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把握好分寸

  這樣的直白讓我忍不住心裏一顫,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他對我有意思呢,這可叫我如何是好。我輕咬唇瓣,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郭總你晚了一步。”


  這樣也不算是欺騙吧,不管我是有男朋友,還是有老公,你都是晚了一步啊。我為自己的小聰明暗自得意著,郭景天嘴邊的笑意暖了唇線,“隻要你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


  我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一直就聲稱自己未婚,現在來說自己已經結婚了,隻會被人認為是拙劣的借口。


  最有意思的是,郭景天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抽抽嘴角笑了,笑的很瘮人,哪個天使大姐能行行好拉我出火坑啊。


  瞧我這個笨腦子,多大點事啊,人家隻是追求我而已,他可以追,我可以跑,他可以求,我可以拒,有什麽大不了的嘛。


  可是,我實在是低估了郭景天。


  臨下班,郭景天的助理楊婷過來說今晚他們部門聚會,請我們一起,不隻有我,還有範藝欣和其他幾個總經辦的小助理。


  別人都去了,我自然也不好落單,給許皓辰打了個請假電話,我就華麗麗的墮落去了。


  聚會無非就是餐廳,酒店。我這個人吧,喜歡湊熱鬧,該吃吃,該喝喝,我不亦樂乎。


  郭景天端起酒杯,和我的輕輕一碰,我也毫不猶豫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和他喝酒,公開場合,我也少了一些顧忌。


  不多時,範藝欣湊到我耳邊,“郭總在追你。”


  “哪有的事。”我無所謂的笑道,這話可千萬不能讓許皓辰聽到,這樣想著,我又趕緊正色道:“可不能亂說。”


  “行,我不說。”範藝欣笑的曖昧不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不想再喝下去了,一來生理期身體有些不舒服,二來許皓辰也不喜歡我喝酒。我借口上衛生間,出來透口氣。


  我坐在沒有噴水的噴泉邊,拿著手機低頭玩著天天酷跑,天天酷跑我都跑了三年多了,強烈建議遊戲開發商是不是應該改名叫做年年酷跑了。我的坐騎也早已從小綿羊升級到了赤焰神馬,大有再戰三年的趨勢。


  左上角的表現分在蹭蹭上漲著,我的兩個拇指正在輕巧的點擊著屏幕,不知什麽時候,耳邊陡然一熱,我也沒有抬頭,又往旁邊挪了挪,那股熱源緊隨我而至,我側頭,對上郭景天含笑的臉,“偷偷跑出來玩遊戲。”郭景天玩笑道。


  我趕緊低頭按著手機屏幕,分心道,“沒有,出來透透氣。”我嘴裏這樣說著,又不由往旁邊挪了挪。


  郭景天索性坐在我身邊,“你也喜歡玩這個。”


  廢話,不喜歡我能天天酷跑一連跑三年,還在繼續跑嗎。


  “嗯嗯。”我應付著點頭。


  郭景天卻低下頭來,緊挨著我的腦袋,看著我的手機屏幕,他呼出的氣息灑在我的鼻翼,“你玩的不錯嘛。”


  我專注著手裏的遊戲,並未多注意,輕輕點頭,“還好還好。”


  待我“死”了,我才抬起頭來,嘴唇似有似無的拂過他的臉頰,我趕忙起身,訕笑著,“我進去了。”


  話音落我就不管不顧的往裏麵走去,我才不要和他在這裏單獨相處,雖談不上夜深人靜吧,好歹也是孤男寡女,我已經是結婚的人了,還是注意一點吧。


  我急促的腳步在走廊裏走著,“沐瑤,等等我。”身後我聽到了郭景天喊我的聲音。


  我是不會等他的,難不成我等著和他一同進去,讓同事們誤會麽,我繡逗的大腦一心想著趕緊快些走去包間,卻還是在推開包間門的時候,郭景天同時和我出現在門口。


  感受到同事們意味不明的目光,我神色自然的坐在了座位上,這個時候越描越黑,我也沒必要解釋,範藝欣又湊到我身邊來,“你倆做什麽去了?”


  看吧,女人都是好奇八卦的,當別人八卦我的時候,我就不高興了。我眸光真誠而自然地說:“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他的。”


  範藝欣撇撇嘴,“騙子。”


  我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麽。我索性不再解釋。


  第二日,公司便流傳著我和郭景天戀愛的謠言,也不知道是誰的嘴皮子那樣快。


  我無奈,我憤怒,我去找了邱育楓,可是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沒有個根治的辦法,總不能下達一個紅頭文件,禁止員工議論郭景天和白沐瑤戀愛的傳言。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好在第二日便是國慶節了,長假七天,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好好的瀟灑了。


  許皓辰帶著我和齊齊飛悉尼看袋鼠和考拉。


  到了新的地方,齊齊是最興奮的了,住進酒店後,他就纏著我和許皓辰迫不及待的要出去,來之前許皓辰規劃的很好,連悉尼歌劇院這樣高上大的地方都規劃進去了,可是看著一直都蹦蹦跳跳的齊齊,我才猛然反應過來。


  “皓辰,你認為你兒子能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看一個小時歌劇嗎?”我笑問。


  許皓辰不假思索的拍了一下齊齊的小屁股,“一分鍾也許有可能。”


  其實我也是興奮的,這是我第二次出國呢,還是悉尼這樣國際化的大都市,我自然想要細細觀摩它的風采。


  “走,去動物園看袋鼠。”我拉過齊齊的小手就要走出去,許皓辰卻走進了臥室,“你們去吧,我要倒時差。”


  我趕緊跑過去拉起許皓辰的胳膊,“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你不累嗎,快點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禁不住我和齊齊的軟磨硬泡,許皓辰終於帶著我和齊齊去了動物園,齊齊也是一個膽小鬼,遠遠的看見有人在同袋鼠合影,他也要過去,到了之後,他一個勁的往我身上竄著,有兩個外國小朋友摸著袋鼠的頭嬉笑著。


  齊齊還聽不懂人類和動物是朋友的話,說了也是白說,我抱著齊齊,蹲下身體,手指撫上袋鼠的毛,袋鼠抬頭看著我,嚇得齊齊使勁踢著小腿哭了。


  我將齊齊塞到許皓辰懷裏,興高采烈和人類的朋友親密接觸了起來,見我開心的樣子,齊齊也忍不住要過來,許皓辰將他放在我身邊,蹲下身體,拿著齊齊的手,朝著袋鼠的腦袋摸了上去,齊齊這一模就不撒手了,竟然要拽袋鼠的尾巴,他的手剛觸碰到尾巴,袋鼠撒腿就跑,嚇得齊齊轉身撲進了許皓辰的懷裏。


  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很快分成了兩個戰隊,許皓辰帶著齊齊看風景,我則和袋鼠玩起了友情互動。


  看了袋鼠,考拉也不得不看,東看看,西逛逛,我和齊齊一興奮起來就沒完沒了了,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我才想起來回酒店,晚飯後,我直接倒在床上睡去。


  我迷迷糊糊記得許皓辰給齊齊脫衣服,要給他洗澡,看我這個媽媽當的多麽稱職,隻顧著自己隨便衝一下就睡了,看許皓辰這個爸爸當的多麽不稱職,隻給兒子洗澡晾著太太一個人在床上睡覺。


  好吧,我又矯情了。


  看了袋鼠,看了考拉,我還在惦記著悉尼歌劇院,咱不能進去,在外麵看看建築總可以吧,咱和建築來個親密接觸並合影留念總可以吧。


  一家三口瀟灑的玩了幾天,其實瀟灑的是我和齊齊,許皓辰是齊齊的全程保姆,直到6號回到安宜市,許皓辰才叫苦連天,“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們兩個人出去了。”


  我安慰的撫上許皓辰的頭,“老公,今晚讓齊齊和媽睡,我好好犒勞犒勞你。”


  許皓辰瞪了我一眼,拿開我的手,“我要倒時差。”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犒勞不犒勞你,你都伺候我們玩了幾天了。


  我索性冷豔高貴的不再理他,不過許皓辰還是將齊齊送到了許家,老佛爺天天打來電話問我們什麽時候回來,她想齊齊了。


  回到家,我拿了睡衣就要去浴室洗澡,剛推開浴室門,許皓辰喊我,“你短信。”


  “你幫我看吧。”我頭也不回的說。


  隨便衝了一下,我就走了出來,主要是玩了幾天我也很辛苦很累的,急需休息,剛躺到床上,許皓辰神色自然的問我,“郭景天是誰?”


  “銷售部總監。”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喜歡你?”許皓辰直接問。


  我的心一突,鎮定道,“可能吧。”


  許皓辰將我的手機扔過來,“你自己看吧。”


  瞧見許皓辰眸底的晃過的慍怒,我小心翼翼的拿過手機,看到的是郭景天的一條彩信,是他在烏鎮的照片。


  你特麽的沒事給我發這樣一張照片做什麽,“神經病。”我忍不住咒罵著。


  許皓辰盤膝坐在我身邊,意味深長道,“我不幹涉你正常的同事交往,也不會排斥有人追求你,也不反對你在公司隱婚,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我點點頭,“嗯,我知道。”我想我有必要告訴郭景天,他這樣是會打擾我的正常生活的。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見到郭景天,一場更大的暴風雨猝不及防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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