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財以養道

  「我是你男人……」 

  北堂傲一聽那柳金蟾話里暗含的用意,恨得咬牙,一把推開在被子里動手動腳的柳金蟾,羞得整個人發紅:那種事,就是女鬼也不許給看。 

  「不給看,只讓聽!如何?」柳金蟾壓下北堂傲回枕,「蓋嚴實了,小心隔被有眼——對了,要不要再拿本書……」 

  「回來——」 

  北堂傲一聽柳金蟾說的「隔被有眼」,剛起來的半截身子,嚇得趕緊又擁著被子,結結實實地躺回枕間,眼望四周,真就覺得屋內好似有一雙色眯眯的眼在朝他盯來: 

  「金蟾——」好歹讓他在被裡把衣裳都穿好再走啊!這鬼要是眼能透過被子,他可如何是好! 

  北堂傲在被子里急得發抖,本想一走了之的柳金蟾無法,只得將那頭又一床被子鋪在北堂傲錦被之上: 

  「這樣,就看不見了!」這時代的男人就是麻煩,看見了又如何嘛。 

  「金蟾,為夫怕,你把衣裳還我!」 

  北堂傲欲一把拉住柳金蟾,可是一想到屋裡飄著個女色鬼,自己白白的一隻大胳膊光光地探出去給人白養眼兒,豈不是被人佔了大便宜?只能在內里暗暗地用自己身子裹了一層又一層,眼巴巴看著柳金蟾: 

  「不許你出去!還為夫衣裳。」 

  柳金蟾眨巴眼兒:「這才好不容易脫完,再讓你穿回去,為妻一會回來又得脫,多麻煩!等等就來!」 

  「那還我衣裳!」北堂傲眼見柳金蟾要走,滾著裹緊的被子,似要追柳金蟾。 

  但可恨的柳金蟾不但不給他衣裳,還邪惡地笑著,朝著北堂傲揮了揮剛不知哪裡摸出來的某人中衣, 

  先是擱在鼻尖聞了聞,羞得北堂傲喊人都無力,然後慎重其事地往懷裡一揣: 

  「睹物思人,貼身衣貼身放,果然如人在懷……滑滑的……」 

  「柳金蟾——你滾!」北堂傲噴火了,這次沒忍住的手,一把丟出一枕頭,直接對準了柳金蟾的摸胸口輕撫某衣的動作—— 

  不正經的死女人!這沒有中衣,要他怎麼下床? 

  「是是是!」柳金蟾接住第二個枕頭,迅速穿出布簾,迎接她的就是一張張裝純潔,裝得張張扭曲的臉兒,皆不約而同地爆出同一種表情: 

  行啊,這種時候,對他們爺也還有這麼好的興緻哪! 

  然後簾后是北堂傲抓狂地低呼:「回來——」 

  但柳金蟾已經一溜煙出去了。 

  書房內,老道已經開始清點所需的硃砂等物了。 

  「說吧,怎麼做?」 

  柳金蟾一進書房就靠著牆,開始扶著欲裂的頭,疼得發暈,現在,她可沒心情還跟裡面似的,裝得滿臉不在乎,開玩笑—— 

  被鬼跟的下一個結果不是被附體,就是禍事連綿,諸事不順不說,身體也會受影響,尤其她今年運勢各種背—— 

  誰知道京城會不會趁機下手?她現在整個人就好似重感冒一般,兩穴突突灌冷風,胃裡一陣陣抽著犯噁心,說白了,就是傳說中被陰人附體的明顯癥狀。 

  老道可不理柳金蟾,仍舊低頭理他包袱里隨身帶來的一小塊硃砂,桃木劍等看來好似古木的枯木,好半日看見柳金蟾已經抱著頭軟軟地坐在了某張椅子上后,剛不緊不慢地說道: 

  「四小姐,真是好興緻!風流不改哪!」嘖嘖,真就是見了漂亮男人生龍活虎,沒了男人,就是朽木一堆——果然名不虛傳。 

  「我相公身上一直不好!我不想他太擔心,能快些嗎?一會兒,他就又過來了。」柳金蟾屋裡辯駁什麼,只扶著頭,有氣無力地虛脫道。 

  她能解釋什麼? 

  說北堂傲有瘋病? 

  剛北堂傲就像失去了理智般,一個勁兒拉著道長一邊說,還一邊取身上的首飾,分明就是發病的先兆,她如何還顧忌道長也是個男人,只能一把抱住北堂傲,越抱越緊,可北堂傲那力氣是她抱得住的? 

  無奈,眼見著北堂傲又要間歇性犯病,幾乎要把那邊的孩子吵醒起來,她也只能無視周遭,一不做二不休,顧不得老道還在眼前,兩手捧著北堂傲的唇就猛親下去,趁親得渾然忘我時,用奉箭悄悄遞來的迷香帕,將北堂傲放倒—— 

  說起這放倒,柳金蟾也覺得心煩,雖然迷帕的用量是越來越大,但北堂傲的抗藥性更是突飛猛進,今兒就只持續了不到半刻,就是她這熟練工,加上奉箭等兩幫手,給他脫衣服都差點不夠…… 

  柳金蟾一思考,就是滿腦袋的毛線事兒,根根亂,愣是沒個頭緒,而且還不能想,一想就頭疼欲裂。 

  一直神在在的老道長聽柳金蟾如此一說,動作還是那麼不緊不慢地挑挑揀揀,怎麼說呢?那漂亮小相公,出手真就跟他的模樣似的貴氣,開口不是國師就是給他修道觀,和這些個村裡,做個法事,殺只雞,給他兩文錢,都磨磨唧唧,說什麼出家人還愛錢—— 

  財以養道,捨不得,還求什麼?怪不得一輩子都是受窮的命!不舍不舍,越不舍也不得!就想著空手套白狼,人人都給她們白做事…… 

  老道憤憤,真不是他勢力,而是他這個身無分文的出家人,不說得半文供養,還時常被這些個村民倒吸血—— 

  口口聲聲說什麼沒錢,騙他同情心,得了好,拍拍屁股就走,什麼恩情,全拋開…… 

  說起來,罄竹難書,全村,唯一捨得在他那花錢,隔三差五就布施的,就這柳金蟾的娘和天白家爹常生,所以人家孩子有出息也是命! 

  說起這命哈,他月前卜了一卦,說是來年小觀能得翻修,能得貴人相扶,自此香火鼎盛,不知這貴人……是不是就是指四小姐的男人? 

  老道捻著鬍鬚忽然又發起呆來。 

  柳金蟾頭疼得發暈,一看這老道不但不動了,居然還開始發獃,不禁暈了,暗想這是毛意思?當她不是個人? 

  「我說道長,你到底是能不能做?你也表個態?」別耽誤姐時間,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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