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靈河
此時的鄭潛傾心於這種急墜之中的搖搖之感。【】凌厲的風聲在耳旁呼嘯著，這些凌厲的風，似乎在和他說著什麼，但是因為下墜的速度很快，風裡的一些言語都只是貼耳擦過，聽的並不真切。
鄭潛也不計較於這些風到底想要告訴他的是什麼，他只依稀的感覺到了，他正在向下落去的天塹鴻溝，裡面有著很多的故事，而因為年代的久遠，這些故事已經變成了沒有幾人聽過的傳說。
神跡！
這道天塹鴻溝是一個遠古的神跡，而製造這個神跡的是誰，鄭潛並不知道。鄭潛腦子裡的那些由月鼎匯過來的信息只透露給了他這麼點信息，別的信息便再也沒有了。
月鼎里的信息，較之於霸神訣所知道的信息，那已經是廣博的不知道了多少。所以當霸神訣從鄭潛的嘴裡知道了這道天塹鴻溝是一個神跡的時候，其驚異之情就可想而知了。
鄭潛的年紀霸神訣十分清楚。
鄭潛的閱歷霸神訣也十分清楚。
現在霸神訣不清楚的只有鄭潛的等級和鄭潛的這個看似無所不知的信息量。這種信息量足以傲視霸天大陸甚至超過霸天大陸，傲視七星連珠中的任何一個星球。
如此年輕的身體，便有著如此的成就，這不能不說是霸神鄭嘯天對於鄭潛一份厚賜。但是，這樣的厚賜也必須要有相當的自覺和對應的成果才能接受得了。霸神鄭嘯天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東西輕易送人的人。
通過自己的手段拿到的才是實力的證明，鄭潛的所行已經充分的證明他有著這樣的實力，來完成霸神鄭嘯天未完成的事業，這是霸神放心將自己的畢生所學交給鄭潛的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
「少主，我有個問題。」霸神訣的問題實在是多的讓人頭皮發麻了。
當然，在如此急墜之中的交流，是通過感應來的。
「說吧。」鄭潛的眼睛依舊閉著，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少主現在的等級是多少？自你療傷出來之後，我就一直沒有看得清你的等級。我的等級是霸帝，連我都不能感知到你的等級，少主你難道真的已經達到了神級？」霸神訣實在不敢將如此年輕的鄭潛與神級人物相提並論。
「神級嘛……」鄭潛不置可否。
「可是，我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天象的變動啊。如果少主升到了神級，不會一點天象的異動都不出現。天象的異動是天地之間的靈氣感應到了凡界有神級人物的誕生而產生的一種連帶反應。神界也是通過這種天象來判斷凡界有沒有神級人物誕生。神級人物不允許私自留在凡界，這是神界的神規。少主，你的等級讓我好睏惑啊。」
「那你就不要困惑了。既然你說神界之人不能私自留在凡界，你就應當將我看成是凡界的一份子。」鄭潛的回答依舊是那麼的不咸不淡，和霸神訣的重口味半點都不相符。
霸神訣急啊。鄭潛的這個回答似是而非，可以理解成是，又可以理解成否。到底是還是否，霸神訣一點譜都沒有。
「笨蛋！」霸天神陣又開罵了。
「你聰明，你聰明你來說說少主現在的等級！」
「神界有神界的規矩，凡界有凡界的規矩。少主既然沒有引起天象變動，自是沒有達到神級。你又不能感知出少主的等級，又自比你的這個霸帝的等級要高。少主現在就是介於神與人之間的一種等級。」
「那……那是什麼等級？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霸氣修鍊體系之同有這樣等級存在啊！」
「少主的霸氣修鍊，有跟別人一樣？笨蛋！」
霸天神陣後面的這一聲笨蛋罵的霸神訣還真沒有什麼脾氣。
鄭潛的霸氣修鍊，從來都沒有像別人那樣的中規中矩的走過。霸氣修鍊講究一個基礎夯實，越級或者跳級通常都是霸氣修鍊的大忌。但縱觀鄭潛的霸氣修鍊歷史，從來都沒有哪一次是走正常途徑的，連跳幾跳，就跳到了一個新的水平，速度之快，令霸神訣這個活了這麼久的老傢伙，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霸神訣一肚子的問題，最後哪一個問題都沒有得到解答，唯有一個肯定的答案「笨蛋」，是霸神訣從這些問題上得到的。
鄭潛沒有理會雙霸的爭論。
神與凡，會有那麼重要？只不過是實力的提升不同罷了。他還是那個他，除了心志更加的堅強，視野更加的博大，心胸更加的開闊之外，沒有任何一點的改變。
既然一切如舊，何必要執著於神與凡的爭執呢？
鄭潛閉著眼睛微微一笑，依舊張開著雙臂，擁抱著風，擁抱著從天塹鴻溝里升騰起來的這些煙霧，以及從煙霧之中偶有透出的吸力。
鄭潛三人因為是自由落體的緣故，幾乎是貼著鴻溝一側的溝壁墜下來的。
因為不是鴻溝的中心位置，所以也沒有感覺到鴻溝里先前吸引著霸神訣急墜的吸力。可是越近溝底，這份吸力便感覺的越清晰，甚至連他們的自由落體的軌跡都在慢慢的發生著改變，在向著壕溝的中心位置滑去。
鄭潛毫不為意，連霸天神陣極力的抵擋著那份吸力的努力，鄭潛都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霸天神陣，不需要現在將力量消耗於和吸力的對抗之中。我能感覺到，這份吸力，並沒有多少惡意。你放鬆點。」
霸天神陣聽鄭潛的話里透著一種它從未感覺過的平和，這種平和的感覺，給霸天神陣的感應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真正的依靠一般的踏實。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體味到了，只有在與霸神鄭嘯天一起闖蕩的日子裡，才會有的這種回憶，一下子被鄭潛這份淡定拉了出來。
霸天神陣撤了抵擋，隨波逐流，與鄭潛以及霸神訣一起，向著鴻溝的中央位置落去。
煙霧茫茫。
鄭潛三人落到溝底時，卻沒有想像中的那種平實的土地。他們三人真的就像是處於一片無邊的海洋之中。而這個海洋是煙霧的海洋。
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來，霸天神陣早做好了抗擊衝擊的準備，已經將一團紫金色的光團圍繞著鄭潛，以防鄭潛遭受過於巨大的衝擊力而出現什麼不測，雖然霸天神陣知道這個動作可能多餘，但這是他保護鄭潛的一種方式，至於有沒有用，鄭潛需不需要，另當別論。
霸天神陣隨後就發現，不是鄭潛需不需要的問題，而是連它自己都不需要什麼抗沖準備。
他們三人從鴻溝之旁墜下，根據墜落的時速以及時間判斷，少說這個天塹鴻溝也有個萬把米深。可是越向著溝底，他們三人的墜落速度反而越緩，直到這片煙波的海洋上時，三人已經穩穩落定，輕鴻不驚。
到了溝底，吸力已經感覺不到；而三人的視線也同時受限，連同著他們的霸氣感知能力一起，都被限於一片極小的區域之內。
直到此時，鄭潛的眼睛才睜了開來，四處打量著。
鄭潛伸手像是要抓過一縷飄過手邊的煙霧一般，虛抓了一把，那縷本來輕靈飄蕩著的煙霧，被鄭潛的一抓驚散。
「看到沒有？」鄭潛道。
「什麼？」雙霸異口同聲。
「這些，是能量！」
「啊？！」
能量向來都只是肉眼不可見不可察，這些飄蕩著的煙霧，竟然是能量？那這些能量的濃度已經達到了怎樣的地步？這未免太過於驚人了。
「我們腳下踩著的，如水一樣流動著的，也是能量！」鄭潛道。
雙霸通過鄭潛的話這才感覺了出來，他們三人此時並不是靜止的。在一片煙霧之中，他們真如隨波逐流一樣，在向前緩緩的移動著。只是沒有了相應的參照物，雙霸一直都以為它們是靜止的罷了。
「這是要去哪裡？」雙霸問。
「到時自會知曉。」鄭潛答。
鄭潛深吸了一口氣，飄蕩著的如煙霧的能量便有一部分被吸入到了他的體內。鄭潛像是吃了個很好吃東西一樣，咂巴了幾下嘴。
雙霸無聲。
沒聽說過能量用吃的！
雙霸不能吃，於是想到了吸收。震一震身體，它們的身體各有光芒，煙霧向著兩人的本體湧來，卻在它們的本體上凝成了一顆顆的水滴，又滴落了下去。
這些水滴在滴落的同時，還帶走了雙霸本體上的一些光芒。
雙霸連忙收功。它們想吸收能量的動作，卻讓他們的能量在不斷被這些水滴吸收，效果適得其反。
「這個神跡，看來對於非人類，是有著一定的限制的。這會是哪一位神創造的神跡呢？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鄭潛笑道。
「世事茫茫一首歌，天生神智逐靈波。有客遠來且推盞，當笑神凡煩惱多……」
「咦， 誰在唱歌？」霸神訣聽到了一陣若隱若現的歌聲，「少主，你聽到了沒有？」
鄭潛點頭，霸神訣這才確認不是他自己的幻覺。
在一片由煙霧組成的能量波之中，竟然有人沒事唱歌，非神即妖！
「三位客人，靈河深遠，需要渡河否？」聲音依然若隱若現。
「這，是問我們哪？」霸神訣問。
「呵呵。」鄭潛一陣輕笑，隨即提高了嗓子，「要渡靈河，怕是需要一些代價吧？請問船家，怎麼收費的？」
「無他。三人，只收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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