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城門之前
第四十二章 城門之前
因為戰馬折損的原因,回臨冬城整整耗費了二十幾天。26nbsp;
當臨冬城高高的城牆在望時,虎賁團的將士們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已經離家八個多月的時間,從先前守地道出口的七個月,到暗夜森林的一個多月,七個月的平靜之後換來了一個月的巨變,虎賁團確實也受了不少的苦。能看到家的感覺,對於不論是誰來說,都是很好的。
原本已經緩下去的行軍速度,在這一刻又提升了起來。
鄭潛騎著大白。他和虎威同乘一騎。虎威的戰馬讓給副團,副團也兩人一騎,而他的坐騎又讓給了千夫長。如此類推,虎賁團的坐騎被輪了個遍。
這也是虎賁團優秀的傳統之一。從上到下,官階之分只是為了更利於作戰,在待遇上,將官一類的人物從來都非常有自覺'性'。正因為如此,虎賁團才能成為臨冬城王室的直隸護衛軍幾百年而沒有被調換。
虎賁團的整體戰力對於任何一個王室來說,都是非常可靠的。如果走向了反面,又將是非常可怕的。這份力量只有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時,才是最安全的。
作為臨冬城的直屬護衛隊,虎賁團的去向自然通過斥侯傳到了王宮之內。大軍歸來,斥侯也早早傳報。王室成員由頗有號召力和影響力的段峰大公率領,來到了城門之前,迎接著虎賁團的歸來。
臨冬城的百姓得知了消息,奔走相告。王室有王室打算,百姓由百姓的理由。百姓迎接的是親人的回歸,王室打算的是看一看新任的神使。神使地位太高,如果處理不慎,會然及到王權,更何況這個神使,竟然是被滅族的鄭家遺孤?
一時之間,古老的臨冬城似乎沸騰了起來。
鄭潛和虎威共騎著大白。快到城門之時,虎威從大白的背上跳了下來。他略微的向鄭潛表示了一下謝意。鄭潛也回了他一個點頭。
如果不是鄭潛的神使身份。虎威連這個謝意都不會有。虎賁團對於和將官共騎這事,看的很平常。
鄭潛將韁繩打了個結放到大白的背上,也跳了下來。後面虎賁團將士齊齊下馬。有年輕的士兵,視線已經越過王室成員,在城門後面的人堆里尋找著自己的家人。而鄭潛,在一堆王室的成員之中,看到了公主。公主的神情帶著興奮和期望。和鄭潛的視線一撞,她立即轉過臉去。
段峰大公從王室成員中邁步出來,朝著鄭潛微躬了一下上身。
「這位就是神使大人吧。」
雖然禮數不缺,但是大公的神態和舉止,都帶有一份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是。你是哪位?」鄭潛雖然從小生長在王宮,但也只是公主的陪侍,對於王室高層,很難有機會見到。
「在下段峰。神使大人,在進城之前,還請你配合我們先確認一件事。」
「確認什麼?」鄭潛知道難題來了。
「神使在臨冬城是非常高貴的一個職位。為了慎重起見,我們必須要知道神跡是不是真實的。還請神使不要見怪。」
「你的意思是?」
「請神使再展神跡。」
鄭潛難住了。神跡這種事可遇不可求。他也不知道怎麼觸發的霸神靈智。只記得當時是正和妮卡戰鬥著,忽然腦中一片空明,就那麼稀里糊塗的展現了神跡。讓一場極有可能兩敗俱傷的戰爭,早早收場,並且因此還得到虎賁團的追隨。
「大公殿下。」一旁的虎威向著段峰一抱雙拳。
「什麼事?」段峰現出不悅的神'色'。
「神跡展現,我們虎賁團所有的將士們都可以作證。」
「虎團長。我不是不信你虎賁團,只是再請神使施展一下神跡加以確認而已。你們遠途歸來,很辛苦了,還是先去安營休整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施展神跡,那麼我這個神使就是假的了?」鄭潛有點明白大公的意思了。
「我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神跡對於神使大人來說,應該不是很困難吧。」段峰鎮定自若。
「你覺得,你想讓我施展神跡,我就施展神跡嗎?」鄭潛感覺段峰有點像陰謀派。對付這種陰謀派,他早就有心得。
「你不施展神跡,我們也無從知道你是否真是神使。冒用神使,是一項大罪。」段峰的神'色'驟然轉冷。
「呵呵。段大人真是好口才。你是看不得有壓過你的權勢吧。」鄭潛故意激了下段峰。
「權勢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我有守護臨冬城的責任。」段峰表現的慷慨激昂。
鄭潛冷眼觀察顏著段峰。他習慣於從每個細節處去觀察一個人。人的很多東西都可以裝,但往往一個細節就可以將所有的面具都掀開。
段峰給他的感覺有很濃重的陰謀派的味道,但是他的一言一行又似乎無懈可擊。一切都以大義和公理為出發點。
「說不得,只好再探他一探了。」鄭潛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
「段大人,我的話不可信,難道這麼多虎賁團將士們的話都不可信了?如果是這樣,你王室將虎賁團又置於何地呢?」
鄭潛拋出了自己的殺手澗了。收服人心之舉,此時就可以顯現出效果來了。
虎賁團果然有直腦筋的就嚷嚷了起來。對於能讓自己心折的人,虎賁團從來都不吝嗇溢美之詞。
「千真萬確,段大人。神使確實展現過神跡。我們能親眼見到那樣的神跡,死而無憾。」
「那種場面太壯觀了。就好像暗夜森林一刻間都歸於沉寂一樣。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鄭大人絕對是神使,沒有錯。」
「沒錯。神使不會有假。」
「我們相信神使!」
「神使!神使!」不知是誰有節奏的喊了一聲,隨即就引起一陣的附和。最後這兩個字,就變成了無邊的吶喊之聲,響徹於城門之前了。
段峰沒想到鄭潛在虎賁團將官們中間的威信已經這麼高。這才只是短短一個月,就讓虎賁團這麼擁護,再假以時日,虎賁團是不是王室的都是個問題。
這個鄭家遺孤的氣度看來非同小可,不能掉以輕心了。段峰這樣想著的時候,極其陰沉的臉上忽然綻出了笑容。
「既然有虎賁團的將士們作保,我們也相信神跡是真。各位長途勞頓,還是進城休整吧。我已傳令下去,今天要犒賞虎賁團。至於……神使大人嘛,我們已經略備薄酒,還望神使大人光臨。」
「不可啊大公殿下。」從王室的成員里站出來一個人。段峰看去,是最近頗受國王寵信的「執金吾」段蕭。
「不知執金吾大人有什麼高見?」
「不展神跡,萬不可入城。」
「哦?」段峰笑的更歡了點。
「鄭潛,你不要誑騙虎賁團和眾位王室成員。如果你是神使,你現在就展現神跡。如果你展現不了神跡,那麼你就是冒名神使,臨冬城人人得而誅之。」
「這個人又是誰。」鄭潛對這個「執金吾」半點印象都沒有。
「這是深受國王寵信的執金吾段蕭大人。」段峰高聲介紹。
「是啊。你不說我倒想不起來。這麼大的事,國王陛下呢?」
「國王陛下正在深宮修行。沒有時間前來迎接。」
修行?國王什麼時候也會修行了?鄭潛對國王還是很熟悉的。臨冬城的國王段成坤,是王室中唯一保住鄭家不至香火斷絕的人。從來都沒有聽說國王陛下喜歡修行。
臨冬城還真是變的有些詭異了。鄭潛暗暗的思忖著。
「見我如見王上。有國王令牌在此,鄭潛,你還不照我的話,快快施展神跡?如若不然,格殺勿論。」
「好一個格殺勿論!哈哈。」鄭潛發了一聲狂笑。
這個詞,最近聽的比較頻繁,都沒有感官衝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