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勸說
龍銘一是個性格矛盾的人。
有時像是凶惡的狼，有時善良的像是天使寶寶。
麵對商場上的敵人，他會讓你的血流盡才會停手。
麵對貧困的孩子，他會慷慨解囊。他已經累計資助了五千名學生，捐了十棟教學樓。
他的身份同樣矛盾。
一麵，他是很多人都羨慕的有錢人；而另一麵，他不能被一些圈子接納。
比如天英。
天英要求的會員是個中翹楚，學曆、資曆、財富、家世和對世界的貢獻。除了財富，那樣都是龍銘一缺失的。龍銘一已經很努力了，可前麵還是有無數的鴻溝，甚至天塹。
晚上十點，龍銘一還坐在他的辦公室裏。他也沒有忙什麽，隻是閉著眼睛在思考。
秘書宣似月將張曉笠和債券經理楚天白擋在了門外。
“宣秘書……”
“沒急事的話，老板在思考。”宣似月麵無表情地說道：“而且，老板今天氣不太順。”
跟了龍銘一多年，宣似月也許猜不透龍銘一的心，卻知道什麽時候“龍顏大悅”，什麽時候“龍顏大怒”。
“那事情不算急。”張曉笠說道：“純粹的匯報情況。”
“Metoo！”楚天白也撤了。
一會兒，米明穿著大衣，衣服緊緊裹著，他腳步虛浮地來到了龍銘一的辦公室。
米明看了看擋過來的宣似月，眨了一下眼。
“龍總……”宣似月看看米明，“您隨意。”
米明就是大總管，宣似月可擋不住他。
“老大。”米明拉開了龍銘一的辦公室門。
“怎麽樣？”龍銘一沒有睜眼。
“在門口等到現在，凍得我瑟瑟發抖。”米明說道：“好在和他們要了一碗熱水，水喝完了就把碗放在麵前。還不錯……”
米明掏了掏口袋，“出來進去的客人，給了五百。”
“掃碼方麵呢？”龍銘一笑著說。
“還是老大厲害。”米明說道：“掃碼一千。”
龍銘一將桌上剩下的半瓶水扔向了米明。
“謝主賜水。”
“米奇。”龍銘一將腳從桌上放了下來，他睜開眼睛說道：“我覺得，我們也得包裝一下自己。”
“您已經很帥了。”
“我要的是我在人們心中的形象。”龍銘一說道：“就像某些人，他們覺得我是金融世界裏的強盜，他們才是能征善戰的貴族，流著無比高貴的血。”
“其實他們的血放出來，未必比我們的鮮紅。”米明想了想，“也許更黑。”
“比如周瑾坤。”龍銘一說道：“除了捐贈和慈善，我們得玩點別的。參與一些文化和體育事業，體育……”
“買支冠軍球隊？”米明說道：“我喜歡經理模式。”
“先買一隻本土的，籃球、足球還是馬場你隨便挑一個。”龍銘一說道：“不一定要賺錢，但一定要有名。”
“看看哪位幸運的老板得到眷顧吧。”米明說道：“我找人打聽。”
“好好談談，正當買下。”龍銘一說道：“不要耍什麽陰謀詭計。”
“我會給你做出完美的麵子的。”米明說道。
龍銘一拿起外套，離開了辦公室。“似月。”
“龍總。”
“恩，明天早上不要檸檬水，給我準備咖啡。”
龍銘一出發了。需要宣似月給他準備好喝的咖啡，是因為今天晚上，他注定需要熬夜了。
龍銘一獨自一人來到了一處弄堂門前停下了車。他漫步地走，走到了一處餛飩攤。攤子冬天在室內，夏天則在室外，熱鬧非常。
“一碗小餛飩。”龍銘一招呼老板後，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桌子上還有一個人，頭發梳的油亮，微微有些胡須。這男人保養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有五十多歲的年紀。
“嗬嗬。”男人笑著，“真是躲不開你啊。”
“邱總承認躲了？”
這個人正是邱校賓。
“銘一啊。”邱校賓說道：“我們合作很愉快。但是……”
“說啊。”龍銘一說道：“理由合理，我直接退給你。”
“風險。”邱校賓說道：“周瑾坤找過我。我們有很多似有似無那種互聯的關係。當然，這些關係不是我要撤資的主要原因。”邱校賓想了一下，“你是新貴，動了很多人的奶酪。”
“所以呢？”
“周瑾坤和寶天的張雨，甚至還有幾個人……”邱校賓說道：“老實說，我不看好你今年的收益。”
“就因為這幾個貨？”龍銘一無奈搖頭。
老板給龍銘一端來了餛飩，龍銘一說了一聲謝謝。
邱校賓說道：“這些人都很厲害。”
“那又怎麽樣？”龍銘一說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麽總喜歡吃這裏的餛飩？”
“因為記憶。”邱校賓說道：“我從這裏長大。也許人老了，習慣回到這裏。孩童模樣的我，還在這裏玩耍。”
“說對了一半。”龍銘一指著那深深的裏弄說道：“因為這裏，是你力量的來源。你從小就長在這裏，幾十年的汗水也留在了這裏。當年你從這裏走出去之後，是不是發誓一輩子也不在回來了？可結果，你的‘充電器’在這。”
邱校賓靜靜的看著龍銘一。
“我說了，這裏是你的力量。”龍銘一說道：“兩千年的時候，互聯網泡沫你挺過來後，又趕上非典，你幾乎要賠的精光了。你是回到這裏，重新起步開始做。”
“是啊。一朝‘洋房變弄堂’，心裏落差還挺大的。但當時我還年輕，氣盛！不服輸！”邱校賓笑了：“銘一，你確實很會勸人。”
“我們才是一類人。”龍銘一說道：“頂風冒雪！枕戈飲膽！逆天改命！”
“說的好。”邱校賓點頭。
“你應該好好想想。找找從前的感覺。”龍銘一說道：“你何時被周瑾坤這樣的螻蟻嚇著過嗎？現在，他隨便說兩句，你就要後退了？”
邱校賓笑。
“如果你想要投資周瑾坤那種每年百分之十幾算高增長，自己標榜為‘穩健’那種，可以。明天早上給我打電話。”龍銘一聞了一下餛飩的味道：“不錯。”他吃了一個。
“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邱校賓說道：“我不會撤資。”
“好的。”
“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你應該感謝你自己。”龍銘一說道：“每年比周瑾坤多百分之十左右的增長，意味著多兩千萬左右的收益。”
“如果賺到了，我會把這裏修繕一下。”邱校賓看著眼前的弄堂，無限感懷，“最好能保留原汁原味。”
“如這碗餛飩一樣。老味道！”龍銘一說道：“吃完以後，確實很舒服。”
“當然。”邱校賓說道：“我喜歡吃這裏的餛飩，還有一點你不知道。”
邱校賓指著老板自豪的說：“這老板，是我爺（ya）叔。”
“那我是不是又省了一碗餛飩錢？”龍銘一壞笑。
“我猜你就是這麽發家的吧。”邱校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