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對手牌
一彎新月照在一座水陸相輔相成的公園內。這座坐落在水上的公園內修建著古典的亭台樓閣。一座小小的公園，經過精心布局就有一種文雅之氣，頗有江南園林質感。公園的門口上寫著X市中心公園。
一個男人在這夜景如畫之中走過拱形橋。他眉目凝重，對於周邊的美麗景色一切都不放在心裏，自然眼中就更不會有這朦朧的夜景。
另一邊，一身黑衣的零仿佛踏著月色而來。慢慢走到男人的麵前。
兩人見麵之後，隻是互相之間點了下頭。
“很準時。”
“東西呢？”男人問。
“我要的呢？零很直接：“我得先看你手裏的東西是否值得，才能決定是否給你，你需要的東西。”
男人左右看看，將懷中的東西給了零。“在這。好好看看。”
零打開看了看說：“你要的東西在假山後麵最高的那棵柳樹下。”
男人點點頭，向假山方向跑去。來到假山後麵的柳樹下，他發現了一個黑箱子。他急忙將箱子放倒，然後打開皮箱。他拿著裏麵的兩張銀行本票和兩張飛機票，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零走出公園，拿了一個電話打給龍銘一說：“東西拿到了。”
“很好。”龍銘一說：“將東西帶回來。”
零為龍銘一帶回來的資料是關於X市五星級酒店的事情。
零接觸的這個人，就是東方裝飾公司的前工程隊施工隊長。他能‘說’明白很多龍銘一關心的事情。
“印證了我的猜測。我應該算命去。”
龍銘一將資料鎖進櫃子收好。然後他打電話給米明和許晨，將他們二人叫到自己家裏來。
先到的是許晨，她讓沈宜人接了上來，然後就徑直的來到了書房。
“這麽急著叫我，什麽事？”
“昨天，零接觸了一個人，今天給我帶回來一些消息。”龍銘一說：“等米明來了，我們詳細說。”
一會兒，米明也來了。進入書房之後，將門關緊。
龍銘一的態度告訴他們，這將是一件大事。
“和我們想的差不多。”龍銘一說：“唯一有兩個地方不太一樣。那追加的六千萬，確實沒有什麽花費，幾乎就是白送。但追加的工程款，並沒有全部裝進東方裝飾公司，而是由這位華僑轉給了另一家公司。”
米明說：“都不背人了啊？直接裝進去？”
龍銘一說：“水深了！這筆錢花在了購買原材料上，而提供環保材料的這個廠，就是辛普的廠。”
許晨擺擺手，“我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總公司的錢，為什麽要繞一圈轉到子公司？為了證明子公司的業務能力？這中間的耗損得不償失。”
龍銘一拍拍手：“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地方。這位華僑人在國外，錢在國內。他所有國內的錢全部借給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廠子。這個廠子的老板是這位華僑的老鄉。而這位老鄉就是一位地道的農民，這個廠子還是華僑幫他建立的。就是生產，銷售紅磚，不欠任何人的錢，也沒再借過別人錢。”
米明說：“老老實實的經營著？不可能吧？”
“肯定不可能。”許晨點頭說：“也就是說，我們原來以為是利益輸送，其實並不是在這個五星級酒店上輸送的，而本身這個華僑就是輸送的。”
“對。”龍銘一說：“這個華僑不過是掛名，我相信這個廠子也僅僅是掛名。一旦這個廠子經營不善倒閉了，也就沒有人知道這錢去哪了。廠子倒閉，華僑也不會追究，錢就到了它的正主手裏。”
沈宜人舉手提問，這是她最近上學養成的習慣。
“那就像許晨說的，辛普為什麽要繞一圈給子公司錢？為了增強公司盈利能力，讓財務好看？子公司不上市，也沒有這個杠杆放大能力啊。不如直接送給那個人就好了。”
三人都看著沈宜人，沈宜人有點難為情。
“不懂就要問嘛。”沈宜人說。
米明說：“問題是我們也不懂。”
許晨說：“這有很多種可能。”
龍銘一說：“但你能想到‘杠杆’就已經進步飛速了。”
“還有。”龍銘一說：“方雄和這間星級酒店的老板是好友。追查的事，他不方便了。但是他幾乎不會過問我們的行動。”
許晨笑道：“任由零在他地盤上‘撒野’？”
“我們這叫主持正義。”龍銘一說：“這個錢無論從誰那來，都必然有個源頭。源頭上的人要將這錢送給誰？沒有無利不起早的事。他肯定會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這筆錢也許就是無辜的善良人們，拚命工作，辛苦攢了一輩子的錢。讓他們這麽玩來玩去。”
許晨笑道：“有點肅然起敬啊。像個男人。”
“本來就是。”龍銘一說：“關上歹毒的嘴。”
許晨將自己的嘴像拉鏈一樣拉住。
龍銘一說：“今天晚上叫你們來，是希望你們開動手段好好查查。零會挖挖那個神奇的廠子。你們需要看看為什麽辛普要轉錢給子公司。子公司掏空辛普肯定是不可能的。辛普經營穩定，沒有道理這麽做。”
許晨說：“也許，子公司上市？像宜人說的。它既然沒法利用杠杆，那就是為了創造杠杆。也許就是為了讓環保材料上市。”
龍銘一從櫃子裏將資料拿出了給大家看看。這家公司的體量離上市還很遙遠。
米明問：“走科創板呢？”
許晨說：“也並不容易。”
龍銘一沉吟著，“環保材料？環保……海島……新酒店……”
沈宜人問：“你想到了什麽？”
龍銘一說：“環保材料，天峻大數據。這殷世丹做的，像不像是我們最初信豐控製的？”
米明和許晨同時點點頭。
沈宜人說：“殷世丹的目標，也是海島自貿港！”
龍銘一說：“看來我是真把天峻送禮了。”
殷世丹這邊持有天峻30%的股份。也就是參與了自貿港的大數據發展方向。辛普的環保材料，也和信豐持有的海島本地環保材料公司相對於。
許晨說：“如今真是好一手‘對手牌’。”
龍銘一說：“而且辛普現在準備建造的這棟酒店，也許對應的就是正大地產正在開發的那座酒店。我都覺得每個項目一一對應。這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
米明氣憤的說：“這就像是兩個相鄰的攤子，都買同樣的水果。那就是競爭了。”
龍銘一說：“兩個攤子也許比誰的貨好，誰的價格低。我們比的可不是這麽簡單的東西。”
許晨說：“我們的要比的更加複雜。而且天峻大數據會是雙方拉扯的對象。”
龍銘一歎口氣，“真是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