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5 給你假期
no185 給你假期 殷墨抿嘴,果然,愛情都是可怕的。從來風流成性的玉公子,怎麼就淪落到做人家后爹爹的份上了?更可怕的是,這個后爹哋,到醫院這麼久了,居然還沒能進人家媽咪病房!
玉尋歡瞅出殷墨嘴角戲謔,第一次覺得把殷墨留在身邊簡直是個錯誤。
「墨,你穿白大褂去病房看看。」玉尋歡淡淡吩咐。沒錯,他和殷墨確實是朋友更多一點,但既然殷墨是第一恐怖組織內的人,也算他的屬下。「就你的醫術,肯定比這裡醫生好一點,我要她三天之內活蹦亂跳起來!」
什麼,叫他去看一個流產的女人?!還要他三天內調養好那女人身體?!「我是外科,不是婦產科!」殷墨悲憤。
傷筋碎骨他能治,刀傷槍傷不在話下,放血解毒也是絕活,可婦產科,他只是略懂皮毛,其醫術不可能比得上這裡的專業醫生,更別提什麼三天內讓小產女人活蹦亂跳,這分明就是找茬!
「你不是第一神醫嗎?我聽人說,你都快被傳成神了。」玉尋歡漫不經心。
此刻,殷墨完全明白了,這一路,玉公子對他冷嘲熱諷都沒反駁,敢情是蓄積到一處報復啊?反正三天內調養好那女人身體不可能,他決定豁出去了:「那好,我去試試。不過,話可說在前面,她這是小產,又在雪山上呆了幾天,體內肯定有淤血。為了了解身體情況,我肯定需要擴宮檢查。」
擴宮檢查!他就不信玉公子不收回成命!作為男人,他絕不會允許其他男人檢查那個女人那個部位。
果然,他很清晰的看見玉公子嘴角微微顫動,心裡暗爽,不過很快,他就後悔了。
因為,玉公子笑了。
那種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挑的,帶著沁涼沁涼。
「喔,是嗎?」淺笑,輕飄飄反問。
殷墨忽然覺得背脊有些涼,第一恐怖組織內,誰都知道,不怕玉公子生氣,就怕他笑,特別是這種明明很勾人,眼角卻很冷的笑。
他沒再說話,然後聽見玉尋歡繼續:「你前幾天不是說看上非洲一小妞么?正好,你很久沒去非洲無人區了,給你個假期,去練練身手,順便給你個泡妞的機會,免得以後給兄弟們拖後腿,也省的你老覺得大好青春獻給了組織。」
殷墨寒,再寒。
非洲無人區,那是人待的地方嗎?
那地方,比世界上任何一個百幕三角洲更邪門,彷彿被人詛咒過似的,層出不窮的陷阱,玄之又玄的陣法,還有數不勝數的劇毒或者陰邪的動物……
那地方,是第一恐怖組織懲罰叛徒的地方,這麼多年,丟進去的,只要能活著出來,就會給一條生路。
只是,真正能活著走出來,少之又少。
早年,玉尋歡為了證明那地方有一線生機,曾橫穿過一次。至於他殷墨,也只是偶爾在無人區外圍打打秋風,抓幾個瀕臨絕種或者壓根沒載入生物冊的小動物研究下毒性。
如今,玉公子竟要他去那種地方,美名其曰,度假!
神啊,我不過偶爾毒舌一下,要不要這樣懲罰我啊?!
殷墨瞅了瞅周圍組織內的兄弟,期待著有人能站出來替他說句求情的話,不過,他很快又失望了!
平日里,無論玉尋歡懲罰誰,他從來都是看好戲模樣,不會為任何人說半句好話,更別說代為求情了,如今,輪到他倒霉了,自然沒人為他兩肋插刀。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殷墨反思的當口,玉尋歡的聲音再次悠悠傳來:「為了你早日抱得美人歸,明天就出發。」
「不行,你的腿還沒好,我還要替你做復健!」殷墨自以為找到個很好的借口。
「復健簡單,隨便找個醫生都可以。」玉尋歡拒絕,「乾脆現在就走,我叫人給你準備直升飛機。」
玉尋歡自己轉動著輪子,朝前走了幾步,不容殷墨半分拒絕反駁,含笑說出下半句:「假期愉快!」
身後,已有人朝殷墨做出「請」的姿勢。
殷大神醫再次悲憤,轉而離去。
「對了,你看上那小妞,這幾天正在那地方,好好努力,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玉尋歡提醒,聲音淡淡飄來。
殷墨身影一頓,臉上稍有喜色,不再怨念的走了出去。
玉尋歡默,沒有說出後面打擊性的一句。以殷墨的身手,美救英雄的可能性更大,當然,前提是美人要願意救他的話。
*
夜幕漸漸降臨。
醫院走廊兩側,依然肅穆著幾十個扮相很殺氣,很黑道的男人。
從下午這群人來到這裡開始,整個過道上便沒人敢走動。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病人以及親屬,大凡要從這裡過的,都情願繞上一段路,避開這群人。
這只是普通的單人病房,沒有安置守夜床位。顧天藍心疼冷彥,幾次叫他出去找酒店休息,他都一一拒絕,只固執的坐在床邊椅子上,雙手握著顧天藍的手。
別說這麼多日不見,他捨不得離開,這會兒外面還站著一匹狼,他怎麼敢走?
其實,要說最想做的事,自然是爬上顧天藍病床,將女人好好揉進懷裡。不過,床那麼小,他怕把她擠著,便也就只能一直以坐著的姿勢守在旁邊。
顧天藍想冷彥早點休息,只聊了一會兒就說自己困了,不再說話。
太多日沒休息,停止說話后,冷彥很快覺得睏倦無邊無際襲來,抓著她的手,竟在床邊睡著了。
玉尋歡便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進門不到一步距離,原本靠著床沿睡覺的男人立馬醒來。
多年來,因常年的追殺,安全感極差,他也養成習慣一直淺眠,直到認識顧天藍,這才一夜睡到天明。如今,在黑手黨的地盤上,他豈敢掉以輕心?即便握著她的手,他依然保持最佳警覺。
黑暗中,雙目炯炯,盯著情敵。
因為天藍在睡覺,估計她也很多天不曾好好休息,他不想吵醒她,便沒出聲,只警惕的看著玉尋歡。
玉尋歡並不理他,只轉動著輪椅輪子,朝床的地方走去。
很好,睡的很熟。
面容嫻靜,根本看不出被綁架的影子。
他伸手,正要靠近她的臉,床對面那個男人驀然起身,手上動作已飛快出手。
沒有殺意,只單純想阻斷他的動作。
然,玉尋歡的手只單單停在空中,並沒有落下。算起來,冷彥的手撲了個空。
玉尋歡看了冷彥一眼,做了個「噓」的口型,然後便是靜靜的良久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原本不過是自己無聊假期的一個消遣,因為好奇一個戴著天價藍鑽髮夾的女人居然坐公交車,然後叫屬下打暈自己,然後故意接近,卻沒料到……
很多次,他也探尋著,這個女人究竟什麼地方吸引了他,然而,沒有答案。
或者是她系著圍裙喊他吃飯的時候,或者是她挽著褲腿抹地的時候,或者是她洗完澡帶著一身馨香出來的時候,或者僅僅是因為那樣單純美好的笑。
在加拿大的日子,完全沒想過放棄,那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他聽說她又搬回他的別墅的時候。
他玉尋歡玉公子,不做人第三者。因為,不屑。
然而,就在聽到她被人綁架的時候,他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動,一種涼襲上心頭。那一刻,他只知道,就算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一定要換她平安。公玉那這。
……
原來,在他與她的故事中,自己布置了開頭,卻掌控不到結局。
他在床邊坐了很久,直到,對面冷彥耐心漸漸耗盡,凝眉想要下逐客令的時候,他忽然笑了一下,搖動椅子,轉身走了出去。。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那個一直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望著他的背影,滿眼驚恐,雙睫抑制不住的顫抖。
難怪,難怪他一直不肯進來!難怪,難怪他不想她看見!
他那麼驕傲的人,竟坐在輪椅上!
早在小奶包那麼歡快的大聲喊出「爹哋」時,她就知道誰在外面了,更何況,從那時起,小奶包就一直沒進來過了!唯有他,才會讓小奶包如此黏人。
病房門被人合上,外面的光線頓時被隔絕開來,顧天藍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拉著冷彥的手,有些顫抖的:「尋歡,究竟怎麼了?」
*
此刻,布魯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黑手黨歷史上最奔波的教父。
半夜三更,他居然才下飛機。
7小時不知道加拿大情況,他迫不及待打電話過去。
第一個問題,不是詢問黑手黨和第一恐怖組織的爭奪又有了什麼新發展,而是,找到人沒。得到否定答案后,他這才淡淡問了句公事,然後隨手掛上電話。
看了一眼漸漸安靜的城市,正是連夜貓子也該睡覺的時候,剛剛過去的美好夜生活時段就這樣被荒廢了!
而這一切,都是拜玉尋歡所賜。
布魯斯咬牙,等他抓到玉尋歡,一定喝其血,食其肉,還要扒皮抽筋,以泄他多日之憤!
目光朝周圍一掃,就看見躬身立在旁邊等候的冷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