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奈的選擇

  看著這兩份一模一樣的親子鑒定報告，我在一遍又一遍的強迫著自己承認：我的寶寶不是我的寶寶了。


  也許葉兒當初讓我做親子鑒定是對的，惡人能夠知曉惡人的惡，但是善人是永遠不會知曉惡人的惡的。我永遠也理解不了，人類賦予女性“母親”“媽媽”這個偉大而又神聖的稱號和職責，可是為什麽世上要有這麽多的女人喪盡天良的褻瀆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真的應該實施人類清除計劃，把那些混在人群中的不是人的兩足動物清理出去，這樣世界就會多了一些美好，而少了許多的苦難！


  我隻有把我的寶寶送到她的媽媽那裏，無論我是多麽的不願意，我都無法說服自己留下我的寶寶，因為我的寶寶不是我的寶寶了。誰也無法理解當時我的心情，沒有親生經曆，你是永遠也體會不了這種痛的！我失魂落魄似的天天晚上、還是白天，隻要有空，我就上網查詢我這樣的案例，查詢遇到我這種相同情況的時候，人們是怎麽做出選擇的？無一例外，人們除了狠毒的咒罵幾句這樣的女人之外，人們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把寶寶送走了。


  我不敢去想象寶寶哪一天真的離開我時的樣子，我不敢想象，我也不願去想象。當時的這個女人已經去了南方打工，她說等到走法律程序時，她會回來接走寶寶的。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黴的一個人，人有萬般苦，而這種人間最傷人、最撕心裂肺的苦卻讓我和寶寶遇到了，我怪誰？我誰都不怪！我恨誰，我誰也不恨！不是我不恨，也不是我不怨，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恨和怨對於我和寶寶來說，都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意義了。那些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永遠無法理解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我已經不恨了，我也不怨了，我就像一葉隨風飄零的樹葉，沒有了依附的根，我隻能聽從命運的擺布；我也像一隻失去動力的小船，在無邊的大海上隨著波濤洶湧的海浪顛簸流離，沒有生，也沒有死，有的隻是心如死灰的聽從命運的安排。。。。。。


  當我把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葉兒的時候，此時的葉兒倒是很理解我的痛苦，她什麽也沒說，她隻是說，今天晚上立馬回家來陪我。我知道，此時的葉兒心裏一定樂開了花。


  我們的所有苦難對於我們自己來說，都是苦難，而對於別人來說，那都將是笑話，能做到事不關己就算已經不錯了。但是大都情況下，我們的苦難最終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或是笑話。人們把我們的苦難隻是當做一個笑話而已，是呀，我和寶寶遭遇的苦難也許真的就是個笑話，一個被人恥笑的笑話！


  我所娶的一個視她如命、疼她如寶的女人，竟然在婚內和許多人存在著混亂的私生活關係，導致了我和寶寶悲劇的發生。人生沒有無用的經曆，但是這段經曆難道就是為了留給我和寶寶這樣的一種痛嗎？

  我不知道，隨它去吧。想不通就不要想，放不下就不要放，最終你會想通的，最終你也會放下的；這不是想通想不通的問題，也不是放下放不下的問題，一切都是一種被迫的接受罷了！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事實就是事實，世界就是這樣冷漠而又殘酷，它總是用冰冷的事實告訴人們你該怎麽去選擇，而不是活在夢裏的想當然！

  我已經失去了人的尊嚴和意誌了，我就像一隻草原上即將落入獅子口中的羚羊，我的掙紮毫無任何的實際意義，也許這都是命，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小寶的命。


  原來的我在看動物世界時，總是不理解一隻落入獅子口中的羚羊，為什麽不選擇垂死掙紮，為什麽不選擇哀嚎痛哭，而總是選擇兩腿一伸、兩眼圓睜，然後就任由獅子血盆大口的撕扯吞噬。


  此時此刻的我懂了，寶寶，此時此刻的爸爸懂了，爸爸看懂了動物世界裏一隻羚羊落入獅子口中這個血腥的畫麵了。羚羊的兩腿一伸，不是不反抗，而是反抗不了命運對它的安排，這隻可憐的羚羊隻有聽天由命，隻有兩腿一伸，任由獅子張開血盆大口貪婪而又肆意的咬斷它的喉管，掏出它的心肝肺，血淋淋的撕扯著它的身體。。。。。。這隻可憐的羚羊隻有這樣，這是命！這是你無論如何努力也更改不了的命！


  爸爸就是這隻可憐的羚羊，這是命！是我無論怎麽努力也更改不了的命，我的命讓我失去了我的小寶，就好像掏走了我的心肝肺，寶寶，你知道嗎？你就是爸爸的心肝肺！寶寶，你懂嗎？這就是命，是爸爸無論如何努力也更改不了的命！所以我誰也不恨，我誰也不怪，這是爸爸的命，也是我可憐的寶寶的命！都是老天在弄人，可是，寶寶你知道嗎？爸爸不怕！爸爸不怕老天弄人，爸爸不怕！爸爸也像那隻羚羊一樣，兩腿一伸，聽天由命，誰又奈我何！無懼生死，誰奈我何！


  此時此刻的我懂了，寶寶，此時此刻的爸爸懂了，爸爸看懂了動物世界裏一隻羚羊落入獅子口中這個血腥的畫麵了。羚羊最後的兩眼圓睜，而並不是選擇雙眼緊閉，那是因為這隻可憐的羚羊在仰望蒼天，它在質問蒼天，質問蒼天為什麽如此這樣待它！它的兩眼圓睜，表明它的死不瞑目，表明它對生的依戀、對孩兒的不舍！羚羊的兩眼圓睜，是抗議、是質問、是依戀、是不舍。。。。。。


  寶寶，你懂嗎？爸爸也在質問蒼天，質問蒼天為什麽要把這樣的苦難給我和我的的孩子，我的寶寶是一個才四歲的不諳世事寶寶呀！我的寶寶那麽天真，那麽可愛，老天，你為什麽要如此狠心的這樣對待我的寶寶！我可以聽天由命，但是我不服！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是12月8日，一個星期五的下午，寶寶在幼兒園放學時，被她的媽媽直接從幼兒園接走了，這一走呀，不是生死離別，但勝似生死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