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一場夢
林蕭的身影，慢慢的自虛空之中走出，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修士，這些都是人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脫胎境界，根本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他如此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在這些人中，尋找到一些熟悉的身影。
「這如果是十幾年前，殷墟的記憶，那麼當初在氣劍宗，那些我所殺的修士，必然也會在這其中！」
林蕭低語一聲，可是最終心中卻是有些失望，這些人中，並沒有當初自己所殺的那批修士，哪怕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一切都是十分的短暫，從林蕭出現，到現在不過是眨眼之間，並沒有人留意到林蕭的眼神，此刻他們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大師兄的身上。
「你是誰？」
大師兄驚恐的尖叫出聲，林蕭的出現太過於古怪，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擠入他的視線，更加讓他驚恐的是，林蕭並沒有對自己出手，只是那種威壓，就已經讓他受傷，這一刻讓他生出了一種恍惚，自己好像渾身的修為已經不在，而是再次成為了一個凡人。
這種感覺，讓大師兄想要發狂，自己剛剛出關，原本是想要找個人立威，可是這一刻卻是踢到了一塊鐵板之上，身體快速的後退，他不願意繼續被林蕭的目光注視，甚至一秒也不可以。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
林蕭平淡的開口，這大師兄他在闖氣劍宗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過，因此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甲乙丙丁的角色。
原本這樣的人，林蕭可以選擇無視，但是他既然選擇了將殷墟煉化成為分身，那麼不管這一切是真是假，又或者是一場夢，他都不可以允許殷墟的死亡。
甚至在林蕭的性格中，還存在一種狠辣，他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能夠從虛空之中走出，就等於是宣告了這大師兄死亡，這樣以大欺小的存在，他不喜歡。
「這人是誰？居然能夠只是用眼神就能夠讓大師兄退後，他究竟是什麼修為？」
「門內的長老中，沒有見到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且此人身上的氣息，就如同寒冰一樣的刺骨，讓人無法注視，太恐怖了！」
就在此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議論，畢竟他們都是初入修道的世界，對於突然出現的林蕭，就如同看待仙人一般，敬畏，驚異。
「前輩！幫我！」
一旁的殷墟也是微微一愣，可是林蕭的那句，如你所願，卻是讓他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特別是當看到，剛才高不可攀的大師兄，居然在對方的一眼之下崩潰，他的雙眼之中仇恨之火，再次的點燃。
「你願意付出代價？」
林蕭平淡的開口，看向殷墟的眼神，這一刻他有了一絲的明悟，隱約中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願意！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殷墟大聲的嘶吼，他並不傻，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代表的是什麼，可是他更加的清楚，如果不是林蕭的出現，恐怕現在橫死的人就將是他，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沒有拒絕林蕭出現的誘惑。
甚至他也明白，如果這次自己沒有留下林蕭，那麼一旦林蕭離開，這大師兄必然會更加的憎恨自己，因此在他的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定，這大師兄不能夠留下。
「我要強！我要變的更強！」
殷墟的心中發出一陣嘶吼，他的雙眼甚至血絲密布，他的手指關節被他握的噼里啪啦亂響，一股熊熊烈火在迅速的燃燒。
「前輩幫我殺了此人！」
最終殷墟的眼神，看向了遠處那惶恐的大師兄，露出了一絲陰森的笑容，對方剛才傷害了虎子，因此這一刻，他必須去死。
「你瘋了嗎？」
大師兄後背寒毛聳立，眼中卻是充滿了惶恐的神色，他無法相信，這個自己剛才還要去踩的小角色，如今居然要來殺自己，這種身份的轉變，一時間他根本無法接受。
「莫要後悔！」
林蕭冰冷的開口，沒有去理會那大師兄的話語，衣袖一揮，食指點出，一道血色的光芒，迅速衝出。
「不要……」
大師兄惶恐的尖叫一聲，這一刻什麼身份，修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如同紙糊的一般，甚至他面對這簡單的一指居然都無法躲開。
「噗！」
腦漿崩裂而出，鮮血四濺，大師兄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最後只是留下一聲凄厲在空中回蕩，只是一擊，一名天感強者，連其元神都沒有能夠逃出，一擊斃命。
「這位道友，你做的過分了！」
就在此時，那蓮花峰青色的山峰之上，傳來了一道滄桑的話語，充滿了冰冷之意，其最後的一個字，更是化作了滾滾的雷鳴，在整個山峰之上不停的回蕩。
「過分嗎？」
林蕭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就是他闖氣劍宗是，自稱是殷墟老祖的存在，這一刻林蕭有些好奇，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
「哼！一名小修士而已，既然得罪了道友，自然死不足惜，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山峰之上，沉默了片刻，才再次的有話語傳出，就如同十幾年後，同樣的雷聲大雨點小。
林蕭臉上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這位老祖必然是躍龍境界的存在，可是這樣的膽小，卻是有些讓人無語。
「吸！」
這一幕卻是，讓在場的很多修士，都是倒吸了一口氣，林蕭揮手殺死了大師兄，可是宗門內的老祖，卻是選擇了退讓，這讓他們惶恐，後背都被汗水打濕，甚至不敢去看林蕭一眼，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林蕭，使得他們也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
「前輩饒命！」
原本囂張的劉傑等人，此刻也都是一臉惶恐的癱軟在了地面之上，不斷的朝著林蕭跪拜，就連大師兄那樣的人物，都無法承受對方一擊，他們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謝謝前輩！」
殷墟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的顫抖，卻是恭敬的朝林蕭抱了一下，只是他的眼神掃過劉傑幾人的時候，卻是有一道寒光掃過。
「不用，跟我走吧！」
林蕭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是揮手將殷墟拉到自己的身後，化作一道虹光，在眾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直奔遠處而去。
蔚藍的湖水，岸邊參天的古樹，根莖粗壯，枝椏騰飛，如一條虯龍沒入天際。
微風吹拂，古樹葉響起，如同一尊尊得道的大能在講道，讓心進入一種波瀾不驚的狀態。
林蕭負手而立，此地他並沒有來過，可是卻能夠感受到一股天地的波動在流淌，這是一處寶地，因為這氣息他在秦老爺子的身上感受過，多半真的有大能坐化與此。
「前輩需要晚輩做些什麼？」
殷墟恭敬的朝林蕭一拜，那眼神中卻是充滿了狂熱，如果不是林蕭出現，他現在恐怕真的就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想當首席？」
林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在來此的路上，就已經想明白了，既然在十年後，這殷墟是以內宗弟子和前任首席的身份出現，那麼他就要讓殷墟按照那樣的軌跡去發展。
「啪！」
可是就在林蕭的話語說完，那殷墟卻是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之上，臉上露出一絲惶恐道：「晚輩資質愚鈍，至今都無法修道，這個首席的位置，斷然不敢去想的！」
這一刻，殷墟的後背冷汗直流，他不是呆傻之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可以被對方利用的東西，而林蕭的出現，甚至擊殺大師兄，此刻在他想來，就應該是沖著首席的位置而去，自然不敢露出一絲的貪念。
「不敢嗎？」
林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卻是沒有繼續說話，這殷墟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對方的性格，他卻是隱約能夠把握，邁步間走進那古樹林中，他知道，殷墟答應只是時間的問題，而這樣的時間，他又很多。
其實林蕭的心中，始終都存在一個疑惑，就是那道身影誦讀的古經，當初他被經文的奧義所吸引，因此並沒有記下，如今卻是再去想，發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什麼也沒有留下。
那古經玄妙異常，如果傳出，必然驚天動地，這一刻他想要趁那經文並沒有徹底的消散，凝聚出來，哪怕只是一段，也必然是不世的仙寶。
林蕭盤坐在古樹間，心若止水，髮絲舞動，進入了一種神妙的境界之中，各種經文在他的身體之外繚繞，整個人都在散發出神光。
「好玄妙的感覺，這是我的本尊不能夠達到的效果！」
林蕭心中低語，各種大道的經意在他的心中，血脈，經脈之中流淌，卻是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可是這種境界太過於奇妙，一時間他並不甘心就這樣的放過。
「我懂了！這裡的一切，都是為了將殷墟徹底的煉化成為我的分身，第一次的救命之恩，接著就是他的心愿，這就是一個輪迴，當我蘇醒，我們之間也就不存在因果！」
古樹間，林蕭的雙眼緩緩的睜開，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對於大道的感悟越發的深入，可是最大的收穫，還是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出現的原因。
世間萬物，都存在固定的規律，既然有命運的規則存在，就必然有因果的規則，也許是殷墟的身上，本身就具有因果的規則，或者林蕭的奪舍，觸碰了因果，使得他出現在這虛幻的地方，完成殷墟的願望，從而光明正大的煉化成為傀儡。
這種想法的出現，瞬間讓林蕭的雙眼中露出了迷茫，如果這一切都可以解釋成為一場夢，那麼誰又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在別人的夢中。
「莊周曉夢化蝴蝶，是蝴蝶化作了我，還是我化作了蝴蝶？」
一絲疑慮，在林蕭的心尖流淌，隨著這個想法的出現，卻是越發的不可收拾，畢竟這裡太過於真實，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穿越者，那麼必然相信今日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無法相信，十年前，自己就已經來到過這裡。
「希望是夢！」
最終林蕭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題自遠古就有太多的人在討論，至今也沒有一絲的成果，他不相信自己只是很短的時間，就能夠想明白，當務之急，還是應該讓這個夢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