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高位神的考驗
鄭潛抬頭四顧,想看看這個眾人談之色變的白澤到底話嘮到什麼程度。【】唐璇流螢笑,連這兩頭始祖級的雷龍都對白澤這麼懼怕,白澤的話嘮屬性的殺傷力確實很不得了。
白澤的聲音是聽到了,但是白澤的人鄭潛卻沒有看到。
鄭潛和白澤只匆匆見過一面。那一面見的相當的倉促,而且當時白澤的在火麒麟的後面,白澤的樣子,鄭潛現在想起來,也只是一個大略的輪廓。好在鄭潛的腦子裡現在有著月鼎里的部分信息,白澤的樣子,被鄭潛給找著了。
依著月鼎的信息流,白澤的樣子相當的瀟洒。一身白衣,顯的特別的乾淨利索。而且也生就的一身儒雅之氣,手裡愛拿一隻摺扇,不論春夏秋冬,白澤的這個扇子永不離身。
如果單憑著外相,鄭潛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會是一個話嘮。可是從眾人的反應來看,白澤的話嘮屬性無疑是真實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鄭潛確定了白澤的樣子之後,便又四顧著尋找著信息流里呈現出來的這個人。
在鄭潛尋找白澤的過程之中,白澤的話音一次都沒有停過。而且白澤說話還有一個特點,他說話的時候,語速極快,而且每一個字的語速成平均分配,非常的均勻。整句話之間,整段話之間,感覺不到標點符號的作用。
白澤的話當然都是圍著兩頭始祖級的雷龍的,無非也還是說兩頭雷龍這麼大年紀了,還跟個小青年似的,沒完沒了的天天粘在一起,打趣,諷刺,嘲弄,各種揶揄,像沙塵暴似的,直撲兩頭雷龍而來。
兩頭雷龍開始自然還是要還擊一番,打一打口仗。但是它們早也就知道白澤的話嘮屬性,還口時已經很有些底氣不足。白澤的無差別語速,根本就沒有受到兩頭雷龍反擊的半點影響,依舊在那兒不緊不慢的餘音繞梁。
兩頭雷龍只幾個回合之下,已經縮著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已是一幅完全的敗相。
「你在哪兒呢?別只是躲著,趕緊現身吧。我正好有點小事要找你。」鄭潛向著天空喊,也算是想幫雷龍一把。
白澤的聲音集中於雷龍的身上又進行了半個小時的批判,這才將話頭轉到鄭潛提出來的問題上。
「我在我所在之處,也在你所在之處。你想見我即可見我,不想見我也就見不到我。」白澤道。
白澤的聲音早也被流螢笑和唐璇聽到,她們二人也一同到了雷龍和鄭潛的身邊來。
「師傅又臭屁了。」唐璇小聲向流螢笑說道。
「嗯,你師傅一慣臭屁,而且還自認為這叫深沉。」流螢笑深以為然。
「乖徒兒,你是想為師的跟著你後來說他個三年五載?為師的一段時間沒有找你說話,你現在就人心外向,和別人合夥起來欺負你師傅了?」
唐璇做了個鬼臉,吐了一下舌頭,果然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白澤,你就不要裝神弄鬼了,你直接現身吧。」流螢笑可不理會白澤這一套。
「凌家的大小姐凌若蘭,呵呵,果然凌老頭有福氣。像凌老頭本來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一天到晚將自己的頭縮著誰也不搭理,好在有你這個大小姐,算是將你老爹的這個脾氣完全的改過來了。凌老頭被你氣著,果然越活越年輕了。」
白澤的話里,正話反話夾著說,純外人聽起來,雖然有些違和感,但是也還真當是凌若蘭也就是流螢笑和她老爹的關係有多好。可這話落在流螢笑的耳中,滋味完全就不一樣了。
「你這個老白毛,你信不信我將你一身的白毛拔光了,讓你成真正的白澤?」流螢笑怒道。
流螢笑變臉都少,更不要說怒了。白澤聊聊幾語,流螢笑便著了道,看來唐璇的好引人生氣的功夫,是得自於白澤的真傳。
「嗯。那太好了,我正好覺得我這一身白毛需要換一換了,如果有你搭把手,倒是省掉我很多的氣力了。不過,我一身白毛,有些地方好像你不太方便拔,那怎麼辦?要不要我幫你一把呢?」白澤反問。
「啊?師傅,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唐璇衝口而出。
「乖徒兒,這不叫不要臉。你也聽到了,凌若蘭剛才說的是拔光我一身的白毛啊。既然她想全拔,我又沒有意見,那當然所有的白毛都應該是她來拔了。有些部位呢,她不方便,我來拔,當然就是幫她的忙了。既然我幫了她的忙,那她當然就應該感謝我了。不然,她就是失信。」
流螢笑臉都紫了。這白澤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白澤,你放心,你的身上就沒有什麼地方是老娘不敢動的。你要是不信,現在你就站到老娘的面前來,看老娘敢不敢動手。」
「看,我說的吧。如果這話給凌老頭聽去了,大概又能多活幾年。肚量是被氣出來,凌老頭的肚量越大,活的時間也就越長嘛。」白澤笑著回道。
流螢笑是高位神,流螢笑的老爹自然更是高位神了。神的生命是沒有時間限制的,白澤總是說多活幾年,是基於他對凌家的了解。流螢笑確實是不讓她的老爹省心,那個原本不問外事的凌家,暗地裡不知道為流螢笑擦了多少的屁股。每次擦完屁股之後,流螢笑老爹總會暗地說「我總有一天非要被這個丫頭給氣死不可。」
白澤正是因為知道了凌家的這些事,所以才將這些事來將流螢笑的軍。
流螢笑當然能聽得懂白澤話里的意思,這是嘲諷她這麼多年給凌家添的麻煩。如果沒有凌家在背後給她撐腰,怕是神界早就不會容許她這麼胡鬧下去了。
「老娘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流螢笑真的怒了。
「我當然不會管的,凌老頭都管不了,我就更管不了啦,對不對?」白澤卻還保持著勻速的語調,不增不減。
鄭潛正有滋有味的聽著這兩人吵來吵去,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卻忽然感覺眼前一花,有什麼東西飄落了下來。
「下雪了?」鄭潛失聲道。
「哪裡是雪,通常老白毛出場的時候,總要搞點天象出來,比如說下雪啊,冰雹啊,有時候還會弄點隕石。他就是這麼無聊。」雌龍鄙視道。
「還有這樣的業餘愛好?」鄭潛奇道。
在臨冬城王宮前面的眾人所立的廣場上空,飄飄揚揚的雪花紛紛洒洒。雪下的極為精準,堪堪將王宮之前的廣場覆蓋,多一分為多,少一分為少。
片刻之間,廣場就被一層白色的雪覆蓋,巨大的裸女塑像上也滿滿的都是雪花。
雪停了之後,廣場上的雪不斷的隆起,最後隆起了一個一個的雪人,滿廣場都是。
「猜猜,哪一個才是我?」白澤道,「誰猜到有獎。」
「又來了。」唐璇搖頭嘆氣,繼而轉頭向著鄭潛和流螢笑說道,「你們猜吧。師傅就喜歡玩這些東西。不過,他說的獎賞是真實的,誰真的要是猜出來了,師傅的獎賞不會差到哪裡去。」
「是呢。來猜吧,來猜吧。」廣場之上所有的雪人都動了起來,都在向著鄭潛和流螢笑喊著,全是白澤的聲音。
「無聊!」流螢笑看都懶得看。
鄭潛卻不同,他的眼睛已經忽閃忽閃的盯著雪人在看了。鄭潛的神識被鎮神之角困於腦海之中,從腦海玄關處出來的探測波,經鎮神之角過濾之後,只是普通的霸氣感知。
鄭潛的霸氣感知緊緊的鎖著廣場之上的這些雪人,但是卻沒有能從任何一個雪人的身上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
「沒有?」鄭潛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既然白澤說他的本體就在雪人之中,那麼肯定不會有假。既然測不到,那隻能說明憑現在的他想測得白澤的行跡,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既然霸氣感知測不了,那麼……
鄭潛的眼睛里紫金色亂閃,紫金瞳已經運用起來了。
「來呀,來呀……」雪人們紛紛的向著鄭潛喊著。
看著雪人們的動作,鄭潛的心裡忽的一動。白澤的這個遊戲,似乎專門為他安排的。難道說白澤想借著遊戲來表達什麼或者驗證什麼?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鄭潛更加仔細的觀察起了雪人們的動向。
他看到所有的雪人的眼睛也都在看著他,像是正在等待著什麼。鄭潛越來越堅信自己想法的正確,白澤的這個遊戲不是一時的興起,而是專門為他設的考驗。
既然考驗,獎品當然豐厚。因為憑著白澤早就將唐璇安排到唐家堡助他一臂之力這件事,鄭潛知道白澤的用心良苦之彬極。
好,既然你寄於了這麼大的期望,我怎麼可能會讓你失望?我鄭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讓誰失望過。鄭潛心裡暗自升起了一股豪情。
高位神的考驗嗎?鄭潛淡淡一笑,高位神的考驗,又如何?他眼睛里的紫金色更加的濃郁,從這濃郁的紫金色之中,竟然透著了絲絲的黑氣。
鄭潛的眼裡,眼前的這一片王宮廣場變成了一幕黑白兩色的相片膠底。眾多的雪人成了黑色,而每個雪人的身體里,卻都跳動著一朵極小的白色的火焰。
鄭潛看了好一會之兒,之後,才淡淡的說了聲,「原來如此。」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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