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 御夫真經
雨墨初聽還好,后一聽柳金蟾末尾那句「晚上還得還陪你在床上滾上兩圈」,腦中猛然間就浮現出奉箭那張清秀的臉,頓時羞得臉通紅,加上對面抱璋幾個也漸漸懂了人事,一個個直瞅著她笑得猥瑣,囧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無奈地縫沒有,雨墨只能拿手戳口沒遮攔的小姐,囁嚅:「小姐……」你就不能說得文雅點么?
「『小姐』什麼?早晚的事兒!你不想?」
絲毫不想等到孩子臨到成親時才賊眉鼠眼對孩子們進行洞房教育的柳金蟾,仗著屋裡沒男人,說話這叫一個大大咧咧,儼然就是個十足的農村大媽的豪放不拘:
「就是你不想,將來奉箭嫁給你,洞房花燭夜的,你能把他撩在一邊大家一起守空房,四隻眼就瞪著蠟燭燒啊燒,燒一晚上?你願意,奉箭隔天也得收拾包袱,回去對著你姑爺哭哭啼啼,說你欺負人。
男人嘛——」
柳金蟾壓根不管雨墨怎麼個窘迫,反正她一提起這洞房花燭什麼的,就本性畢露,連她現在是怎麼趴下的都忘得一乾二淨:
「收服他們只需掌握兩點兒:
一,帳里的功夫要過硬,這是根本中的根本——
不然就沒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更別談什麼『床頭打架床位和』了,你看楚天白,怎麼把她家那公老虎給征服得服服帖帖的,成日里罵罵咧咧,但十來年跟著她死心塌地,無怨無悔的,孩子養了一波又一波,到現在都還沒喊停的?
靠得就是這硬功夫!別笑,你們幾個將來也都是,好好聽著,夫人我可未必有空一個個教導你們,就趁著今兒夫人我說你們雨墨姐時,一個個好好兒聽著,將來你們誰敢回家跟我三姐似的打老公,壞本夫人憐香惜玉之名,本夫人就家法伺候——
你們姑爺那鞭子見過沒,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別說夫人今兒沒提醒你們!打得就是沒記性。」
柳金蟾臉一板,嚇得抱璋幾個擠眉弄眼的,一個個一臉肅然,絲毫不敢再有兒戲的模樣。
「這第一點啊,一定要鑽研好,攸關爾等的幸福指數,不懂之處,本夫人有書可考!
抱璋笑什麼?不信?楚駙馬的相公你們沒見過,你們都問雨墨,他白天有多凶?提著大刀就能追著楚駙馬跑半座山,一路砍下一月的柴薪,想當年在牛村時,一腳把小姐我的大門給踢了個灰飛煙滅,但就是這麼個悍夫,一到屋裡,就似水柔情,而今在宮裡,看楚駙馬,整個人能揉成一灘春水,為啥?
姑娘們,功夫要硬,你們男人都能這麼柔情似水。」
雨墨弄璋等對璟公主不熟,但……
她們都對自己家姑爺熟,耳聽自家夫人這麼教導,腦子裡就都紛紛浮現出,爺每每出門,親自給夫人系雪裳時的慢條斯理,與柔柔低語的千叮嚀完囑咐,縱然有紗冪隔著,幾個毛孩子依舊採用挪移大法,將當年在白鷺鎮時的姑爺臉,移花接木般,搬到而今的紗冪后暢想,一個「整個人能揉成一灘春水」的姑爺。
「再熟練地把握好第二點后,就是將心比心,多疼惜!這人心換人心,不怕你們今後的日子不好過。」
柳金蟾繼續夸夸其談,不想她忙於慷慨陳書,一根雞翅膀啃了半日還不及啃完,外面就喊了起來:
「夫人,姑爺請您用飯了——」
柳金蟾這才想起,她的腰好酸。
前腳柳金蟾一走,後面弄璋幾個揉著各自揉酸了的手,笑看紅得火烈鳥般的雨墨,一個接著一個賊眉鼠眼地猥瑣揶揄道:
「雨墨姐姐,奉箭哥哥說你什麼了?」
「雨墨姐姐,夫人說了,那功夫要硬,你啊,估計就差了點火候!」
「別亂說,雨墨姐姐和奉箭哥哥可還沒成親,不過嘛——雨墨姐姐一定在夢裡不知成親了多少次了……啊啊啊——打人了——」
「死丫頭們,看我逮著你們不揭了你們的皮——」
雨墨一急,當即就在屋裡追著弄璋三個頑皮的小丫頭一陣瘋鬧了起來,末了沒追著,只能恨恨地啐了句:
「明兒我就和小姐說,讓爺將抱瓦弄瓦幾個一併也指給你們幾個……」
此語未落,正好哪邊弄瓦奉命來取柳金蟾走時落在屋裡的外衣,當即就嚇得不知所措,最後……弄璋幾個嚇得一鬨而散,徒留下雨墨一個人獨對弄瓦的怒氣:
「怪道奉箭哥哥說你不著邊,不想你竟是這等輕薄之人!哼——」
弄瓦抱了柳金蟾的衣服罵畢,待走到門口還嫌不夠解氣,少不得又回過頭補上一句:「你們……你們……說的這些話,我……我告爺去——看你們還這麼閑不閑!
你們一個都別想好!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美得你們——死不要臉!」的一群爛流氓!
弄瓦抱著衣物憤憤而去,徒留下雨墨滿臉無地自容,然後剛才逃掉的弄璋等人也跟雨後的蘑菇般,一時間紛紛露了頭:
「他……不會真去告爺吧?」三個丫頭,紛紛嚇得乍了舌:剛只是玩笑話了!
「都是雨墨姐姐,罵人幹嘛拉扯上他們內屋裡的男人!」
抱璋不禁嘟嘴,露出滿臉恐懼,要知道爺可不和夫人一樣可以嬉皮笑臉開玩笑的,他說一不二起來,說罰就罰,從沒有轉圜的餘地的。
「哼——要死,大家正好一起有個伴!」
雨墨素來怕北堂傲甚,但禍都闖了,能如何?怕也不能掃了她當大姐的氣質。雨墨把頭一昂,就關門進屋,留下弄璋一眾惶恐不安地站在門外,最後也莫可奈何地灰溜溜地各自散了。
而雨墨呢,回屋就開始告香,求千萬不要被姑爺收拾。
弄瓦外面吃了虧,說是要告北堂傲,但他也怕北堂傲,但這事就這麼算了,誰知將來還怎麼亂說他們屋裡的男人,只怕當他們是軟柿子,好欺負?
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悄悄進屋看吧,爺今兒心情好,正親自給夫人剝肉,親自餵食,儼然就是一副醉在其中的濃情蜜意樣,倘或他一席話掃了爺的好心情,豈不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