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悲天憫人救雷蒙

  天空中直升飛機轟隆隆的又響起，一架四人座直升飛機開始降落，降落地點居然是診所門前。陸飛聽見響動，以為醫療直升機來了，全身上下血刺拉忽的走出了診所。


  飛機還沒停穩，一個俏麗的身影就跳了下來，直奔診所而來。來人看清了站在門口血淋淋的陸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來就抱住了他。


  “別嚇我啊，你沒事吧，怎麽臉上、身上都是血，哪裏受傷了，要緊麽。”萊佛瑞接著輕輕推開他，對著陸飛全身就是一頓摸索。


  “你怎麽來了，哎哎哎，別亂摸，我沒事，沒中槍，身上都是傷員的血。”陸飛詫異的問她。


  “擔心死你了，新聞上說的又不清楚，說你和好幾個匪徒槍戰，打死了好幾個，又是大幅照片在電視上，我還以為你……。”萊佛瑞梨花帶雨般依偎在陸飛身上說道。


  邊上所有人都愣住了，這裏離好萊塢可不遠，大家都認識萊佛瑞。記者本來已疲憊不堪，看到S出現，精神大振，眉毛一挑，讓攝像跟上，衝上去伸過話筒。


  “萊佛瑞小姐，傑克醫生是你男朋友嗎？你是聽說他遇到了危險，特意坐直升機來看他的嗎？你們戀愛多久了？傑克醫生打死了這麽多匪徒你會害怕嗎？”


  萊佛瑞嚇了一跳，她不管不顧的飛過來，完全沒想過應付媒體，不過畢竟是娛樂圈的常客，反應也是很快。


  “我和傑克醫生是非常好的朋友，之前我在首映禮遇到危險，是他救了我，所以我聽說他遇到了危險，正好飛來卡森市有點工作，就順便來看看他。嗯，就是這樣的，我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信的。”萊佛瑞強裝鎮定道。


  所有人都看著她，一副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傻子的表情。


  陸飛不等記者再次提問，拉著萊佛瑞上了自己的車。萊佛瑞在車上打電話請直升飛機駕駛員在原地等她。車開到陸飛家，拉著她上了樓，萊佛瑞的身上也沾染了很多血跡，給她找了幾件莎莉的新衣服換上。自己要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你去幹什麽？洗澡？我不要和你分開，你擔心死我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洗，我也被血弄到臉和身上。”萊佛瑞撒嬌道。


  於是情海波動，一室皆春。良久雨歇，兩人一起窩在沙發床上，S像小貓一樣躺在陸飛的懷裏。


  “你今天為什麽這麽凶猛，好……”。


  “今天戾氣有點重，早上開了十幾槍，打死了3個人。打死人了哎，你會不會怕我。”陸飛擼著S金色的卷發，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是我心中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我不害怕你打死那些壞人，我怕你受傷或……”。


  “不用害怕，你知道我是能和熊硬鋼的男人，無需擔心，對了，你就這樣跑出來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對啊，我下午還要去片場試鏡一個電影的選角。”萊佛瑞猛地站了起來，開始找衣服穿。陸飛趕緊幫她撿衣服，兩人才收拾完，陸飛想起了什麽。


  “你的直升飛機是你爸爸的？要不然你不會這麽快到，你就這樣回去了，我不好意思的，你爸爸會通過媒體知道我們的事情，雖然你解釋給媒體聽，不過他肯定不信。”


  “爸爸對我最好了，不會幹涉我的感情生活，西方家庭和華夏家庭的觀念不太一樣”，萊佛瑞站在鏡子前，一邊吹風一邊回答道。


  “好，你先吹頭發，我去簡單做兩個三明治。”陸飛下樓，想了一下，打了一個電話給理查，問他有沒有新鮮的牛肉。


  牧場每天屠宰3-5頭牛，經過檢驗防疫後，直接銷售給餐館。12點左右，應該有批現殺的牛肉出牧場。理查表示可以勻一頭牛出來。陸飛請他趕緊把最好的部位，搞個兩百磅送到家裏，一頭牛是用不著的。理查幹脆的答應20分鍾後送來。


  陸飛去廚房拿了一些食材，快速的做三明治，沒幾分鍾，萊佛瑞光彩照人的下了樓，和陸飛一起簡單的吃了些三明治和色拉。陸飛讓萊佛瑞叫直升飛機飛到他家邊上的空地接她回去，要不他們一起回診所，媒體一定還在蹲守。媒體沒人跟來家裏，是因為鎮上的居民一般不會出賣他的地址，媒體找不到他們。


  萊佛瑞還是有點戀戀不舍，但下午3點試鏡也很重要。據說是演一個失足女，是本阿弗萊特導演的電影。所以還是乖乖的打電話，請駕駛員飛過來。


  5分鍾後，直升飛機已緩緩下降了，吉米的車也開進了院子。陸飛和萊佛瑞深情吻別，相約周末在洛杉磯見。萊佛瑞跑向直升飛機，陸飛扛上吉米皮卡車鬥裏裝牛肉的大塑料袋，奔了過去，萊佛瑞看陸飛跟過來很奇怪，陸飛也不說話，直接把裝牛肉的大塑料袋放在直升機後座地上。頂著直升機螺旋槳的風聲，大喊道：


  “和爸爸說，實在倉促，這是牧場裏今天剛出欄的安格斯牛，請你們一家人嚐嚐。”


  萊佛瑞笑顏一展，點點頭，親了一下陸飛臉頰，上了直升飛機，直升飛機慢慢飛起，還在他們上空飛了一圈，才向西方飛去。


  兩個多小時後，萊佛瑞下了飛機，請哥哥和駕駛員一起將牛肉搬進了家，扔在廚房中島台上，好大一坨。萊佛瑞的爸爸、媽媽、哥哥都奇怪的看著她。S紅著臉道：


  “我朋友沒事了，這是他家牧場今天產的新鮮牛肉，說感謝我去看他，匆匆忙忙的沒準備禮物，就拿了兩百多磅安格斯牛肉說給你們嚐嚐。”說完就跑上樓換衣服準備出門了。


  萊佛瑞媽媽過去打開一看，“哪個土豪送最頂尖的牛肉200磅？這個作風有點怪，別說，這種風格像華夏人的土豪風格。”


  “我也看新聞了，我們女兒有了心儀的男孩子了，這個醫生很厲害，上次就是他救了小布蕾克，不過我還是運作一下，不要讓媒體炒的滿城風雨。”老萊佛瑞道。


  吉米吃了一把狗糧，直說都甜齁了，陸飛拍拍他，笑著拉著他回家，把所有剩下S簽名照都給了他。自己回了診所，今天診所不安寧，他還要繼續坐鎮。


  診所裏空了許多，醫療直升機來過了，把裏奧、暈了的犯人、AK男、花襯衫都給帶走了。屍體也被警用直升機運走了。診所裏隻有格蘭特還在留觀，格蘭特清醒後，除了頭上的大包，其他沒症狀。他不願意去卡森檢查，說萬一不行再去，反正有傑克醫生在。


  凱莉回警局寫報告去了，處理一堆事情。估計凱莉這個月光報告就能寫斷手，不過這次表現如此優秀，估計又得升職加薪了。陸飛想起他的槍證，覺得以後還是要有槍防身才行，反正診所沒什麽事，去了隔壁警署問凱莉要，相信史密斯不會騙他這麽點小事。


  凱莉見他去了，非常高興，正好一堆報告和目擊者、證人什麽的文件要他簽字。凱莉已經不和陸飛說謝謝了，說的次數有點多了，都煩。


  陸飛直截了當的問道：“史密斯說我有持槍證在你這裏保管，我要去買槍自衛，這次不是克瑞斯，我們都糟糕了，所以男人還是得有槍防身啊。”


  凱莉笑笑，翻出抽屜裏，找了一張史密斯已經簽發的空白槍證，填上陸飛姓名，再填上手槍、步槍兩個槍械種類，簽上自己的名字，輕鬆搞定。


  “你既然來了，就幫我一個忙，有個中年男子在超市偷吃的被抓了進來，毒癮很重，現在警局出了這麽大的事，暫時不適合將他移交給總局。從昨天起犯人開始發高燒，而且毒癮一犯，就自殘，身上傷口很多。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人死了就麻煩大了。今天你太忙了，本不好意思找你，這不你自投羅網嘛，來，幫個忙，把他治好，哪怕不死也行。”


  陸飛苦笑搖搖頭，警局現在當我是員工一樣，還是免費的員工，從打手到醫生，一專多能，定期上崗，還不發工資。


  吐槽歸吐槽，忙還得幫。陸飛跟著凱莉去了警局裏關押犯人的地方。凱莉把犯人給提了出來，犯人看上去有點昏昏沉沉，年齡有點說不準，全身上下滿是毒品摧殘的痕跡，人極為瘦弱，眼窩深陷，臉色青黑，胳膊上全是針眼，臉上皺紋很深。身上和四肢有很多傷口，有些地方甚至血肉模糊。


  “凱莉，你給他一點吃的吧，看上去隨時會倒斃的樣子，這也沒法治療啊。”


  “好的，傑克，我去找塊我們中午剩下的披薩，你也看看有啥辦法，能讓他緩過來。”凱莉出去拿吃的了，陸飛本著不能見死不救的醫生原則，給犯人先輸液，靜滴葡萄糖500毫升。等凱莉給他拿來披薩，犯人吃完後，才開始問他話：

  “先生，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不舒服？什麽情況？”


  “傑克醫生，我認識你，我叫雷蒙，我也是鎮上的居民，年輕時不願在鎮上待著，去了舊金山打工。有次跟著個夥計參加了一場黑幫火拚，中了槍傷，被地下診所用了太多嗎啡麻醉，從此染上了毒癮。之後就控製不住自己了，經常不清醒，我也沒錢吸毒，隻好用傷害自己身體的方法緩解痛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對自己做了什麽。救救我吧，以後我再也不吸毒了，如果傷能治好，請凱莉警長送我去卡森市的戒毒所。”


  陸飛歎了一口氣，雷蒙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也算是一個苦命人。陸飛等點滴輸了一會，雷蒙精神好點，給他葡萄糖裏加了消炎藥，對他全身進行清潔、消毒、縫合傷口。慢慢清理到左肩膀時，發現這裏特別紅腫，有一個不大的圓形傷口，陸飛覺得有問題，暗暗掃描了一下，發現肩膀肌肉裏有個圓柱體，類似於簽字筆粗細，長度隻有5-6厘米。


  “雷蒙，你肩膀裏有個金屬物，是怎麽進去的。是什麽東西？也許它是你發燒的原因，肌肉裏應該有炎症，刺激了身體的免疫係統。”


  “前天我實在餓的慌，也不好意思打劫鎮上的鄉親，去山上找吃的，追一隻兔子，在兔子洞裏發現了一根黃色的管子，可能是銅的把。不過我也沒在意，就隨手放在了褲子裏。我昨天毒癮發作了，隱隱中覺得自己要死了，後來好像自己拿了什麽東西紮肩膀，其他就不記得了。”


  “唉，毒品害人，毒癮發作的確會產生幻覺，身體的疼痛會緩解毒性。我要給你做個小手術，幫你取出來，你能頂住嗎，不取出來，會死的。”陸飛歎息道。


  “好的，不過不打麻藥嗎？我怕我頂不住。”


  陸飛表示不會這麽殘忍，叫過凱莉，把雷蒙扶起來，送到了診所。幾分鍾後，曼迪給雷蒙打了利多卡因，陸飛慢慢的劃開了傷口，用鑷子把裏麵的銅管給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