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268章 錦囊計?
更別說,他們一家還背後趁機黑了戰蛟那傻瓜來墊背,混淆視聽,轉移大家的注意。
北堂傲果斷終結這個不利的話題。
「道長,你覺得你這麼說話,對么?還是你得了誰的授意,特意來挑撥本公子與夫人的關係,意圖令我們夫妻勞燕分飛?」
北堂傲立刻臉上露出大大的不悅:「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本公子嫁進柳門,就自然要從一而終,生死都在柳家門,豈能讓你這般混說?
什麼『頭嫁』『二嫁』的話,請道長你打今兒起,就好生記住了——
本公子不愛聽,也不聽,若你真是山裡來的,那麼你以後也請記住了,這世道的男人聽了你這話,得投河去,你就是在害人了——
本公子今兒是不與你計較,不然亂棍打死了你,也是你信口雌黃,咎由自取。
罷罷罷,多事之秋,本公子也無心聽你這些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
你就只管答本公子,本公子夫人到底這劫數,當如何解?
切莫再混扯這一溜的亂七八糟的話,難不成你還是得了誰家的說媒錢想來著拆散我們夫妻,雪上加霜,落井下石的?」
這話,似乎就重了。
這第一次下山,就和人直言不諱的玄靈子第一次發現,這紅塵果然是紅塵,天機易破,人心卻是難測!想來人都是只聽愛聽的……
「借枝打枝,夫人命中自有桃花貴人現!」而且還不止一朵。
這下小道學聰明了,說話自留三分。
「桃花貴人?」北堂傲不聽則已,一聽此話,氣得「噌」一下站了起來:「你是說桃花貴人?」哪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又會找來?
「是!」小道努力無視對面貴夫那一轉眼就天仙變夜叉的猙獰面孔,奮力將眼珠兒往天花板上抬:
莫怪女人朝三暮四,著實太惡!
「何時會來?」不行,他肯定得去守著,柳金蟾可不是個能把持的主兒。
北堂傲惱得磨牙,心裡立刻掐算著返程的時日。
小道低眼看八字,掐指暗推該夫人的八字大運流年流月流日,心裡卻默默地納罕:難道這……真是他夫人的八字?那麼他現在是外面的相好,還是……二嫁不肯承認?
「流日桃花落在今日,神煞見天姚……此後……流月的紅艷煞緊隨……」一波波蜂擁而來的滾浪桃花啊——
牆內桃花還受困!看來,艷福很是不淺哩!
「這……第一個桃花貴人,只怕已經在……該夫人身側了!若是沒推錯,這個……是風月場上的,而且……是舊識。」流鶯疊疊,此花最紅,也最貴。
小道一開口,北堂傲恨得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想哭:死金蟾,他才離開還沒一個晚上呢,立馬就招伎!昨晚上還裝君子……
「爺,時辰也不早了,明兒一早還趕路呢?您啊,不如明晚上,再讓道長為夫人占上一卦看看吉凶,明兒細問豈不是更好?」
奉箭一看大事不好,趕緊上前主動提議。
北堂傲一聽這話,要如何又能如何?
天高皇帝遠的,
眼下回去抓姦么?就是當場拿了雙,也不過是自己慪自己,最後下不來台,金蟾再是說什麼,只怕轉過身對那男人也是一般的哄……
思考眼下這道長身份不明,再問下去,自己也是徒勞無功,若是闖回去沒有,自己豈不是討人嫌?
既然……她說她要投效柳金蟾,那麼留在身邊……
好生觀察,到了塞北再派人去細查,何苦在這多事之秋,又傷人命呢?
就這麼著,這夜就算混了過去,只是夜半北堂傲雖困卻卻孤枕難眠,翻來覆去都在想,柳金蟾今兒晚上身邊是不是躺了那個裝純潔、自己還不及在離開景陵前送掉的小白羽?
終於困意襲來時,又是雞鳴之時。
一心想著早日趕到塞城,便立刻折返的北堂傲草草地帶著孩子用過早膳,命人趕緊去傳那小道,告訴她,可令她同行,不想這廟裡的主持倒親自送上了門:
「公子,那……道長昨兒夜裡就上山了……留了這麼一個東西給老衲——
說是……公子一早必來尋她,將這一物送上,只要公子拿不定主意時,依計而行,便可解公子所求之事。」
北堂傲當即大怒,欲問命誰負責看守她的,但……呈來之物——
第一張就是地圖,還用硃砂特意圈了一地,名曰「玄雲觀」。
什麼意思?
她就住在哪兒?
北堂傲抿唇,不言,也不碰這不明之物。
奉箭則動手一一剝開包袱內的東西,除了這張標識了她所謂去處的地圖外,還有三個錦囊……
北堂傲要在心裡暗暗罵上一句:傳奇看多吧?這還用上錦囊妙計了?
眉一抬,北堂傲就示意奉箭小心取出囊中「妙計」,然……爺爺的,居然就幾個莫名其妙的字:
第一張「歸,鑼鼓喧天」,還附了一句詩「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何意?
第二張「獻,以物易物」,也有一句「堂前一枝春,救命最為尊。斜倚宮牆柳,富貴走黃昏。」這個一看就是她自己寫的。
第三張「忍,雲過風輕」,后也有一句:「東邊日出西邊雨,看似無晴卻有晴」——
怎麼又是這句?
怎麼又是這句?
北堂傲咬唇,問人可追回了沒?
侍衛卻說那道人好似有妖法,一條路上竟不見幾個腳印,倒像那傳說中的「草上飛」,最後追至山腰,再無蹤跡,倒在一樹上留了幾句話。
侍衛膽顫地將抄來話獻上:
「貧道自在,你追我,追不來;
世道紛亂,你不跑,兵自來。」
這話,還等什麼?
分明就是在說,他們後面已有追兵。
這道士到底是敵是友,北堂傲不知道,但這消息……另可信有不可信其無。
當下里,北堂傲也顧不上巷那道長,趕緊命人備馬,再分兩路行,所有寢具等累贅之物,一律再精簡,一面所剩之物,全部就地掩埋,待風聲過去,再由廟裡馬車送至渡口上船,一面駕好馬車,去一切富貴飾物,只做山人裝扮,馳馬迅速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