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一序傳千古
王勃倒是半點都不客氣,直接將筆給接過來。閻伯嶼見狀,卻是臉色一黑,走了開去。當下閻翠英的臉色更是難看,她等著王勃出醜呢。
慕飲霜、洛蝶衣在一邊上,靜靜的看著,當下他們都等著王勃大放異彩。王勃拿起筆來,看向四麵八方,當此之際,遠處的山,近處的水,以及岸上的屋舍全度映入眼簾,當此之際,他臉上帶著淡淡笑容,洋溢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自信。
閻翠英見狀,卻是露出不屑之色,輕聲說道:“故弄玄虛,且看你如何出醜!”
她是管官家之女,向來高高在上,就算是已經為人父母,爭強好勝之心,也是很少有人能夠匹及。
慕飲霜和洛蝶衣神色都極為淡然,這些年來,洛蝶衣和閻翠英之間,已經沒有什麽精美情感,還留存的,隻是閻翠英對洛蝶衣的嫉妒。
“師父,這些年來,你去了什麽地方?弟子修行之中,有許多不懂的,想要向你詢問都無法找到您!”洛蝶衣輕聲對母嬰阿黃說道,她無法忘記當初慕飲霜抱著傾雪出來時的場景,這些年來自然多次找過慕飲霜,隻是最終都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今次在這裏遇上,一切都是偶然,明明之中,又像是某些因果牽扯在一起的。
慕飲霜道:“去的地方多了,你也別我叫我師父,若是不嫌棄,可以稱呼我一聲‘大哥’。對了,你如今處在化神巔峰之境的瓶頸嗎?”
洛蝶衣聞言,甚是欣喜,不管如何,慕飲霜比她高出一倍總是不好的,當下她道:“入這個境界已經有五年時間了,如今卻是未有寸進!”
慕飲霜點頭:“等這裏的事情結束,我便幫幫你,入返虛之境不是什麽難事!”
洛蝶衣這些年來,沒有一刻不在努力修行,她資質雖然差了些,但如今天地規則已經變化,努力得到的回報,自然不小,是以能到化神巔峰之境。
但化神到返虛之境之間,卻有一道難以邁過的大關卡,若不是有名師指點,這輩子說不定她便止步於此了,聽得慕飲霜的話,自然甚是欣喜。
此時王伯已經開始動筆,前麵桌子上擺著的白紙上麵,龍誒鳳舞的寫著一行字: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引滿荊而控甌越······
此時王勃正在奮筆而書,觀看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文思才湧到這等境界,不愧是如今有名的才子之一。
閻翠英卻一直都露出不屑之色,因為她不相信王勃真的會寫出什麽好的文章來。
慕飲霜的神識,卻是隨著王伯的筆而動,此時此刻,他那一張大大的白紙上麵,已經有一小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王勃還沒有停下來,他的筆不管是蘸取墨水,停頓一下,已經開始寫景: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州,得天人之舊館······
當下他一口氣寫到:時運不濟,命運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當此之際,四下裏都是寂靜一片,而慕飲霜卻是從王勃的身上看到了不甘與無奈之色,當寫到: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這裏時,王伯已經忍不住落淚,他深深吸口氣一篇序文,終於全部寫完。而且還是當下最盛的駢文。
眾人都以為結束的時候,隻見得王勃又提起筆來寫到: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商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弟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當這一首七律寫完之後,王勃才將筆給放下,當此之際,諸多有才之士都上來看這篇序文,全都開始在讚歎。
閻翠英聽得這些讚歎的聲音,一時間卻是將信將疑,心中想到“他真的能寫出好的文章嗎?”
當此之際,其中一個學士說道:“這篇駢文,實乃小生見過的最好的,前無古人,前無古人啊!”
“前朝聖人多的是,這般說是不是過了一些?”閻翠英冷聲說道。
那人卻是不以為忤,笑道:“您過來看一下,便知曉小生真的沒有撒謊了!”
“不僅僅是序文,這首七律,也著實了得,四人都說王勃擅長五律,何曾想到他的七律也寫得這般精彩?當時文人,能有幾人能及?有幾人能及啊?”
王勃搶了閻翠英夫君的風頭,閻翠英雖然不高興,但此時卻也忍不住上來一看。王勃的行文,不論是用典,還是寫景,皆是獨一無二的,當下她呼吸急促起來,心中想到:“怎麽能有人能寫出這般文章來?這是狀元之才也比不過啊!”
當此之際,閻翠英的嫉妒之心更勝,她巴不得王勃立刻離開,因為隻要王勃站在這裏,所有人皆是會失去光芒。
慕飲霜也是暗暗讚歎,這王勃之才,確實了得,隻是見他行文之中,還有幾分憂鬱之氣,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以規則之力推演他的命運,其所有經曆過的一切,全都毫無遺漏的在慕飲霜的眼前顯化出來。
慕飲霜歎息一聲,不由想到:“命運多舛,原來說的就是你自己!”接著,他看到了王勃繼續南下,乘船過江之時,卻是沉入江水之中,一切,都是因為那江水之中有怪物在作祟。
慕飲霜眉頭微微一皺,這事情既然讓他遇上了,那斷然沒有不出手的道理,當下他以規則之力畫出一掌符篆,等著這詩會結束之後,再給王勃,以他的本事,如今畫出的符篆,尋常妖魔鬼怪,自然是不敢沾王勃之身的。
王勃寫完這篇文章和詩之後,便沒有繼續留在滕王閣中。閻伯嶼見得手下抄錄過來的序文,渾身都子啊發顫,當下他急忙趕回滕王閣中,隻是王勃已經離開。
洛蝶衣也跟著兩人離開,此時慕飲霜遞給王勃那道符篆,說道:“這算是一道平安符,不管如何,你把他帶在身上,算是你叫我一聲‘大哥’的一點關心吧!”
王勃向來不信什麽鬼神,但慕飲霜的話卻是很溫暖,當下他接過慕飲霜的符篆,道:“那咱們就此別過,待見過我父親之後,回來經過洪州之時,咱們再擺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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