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為官之道
「這外面不比家裡,聲大了,老闆會來敲門的。」思及當年在船上「初婚」,被船上客人夜裡敲門大罵的事兒,北堂傲心裡還是有點陰影的。
柳金蟾一聽這話,頭大,暗道:你當為妻電動小馬達?要風流不要命呢?
「這我還不知道,自家門口的……」柳金蟾可不敢說她此刻對北堂傲一點邪念都沒有,而是作勢往某人臀上一掐,一邊逗得北堂傲局促不迭,一邊抬手迎上去,「放心,今兒,為妻是柳下惠。」想坐懷亂亂,也經不住你大哥了。
「『柳下惠』?」
北堂傲的眼斜睨著柳金蟾,小嘴撅得一張臉,寫滿了欲拒還又有點想的狐疑之色,然後嬌嗔似的冷哼一聲:
「倒不指望你今夜裡柳下惠,但求在為夫去塞北的日子裡,你也能稍稍戒戒男色,別把這身體的根底給折騰壞了。養生的人常說,這房事無論男女,還是該有些度數,方可如溪水般長流不止,福壽連綿,然後啊,指不定到了五十,還能有孩子。」
明明北堂傲想說的是養生的益處,柳金蟾卻覺得一陣惡寒:老蚌生珠啊——
當然大周女人地位高,養生有方,五十生子不是奇事,她老娘到現在快六十了,縱橫聲色場至今,還年輕有活力,活像個四十開外的人。
柳金蟾很想說,你不在時,姐一直很有節制,沒錢絕對不上青樓,而且,她大多數時候都沒錢——
大周皇帝太理想化,只想自己花錢,卻要官員們緊衣縮食,高風亮節,一點********的意識都沒有,以至於她,當知府不受賄,也只能常吃豆腐喝小粥,雖有時不時的小外財以示感謝,但還不夠她看人可憐倒貼出去的多——
當然,她也不是清官,這世道,人人都黑了,你還想白,不是嫌自己命長嗎?再有北堂驕在京里當後盾,但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
再不缺錢也得收收那些巴結人的錢,何況她養孩子養男人還真缺錢,家有北堂傲那麼個花錢大戶,就是私底下說分了,但北堂傲帶著孩子一天不改嫁,名義上就還是她柳金蟾的夫君——
她一個大女人在外做官,還是堂堂正四品,能死皮賴臉地放著自己男人孩子數年白吃大姑家糧食,坐享榮華富貴,一毛不拔?大姑姐大姐夫知內里,不放在心上,只要她柳金蟾肯給北堂傲一個名分,就感恩不盡,但……
她們家那些個女婿不知就裡的能不說道?口水都能淹死人。
當年為一隻御賜波斯貓,一群男人炫富炫得飛起來,北堂傲可沒給他們好臉色看……
所以,她每年的那點外水,每逢過年過節時,全部如數地讓人交到了北堂傲手裡,以示他這個帶著孩子在娘家寄宿的男人,還是有女人養的,每日揮霍得,還是他婆家女人給的錢,不是娘家倒貼,更非嫁妝——
面子得給他綳好了,儘管上千兩雪花銀,於大手大腳慣了的北堂傲而言,也不過是毛毛雨。
至於拿人錢財,餘下的好處是不是都給了行賄哪個?
請問這世道有來求她辦事,忘在禮品盒裡擱元寶的嗎?而利益只有一個人看得見嗎?都不是傻子,何況商人和下面那些不知用了多少錢才堆出來的官場下屬。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她柳金蟾自有她的一套處事法則,反正好貓壞貓,都無所謂,關鍵是能辦成事,做實事,看到實效,老百姓得實惠,其餘的花架子拿來何用?
那些個成日里只會高談闊論,自謂清高,除了一張寡嘴外,再無所長的,就是兩袖清風,她柳金蟾也不會為了所謂的「清官之名」起用,她寧願暗補,也不輕易破壞這裡面的潛規則,成為別人的眾矢之的——
當然話說回來,皇帝老兒也真的太摳門了!自己天天山珍海味地吃著,夜裡天南海北的美人摟著,多拔一根毛會死嗎?
怎麼說,她們這小官員也算是她家的看門小狗兼爪牙吧,怎麼能不把她們餵飽,放出來自覓餘下一半伙食費呢?
關於當朝的薪俸制度,柳金蟾很想狠狠地吐槽一番,以前她不懂,天天罵大嫂唯利是圖,與人同流合污,現在她深陷其中,才知大嫂的「不知不覺」,但患難夫妻不該榮了,就想棄糟糠,這是人品問題,不僅僅是感情問題——
不愛也請珍惜,她大哥又沒說要獨寵,更沒不許她納妾不是嗎?
但就是要霸寵又如何?她柳金蟾就要不分皂白地替她哥撐腰,看誰能壓著誰!
跑馬思路的柳金蟾跑完完整的一圈后,眼又回到了北堂傲的懷裡,這一回神啊,差點嚇得奪門而去——
天啊地啊,娘呀爹呀,相公大人你就是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吧?
只見得北堂傲衣落裳褪,已然又是待寵的半卧狀了!
這這這……
美人如玉,恩難消啊!
相……
「相公……」柳金蟾暗蹭她到現在還在酸疼不止的手腕,第一次有了種「牡丹花下死,縱使風流也得有本錢吶」的深深感慨。
「恩?」北堂傲眉眼如絲,柔情脈脈地微微抬起,隨帶抬手幫柳金蟾寬衣。
「你剛說……說……什麼『去塞北的日子』?」終於在最後一件衣裳要落前,柳金蟾抓住了一句,險險就讓她錯過,不及救她小命一條的話。
風情本已萬萬種的北堂傲,乍一聽柳金蟾終於注意到了他最要緊的一句話,頓時臉上就露出無數不舍的柔情來:
「恩!」北堂傲臉上輕輕地委委屈屈地只答了這麼一句話后,整個人便已化作柔情水,撲進柳金蟾懷裡,很是難過地依偎道,「姐姐、姐夫……讓傲兒……先把咱們孩子送過去……」他不要現在離開金蟾,可……他也不能自私地讓孩子們受到一點點的危險。
多餘的詢問都是贅述。
柳金蟾一聽此言,就知情勢已經不可逆轉,而且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