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讀書有用

  摩旗銀行，老牌的投資銀行，提供包括證券、資產管理、企業合並重組等多種金融服務，目前在全球27個國家的600多個城市有代表處，雇員總數達5萬多人。


  我國沒有“投資銀行”這個稱呼，我國投資銀行的大多數業務由證券公司在做，一般為綜合類證券公司。證券公司內有投行部門，證券公司負責公司上市等業務。


  摩旗持有信豐，就像是“券商持股”。手裏的股份要是轉給其他人，絕對夠胡元喝一壺的。


  張露和摩旗的關係，是很多人不知道的。這個股份無論是賣給張露，還是支持張露，胡元都麵臨著很大壓力。


  這個壓力，並不僅僅來自於摩旗本身的持股量，而是它的招牌、它的影響力。摩旗就是風向標。否則也不會當時一個分析報告，就搞得鈴河差點破產。


  龍銘一離開後，胡家父女俱都默不作聲。沉默了二十分鍾，胡菲拿起筷子開始轉桌吃菜。


  胡元沒想到胡菲能夠如此淡定，他問：“囡囡……”


  “事情好解決。”胡菲說道：“我們甩掉那些資產。”


  “那我們的心血……”


  “原來這些叫心血，現在這些叫負擔。”胡菲吃著煮竹筍，“過去，這些公司就像是我們養著的生金蛋的母雞，現在這些就是吸血蟲。”


  “可是。”胡元猶豫，“我們怎麽甩掉？很多公司，我們是大股東。”


  “我們這些公司，現在都是短期的一次性損失，是我們為了海外資產做的犧牲。如果便宜點處理，會有很多人喜歡的。”胡菲說道：“我們和龍銘一，不能在他擅長的領域裏和他鬥。”


  胡元同意胡菲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現在讓他追著打。”


  胡菲擦擦嘴，“他不是看中我們的優質資產嗎？那麽我們就公開的讓別人來。到時群雄逐鹿，他的競價成本低不了，我們也能尋個好價錢。”胡菲冷笑，“原來還沒有理由，現在龍銘一給了這個借口，讓其他的股東也說不出來什麽。”


  “看來龍銘一說得對。”胡元臉上滿是高興的神色，“是該讓你掌舵。”


  “那我就準備大顯身手了。”胡菲說道。她端起了龍銘一倒給她的這杯酒，一口幹掉。


  這頓飯沒有吃成，龍銘一有點餓。這個時間沈宜人和孩子應該吃過了飯了，龍銘一就選擇了附近的一個夜市吃點東西。


  正巧，於蔚想找哥哥聊聊工作上的事，龍銘一就讓於蔚來夜市找自己。


  “怎麽了？”龍銘一看著於蔚有些垂頭喪氣，又沒有帶著俞燕燕，就知道這件事讓於蔚很頭疼。


  “有些鬧心。”於蔚說道：“律所新來了一個研究生，國內最頂尖的法學院之一，北華法學院的優秀畢業生。起步就比我們好。現在……”


  “感覺被壓住了？”龍銘一笑眯眯的說。


  “現在包括田律，從上到下都對他高看一等。”於蔚無奈的說：“人家是紅人。”


  龍銘一給弟弟一隻生蠔，“你覺得這個生蠔怎麽樣？”


  “很普通。”於蔚很奇怪的問：“這不就是夜市常見的嗎？小生蠔。”


  “前幾天在我家吃的五年貝隆生蠔怎麽樣？”龍銘一說：“現在可是吃它的好時候。”


  “哇。”於蔚想起了還讚不絕口：“那可是蠔中之王。夠味。”


  “就是這樣。”龍銘一說道：“你有什麽心裏不平衡的？”


  “哥的意思是，他比我厲害是應該的？”


  “小蔚。”龍銘一說道：“你讀幾年書？人家前後十九年讀書生涯，你呢？連玩帶學，也沒怎麽認真。你本科畢業前，都玩瘋了吧？人家那個時候起早貪黑的準備考研。你憑什麽還想踩著別人？”


  “學曆就那麽重要嗎？”於蔚有些不服氣的問：“不是能力重要嗎？比如哥，你就是例子。現在社會，更看重能力！”


  “憑你這句話，就應該給你左右開弓三十個耳光。小蔚，你太天真了！能力這個東西沒長時間誰看的出來？現在誰有空看你的能力？你的簡曆上，最高學曆和第一學曆就決定了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工作和高層願不願意培養你。”


  龍銘一放下手中的食物嚴肅的說道：“我就是吃了學曆的虧，否則我應該更強。”


  龍銘一說道：“如果我當時是名牌大學畢業，985、211，我在靈海可能會有一個更好的位置，而不是那麽低的起點。你知道的，當時那種情況，我這種人如果沒有機遇，沒有楊曦峰找了高層硬破格讓我過來，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我。我可能會在客戶部門一直做下去。而高學曆路徑下，我就會成為現在的我，也許繞個彎路，但肯定比低起點的會容易很多。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能拉平我和那些名校碩士之間的差距？”


  龍銘一嚴肅的告誡於蔚：“學曆重要還是能力重要是辯證的問題。但是兩個方麵並不對立。學曆高的能力就不能高嗎？不能拿十萬個裏麵有一個的高分低能例子，來推翻高學曆會有高能力這個論斷。人們喜歡某個狀元了了，某個學霸拿低保。那是自我安慰。”


  “可是很多商業成功的人，都沒學曆啊？”於蔚不服氣。


  “當年是特別條件。”龍銘一說道：“是市場和政策轉向時，導致的一種特定必然。敢闖、敢拚的人成功了。可你要知道，當年出一個大學生有多難！你認為的這些沒有學曆的成功人士，如果按照現在的義務教育和招生錄取來說，都可能算本科以上。而且你說的這些學曆低的人，是當年數以百萬計下海的人中的幸存者。那些淘汰的人？怎麽沒人管了？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這些公司的高管都是什麽人？是不是有很多有高學曆、高能力的人？你在看看現在創業的，是不是很多高學曆人才？”


  龍銘一瞪著於蔚，“你以為現在還是從賣水果，擺地攤就能創業成為億萬富翁的時代？傻子！你說我要做生鮮，不搞個互聯網+，你一毛錢都融不來。”


  於蔚啞口無言。


  “世界不是那麽容易闖的。”龍銘一說道：“小蔚，你要知道。大學擴招了！如果你考大學，按照當時的學校錄取，你就是個技校水平以下。時代不同了！社會分工也不同！當年並不是他們沒有知識，沒有能力。現在的你考上本科，也並不一定是你比當年的他們強。比如我們的媽。她就是中專畢業。可你要知道，她要是放現在，最少可能是本科以上。你覺得她比你低？”


  於蔚低著頭，他覺得哥哥說的好像對。


  “永遠不要覺得讀書和學習沒用。人家北華的本碩！”龍銘一說：“高分低能隻是個別例子，大多數都是高分高能。低分低能的一大堆怎麽沒人管？大家反倒覺得理所應當。父母天天讓孩子學習，也沒看父母普遍的說‘別學了，能力重要。讀書不是唯一出路，你就別學了。’也沒看那個父母說你的能力很高，不用參加高考了。你回想一下，當年總說別人‘書呆子’的同學，他們日子過得怎麽樣？你再看看，外國公立學校玩瘋了，為什麽私立學校的貴族們不斷的學習？”


  龍銘一說道：“很多人說現在把孩子都培養成應試機器了。拋開玩手段的那些不要臉的人，頂替的人，要知道高考是最公平的了。你學了，就有收獲。真要是都參考孩子的的綜合素質上名校，你就知道有多難了。”


  “多難？”於蔚問。


  “我們兩個沒機會。”龍銘一問：“邊遠山區，需要希望工程幫助的孩子，他們有幾個會拉小提琴？他們沒有高知的父母給他們介紹宇宙天體！動輒幾千上萬的鋼琴課程，他們負擔的起嗎？顏行有籃球天分，可真要培養他，要投入多少？顏寒根本扛不住。素質怎麽來？素質是要錢的。能力怎麽來？能力的培養也是要投入時間，投入錢的。”


  龍銘一告訴於蔚，“努力，學習，奮鬥，人的一生都在不斷進步。別看不得別人努力，又自己不努力。天天吵著能力重要，你得知道自己有什麽能力。小蔚，憑良心說，你真的比人家強嗎？”


  於蔚搖搖頭。


  龍銘一說：“大學很重要，他不是決定了你和誰在那個城市打遊戲！而是你打不打遊戲！好的學校氛圍，會讓你和優秀的同學、老師在一起，你們互相提點讓各自變得更好。你看許晨的同學交際圈，米明的同學交際圈，你就知道名校有多重要了。田虹躊看中的那個人，除了學位、能力，還有他的同學人脈。十年之後，他的同學大部分會是法律層麵的精英，而這些，你都是沒有的。”


  “我知道了。”於蔚說道：“人家確實應該比我強，比我受重用。”


  “好在人生還長。”龍銘一神色緩和了很多，“他現階段比你強，不代表以後也比你強。你現在就應該好好努力，縮短距離。我的學校雖然不如許晨和米明，但是這些年，我的交際圈比他們可是好多了。”


  “對。”於蔚說道：“我要以哥哥為榜樣。”


  龍銘一可不是能力重要的例子，而是彎道超車，後來居上的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