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第247章 捉……在床!
「豐尊!」
瘋子呢似乎真的想說什麼,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兩人身後一個略顯得清冷的女聲傳來。
豐尊的表情一秒變了樣。
一臉的笑眯眯。
「我女朋友來找我了,小學妹想知道什麼,那就自己去找答案吧。」說完,身子一轉,往不遠處的童杉走去。
紀念抬頭望去,看到童杉表情淡淡的,反而是豐尊笑眯眯的一臉討好的模樣。
怎麼看都像是童杉不情不願,而豐尊糾纏不休。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好一段路,眼看童杉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豐尊伸手,一把將人拽停了腳步。
「喬予墨是她哥哥,自然護著她,蘇慕和言輕歌喜歡她,為她著想,那你呢,你又是因為什麼,才阻止我將事情告訴她?」他看著她,語氣似乎帶著憤怒。
童杉的壓低無波無瀾,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傾冽喜歡她。」
豐尊心底微窒。
想起殯儀館時聽到的童杉和紀念說的話。
傾冽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他連死都不怕;但是,他喜歡她,所以在活著的日子裡都想要保護她。
「傾冽已經死了。」他低著頭看著她,聲音低了下來:「難道你要代替傾冽來保護她嗎?」
他不樂意,也不捨得。
「豐尊,你要告訴她那些過去,是因為我和傾冽之間的關係還是因為蘇慕?如果是因為蘇慕,那隨便你,但是,請你不要扯上傾冽,我很了解傾冽,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在,會做怎樣的選擇。我保護不了她,她也用不著我來保護,我只是不樂意看到有人拿傾冽來傷害她。不在了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她這樣活著很好,沒必要非要拉她回到痛苦的沼澤里,誰都不得安生。」
以前的豐尊,對傾冽並沒有任何的好印象,印象轉變,是從殯儀館,童杉對紀念說的那些話后開始的。除了確實也認同,傾冽活著不容易外,還因為他是童杉的哥哥。
即便這麼長時間以來,根本都沒人能夠看出兩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傾冽是真正對她好的人,在被拋棄的日子裡,他們是一起相互取暖的。
豐尊伸手,將人抱住。
童杉身體微僵,而後掙扎:「幹嘛?」
「安慰!」他說的強硬。
「不需要!我不覺得難過。」
沒有人寵愛的孩子,從來都是只能堅強的。
從十五歲到現在二十歲。
童杉無論是哭還是笑,臉上都已經是這種風輕雲淡,什麼都不在乎,嘻嘻哈哈的神情了。
「在我面前,不用逞強。」
「別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
「這明明是男朋友的模樣!」
紀念的想法是對的,這兩人之間,就是豐尊對童杉的糾纏不休。
豐尊覺得自己怎麼也算是理論上的情場高手了,卻怎麼都沒想到,就那樣被一個吻給俘獲了!想親童杉的想法在他的心裡已經變得很理所當然,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擔心這人覺得他接近她,說那麼多,做那麼多,就是為了做那事。
他不否認自己確實也有那樣的想法,但是,那並不是最後的目的。
他深刻的清楚自己的內心,她不是他的一時興起。
可,童杉看似軟化了,底線卻又還是守得那麼勞。
「那就找你女朋友去。」
「我女朋友不就在這兒嗎?」
「誰是你女朋友了?」
「誰應聲誰是。」
童杉立馬沉默了。
豐尊急了,聲音也有點憤憤的了:「你說會認真考慮,根本就是敷衍我的吧?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做我女朋友?」
走在稍前面的童杉聽到他這麼委屈的話,忍不住的覺得有些好笑。
這聖頤,要說最目中無人又囂張的,那絕對就是豐尊和沈靳初無疑。
別看兩人平日里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模樣,但其實絕對是打嘴炮兼愛惹麻煩的二人組。
如今,聽到他這樣的話,還真是稀奇。
誰敢給氣尊少受啊?
見她沒說話,豐尊又再次開口:「中午了,去吃飯吧,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餐廳,聽說味道很好。」
「沒時間,我下午沒課,現在要去打工。」
豐尊眉一皺,將錢包掏出,塞她手上。
「幹嘛?」
「給你。」
「給我幹嘛?」
她似笑非笑看著他:「怎麼?包養我?」
「我的就是你的。」
童杉微怔,大概,他糾纏了這麼長時間的心動都沒這一刻來得濃烈吧。
但……
她將手上的錢包塞回他手上:「你是你,我是我,不是什麼都可以相提並論的。」
「你真這麼覺得的?」
「是。」話音剛落,豐尊忽然一把扯過她的手臂,轉身就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啊,你幹什麼!」童杉被拉得一個踉蹌。
「分得那麼清楚,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真心要做我女朋友,既然這樣,那就別做了。」
豐尊的聲音有些冷,童杉的臉色也挺不好看,下意識的就想掙開他的手,豐尊停下腳步,彎腰,直接將撞上自己的人兒打橫抱了起來,快步往外面走去。
「豐尊,你幹什麼!你瘋了,放開我!」
一路上,無數學生行注目禮。
前面,有人甚至看得忘記了挪動腳步。
這一幕,也忒新鮮了。
豐尊看著擋在路上的人,眉一皺,威嚴十足:「滾開。」
那位可憐的同學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屁滾尿流的滾蛋了。
豐尊沒走幾步,有口哨聲傳來。
沈靳初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笑得十分風流倜儻:「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咱們尊少這是打算逼良為娼?」
豐尊目不斜視:「初少爺還是先管好自己的麻煩事吧,這麼多年的抗戰,你們沈家人都不鬆口,小心最後正主沒了,只能去找野雞。」
沈靳初頓時笑不出來了,眼神都整個陰沉了下來。
都是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與風雨的人,要說沈靳初有什麼求而不得,那就是他堅持要喬心爾,沈家人堅持不同意了。
門當戶對,那是沈家人的堅持,他身為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只能娶像蘇絳這種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強強聯合。
豐尊的媽媽還會心疼兒子,再加上以前和晏殊鬧的那一出,所以對童杉的存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沈家卻不行,沈家的男女老少,都一致不同意他和喬心爾有什麼過嚴的關係。
權勢,地位,強強聯姻,那是他們要的,卻不是他要的。他要的只有一個人,卻沒有人願意讓他如願。
從小一起長大,蘇絳這個父母寵若掌上明珠的霸王女就不用說了,蘇慕家,豐尊家,晏殊家,都走的慈母路線,唯有他家,無論是老夫人還是夫人,都是心腸冷硬得很的,眼裡只有權勢尊貴,愛情於她們而言,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她們會以自己的眼光來選擇那些所謂的對他最好的東西,婚約尤其,而所謂最好的,就是在事業上能夠幫到他的。
沈靳初冷笑一聲,手插在口袋裡,轉身離開。
真是笑話,他沈靳初的未來什麼時候需要依靠一個女人來幫助才能過得好了?
豐尊不顧童杉的掙扎,抱著人一路出了學校,將人塞進車裡,離開。
童杉看著他的雙眼裡,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豐尊,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靳初極為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殺人拋屍。」
聽他這麼說,她倒是冷靜下來了:「行,你最好能夠說到做到。」
豐尊神色委屈:「你不就吃准了我捨不得你嗎?」
嘖,這人……
童杉饒有興緻的掃了他一眼。
前一秒還凶神惡煞的殺人拋屍,這會兒就說起甜言蜜語來了?
車子停下之時,童杉驚呆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一言不合就回家,還帶上她是什麼意思?她可沒打算再來他家。上次不過是銀貨兩訖的交易。
豐尊沒吭聲,下車,繞過去打開車門,拉著她下車,往樓上走去。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看到,快步迎了過來。
豐尊僅是點了點頭,拉著童杉快步上樓。
管家一臉茫然不解,他家少爺從來都是笑眯眯的,今天這麼嚴肅,是因為那位童小姐?
作為豐尊第一次帶回家的女孩子,豐家大宅所有人都已經認識了童杉。
他直接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將人扔到床上。
「你,你幹什麼?」
雖然,心裡相信,豐尊不會勉強她做什麼,但是,眼下所有的一切,就是都往曖昧的方向走啊!
豐尊沒理她,轉身出去了。
他離開了,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後腳就跟著往門口走去,拉門時卻發現根本紋絲不動。
顯然有人是已經料想到了她會有的舉動,在外面將人鎖上了。
門口出不去了,但是,還有窗戶,雖然有點高,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事情沒必要做的這麼絕,他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反正來都來了,那還是先等著吧。
她看向四周。
豐尊的房間和書房是連在一起的。
設計得極為巧妙。
看上去是開放式的設計,看起來就是在同一個空間里,但是,光線卻是不連接著的。
她走過去書房。兩人高大的書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書籍,就是不知道是某人拿來裝門面的,還是真的有看這些書了。
童杉是愛書的人,如今看到這一室書香,忍不住的就覺得高興。
豐尊再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童杉坐在他看書最喜歡做的位置上,手上抱著一本書,腦袋微垂,看得津津有味的。
這一刻心裡的滿足,大概別人是不會懂的。
一想到以後她會經常出現在他房間里,無論他在幹什麼,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她在身旁,他就覺得心裡滿足得不得了。
他剛往前走了兩步,她發現了他,抬頭看向他。
他索性也不過去了:「過來。」
「幹嘛?」雖是這麼問,童杉卻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傾冽在床上坐下,等到童杉走近,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什麼?」
「戶口本。」
童杉嘴角抽了抽,翻開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豐尊家的戶口本:「你給我這個幹嘛?」
「辦證!」
「啊?」她一臉的不解。
「結婚證!」說著,又加強了語氣:「我豐尊,和你,童杉的結婚證!」
「我我我,你你……」童杉瞪著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一句話沒說完,反倒是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咳咳咳。」
豐尊坐在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後背:「小心點。」
還不是你害的?
顧著咳嗽的童杉沒有開口,臉上卻也明顯的透露出這樣的想法。
「管家說了,婚姻登記處下午兩點上班,你今年二十,我二十二,咱們剛好到了可以領證的年齡。」
他說得一本正經,她聽得目瞪口呆。
「結婚之後,我的是你的,不用再分彼此了吧?」
童杉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所以,這就是你要結婚的原因?」
「這是其中另一個原因。」
「那還有什麼原因?」
「什麼?」
他沒回答,伸手抓著她的手,一個用力,兩人跌到床上,她摔在他身上。
「你……」
「噓。」如玉般的長指抵在她的唇上。
童杉頓時就似乎被蠱惑了,愣愣的看著他。
豐尊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童杉也如此。
他吻得很溫柔,像是在對待這世上最為珍愛的寶貝。
一吻過後,她的肌膚都透著粉紅色。
他看著她,目光里柔情似水。
「這樣夠嗎?我用愛作為娶你的聘禮,你也用愛作為嫁我的嫁妝。」
童杉覺得向來金剛不壞,刀槍不入的自己,眼眶瞬間泛起了酸意。
她慣了他弔兒郎當的不正經模樣,每次他這樣深情而溫柔的看著她,總能直擊她內心最深處。
「我知道,在我未出現之前,有過兩個愛你的人,你媽媽,你哥哥,他們都在半途中拋下了你,留你一人孤零零的,故作堅強的生活了這麼久。童杉,你讓我做第三個愛你的人好嗎?我不會半途中將你扔下,會陪著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會陪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會陪著你畢業,陪著你到老,不會讓你再一個人。」
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溫柔,因為是因為他的話太煽情。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年沒有哭過的童杉,這一刻,突然淚流滿面。
這一刻,她終於相信一句話。
人生就是一個得與失的過程,你失去的,老天總會以別的方式來彌補你。你要等,無論早晚,總會讓你得到。
她過了一個顛沛流離的童年期,步履維艱的少年時,讓自己在那些挫折中練就了一個刀槍不入之身,金剛不壞之心,以為只有這樣,她才能稍微活得不至於那麼潦倒;偏偏遇到了一個豐尊,他用愛建造了一個城堡,給了她一個塵埃落定,讓她以後,就算半夜噩夢驚醒,也是在一個充滿了安全感的溫熱的懷抱里。
那是她一直以來的追逐,卻從來不敢奢求的東西。
「你別哭……」看到她流淚,他忽然就有些慌了。
童杉拉下他,吻他。
那樣交纏在一起,才會讓她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夢。
對他,她不是不動心的,但是她清楚,於自己而言,動心的代價太過高昂,傾冽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她面對他,已經是下意識的趨吉避凶。
倘若無法圓滿,他要退出很容易,她卻怕自己無法釋懷。
如果不是他忽然祭出這一招,她也許依舊在搖擺不定。此時此刻,童杉忽然覺得,將賭注放在他身上,無論輸贏,她——是甘之如飴的。
「豐尊,管家說你要去登基結婚!」
門,突然被打開,豐夫人出現在門口。
床上的兩人,姿勢曖昧,衣衫凌亂,這一聲響起,無論是門口的一人還是裡面的兩人都瞬間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豐尊才反應過來,動作快速的一把扯過被子將童杉蓋住。
童杉握在被窩裡,閉著眼睛,咬著唇,一臉的懊惱。
被抓·奸在床,讓她死了算了!
雖然並沒有發生到不可收拾的一步,但,還是丟臉。
豐尊難得的臉紅:「媽,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豐夫人臉色詭異,沒搭理豐尊的問話:「管家說你和童杉要去領證?你們,已經領證回來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對於童杉,豐夫人已經是真真正正的接受了。
「沒……」
「所以,你們這是先上車後補票?」
「媽!」
豐夫人一臉笑意比了個手勢:「OKOK,媽媽不打擾你們,小尊,如果你們想要孩子了也沒關係,你們要上學,孩子媽媽可以幫你們帶。」
豐尊還想說什麼,豐夫人已經轉身關門離開了。
卧室里安靜一片。
豐尊回身,伸手去拉被子。
童杉死死的拽住,死活不鬆手。
他拉不開,也不再動了,伸手,連人將被子抱住,笑得十分得意:「怎麼辦,童杉,我好高興。」
被窩裡的童杉沒說話,卻也忍不住的揚起唇角。
她也想問怎麼辦,她也覺得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