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一個靶子
郭鳴皓開著他的奧迪R8來到一座寫字樓的地下車庫，轉了一圈來到一個位置上。
一個男人在旁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來。
“才到？”這個男人的聲音是白昂熙的。
“耽誤我睡懶覺了。”郭鳴皓說：“下次約晚上的局。”
“交易日，你還是這麽無所事事？”白昂熙說道。
“我有什麽可做的？”郭鳴皓挺鬱悶，“我舅解決一切。他決定買什麽，賣什麽，甚至中午吃什麽。”
“那隻能說明你的舅舅太‘穩健’了。”白昂熙嘲笑道。
“掛我個名，我就樂得清閑。”郭鳴皓向後躺在座椅上，放鬆自己。
“真的嗎？”白昂熙笑道：“是時候該接管了。”
“怎麽接管？”郭鳴皓起身拍拍方向盤說：“他確實比我厲害。”
“比你搞內幕消息厲害吧？”
郭鳴皓不高興的說：“你別小看內幕消息。得到消息感覺賺錢很容易。可怎麽得到，如何處理，這可都有講究。最重要的，是不讓自己進去，又不能少賺了。”
“所以，”白昂熙說：“你在給我普及的是什麽？內幕消息的好？讓我怎麽進去？”
“我在盡量避免你怎麽進去。”郭鳴皓真誠的說：“我們是朋友。”
郭鳴皓和白昂熙在國外的時候就認識，兩個人都很有能力，也有共同的興趣，就成為了好友。
白昂熙是白山集團的準繼承人。郭鳴皓與之交往“隻賺不賠”。
“害怕了？”白昂熙嘲笑他，“敢和你舅幹，你還有什麽害怕的？”
“我們那是富貴險中求。可你幹的事，是可以稱為‘慷慨赴死’的。”
“那得看你怎麽理解了。吃飯還有噎死的呢。”白昂熙說道：“總得體現我們價值。”
“昂熙。”郭鳴皓很認真的說：“他們歲數不小了。再過幾年，就是我們天下了。你著急有必要嗎？”
“再過幾年，就徹底是龍銘一的天下了。”
再過幾年，白季勇，王燦輝和楊曦峰都老了，而那時，就是龍銘一最年富力強的時候。現在不限製，就真的沒機會了。
“我不理解你們。”郭鳴皓說：“為什麽非要和他作對。你也是，我舅也是。他有多厲害？為什麽非要去拔他‘虎須’。”
“我和他，很多矛盾造成的。”白昂熙說：“錯誤的頭，是我開的。那麽就得玩下去。我不想要錯誤的尾了。”
“不玩呢？”
“沒得選。”白昂熙說：“就算是我們和他談了停戰。誰能保證？”
郭鳴皓無話可說，他隻能希望白昂熙運氣好。
而做事的時候如果隻能依靠運氣，那麽這件事本身就沒有什麽實際操作的意義了。
戰刀資本……
米明和龍銘一在茶水間靠著櫃台聊天。“我們認識的一個人，最近好像不老實。”
“多不老實？”
李思端著水杯進來，被龍銘一和米明眼神給逼了出去。
米明說：“幸虧不是在廁所。”
“是廁所就讓他找瓶子解決。”龍銘一說：“難道我要多建幾個衛生間？”
“那會造福很多人的。”
“閉嘴。”龍銘一通常被氣的要死。“說正事。”
“白昂熙走上了胡菲的老路。”米明說：“據我在夜店的線人說，白昂熙接觸了張書劍。”
不要小看夜店的線人，這些人往往能給你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許是保潔員、服務員、姑娘，或者一個路過的朋友。有些人的見麵，可以引發無限的聯想。這些人見過的人，都有可能提供一個重要信息。
信息爆炸和共享時代，“共享信息”才是最賺錢的。每條信息的背後，都有可能是一座金礦或者一個重要警示。
“他們說了什麽？”
“不知道。”米明說：“那是男洗手間。”
“下次多找幾個男線人。”
龍銘一離開茶水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心裏很不舒服。
就像是一群蛤蟆，不斷的在眼前跳來跳去。不咬人，卻很膈應人。
龍銘一讓米明和許晨進來：“除了信豐以外，我們要不要買個白山集團玩玩。”
“就因為他接觸了張書劍？”米明問道。
“就因為他總想和我找事。”
“白山集團可是很大的體量，需要很多資金。”
龍銘一說：“我們不缺錢。米明，你操心的是風控總監的事。”
許晨說：“理由相當充分。”
龍銘一問道：“你不是應該攔著我嗎？”
“攔你幹嘛？”許晨說：“你不是準備好久了嗎？”
龍銘一不會放過白家的。因為這些糾葛，就不會和平了斷。
龍銘一笑道：“蛔蟲小姐，你太聰明了。”
“你才是蛔蟲！”許晨說：“我看你是要挨揍。”
龍銘一忙躲開許晨飛來的拳頭。
“白山集團在白季勇的領導下，還不錯。和信豐不太一樣，但也過於守舊。白雪堅的方向不對。”
“像信豐一樣吃下？”
“用另一種方式。”龍銘一說：“我們聯軍拿下白山，然後賣給我們的幾個潛在客戶。白山集團將不再存在。”
米明和許晨明白，龍銘一將白山集團的所有業務剝離，最後就會隻剩下白山集團這個空殼。主板注冊製還沒有來臨，那麽殼資源還必然有它的價值。
米明說：“我們沒吃到嘴裏，就先想怎麽消化了。”
“白山集團擺在眼前，沒什麽吃不到嘴裏？”龍銘一說：“你們有沒有想過，白季勇主持的白山集團，可能存在特別嚴重的問題？”
“是什麽？”
龍銘一站起來說：“是守舊。白季勇的很多想法，思維和模式都過於守舊。而他想要白昂熙接班，就必然遇到重重阻力。要麽白昂熙打破阻力，要麽就是白季勇清除阻力。”
白昂熙隔代接班本就不易。白山集團四五十歲的一群人，將怎麽接受白昂熙這二十多歲的思維？怎麽適應這個快節奏的工作環境。
許晨說：“按照這種走勢，白季勇得學朱元璋。要除去大量的功勳重臣。幫著白昂熙清除阻力。”
龍銘一已經預見到了白季勇會怎麽做。白季勇必然需要弄走自己的人，將白昂熙的人安置進來。
龍銘一說：“白昂熙已經提拔了四個人，新人，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趁著白山更新換代動蕩時候動手？白雪堅這個‘燕王’是不是有機會呢？”米明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時機。
“不。”龍銘一說：“白季勇不會放出這個破綻。他那樣的老奸巨猾，肯定知道這會給不利於他的人機會。他會給我們找點事做。”
“什麽事？”
“很多有意思的事，賺錢的事，賠錢的事，或者……張書劍的破事。”
米明說：“他接觸張書劍，是為了讓張書劍成為靶子？”
“那你覺得張書劍還有什麽價值？”龍銘一的反問，讓米明無法回答。
張書劍連天英的例會都不去了，因為去了沒用。他說的主題有很多人都不來了。他身後還有徐連升他們幾兄弟找他的麻煩。這個時候白季勇接觸張書劍，有什麽實際意義？白季勇是不會犯胡菲那樣的錯誤的。
許晨說：“那要不要聯係一下白山集團的人？”
“已經開始了。”龍銘一說：“我有時候，就是喜歡‘牆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