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不許你走

  然,北堂傲不敢奢求柳金蟾能放下她女人天生的驕傲,對他的過去毫無介意,也不敢祈求柳金蟾對他真心實意的好,這是天對他任性的懲罰,他不恨天,也不想再恨那年少的所託非人—— 

  只感恩蒼天轉了這麼一個大彎,將柳金蟾恩賜於他,他願意一輩子守著她,跟著她,即使她永遠不會愛他,他也不會恨她。她對他真的,很好。至少,像個真正的女人。 

  北堂傲抿唇,眼睛泛紅,妞妞的早熟,也讓他心疼,只怪他這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了,最後還要自己年幼的女兒來設法保護自己,保全自己的姻緣: 

  說是感動,然,更多的是心痛,怨都是自己不好,最後還要自己女兒來幫他說話,護他不被拋棄。 

  「那樣的事兒不會再發生了,我們夫妻已經離開京城了,不是嗎?」 

  生怕柳金蟾言下之意是暗示他北堂傲早已不配為人父的北堂傲,趕緊反握住柳金蟾的手,緊張道: 

  「而且為夫一直吃藥,大夫,太醫們也說了,為夫這病並無大礙,只要你不再疏遠為夫,為夫不會再犯病的。」 

  提起這犯病,柳金蟾就心沉: 

  是啊,她縱然能千方百計留住北堂傲,但……她能強過他這經年的舊疾?那年一遇見慕容嫣,就瞬間了她是誰—— 

  要知道她們那時可都生活了快四年,孩子也有了三個…… 

  北堂傲一瞅柳金蟾的眸子微微暗下,剛還安撫他的手剎那間也鬆了下來,立刻就知柳金蟾心裡又開始對他起了二心,嚇得兩手緊緊地抓住柳金蟾好似要隨時抽離的手,瞪大眼,怔怔地直盯著柳金蟾看他的眼,無比激動得道: 

  「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你答應過我?你發過誓的—— 

  就在昨天,你發誓說要和我北堂傲生做夫妻,死同槨,永不厭棄,白頭偕老!」 

  柳金蟾心內深呼吸一口,是啊,她是被人某人逼著這麼發過誓,可……她記得誓言,他以後還會記得嗎? 

  柳金蟾好像負氣一般反問出這話,無奈,做慣了假面紳士,突然間要撕破臉露出猙獰的本性,她還突然開不了口了。 

  罷罷罷—— 

  誰讓這女尊社會,最終的發言權還是在她的手上,何苦爭這一時的言語長短,平白又生事故,前院還鬧著呢! 

  柳金蟾抿唇,平視北堂傲激動的臉與有些發紅的眸子,努力平復自己心內強烈的得失感,反正眼下是夫妻,就珍惜眼下吧,未來想太多易傷,既然不可測,就不妄測,更別給眼下添亂—— 

  一切儘力,畢竟成事在天,事在人為,她柳金蟾努力將一個女人,一個母親能做的做好做到,其餘就交給天吧!安排她命運那位的陰差大哥,但願沒給她的後半生添上什麼大起大落,她而今都有點老了的感覺。 

  「看你這激動的!」 

  柳金蟾拍拍北堂傲的手,本想提提妞妞剛才和三姐的事兒,但瞅北堂傲眼下的模樣,她自然地覺得不是時候,便想起身離開,演戲太久,人容易累,面對北堂傲,除了夜晚扒了偽裝恢復動物性時,她真覺得天天兒就是在戲檯子上咿咿呀呀,演別人眼中的她—— 

  突然突然,好想三郎—— 

  只有在他面前,她感覺自己才是真實的! 

  「不許你走!」北堂傲一瞅柳金蟾話說一半便要走,大有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架勢,急得拽著柳金蟾,就往懷裡撲,「昨晚你說回來陪我,都沒陪我。倒床就睡,你說,昨晚那男的是誰?是不是你老相好?」 

  無話找話,爭風吃醋成了北堂傲確定自己還是柳金蟾男人的唯一方式。 

  「……就瞎想!」 

  柳金蟾想應付畢北堂傲趕緊走,無奈她別的不怕,就怕北堂傲爭風吃醋,要知別人的男人認真起來,最多也就是言語傷人,惡言中傷,但北堂傲認真起來,是真會要人命,尤其是現在他沒安全時,一旦誰威脅他,他反身就能鬧個非死即傷—— 

  尤其現在,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薛青,她虧欠他太多,尤其是他後來嫁給她娘后,柳金蟾就沒有一日不活在愧疚中: 

  她能為了北堂傲送出一個正夫的位置,怎麼當初就沒看明白薛青的心思?再不喜歡,納做側室,也好過他嫁給年級那麼大的老娘…… 

  想是這麼想,可真收進了房裡,北堂傲能讓他活?還能活著當爹? 

  柳金蟾不敢深想,一路走來,她也不知道她這半生究竟是做對了什麼,又或者做錯了多少?也許從薛青開始,她就錯了! 

  柳金蟾想逃開這種自厭的情緒,但北堂傲此刻怎能放她走? 

  「那你為何……昨兒不碰我?」 

  心思細膩的北堂傲已覺察出此刻的柳金蟾心緒有著異於往常的煩躁,尤其是他提及哪個薛季叔時,情緒就明顯變得不耐,然,他爭風吃醋只為了博得柳金蟾的更多關注,不為鬧而鬧,所以也不敢深究此事,只岔過話題,左顧而言他: 

  「回來,就睡得死豬似的,很累么?」 

  「怎麼不累?」 

  既然北堂傲不去深究,柳金蟾也不會傻得去解釋,只順著北堂傲的話,耐住性子軟言道: 

  「你以為那曹主簿是個傻子?她可是我們景陵縣出了名的貪,但凡查案打官司,兩家吃,這次得到了我們秦柳兩家的案子,還能不巴望著,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那夫人……怎得還容她繼續來咱們家這般放肆?與她那般客氣?」換他,立馬讓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北堂傲一邊說一邊跟蛇一般纏上柳金蟾,一邊摩挲著柳金蟾的頸子向上索吻,營造出柳金蟾喜歡的肌膚相親,拉進彼此的親密度,向自己證明,不管怎麼樣,柳金蟾再是不喜歡他的人,還是喜歡他的身,在某種所需上,他們夫妻還是異常契合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小人有小人的用武之地……一會兒……」柳金蟾欲借「要守靈」婉拒北堂傲突來的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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