但只要被他用樹榦打到,無異鋼棍巨杵一擊,肯定全身骨骼碎裂慘死,誰也不敢正面承受,就看到太平軍紛紛走避,被他成功闖到虛河子身邊。
虛江子並不是那種天生神力的勇漢,這一下奮力而為,衝到虛河子身邊,揮著那棵與人同高的小樹,幾乎脫力跪倒,但總算也解了弟弟的燃眉之急。
「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你衝到這裡,然後脫力,這樣算是來幫忙?還是來幫敵人忙的?」
「說得好,那不如樹給你拿,我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兵凶戰危,兩兄弟的對話僅能苦中作樂,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事實上,別說是坐下來休息,他們甚至連喘口閑氣的時間也沒有。
「大哥,有個問題怪怪的……」
虛河子提了一個開頭,卻沒機會把話說完,此時兩人身邊的官兵都已被殺盡,他們被太平軍圍攻得正緊,而由於他們兩兄弟的異常善戰,太平軍久攻不下,越來越多的太平軍自外圍如'潮'水般趕來。
若要冒著九死一生的大險突圍,現在是最後機會,否則包圍網越來越密,結果就是必死無疑,虛江子注意到了這一點,然而,他也同時注意到另一件事。
太平軍攻入李家屯后,第一批人馬立刻趕來醫院,確認自己兄弟未死後,便圍著自己兩人打,將自己與弟弟列成首要目標,而在那之後攻入的部隊,則是四下散開,燒殺破壞,將這個不算大的小鎮燒成火海,到處都是驚竄逃散的人群。
然而,由於自己和弟弟的頑強抵抗,越來越多的太平軍放下破壞工作,朝這邊過來,這情況對自己當然是不妙之至,但對本地百姓卻是未必,他們因此得到了逃生的機會,趕來幹掉「首要目標」的太平軍顧不到他們,任由這些人逃離,單從這方面來看,自己與弟弟在這裡支撐得越久,吸引住太平軍的主要戰力,就能讓越多軍民逃生。
這完全是無心'插'柳的結果,但事已至此,看到那些帶著兒女、家當,連滾帶爬地逃走的百姓,虛江子也沒法果斷地去犧牲他們,保全自己'性'命。
犧牲自己來救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太過偉大了,所以,就只要多支撐一下,再多拖延一點時間就好……再一下下就好了……
虛江子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戰場上瞬息萬變,只要稍稍耽擱一下,一線生機就會完全斷絕。本來他們兩兄弟除了閃躲,還試著反擊,看準時機伸手推出,或是一下踢腿,只要運勁夠准、夠巧,大有可能把敵人手上的光劍推向別方,斬過其他敵人的身體,但用這方法連殺十數人後,虛江子看到敵軍後方運來了一具機械,模樣看來到像是一張硬弩。
弩箭機座是發'射'連弩用的,但這邊都已經動到光刀光劍對砍了,那邊還在放弩箭,未免太上不了檯面,虛江子心下正奇,卻聽到後頭弟弟失聲叫道:「他們還有光弩?」
虛江子一驚,隨即會意,敵人既然有光刀、光劍,那麼再進一步,研發出能密集發'射'的光束弩箭,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而這些光束兵器不能沾、不能碰,要是一下子密集'射'來,根本不可能閃躲,別說是兩個人,就算是兩塊鋼板都會被'射'成蜂窩。
看到敵人拿出這種東西來,虛河子知道自己與兄長算是完蛋了,哪怕武功再高,身手再好,碰到這種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對抗的東西,仍是只有死路一條,現在自己腦里只剩下一個問題。
「大哥,問你一件事……」
「啥事?最好快點講,不然就不用講了……唔,我身上傷口好痛。」
「情況危急,你能不能再變身一次?」
虛河子問得認真,虛江子可以理解弟弟的心情,但聽到他這麼說,卻覺得哭笑不得,如果可以,自己又何嘗不想?
「你不妨試試看,一下子把我打暈,看看我會不會醒來變身?如果這方法能成功,今天我們就有一線生機。」
「……要是不成功呢?」
「那大家就等會兒在下面見了。」
這還真是有夠悲觀的預測,但從現實情況來看,本來也就沒有樂觀的道理,虛江子苦笑了一下,看著那些正逐漸遞增亮度的光弩,暗忖自己大概過不了多久,就真的要和弟弟在下頭見了。
虛河子遠遠沒有兄長這樣豁達,看到那些光弩,這個年輕人胸中只有滿滿的不甘,以自己的才能,日後還有許多大事要干,怎麼能莫名其妙死在這裡?
再怎麼不甘也好,個人意願並不能扭轉實際狀況,尤其是從情勢上看來,太平軍還大有餘力,不曉得仍保有多少厲害法寶未出,這些光弩只是備用兵器,並不是最後兵器,太平軍對於這一仗,確實是志在必得。
即使不情願,虛河子也覺得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只不過,到最後他仍是保住了'性'命,說得正確一點……有人不願他就這麼犧牲'性'命。
光弩發'射'的前一刻,忽然一聲轟響,整個光弩機座爆炸開來,正在'操'作的太平軍走避不及,傷亡慘重,包圍陣圈大'亂',虛江子、虛河子驚愕莫名,卻意識到這個機會難得,正要趁機突圍,一個更驚人的事實令他們打住了動作。
本來虛江子、虛河子是背靠著背,消除死角,連手防禦,但剛才那一下驚爆,兩人心神略分,短暫分開,現在卻發現有個人站在他們身邊,站得極近,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輕易掐住兩人咽喉。
那個人……明顯是個男人,身材非常高大魁梧,雖然不是那種全身肌肉滿滿的類型,但站在他的旁邊,那種巨大的存在感,讓虛江子、虛河子覺得自己好像忽然變成了孩童,有種仰望高山巨岩的感覺。
「兩個小鬼,幹得還不錯啊,之前沒想過你們能撐這麼久的,看在這個份上,你們今天可以活下去。」
這個神秘出現的男人,說話的聲音很低沉,好像經過什麼特殊道具的改造,聽起來彷佛充滿莫名魔力,入耳瞬間甚至讓人覺得腦袋昏昏,幾乎就要當場暈死過去,而抬頭仰視,卻只見到一塊黑布,遮住了面容。
「尊駕是誰?」
虛河子還能維持清醒,但問出這一句並非出於理智,只是一個習慣。
「太平軍總部直接下達命令,要求立刻幹掉你們兩個小子,也不曉得是為什麼……兩個後生小子,嘴上沒兩根'毛',面子倒是挺大的啊!」
聽到這句話,虛江子發現自己的猜測命中事實,太平軍攻入李家屯,果真是沖著自己兄弟而來,但……為什麼?而這個男人又是誰?他為什麼會曉得這件事?又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聽語氣像是來救人,可是從他身上感覺到的氣氛,全然不似善意。
虛河子同樣也有著這些疑'惑',但他卻更在意一個問題,這個人沒有趁著兵荒馬'亂'的時候突圍,而是在重圍之中,與自己兩兄弟說廢話,到底是有什麼自信能夠保命逃生?太平軍使用的那些法寶,每一件都不是血肉之軀能抵擋,就算這個人比自己兄弟更強得多,可是面對光弩連環'射'來,他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這些問題委實令人不解,但這個神秘人似乎察覺到虛河子的困'惑',低聲冷笑起來。
「兩個晚輩的小命,還不值得本座動手,不過……如果是為了留下點東西,就另當別論了,你們兩個在這裡撐上那麼久,有什麼感覺?除了覺得自己無力無能,有沒有別的?告訴你們,世界很大,無奇不有,只要武功練到絕頂,不會輸給這些破銅爛鐵,現在就感覺到無力,就註定你這輩子都是個廢人。」
無比狂妄的說話,要不是因為這人現身說話的聲勢特異,光是這句話,就引人反感。
然而,虛江子、虛河子很快便發現,這個神秘人物並不是腦袋發癲,單純跑來這裡'亂'說話的。能在這種時候發狂語,這個人若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有著足以蔑視一切的真本事。
黑衣人兩手疾伸,按在虛江子兩人的肩頭,一股詭異真氣隨即透入,虛江子兩兄弟的內力修為不弱,外來異勁入侵,自動生出抵禦之力,但在那股異勁之前,他兩人的護身真氣輕鬆被突破,異勁直透腑臟。
同一時間,黑衣人深吸一口氣,仰首發聲,猶如半空中響起一個炸雷,震天霹靂,狂轟方圓數百尺內每個人的聽覺,短短數秒之內,整個李家屯萬籟俱滅,就只剩下這一聲怒喝。
虛江子、虛河子首當其衝,聽見這聲怒喝時,眼前首先一黑,耳中一痛,險些當場暈去,但那股輸入體內的異勁,卻在此時發揮作用,護住兩人的腦部、腑臟,令他們沒有在這一喝之下受創或暈去。
兩兄弟的內功都是王道正宗,后力極長,既然沒暈過去,挺過了喝聲威力最強的前兩秒,後頭就能凝神自守,隱隱約約之間,他們察覺到這聲大喝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更不只是鼓足真氣,開口大叫而已。
喝聲中充滿爆發'性'的力量,足可媲美「獅子吼」一類的功法,但在那怒雷似的聲波狂震中,虛江子、虛河子都聽出一種極細微,卻又極尖銳的高音,要是說大喝的本身是給人震撼,那麼這種高音絕對能給人傷害。
事實上,這個判斷也沒有錯,這聲大喝的殺傷力比預期中更驚人,組成包圍圈的太平軍在這一喝之下,大部分都捂著耳朵,滾倒在地,非常痛苦的模樣,發出野獸般的哀號嘶喊,其中甚至有些人當場七孔流血,就此斃命。
不管有多麼強大的攻擊武器,太平軍本身的武功素質良莠不齊,這是不爭的事實,乍然聽到這震天一喝,音波震'盪'範圍內的七成人,立刻便耳膜破裂,成了聾子,部分修為不足的倒霉之人,連腦子都被炸開,死得凄慘。
一下子,鐵桶似的包圍圈便被破壞,虛江子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方法,只是自己就算能早點想到,放聲大喝,也做不到這等效果,仍是徒勞。
「這技巧……唔……」
虛河子的見識勝過兄長,在震驚過後,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神秘人的身分來歷,雖然此人沒'露'出真面目,但這一下吼喝,與生平所知的各派武技相對照,似乎……似乎是傳說中魔門的天狼吼!
「這人……該不會是魔門高手?」
虛河子對這推測感到不可思議,而他之所以能自言自語,是因為黑衣人已經從他們身邊消失不見。
一吼之威,震殺數十名太平軍,迴響整個李家屯,但並不是每個太平軍都被這一吼給放倒,仍有少數修為較高、運氣不錯的太平軍武者,撐過這一喝,發動反擊。
照理說,包圍網既然被破,這個黑衣漢子也可以功成身退,但他好像存心證明自己的承諾,要讓虛江子兩兄弟見識所謂的絕頂武功,在那聲大喝之後,身影閃動,瞬間就沖入太平軍之中,然後,出現了一幕讓虛江子差點掉落下巴的畫面,太平軍面對敵人,揮舞起刀劍,那些耀眼的光劍、光刀朝敵人斬去,而面對這些斬擊,黑衣漢子的反應簡直不可思議。
不閃、不避,黑衣漢子竟然掄起手臂便擋,也不知道他衣袖內有否藏什麼,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斷臂身亡時,那些切金斷玉的光劍、光刀卻斬不下去,被他的手臂擋住,更把太平軍嚇得魂飛魄散。
「嘿!就憑這些便想橫行中土,世間道可沒如此易走!」
黑衣漢子笑聲雄渾,手上力量更是狂猛無儔,雙臂一分,強絕大力往兩旁撞出,與之相觸的光劍、光刀被巨力迫爆,持刀劍的太平軍給活生生震死,還有兩個人被震離地上,往上飛了幾尺,一個屍體落地,一個在空中四分五裂。
刀劍無效,一波新調整好的光弩便在此時'射'來,如驟雨落下。
光弩,像是神明賜下的天譴,璀璨奪目,黑影卻化身鬼魅,如同一道不存在實體的煙塵,扭曲閃動,看起來並不是很快,卻沒有任何一道光弩能命中,當這詭異如魅的妖影在人群中閃過,沾著的人立即斃命,就這麼讓黑影直衝向發'射'光弩的機座,輕易將之破壞。
太平軍本來用以對付虛江子兩兄弟的法寶,並不只是光劍和光弩,這時也管不了別的,把所有資源都用上,務求將這個意外殺出的煞星消滅,一時間,各種奇異的法寶、閃光、火花,雜然紛現,幾乎看得人睜不開眼睛。
虛河子認了出來,在太平軍所使用的各種法寶中,包含了曾讓自己兄弟大吃苦頭的麻痹聲波,還有一些全然無法辨認用途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地轟擊出去,但不管是正面傷害、'騷'擾妨礙,轟在那個黑衣漢子的身上,卻全無半點作用,那個漢子一改先前的高速移動,慢慢地昂首闊步,任各種火花、亮光,在身旁閃動,夷然無懼。
如此威武,如此睥睨眾生,在虛江子兩兄弟的眼中,簡直有若天神降世,無所不能,他們大概也猜想出來,黑衣漢子是憑著絕頂內力,在周身形成一道氣罩,雖是無形,卻堅逾鋼鐵,這才把所有法寶的攻擊全都擋下。
在理論上,這種方法是可行的,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怎麼也無法相信,世界上當真有人能把武功練到這種超凡入聖的境界!環顧身邊所知的一切,別說是河洛劍派,中土各門各派恐怕都沒有人練成如此神功,這個黑衣大漢……真的是人嗎?他好像是從故事書中走出的虛構人物。
戰鬥很快地結束了,當黑衣大漢來到虛江子兩人的面前,看著他們的表情,不禁啞然失笑。
「這樣子就被嚇倒,要是碰上了那個人,還不被嚇得屁滾'尿'流?」
又一次聽到「那個人」這名詞,虛江子不由一愣,在前來這裡的路上,自己也曾聽到隨行軍官、地方百姓,提到「那個人」,這明顯是指某個特定人物,而且所有人對他恐懼極深,害怕到甚至不敢直呼其名,自己一直沒能問出,那個令所有人恐懼的存在,到底是誰?
如今,這個神一般的黑衣漢子,也提到了「那個人」,雖然他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畏懼,但他終究也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太平軍國指名要殺你們兩個小子,你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既然你們今天死不掉,後頭就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吧,說不定……嘿,真能如本座的期望,這什麼鬼軍國就滅在你們手裡了。」
黑衣大漢長笑離去,速度極快,一下子就消失在黑暗裡,不留半點蹤跡,若不是一地的屍體、破壞痕迹,見證了他在這裡的所作所為,虛江子可能真會以為這一切只是做夢。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真的讓虛江子覺得自己身在夢中。
攻入李家屯的太平軍全被消滅,這件事情不只驚動太平軍,也讓朝廷這邊為之震動。
上一次,能夠擊殺太平軍的特種部隊,已是小功一件,這一次……整個攻入李家屯的太平軍被全殲,就憑這師兄弟兩人,這簡直是一場大勝利,雖然敵軍死亡數字不多,但朝廷已經不曉得有多久未見過這樣的勝仗了。
至於太平軍放下其他據點的戰事,以精銳部隊強攻李家屯,似乎就是為了這兩人,這點朝廷已從潛伏'奸'細那邊得到情報,只是對為何如此,全然'摸'不著頭腦,但不管如何,這對師兄弟具有莫大的價值,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事了。
有價值,就要好好利用,這是可以肯定的事,而第一個攏絡的手段,自然便是加官晉爵。
在虛江子、虛河子大敗太平軍於李家屯的捷報、封官得勳章的喜訊,以最快速度傳往不周山的同時,兩名當事人則處於完全弄不清楚狀況的窘境中。
虛江子很清楚知道,這場莫名其妙的大功,並非自己建立,領功就是冒功,這是他絕對不願作的事,所以把實情對所有人說出,是他的第一選擇,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碰到一個問題:自己想要說的事實,沒有人想聽,也沒有人相信!
黑衣大漢來無影、去無蹤,整個行動沒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些與虛江子、虛河子力量層次不符的破壞,就沒有半點跡象能證明這人存在,虛江子說了幾次,軍方長官聽到有人能赤手接光劍,閃躲光弩,壓根就不相信這是事實,把這當成虛江子太過緊張之下的幻覺。
「別開玩笑了!要是有人武功這麼高的話,怎麼不早點出來為國效力?現實點吧,這種人根本不存在啊!」
敘述的事實遭到否定,這確實令人氣餒,不過這也很難責怪人家,這次若非自己親眼所見,要是有人把這些話告訴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正是因為親眼看到了這些東西,虛江子很清楚,這世上確實有這樣出神入化的武功,一個人確實能把武功練到這種層次,這……絕非不可能。
「……這樣的人不會不存在,絕對存在,只是軍方不肯承認而已。」虛河子冷冷地'插'上一句,望向兄長對面的軍方高官,道:「至少……那個人就作得到這種事吧?」
不是疑問,而是百分百的肯定,黑衣大漢曾說過,如果這樣就被嚇倒,碰上「那個人」一定會屁滾'尿'流,這就證明「那個人」也有著同樣驚世駭俗的修為。事實證明,這個推測果然不錯,因為軍方的高官聽到「那個人」三字,臉'色'大變,什麼也沒有再解釋,馬上收拾東西,集體離開了。
虛江子'摸'不著頭腦,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也沒別人可問,只能將疑'惑'的目光望向弟弟,等待他的解釋。
「大哥,你不用和這些人解釋什麼了,他們只想聽他們想聽的東西,你說得再多,也會被他們給遮掩掉,就像他們遮掩其他東西一樣。」
「呃……他們……遮掩了什麼東西?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剛剛利用了點時間,稍微了解一下狀況,這才發現我們錯得有多厲害,有太多事情是我們所不曉得的,前方戰事根本不是我們所知的情況,他們遮掩了太多的事,其中最大的一個秘密,就是那個人的存在。」
虛河子道:「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