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下午開始,龍銘一的資金開始進入股市。


  他們不再以戰刀的名義,而是一群人自發的行為。


  米明在辦公室內接著電話。一些客戶來問戰刀這是要幹什麽。


  “我們用的是我們自己的錢。”米明說:“你們的錢還在賬上,沒有使用。”


  “你們要幹什麽?”


  “這件事怎麽說呢?”米明打起了哈哈,他笑著說:“我們在做一件有利國家和人民的事。”


  “什麽?”


  “我自己說完,我差點都沒信。”米明說:“但這就是我們正在做的事。不計較個人的利益。”


  許晨走到龍銘一的辦公室問:“你還坐得住?”


  “這是我打的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一次了。”龍銘一說:“我們就是買入一些重要的股票。”


  王燦輝打來電話,龍銘一接聽了。


  “聽說你在用自殺式的方式與羅伯特戰鬥。”


  “是吧。”龍銘一說:“幸虧前幾天賺了點,還不心疼。”


  “你能堅持多久?”


  “不知道。”龍銘一說:“盡力而為。”


  “好個‘盡力而為’。”王燦輝說:“我投在戰刀的資金,你可以用。”


  “不少錢呢?”


  “用吧。”王燦輝說:“人年紀大了,吃穿用度不用太多了。”


  王燦輝過後,鄭誌秋、方雄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銘一,你可以全權使用我們的資金。不計較盈虧。”


  “你們……”


  “又不是你一個人這麽正義。”


  龍銘一再一次占上了風口浪尖。隻不過這一次,很多人說他“傻”。


  龍銘一笑著說:“說我傻,我就傻嗎?”


  沈宜人說:“他們不懂。什麽才是智慧。你是一位有勇氣的男人。”


  酒店內的羅伯特又一次震驚了。“龍銘一是不準備做了嗎?他這樣不計自己利益的投入,是瘋了嗎?”


  張露搖搖頭。“老實說,我理解不了他。他的很多行為,無法預料。”


  翌日再次開盤,股票市場繼續下滑。龍銘一繼續指揮利用可動用的資金買入。


  米明在辦公室內非常生氣,他用力的砸了幾下桌子。


  “怎麽了?”龍銘一問:“發瘋了?”


  米明說:“我們在前麵浴血奮戰的時候,我們的幾位同行在大量拋售,還沽空股指。”


  “你不能要求別人怎麽想?”


  “他們這行徑,不就是偽軍嗎?”米明靠在桌子上說:“我都覺得我是個混蛋了,還有更混蛋的。”


  龍銘一摟著米明的肩膀說:“你是個有良心的混蛋。”


  許晨進門來,看看他們說:“我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曾經是山賊,突然收編,成了遊擊隊。”


  “你總結的不錯。”龍銘一說:“我們的家鄉,白山黑水之間,那裏有很多熱血男兒。”


  許晨笑著說:“我還是應該找個家那旮遝(gada)的。爺們兒。”


  米明說:“一洋的位置,岌岌可危啊。”


  晚上,周瑾坤看著電視上的走勢,又結合聽到的消息。他心中也有了判斷。


  雖然他不在金融市場,但他依然關心著。


  “龍銘一啊龍銘一。這次我服!真服!”周瑾坤手指敲打著自己的膝蓋說:“明天老子也入市。”


  胡家,胡菲和父親胡元商量。


  “我們也參與一下?”


  “白白浪費錢吧?”


  “我不這麽認為。”胡菲說:“如果出現經濟危機,或者經濟受到影響,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沒有獨善其身的,還有陸謙、蔣省光、劉向東和沈光明等人。


  天英會所內,這次蔣省光故意撇開了龍銘一。


  “各位。”蔣省光說:“這幾天大家身價都縮水了。我也是。我們的會長,龍銘一已經開始在行動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拿出一些錢,哪怕是回購自己的股份也好?”


  “我們會做的。”


  天英商業俱樂部準備拿出數十億來保證會員公司股價穩定。


  龍銘一的家中,他和孩子拚著玩具。


  “峰峰。你要變成‘負二代’會怎麽樣?”


  “啊?”


  “就是爸爸有一天沒錢了。”


  龍遊峰問:“你賺錢又不是靠錢?”


  “那我靠什麽?”


  “腦子啊!”龍遊峰說:“你不是總告訴我,腦子裏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財富嗎?當你失去一切,憑腦子裏的東西還會東山再起。”


  “小家夥兒。”龍銘一高興的摸摸龍遊峰的頭。


  剛剛衛言梧發來了視頻。“銘一,我和一些人說過了。”


  “怎麽樣?”


  “會有好消息的。”衛言梧說:“有人和我說,上層已經注意到了。這次的決心,會比上次HK金融保衛戰更堅定。我們有三萬億以上的外匯儲備。我們的‘國家隊’也會進入市場,維護穩定。”


  “羅伯特可能在新華富時A50(SG,獅城)上來做空更大。然後在匯市上完成雙殺。”


  股市和匯市脫離不了幹係。


  保住匯率,需要作出與提高利率性質一樣的操作,相當於收緊資金。到時股市會因為資金少而出現相應的下跌。量化寬鬆環境下,特別是大量資金要進入市場,就是在賭本國貨幣貶值。


  “那他是癡心妄想。”衛言梧斬釘截鐵的說。


  以羅伯特為首的國際炒家們還沒有來得及興奮,就遇到了一個大反撲。


  股票市場上,突然湧入了大量的資金開始入市搶籌。


  羅伯特有些奇怪,“這股資金是哪來的?這麽多方向,能夠匯聚在一起。”


  遠航集團、輝煌集團等公司宣布增持股份,不少企業家宣布購買自己旗下公司的股票。


  一個上午,羅伯特他們發現拋售的股價遇到了很大的支撐。


  “繼續賣。”


  “壓不下去。”


  戰刀資本內,米明和龍銘一擊掌。


  “沒想到周瑾坤都會入市。我們可是害了他兒子。”


  “國仇家恨。”龍銘一說:“也許平日裏,我們忘了百年前西方列強的船堅炮利。但當真正一件事觸動的時候,我們會喚醒那段沉痛的記憶。我們生活在好時代,富強的時代。我們可以將經濟侵略的混蛋趕出家門。”


  小道消息透露,國家基金入市支援,下午市場將再掀起一番熱浪。


  發布會上,新聞發言人說道:“我國有充足的外匯儲備,有足夠的決心應對此次的問題。在這裏,奉勸某些別有用心的國際炒家,請謹言慎行,要認清形勢。”


  下午,市場再次上演千股漲停。人民幣依然穩定。各大股指均掉頭向上。


  酒店內,羅伯特拍了拍窗戶。


  “機會消失了。”


  張露問:“泡沫依然存在?”


  “泡沫?嗬嗬。”羅伯特說道:“泡沫是存在的,也是相對的。金融市場不是現在的,而是未來的。大家買的是未來。當一個國家或者地區未來蒸蒸日上,那麽現在,能算是泡沫嗎?”


  “條件變了。”張露重重的點點頭。


  “是。”羅伯特說:“該回去了。你也該回家了。”


  “我?”


  “你不是也買了漲嗎?選擇支持龍銘一。”羅伯特依然很溫和。


  “原來你知道。”張露笑道:“瞞不過你。”


  羅伯特笑著說:“從我來這開始,我就發現,你不是原來的張露了。那個漂泊半生的浮萍,有了歸屬。再見。”


  “你不恨我?”


  “你還不足以讓我恨你。”羅伯特說:“龍銘一是個值得敬仰的對手。”


  張露開心的笑了笑。


  “你應該提醒龍銘一。”羅伯特說:“炒家這些人裏,有些人的錢並不幹淨。來自於毒、軍火。這件事總得有個替罪羊,來向某些人交代。”


  “他們會……”張露有些緊張得問:“殺了他……”


  “小心點總沒有壞處。”羅伯特也笑了笑,充滿不舍。


  戰刀資本內,大家都在慶祝勝利。


  米明說:“誰能想到,我們可能還要賺了錢了。”


  龍銘一端著酒高興的說:“也許這就是沈先生說的‘心’。”


  “什麽意思?”


  “決心!信心!萬眾一心!”龍銘一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許晨端著酒杯說:“我要放個大假。去影視城那裏。”


  “希望你有個小‘洋洋’。”龍銘一說。


  “雖然很欠打,但我希望借你吉言。”許晨說。


  米明說:“我也要放假。除了陪陪老婆,我有個朋友讓我去試試脫口秀開放麥。”


  “你應該去試試。”龍銘一說:“好吧,我也放假。”


  “你也放假?”許晨和米明同時驚呼。


  “我也應該去釣釣魚了。”龍銘一說:“放鬆一下。殷世丹的生活,我還挺向往的。讓王琦雯他們管幾天。”


  結束慶祝,龍銘一從戰刀資本的寫字樓走出來。


  他腳步輕快,特別想快速的回到家裏。家裏有老婆和他的兒子。


  他現在就想和他們在一起。


  突然,他的頭上出現了一枚紅點。遠處的樓頂,有人指向了他。


  “砰”的一聲。聲音不大,驚起天台邊緣的鳥……


  兩個月後……


  穿著睡衣的許晨坐在馬桶刷,拿著驗孕棒,看到上麵的兩條線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要三十結婚結婚,我得快七十了吧?”


  “怎麽樣?”韓一洋在外麵敲門。


  “叫什麽叫!”許晨正在煩躁。“你正當年了!一去婚禮,他們都說‘你爸真好,纏著你奶奶來的’。”


  “有了?”


  “恩,你當爹了!”許晨隔著門咬牙切齒的說:“你當爹了!”


  沈宜欣從產檢房間前坐著,身邊蕭昱晴忙著拿東西。


  “米明說的太好笑了。”沈宜欣端著手機不住的跺腳。


  “姑奶奶。”蕭昱晴說:“別亂來行不行。”


  “我注意,我注意。”沈宜欣急忙穩定下來。“米明現在挺火的。有兩萬粉絲了。”


  夜晚海邊,沈宜人拉著龍遊峰的手,看著遠處的大海盡頭。


  “媽。”龍遊峰說:“什麽時候能見到爸爸?”


  “會的。”沈宜人眼圈發紅的說:“當星星出來的時候。”


  “星星出來了。”龍遊峰高興的說:“怎麽這麽低,好像是船燈。”


  “最亮的就是爸爸。”沈宜人揉揉眼睛。


  船靠海後,龍遊峰飛奔了上去。


  “爸爸,爸爸。”


  “峰峰。”一身捕魚衣服的龍銘一拿著兩條大魚說:“我抓的。”


  “你還知道回來啊?”沈宜人惡狠狠的說。


  龍銘一說:“我就是包船出去玩了兩個小時。咦!你怎麽還哭了?”


  “我們娘倆在海邊吹了多久的海風啊?”沈宜人說:“吹得我眼睛都紅了。”


  “時間是長了點,但是新鮮。比早上的還新鮮。我們快去吃。”


  兩個月前……


  天台邊緣,有人瞄準了龍銘一。


  “別動。”


  趴在天台邊緣的那個人身後,出現了零。


  零的手裏,是一柄飛刀。


  “你快還是我快。”那人問。


  零沒有說話。


  槍響,飛刀也刺入了那人的肩胛骨。


  龍銘一在路邊的雜誌攤買了一張今天的報紙,上麵偶財經版的內容。報攤旁邊摞著的一堆報紙,被擊穿了一個大洞……


  後來,沒有人再來找龍銘一的麻煩。據說是國際刑警順藤摸瓜,打掉了一個重大組織。


  “快,快。”龍銘一拎著兩條魚就往岸邊相熟的小飯店跑。


  沈宜人吐槽道:“你們這些人太不務正業了。”


  “這樣的日子恐怕沒有了。”龍銘一說道。


  “為什麽?”沈宜人摟著兒子問。


  “因為。”龍銘一看著遠處說道:“金融市場,總來不缺人物。”


  金融江湖,


  注定,


  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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