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昂貴的學費
白雪堅和柴維兩人都是個實幹派。
柴維的兩億很快到賬，白雪堅將股份質押了一部分，隔兩天也將錢打到了王強的賬戶上。
從開始之初，白雪堅和張德義就是分開行動的，免得到時出了什麽不必要的枝節，影響計劃。所以白雪堅行動不需要告訴張德義，張德義怎麽做，同樣也不需要向白雪堅反饋。
白山集團的交易量突然之間變大了很多，龍銘一這邊有了察覺。龍銘一打電話給張德義，“喂，張總，‘白’這情況……”
“我也還不知道。”張德義說：“我當麵問問他。”
“不要問了。”龍銘一說：“他不主動說的事，我們最好就不要管。”
“也好。”張德義很同意龍銘一的說法。
龍銘一敲了敲旁邊的玻璃牆，米明從隔壁走到了龍銘一的辦公室。
“什麽差遣？”
“查查市場上是誰在買進白山集團。走的是那個券商通道。”龍銘一說道：“暗地裏，不動聲色。”
“沒問題。”米明點頭出去了。
晚上六點，龍銘一正在辦公室和張曉笠說著外部市場的變化。龍銘一告訴張曉笠，要讓所有的頭寸處在保護之中。外國市場的規則，給了足夠對衝的機會。
米明推門走了進來。張曉笠對米明點了下頭，就走了出去。
“是誰？”
“一間不知名的公司。”米明說：“公司的老板叫王強。沒有任何資料顯示他認識白家的人。公司很小，應該也沒有多少錢。不知道怎麽突然有錢買白山集團了。”
“他是誰的傀儡？”
“不知道，還在查。”
龍銘一看著白山集團今天的走勢，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傀儡出現了。身後是白雪堅，還是白季勇，亦或者出現了第三方。
龍銘一的電話響起，他對米明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一路來到了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龍銘一上了自己的車，米明坐進了副駕駛，零一閃進入了車的後排。
“怎麽樣？”龍銘一問零：“這幾天辛苦了吧？”
“還好。”零口頭對龍銘一說：“你讓我查的海島惹事那個人，他生活很正常。”
“很正常？”
“是的。”零說道：“他屬於那種學業有成，工作能力出色的二代。平日參加的就是普通的商業應酬。對了，他和白昂熙是大學校友。兩人的關係應該起於這個。”
“廖東萊說的是真的。既然他不是個愛胡混的人……”龍銘一沉吟了一下，“是不是就是為了招待白昂熙呢。”
“知道你會有這個想法，我跟著線索查了一下。”零說：“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參加別墅泳裝派對的模特，和後來陪著他們出海的姑娘，都有錢拿。”
米明問：“這事拿錢奇怪嗎？”
“拿錢不奇怪。”零說：“奇怪的是白昂熙他們什麽都沒幹，就是跳舞聊天，一夜花出去百多萬……”
米明一聳肩，“這錢有點冤大頭了。”
“不是他們大頭，是是我們大頭了。”龍銘一的眼睛轉來轉去，“白昂熙騙了所有人。”
一個花花公子，花了大價錢請了美女來，就僅僅喝酒跳舞什麽都沒做。那麽這個人，真的花嗎？
“白昂熙演了一出好戲啊。”龍銘一讓零拿個他一個電話，他打給張德義。
“張總。”
“銘一？”
“不要說話，聽我說。”龍銘一說：“白季勇和白昂熙一直在裝模作樣。這麽長時間，他們應該是密謀了什麽。張總，你要快速的、安全的聯係白雪堅，好好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白季勇這個人，他要是下手，肯定是狠手，不會在乎是不是他的兒子。”
“好。”張德義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他馬上聯係白雪堅。
張德義這麽快的行動，也還是晚了。
白雪堅已然發現了問題，或者說，他被人奚落了一頓以後，發現了問題。
白雪堅認為自己和其他人持有35%的股份，一切本來應該按部就班的推進，可他發現王強是個坑。
今天晚上，白雪堅正和柴維在會所品酒，沒想到白季勇來到了他們的包廂。
“爸？”白雪堅一愣神，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爸”。
“難得還知道叫我一聲‘爸’。”白季勇表現的還很欣慰。
“那我以後叫你‘老白’？”
“嗬嗬。”白季勇冷哼了兩聲，“以後我們恐怕也很難見麵了。”
白季勇取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了香檳酒，他端起來說：“希望你多保重了。”
“放心。”白雪堅說：“無論怎樣，將來你不行了，我養你老。”
白季勇閉著眼睛喝了這口酒，“好啊。衝你這句話，我對你網開一麵。”
白季勇說道：“現在你退，我給你機會。”
“憑什麽我退？”
“兒子。”白季勇說道：“你以為你持有的那點夠嗎？”
“不夠，我就再買。”白雪堅說道：“有錢任性。”
“我認為你該認命。”白季勇說：“你認為誰會支持你？”
白季勇看向了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柴維。
“誰……”白雪堅看著坐在一邊獨自喝酒的柴維，頭上開始冒出冷汗。
“白總。”柴維說道：“你這是讓我裏外不是人啊。”
“你是好人，大好人。”白季勇說完對白雪堅說：“現在你明白了嗎？”
“王強！”白雪堅叫道：“王強……”
白季勇點點頭，“那也是假的。”
“我讓他還錢。”白雪堅說道：“我的錢……”
“這個錢？”白季勇笑了，“你敢要嗎？”
白雪堅腿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
要錢？這個錢怎麽要？
白雪堅拿著欠款合同向王強那個公司要錢，公司就會把股票或者錢給他？
王強會說出他被白雪堅要求買入白山集團的股份，他會說出白雪堅想要繞過監管控股的事。要是嚴重點，來個市場禁入，白雪堅就徹底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強是個小角色，他是執行者，他也沒有什麽獲利。
而白雪堅不同。他是白山集團的股東，白雪堅還是策劃者，是最高的責任人。王強即使蹲幾年，他也無所謂，白雪堅呢？
“我好不了，柴維能好嗎？”白雪堅看向了柴維。
“和我有什麽關係？”柴維說道：“王強可以作證，他僅僅向我借了一筆錢而已。用你給他的錢買入股票做的抵押。”
白雪堅手中的酒杯墜落在了淡青色的瓷磚上，摔得粉碎。
“你還差的遠呢。”白季勇說道：“看你說那句養我老，還算真誠。你隻要不在鬧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白雪堅在桌上一句話不說。
白季勇和柴維碰了一下杯子，他對白雪堅說：“這筆錢，你就當交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