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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237章 本色演出

  後面這一句,柳金蟾表示絕對的懷疑,她記得她那時讓學姐打得是昏迷不醒,北堂傲鬧得尋死覓活的,只差沒要玉堂春的命,想她?想保命都難呢! 

  「我那會子……只是覺得你一身好本事,可惜……」 

  ********就想趕緊撇清的柳金蟾趕緊又開口。 

  可玉堂春也不是小白人,眼看柳金蟾儼然就是一副要將他拒之千里的模樣了,心裡不禁著急,一著急吧,不覺又把他的必殺技掏了出來: 

  當即說哭就哭。 

  想當然就是一副柳金蟾剛才某句話觸及了他傷心往事的模樣,嘩啦啦的淚又跟壞了水龍頭的自來水似的嘩嘩往下流了: 

  「可惜不可惜……還不就是條賤命。死不去,活不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抽噎一聲后,接著,他又伏在柳金蟾肩上自暴自棄似的自嘲道: 

  「套句蘇家人罵春兒話: 

  春兒就是那一刻死了,只怕把這屍首兒拋到野地里,哪些個柴狗財狼的,想來也嫌春兒臭,聞都聞不一下。活著是個玩物,死了也是個沒地收的孤獨鬼兒。」 

  這話說得…… 

  柳金蟾忽然覺得,自己要是一會子再把他往外推,只怕他要學墨兒家相公那招絕技:沒事就上吊著玩兒了。 

  「你說,春兒這活著、死了有什麼區別呢?」玉堂春抬眼看柳金蟾,目露詢問。 

  這是問啥啊? 

  以退為進才是真。 

  「話不能怎麼想!」柳金蟾開口,「你還這麼年輕……」 

  「年輕?二十有五了……沒幾年好日子了!」不想和柳金蟾再墨跡的玉堂春,根本就不想等著柳金蟾來表白了,索性自己都開口說白了: 

  「大人……你才剛還在屋裡,答應要和春兒養孩子的? 

  春兒自離了蘇家,走了,就沒再沒想過要回頭。春兒與蘇家,在春兒走那天,就已恩斷義絕,她蘇阡陌的恩,我玉堂春已經還了,只是…… 

  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或許,蘇秀才,放不下的只是份情?」好容易又找到一絲機會的柳金蟾,趕緊抓住話頭,便急於喚起玉堂春回歸蘇州老窩,想起初戀之意。 

  然,玉堂春臉上卻只是浮現一絲淡淡瞭然的笑: 

  「情? 

  她蘇秀才要的,只是那個早已不復存在的,昔日那個初入蘇州,清純如水,不諳世事,也不知世道原來是這麼壞的小玉兒。 

  而她一直放不下的,也不是小玉兒,而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前程似錦的白鷺鎮響噹噹的大才女蘇阡陌。」 

  柳金蟾斜目,不敢相信玉堂春讀書不多,竟對世態,有著連北堂傲都不及的洞徹,心裡不禁微微有些理解,為何他能在那種地方,混得那般如魚得水,只因……會讀人心—— 

  也或許是太會讀心,所以……戀愛睏難,就像當年失戀后的她,發現好多人的愛情、婚姻的幸福,都不過是一個謊言—— 

  人總是因為誤會而結合,最後不得不因為了解而痛苦。 

  提前洞徹,未嘗不是件好事,要是北堂傲提前洞徹……當然,他的家族榮譽重於生命!與其終其一生去改變他,柳金蟾更想先讓已經洞徹的玉堂春,明白選擇她柳金蟾不過也是個痛苦的開始。 

  「是啊,女人都自私,都是只想著自己,想著自己為別人做了什麼,而從沒想過別人為自己做了什麼?」 

  柳金蟾立刻開始自黑計劃。 

  不過玉堂春卻一改剛才悠然望遠的眼,雙目如炬地看著柳金蟾: 

  「但大人不一樣,大人愛自己,也會愛別人,每次做事想完自己,卻更多地想別人會如何?以前的女人都會和春兒說她以前的男人多不好,就是那邊樓里的花魁,她們大把往裡面砸銀子,也滿嘴裡都是不好,沒有一個好。 

  只有你,從未聽你說過那個不好,問你誰,你都只說好好好,就連門邊氣惱了,一瓢潑了你一身豆腐水的豆腐哥,你都說他仗義,是個有俠肝義膽的男人。」 

  提起那年蘇州柳金蟾在街邊跟著捕快抓人,暗訪卻被鄰家大哥當色狼的事兒,玉堂春手捂嘴,噙著淚的眼,忽然就爆出一份難抑的笑意,與難掩的心疼來。 

  「你啊,得聽你大哥怎麼說我?」 

  柳金蟾乾笑,想起她蘇州市井間的囧事,就覺得自己倒霉催的,難道還就真生了一張不是好人的臉? 

  玉堂春低眉,咬著唇不禁低低低地道了句:「只看大哥那看外面男人的眼,就知大哥是心裡多緊張你……」見一個,死盯一個…… 

  這話忽然一冒出,玉堂春立刻就後悔了:他今兒可是來奪寵的。 

  「無論大哥怎麼說大人您—— 

  春兒都只認得那個夜夜伴著書案入眠,為了蘇州百姓,風裡來雨里去,好幾次發著燒,卻還要去看水位的柳大人……只記得宴席上,從不對春兒動手動腳,待人接物溫文爾雅的你—— 

  還有,就是剛摟緊了我,人前調理起人來,也可以這麼壞的你……」 

  說罷,玉堂春本想紅了一把臉,小家碧玉般,羞了似的往柳金蟾懷裡鑽,但轉念一想,柳金蟾誰啊,頭一次見面他就把自己本性展露無遺了,此刻裝純情豈不是太假? 

  演戲嘛,真真假假,得有情且合乎情理,所以……他還是選擇本色演出: 

  言罷,玉堂春立刻梨花搖身一變,霸王花,身子一扭,直接一個大膽的跨坐就翻上了柳金蟾的大腿,將柳金蟾直接抵在床板上,貼身壓壁咚,讓滿腔不可言訴的情義,直接傾瀉在毫不保留的肢體語言上,投以細細地、深沉地表白。 

  屋外的雨墨則無奈和上門,低低地罵了句:「又不關門!」 

  都些什麼男人啊,一個關得大門小門密不透風,侍從們里三層外三層地把守著,內院一隻成年的母耗子都不準放進去;一個大門洞開,人就迫不及待地嚎著「等不及」「等不及」—— 

  這要是兩個擱在一處…… 

  雨墨趕緊甩腦袋,不用深思,都知道太血腥,嬌滴滴的玉班主想來死得時候都得睜大眼睛,瞑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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