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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國王的決斷

  第六十七章 國王的決斷 

  「老霸,沒想到,你長的跟真鎚子一樣。」霸神錘回歸到鄭潛的體內,他便感覺到自己的體能恢復了很多。說起話來也有了些精神。 

  「臭小子,我本來就是鎚子。小子,今天要不是我,你就死了。你如果這麼死了,我有什麼臉去見你的先祖?」 

  「人死如燈滅,霸神隕落也一如常人。你我如果今天死了,估計也很難見著他。你不必背負這麼多。」 

  「放屁,難道你鄭家的深仇,你罩著的女人,拿自己的自由救了你一命的虎妞,這些你都忘了?」 

  霸神錘的話像是一記重擊深深的擊在鄭潛的心底。 

  是啊,怎麼這麼糊塗? 

  家仇未報,虎妞不知所蹤。自己這條命,已經欠著很多的東西。哪能由著自己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呢? 

  原來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了。鄭潛抱著大白溫暖而柔軟的頸。將臉貼在上面,默默的想著。 

  他閉上了眼睛。聆聽著從自己耳邊掠過的風,不再說話。 

  霸神錘似乎也知道了現在鄭潛的心境,也沒有再說什麼。有些道理,他知道鄭潛不是不懂,只是人有時候會忘記很多東西。他只要適當的提醒他一下,讓他知道,他這條命,不屬於他一個人就行了。 

  大白馱著沉默著的鄭潛,向著濃陰蔽日的天空衝去。 

  對於大白變身之後的形態,鄭潛倒沒有顯現出多大的吃驚。在下意識里,他似乎覺察到大白原本就應該是這種形態,圈養在虎賁團里的那頭白馬,只是大白屈居人下的一時之計而已。 

  大白向上騰飛的速度極快,鄭潛聽著大白的翅膀「忽」「忽」的上下扇動的聲音。 

  「大白,你好了。終於找到你自己了。」鄭潛的雙掌在大白頸部摩挲著。 

  大白像是為了回應鄭潛的這句話,長嘶一聲,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可我還沒有找到自己。我為什麼要重生,我生於這一世的目的是什麼,我為什麼而活著。大白,這些我都沒有找到。」 

  鄭潛小聲的和大白對話著,像極了一對情侶的竊竊私語。和他平時的地痞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 

  在臨冬城匍匐著的萬千百姓眼裡,馱著鄭潛的大白,如一顆白'色'的慧星,帶著閃亮的光尾,衝破了濃陰。 

  百姓們尊敬的看著大白巨大的翅膀扇起一陣陣如有實質的勁風,壓抑著天空的濃陰在大白的翅膀扇動下,便生出一道道波浪。波浪向外擴展著,濃陰之上高高的天空在這波浪中時隱時現。 

  臨冬城的搖晃在霸神錘停止敲擊天空的時候就已經漸漸平息了下去。現在大街小巷裡全都是人。世居臨冬城的居民們,一直都是在故老相傳的神話傳說中長大,讓他們保留著對於神的深深的仰慕和敬畏。 

  「孩子,看,那就是獨角獸,在我們家族的祠堂里,刻著它的壁雕。太華美了。」 

  「這輩子能看到神跡,死而無憾了。」 

  「小子,平時跟你說這世上有神,你不相信,現在信你老子說的了吧?」 

  「爹,你看,那個騎在神獸背上的人,是不是就是天神。」 

  「不,那是個神使,是天神選中的人。」 

  「他們去哪?」 

  「他們去遙遠的天邊,去參見神。」 

  「我長大了也要騎著這樣的白馬,去參見神。」 

  說著這話的孩子的眼裡閃動著熾熱的光芒,而他的頭上,一雙粗糙的大手,在不停的撫'摸'著。看得出,那雙手裡含著的都是滿滿的欣慰之情。 

  而地勢最高的王宮之外,國王的臉'色'比天空更陰鬱。段峰卻平靜的看著那個在眼裡越變越小的白'色'光點。 

  眾臣和王室的成員議論紛紛,都在談論著今天看到的神跡。 

  他們的心裡都掠過很大的不安。 

  先前,他們一直都嚴重的懷疑鄭潛的神使身份。並且還因此而形成了一致決議,讓鄭潛背上了類同叛國的冒用神使之罪。現在神使展現了神跡,這個神跡像重重摑在他們臉上的巴掌,嘲笑著先前還為怎麼處死這個罪人而吵鬧不休的眾位高官。 

  「段峰,你看的書多,這個獨角獸在臨冬城的古志中,有沒有記載。」國王向段峰問道。 

  如果說臨冬城的博學,恐怕沒有人能超出段峰的左右。 

  「回稟王上,獨角神獸的記載是有的。不過那些記載因為過於久遠的關係,不是很詳細。」 

  「一般來說,有獨角神獸出現的地方都代表天降瑞祥,國運昌隆。但是像今天這樣,去主動救人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國王比天空更陰鬱的臉上再加三分黑。 

  「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國王恨恨的說了聲。 

  「王上的意思是?」段峰不解為什麼國王會這麼說。 

  「沒什麼。既然是天降瑞祥,那就諭告王城,減稅一年,大慶五日。段蕭!」 

  「王上有什麼吩咐?」 

  「你到時代表孤去參加百姓大慶。」 

  「是。王上。」 

  「段峰,你盡量打聽神使的下落。如果有可能,將神使請來王宮。孤要親自冊封他的神使之職。」 

  段峰對於國王轉變之快,心下暗生讚歎。這是封王之人應有的氣度。 

  段峰還清楚的記得,就在神跡未現之前,他來參見國王時,國王對鄭潛還是一幅殺之而後快的急切心思。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場上幫他說話。他在城門之外親口答應鄭潛不究責,沒想到國王如此堅決。正為此事傷透腦筋之時,神跡不早不晚的幫了他一個大忙,才沒有讓他失信於人。 

  段峰看著陰著臉發布著命令的國王。 

  他十分驚奇於才兩個多月可以讓一個人產生這麼大的變化,難道真的是那什麼無上心法起到的神效?國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有多少氣量,有多少能力他看的一清二楚。 

  可現在這個站在他眼前的國王,像一宏深潭,他再也看不清其中的深淺。 

  與段峰深有同感的是攝政王段成乾。國王雖然閉門不出,但是他對於朝政卻越來越有一種無力掌控之感。這要放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以前的國王寬仁有餘,威信不足。一貫強調以仁愛治國,治到最後黨派鬥爭紛起。王位幾有被架空之慮。是攝政王以雷霆手段,找著一些借口,將一些最難訓服的派別的頭領人物,紛紛打下水牢。卻沒有想到,那些水牢里關押著的重犯,卻被現在已經是神使的鄭家余孤統統的放跑。這也是他一直力主格殺鄭潛的原因之一。 

  此時在攝政王的心裡,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個神使放跑那些重犯,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但同時,對於自己的所行會不會引起神使的暴怒,有著深深的擔憂。 

  「王上。」段成乾向著國王一躬身道。 

  國王看了他一眼,沒有發話。卻又像是在等著他說話。 

  「既然鄭潛展示神跡,神使身份自然再無疑問。為安天下民心,是不是先將鄭潛的神使身份諭告王城,這樣也好平復百姓對於王室的不滿。」 

  先前他們對鄭潛喊打喊殺,早就在臨冬城裡傳開。而罪名恰恰又是冒名神使之罪,這一次鄭潛的神跡展現,將整個王室推動了極其被動的位置上。 

  「攝政王,我記得,好像這個冒用神使之罪,是你力主的吧。」國王的話音很平靜,但是攝鄭王已經從這話音里,聽到了一股殺伐之氣。 

  「臣……」 

  「一切等找到神使再說。到時如果神使暴怒,我很希望攝政王會顧全大局。」 

  段成乾聽明白了,這是要替王室找替罪羊。但這個建議也是國王親批的,憑什麼這麼大的罪責,要他攝政王一人全力承擔? 

  他暗暗的咬了咬牙齒。現在的國王,陰辣程度,比他過猶不及。是什麼鬼怪的心法,讓他能成長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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