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恰如年少
弟弟龍劍原來的屋子裏隻有一張小床,龍銘一在龍建援這裏住不下。他也不會去龍梅那裏住,免得看到於海,大家不歡而散影響心情。宣似月就在市內為龍銘一訂好了賓館,找了一個間套房。
晚上,吃過了飯,大家又閑聊了一陣,龍銘一一家就去了酒店休息,龍梅和於蔚則回自己家去住了。
龍劍開車將龍銘一、沈宜人和龍遊峰送往賓館。
“哥。”路上,龍劍說道:“上次,姨夫借錢我沒借。”
“你做的對。”龍銘一很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錢是你的!於海不缺錢,我看他有點過於貪心了。”
“謝謝哥。”龍劍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心裏有了底。
龍銘一拿著手機發著信息,“還有,錢不著急還。”
“恩。”龍劍點頭,“我們最近生意有起色,年底還給你一部分,不成問題的。”
龍劍將龍銘一一家三口送到了地方,他幫著把行李拿到了大堂。龍遊峰坐了半天的飛機和車,便困意上湧,他揉揉眼睛,靠在媽媽的懷裏睡眼迷離。
“我們入住吧。”龍銘一帶著愛人和孩子辦理入住。手續辦完,他背著龍遊峰,沈宜人推著行李箱跟在後麵,龍劍安頓好他們則返回家中。
套房內很整潔,地方也很寬敞。龍銘一將龍遊峰慢慢放在床上,脫了鞋襪,讓他好好的睡下了。
沈宜人疲憊地說:“我洗個澡,然後就睡了。”
“辛苦寶寶。”龍銘一給沈宜人按了按肩膀。“我陪著兒子,你去洗吧。一會兒,我出去找孫濤和李超。”
“還有一場呢?”沈宜人笑笑,“好吧,準假。”
沈宜人洗漱好後,龍銘一就離開了房間,並在外將門帶上,沈宜人從裏麵將房門的拉鏈劃上。
酒店外,孫濤和李超已經在車裏等了十多分鍾了。
龍銘一來到孫濤車旁,孫濤還打趣龍銘一呢:“和自己媳婦還這麽膩歪?”
“這叫真愛。”龍銘一彈了孫濤一個腦瓜崩。
李超說道:“我今天推了客戶,專門陪你來的。”
龍銘一一笑,“所以我得感謝你?”
“不,我得感謝你。”李超說道:“盛興現在銷路不錯,我也升職了。現在招待費、花費什麽的報銷也容易了。”
孫濤不樂意地說:“唉,今天這頓我請。你別拿公司的錢換人情。”
李超不滿地說:“我請你們,能走公司賬嗎?把我當什麽人?”
龍銘一坐上後排說道:“別鬥嘴了。時間不多。”
“宜人家教不錯啊。”孫濤哈哈大笑。
家鄉雖然不如大城市那般夜生活豐富,但是夜晚時間的吃喝絕對不會差很多。
孫濤開車來到了夜市街邊一家燒烤店。“就這家,我可喜歡了。”
孫濤夾著小包,邁著外八字就進入了店裏。
“孫哥。”老板娘的腔調好比“十八彎”。龍銘一瞬間打了寒戰。
“先來兩盤花毛一體。”孫濤的手包往桌麵上一拍,是相當有派。“再來那個特色的翅包蝦,來15個。羊肉串來30,大串啊,板筋30。李超,咱來幾個腰子?”
孫濤和李超知道龍銘一對內髒幾乎不吃。
“你看著來唄。”李超從冰箱那拿了三瓶汽水。一個個起開,分給三人,“先解解渴。”
“來6個大腰子。”孫濤合上菜單,“來兩打啤酒。”
“好嘞,孫哥,你等著。”
一會兒,菜先上來一些了。孫濤作為主人張羅起來,他舉起杯說:“第一,歡迎哥們兒衣錦還鄉。走一個。”
三人碰了一杯。
“第二,”孫濤又倒滿端起了杯,“上次海市,銘一招呼的好,咱們不能差了。再來一個。”
又一杯喝下去了。
“第三,”孫濤又倒了一杯,“咱哥們兒遇到事了,銘一都出手幫忙了。這杯銘一得喝,我和李超敬你的。”
“對對對。”
“來吧。”龍銘一連著喝三杯,在龍建援那裏又喝了一些,有點勁大了。
龍銘一擺擺手,“不能這麽喝了,我這白酒剛喝沒多久,你這啤酒一灌不行。”
“那你歇會兒。”孫濤說:“多吃點菜。我和李超喝著。”
一會兒,腰子上來,李超拿起一串模仿起了視頻,說道:“有錢就吃腰子。記著,以後我來就吃腰子,錢算嘛?”
“學的真他媽像,你長的也像!”孫濤一口酒差點噴了。“你不幹演員都可惜了?”
龍銘一吃著翅包蝦,頻頻點頭,“不錯啊。”
“不錯吧?肯定給咱們好好做。”李超食指指著桌子說道:“這!孫濤‘熟’啊。”
“唉!李超!”孫濤一瞪眼。
“裝什麽啊?”李超一眨眼,“誰不知道你孫濤花花。這老板娘離異幾年,我看挺能幹的,一個人支撐店不容易,挺好。”
“李超。不能亂說。”孫濤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
“這不是好事嗎?”龍銘一替孫濤高興。
除了孫濤能定下來以外,孫濤也能放下對李佳的怨恨。
“好事。”孫濤點頭,“到時候,隨禮少一千,就發羊肉串吃。”
孫濤暗示龍銘一說:“有些事,看開了就沒什麽了。”意思李佳那個事,他也看開了,欺負孤兒寡母也沒意思。
龍銘一笑了一下:“我看是愛情到了,某些人良心發現了。”
龍銘一發現這老板娘個頭不是特別高,卻穿著舒適的平底鞋,也不敢快跑。他心念電轉,對孫濤說:“不會是要添丁進口了吧?”
“這人沒勁啊,老揭人底。”孫濤知道瞞不過龍銘一,他急忙給龍銘一夾了翅包蝦,“接著吃,堵上嘴。”
“真是好事。”龍銘一點頭。
“什麽好事?”李超問。
“沒你事,吃。”孫濤吼李超,“多吃點。”
孫濤岔開話題,他拿著羊肉串說道:“聽說了嗎?咱們高中那屆的校花,後來嫁了她大學同班同學,超級窮小子。”
李超說:“這不正常嗎?”
“離婚了。”孫濤說:“當年相信愛情的人,又崩潰了一大批。當年,她和銘一……”
“當年我們不認識,沒說過一句話。”龍銘一說道。
“是不認識。”孫濤說:“可當年你們兩個互相不知道對方?”
“沒勁。”龍銘一說道:“孫濤,你睚眥必報。不就是我剛才說了……”
“行了。”孫濤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趕緊服了。
李超說道:“我告訴你,那她也不愁找不到。隻要還是當年那個模樣,排隊能排滿整個夜市。”
“當年?”孫濤說道:“人家比當年可美多了。當年是個小女孩,不施粉黛是嫩,可現在人家那成熟的氣質能一樣嗎?”
孫濤看了龍銘一一眼,“當然和宜人沒法比了。”
“我喜歡這句話。”龍銘一說道。
“許晨沒跟著回來看看?”李超問。
“沒有。”龍銘一說:“她一天的事不少。”
三人吃完飯,從店裏走出來。老板娘找了個小工,開車送他們三個。“孫哥,我送你們。”
“先送你龍哥。”孫濤說道:“然後送你超哥,我家你知道。”
“好嘞。”
孫濤坐在副駕駛,轉頭對龍銘一說:“明天早上七點半,商務車到酒店樓下。”
“行,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龍銘一起身後簡單洗了臉,換上了運動服就從酒店離開了。他沿著大路跑步,踏上熟悉的故土,讓他的心有了一種久違的寧靜。
他說弄堂是邱校賓的充電器,那麽對於龍銘一來說,這座北方小城市就是他的靈魂港灣。
在這裏的每一步,他都有一種歸屬感。
他也體會到了為什麽姥爺龍建援一定要全家一起回去看看了。
家,始終是家。
龍銘一慢跑,一路跑到了自己高中的學校,學校周邊並沒有什麽大變化。
他來到旁邊一家早餐店買了兩個包子,吃進嘴裏,他還是覺得這裏當年五毛,現在一塊錢一個的包子最好吃。
“這就是家和記憶的味道吧。”龍銘一幸福的笑著。
龍銘一從包子店外看著對麵的校門,好像看見了一個男生,騎著車子,在校門前停住。那個男生對龍銘一笑了一下。
正是當年的龍銘一。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沒有一絲絲改變。
時間隻不過是考驗
種在心中信念絲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