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縱越飛騰失蹤影
陸飛自然不會飛天遁地,當他打完湯姆遜衝鋒槍半個彈鼓後,立刻跑向了銀行進門處左側的樓梯。趁著銀行外的日本鬼子兵還沒反應過來,三步並兩步上了樓。
等他幾秒躥上了二樓平台,轉過樓梯彎正要再往三樓跑,二樓有3個保安手持南部手槍從二三十米外跑了過來。
陸飛早已從賈貴嘴裏知道,這幢樓裏營業的都是日本公司,他們不來惹自己,他也懶得打一般日本僑民,自己上來作死,就不能怨他了。
“嗒嗒嗒嗒嗒嗒”,陸飛邊跑邊開槍,剩下半個彈鼓幾秒後便一掃而空。把三個日本保安打的聞槍跳舞後,他再不看一眼繼續往三樓上衝。
本來樓下銀行門口的日本鬼子兵還猶猶豫豫不敢衝進銀行大廳,卻聽到了上方極具特色的芝加哥打字機槍聲從二樓傳來,鬼子指揮官馬上明白凶手往二樓跑了。
“兔斯基開死路!”鬼子指揮官一聲令下,日本鬼子兵爭先恐後的湧入銀行,隨即一大波人循聲向樓梯上跑,追了上去。
陸飛一邊在樓梯上跑,一邊從空間戒指裏拿出圓形彈鼓換上。一刻不停的快速往上跑,不一會就跑到了5樓。他到了最高層5樓樓麵,一眼望去,卻看不到去天台的入口。陸飛不假思索的跑到一家公司的門口,抓住了站在前台日本女人的衣領。
凶神惡煞的大喊道:“天台從哪兒上去,不說就劃花你的臉蛋。”
日本女前台在華夏久了自然聽的懂他說什麽。看著陸飛一張閻王臉,害怕的直哆嗦,往右邊一指,結結巴巴道:“右邊滴到底,再右轉,就看到了,不要傷害我。”
陸飛輕輕推開她,轉頭就跑,一邊大喊道:“斯密碼三,撒由那拉。”
他稍一耽擱,後麵追擊的鬼子兵已經從5樓冒出了頭。
陸飛五感敏銳,跑到中已聽到身後一群鬼子兵的腳步聲,回身就是一梭子,打翻一個鬼子兵,嚇的其他鬼子兵趕緊的縮回樓梯。陸飛左手持湯姆遜射擊,右手掏出手雷,用牙拔出插銷,等了兩秒,扔向了樓梯,再次轉頭往右側走廊狂奔。
“轟”,“八嘎”,“伊達伊”,“亞蔑蝶”一連串的日語在他身後響起,而陸飛早已跑的不知蹤影。
一分鍾後,他找到了天台入口的樓梯,快跑幾步上去後,發現天台門是鎖住了。陸飛馬上把湯姆遜換成了雷明頓。他手忙腳亂的換上開鎖單,“轟轟”兩槍轟開了門,一腳踢開了天台門,跑上了天台。隨即轉身掩上門,從門邊找了個掃把抵住門,三下兩下脫了長衫收了起來。露出了裏麵的中山裝,故意把閻王臉譜扔在了地上,快速跑向東側外牆。
陸飛過去看了一眼,他所在的這幢樓東側5米外是另一幢歐式建築,比他所在的大樓低3米。陸飛往後退出十來米,飛奔了過去!腳踩外牆邊緣,騰身跳起,瞬間從空中飛躍過兩幢房子之間的小巷,雙腳著地後一個前滾翻,重新站起,繼續往前奔跑。奔到歐式建築的右側圍牆再次躍起,跳到了幾米外持平的另一幢樓上。
陸飛一邊跑跳縱越一邊觀察前方落腳點,發現前方大樓比自己在這幢高幾米,馬上轉而向北,往外灘後側跑,到了外牆後觀察了一下後跳了下去,落在了一幢3層民房的屋頂。他進入了石庫門弄堂範圍,隨即陸飛繼續在各個房頂屋簷左蹦右跳,伏低走高,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河南路一側的弄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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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正金銀行裏鬼子兵終於循聲來到了天台門口,接下來日本鬼子兵拚命撞擊天台大門,終於在幾個矮壯魁梧的日本鬼子兵衝擊下,撞開了天台門。隨即一批鬼子兵蜂擁衝上了天台,可放眼望去,屋頂上連鳥都沒有一個,穿灰色長袍的可怕殺手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八嘎,全城大索,一定要抓住搶銀行的暴徒,大日本低國不能被這樣侮辱!”
“對不起上尉,這裏是公共租界,我們沒有這樣的權利,要不然會引起英米鬼畜的抗議,對大日本低國的大大的不利。”
“啊!掃噶,馬上通知特高課和76號,暗中布下天羅地網,一定要抓住他。部隊趕緊回銀行,清點損失,看看除了人員外,帝國還有什麽損失。”
此時被鬼子咒罵的陸飛已從弄堂裏走了出來,臉上已經用濕巾紙擦掉了粉底液,恢複了本來麵貌。湯姆遜衝鋒槍也收了起來,他已變成了一個青年學生的模樣。
陸飛一副求學青年的模樣在河南路上走了一會兒,不多久他便召停了一輛人力黃包車,坐了上去。
“謝謝儂,提籃橋,匯山路,走。”
“好滴,小少爺,您做好,走嘍。”
黃包車夫最善察言觀色,見陸飛學生模樣,上車後又隻字不問車費價格,心知這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高興的拉起就走,跑的飛快。
車夫從南京路轉到外灘黃浦灘路(今中山東一路)往東而行,轉到了黃浦灘路上,他們背後一百米處正金銀行的外圍已被封鎖。陸飛愜意的半躺在黃包車裏,雙眼微閉,故作假寐,兩眼微光卻注意著道路兩邊的各式人等。
此時黃浦公園到外白渡橋之間的人行道上,已多了不少穿黑色衣服的人,到處盤問著穿長衫的過路男子。
陸飛微微一笑,突然覺得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好自由,沒有監控,沒有攝像頭,沒有現代化的偵緝手段,怪不得孤島時期的魔都是諜戰的天堂。在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下,不翻出滔天巨浪,怎生對的起自己的一身本事和裝備。
陸飛坐在黃包車上,清風徐徐而過,他舒適到真的睡著了。半小時後,陸飛到了匯山路公寓,隨即上樓進門,躺在了202的躺椅上。
躺椅被他咯吱咯吱的搖著,陸飛心裏在盤算接下去的計劃。心中盤算:今天5月17,我殺了幾十個鬼子,搶了家銀行,事情搞的還是不夠大。不過附近幾公裏內,日本人的戒備明顯加強了,白天出不去了,還是晚上出去混比較合適。自己的微光夜視儀和紅外線成像瞄準器都是夜戰利器,可下一步要對什麽樣的目標下手呢?
哪個倒黴蛋麵臨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不過這些是日本鬼子頭疼的問題。
正想著自己的心事時,突然“篤篤篤”有人輕輕的在敲門。陸飛一點也不驚訝,他早已聽到木製樓梯上傳來的咯吱聲,知道上樓的肯定是一位體重不超過50公斤的女子,根本不用擔心,隨即起身,走過去開了門。
“陸先生,儂好,我煮了點茶葉蛋,請儂吃一點,再看看儂有啥換下來的髒衣服,我可以幫您拿去洗洗。”門口站著的是瘦弱的郭玲。
“勿要客氣,我一個男人貼身衣裳讓你洗,儂要給人家講閑話的,沒關係的。茶葉蛋我歡喜的很,進來坐,給我剝兩隻吃吃。”陸飛熱情的將郭玲迎進了屋。
“看你血色好多了,是不是開始食補了,和小四一起吃上有營養的餐食了嗎?”
“是呀,真要謝謝儂,阿拉昨日買了點雞蛋和肉,晚飯十分的豐盛,我們兩個也衝了奶粉喝,買了一大袋米和紅棗什麽的。”郭玲感激的說道。
“這就好啊,人活一世,身體最重要。你們孤兒寡母的太不容易了,對了,之前你怎麽不去投奔親戚?在魔都生活太難了。”陸飛關心的問道。
“我跟本來老公就是本地人,老一輩都故去了,唯一的棲身之所就是這裏的幾十平方房子,沒地方去呀。我準備身體好點了,去租一家攤頭,做點早飯賣賣,也好過日腳(日子)。我老早(以前)幫人家洗衣服,還接的到大單子,幫新亞酒店洗大量床單,賺頭還是可以的。後來東洋人來了後,一幫啥黃道會占據了酒店,就沒單子了。”
“黃道會?啥路子(什麽情況)?儂為啥接不到單子了?”陸飛好奇道。
“各(這)幫人是東洋人扶植起來的漢奸幫會,裏麵都是青幫裏不要的壞胚子,人多的辰光(時候)有上千號人,現在大概也有幾百個,我一開始不曉得,去新亞酒店接單子,差點被伊拉……,還好逃得快。”郭玲心有餘悸道。
陸飛心念一動,隨口道:“那是嚇人的,你一個年輕女人就不要去了,他們一直在新亞酒店裏常駐?這幫人倒地是做什麽的?”
郭玲點頭道:“是的,就是四川路天潼路上的新亞酒店。這個黃道會是日本什麽黑龍會策劃成立的,黃道會會員大多為日本浪人和日本特務機關搜羅來的漢奸。裏麵的漢奸殺人可以拿錢,殺人才能升級,很嚇人的。在魔都孤島最初的一段時間裏,黃道會便是日本鬼子手中最凶狠的惡狗。殺人放火無所顧忌,不但殺抗日的政要名流,就連普通難民也不放過!”
陸飛點點頭,故意不再提這個話題,隨後吃了兩個郭玲剝的茶葉蛋,兩人不再談這些敏感的事情,拉了幾句家常後,郭玲禮貌的告辭走了。他笑著起身送走她後關上門,走到窗邊,假意打了個哈欠,關上了窗拉上窗簾,做出要午睡的樣子。
等屋內一片漆黑後,他打開台燈,在房間裏找了床被子放在地板上,隨後把在正金銀行搶來的錢財放了上去。陸飛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大小黃魚(金條)的重量應該在500公斤左右,日幣200萬,美金50000,英鎊3000,大洋不少,有10萬枚左右。
看著這些錢,陸飛卻發了愁,他可不想把這些錢帶回自己的時空。這個時代,華夏人太缺錢了,還是想辦法給老百姓或抗日的紅黨比較好,自己最多留一點做紀念品。可又沒辦法直接把錢給老百姓,這不是給他們招災嗎?剛搶完銀行就撒錢,這也太明顯了,也容易暴露自己。左思右想,一時不得頭緒,想想還是暫時擱置,等有了辦法再處理這些錢。
現在重要的是繼續鋤奸懲惡,計劃一下怎麽去黃道會搞風搞雨比較實際。窮凶極惡的漢奸組織這種目標現在對他來說是最合適的,安保不會特別嚴,可搞出事情來卻對漢奸特務的震懾力很是不小。
新亞酒店裏的具體情況他還不知道,到處打聽肯定不行,事後會被人對號入座。無論如何先去摸摸底再說。打定主意後,陸飛看看天色尚早,他收起了錢,真的躺在床上,睡起了午覺。訓練係統裏練練飛機,練練搏擊也挺放鬆神經的。
一覺睡到下午5點半,陸飛被叫醒了兩次,他一再謝絕了鄭太太和秦太太的晚飯邀請,稱自己約了朋友,要出去吃,隨後重新洗漱後穿戴整齊,下樓出門去了。
陸飛這次換了件深色的長衫,出門後在附近煙雜店裏隨便買了瓶白酒,叫了部黃包車。
“謝謝儂,四川路天潼路新亞酒店。”
“好勒,不過先生啊,看你文質彬彬的,那裏蠻亂的,儂要當心啊。”
“我不進去,就到對麵弄堂裏尋個朋友,不搭界的(沒關係的)。”
“各就好(這就好),好勒,儂坐坐好,阿拉走了哦。”
黃包車師傅善意的提醒了幾句後,起步上路了。十幾分鍾後,黃包車停在了新亞酒店街對麵的四川路上。
陸飛付了車費和小費後,篤悠悠的下了車。在四川路附近隨意的找了家日本料理店,走了進去。這裏是日僑聚集區,這樣的店最多。他找這樣的飯店,有個好處,不太會有人盯著他。
進了料理店,陸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大手大腳的點了很多壽司、海鮮和牛肉,一副小開(有錢人)的樣子。服務員殷勤的上菜後,陸飛隨手給了兩塊大洋的小費,吩咐她不要讓人打擾他。
他靠窗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轉頭望向新亞酒店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