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殺戮位格
「最終審判」過後。
羅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泰坦合劑的效果也消失了。
他變回了正常形態下的次天使。
此刻。
他渾身上下的羽毛盡數消耗殆盡，只剩下淡淡的白光掩蓋著一切。
次天使的「最終審判」算是大招。
射出去的羽毛想要重新長回來，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
好在泰坦合劑本就有漫長的虛弱期。
等到半年的休養生息過後。
那些羽毛也該長出來了。
說實話。
現在的羅傑，非常疲倦！
他的體力與精力幾乎消耗殆盡——這還是在有「精力溢出」這種專長的情況下——巨大化之後的身軀所消耗的能量實在太誇張了。
別看他只是隨隨便便揍了列維坦幾拳。
那幾拳所消耗的能量。
是正常形態下開山拳的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次天使有17點的體質。
恐怕他早就暈厥過去了。
饒是如此。
他現在也只能勉強維持飛行的姿態。
可現在還沒到休息的時候！
當下。
羅傑一咬牙。
他飛上河谷的高空，俯瞰四野后，最終從懷裡取出了一枚明亮的令牌。
那就是他之前得到的玉泉令！
這件珍寶除開和清風令一起使用是秘庫的鑰匙之外。
還有另外一樣功能。
……
「玉泉令（珍寶）：你擁有1次重開清泉宗山門的權力」
……
「提示：是否選擇此地作為清泉宗山門重開之所？」
……
下一秒。
羅傑鬆開了令牌，他的聲音並不響亮，卻極具震撼性和穿透力：
「清泉宗首領羅傑。」
「今日重開山門於此。」
說完這兩句。
玉泉令上便爆發出奪目的輝光來。
輝光打在河谷上的海水裡。
蒸騰起了如夢似幻的霧氣。
「轟轟轟！」
微微的震動聲自地底下傳來。
眨眼間。
霧氣里出現了一座微縮的小山。
小山順著玉泉令打下的輝光徐徐向上拔起。
在旁觀者近乎麻木的驚嘆目光中。
小山越長越大。
短短數分鐘后。
河谷平原的天空上便出現了一座比真理山巍峨雄壯了不知多少倍的仙山！
那仙山重巒疊嶂、高聳入雲。
自上而下看來。
閣樓。
飛橋。
院牆。
流水。
飛瀑懸崖間穿插著皚皚白雲
白牆灰瓦外點綴著鬱郁蒼蒼。
無論是誰看上一眼。
心頭唯有肅穆滄桑。
……
「提示：清泉山開山完畢，護山大陣重新啟動」
……
下一刻。
一條條飛流直下的瀑布自清泉山四面八方流下。
最終落在了河谷平原之上。
這瀑布之水似有靈性般。
在護山大陣的氣脈催動之下，它們自發地向遠方流去。
清泉之水在河谷上奔涌。
它們歡笑著流經了方圓數百里的疆域。
往東。
清泉之水流過山間，過了新城區，橫穿廢墟區，最終向北折返，將寶石城三分之一的疆域圈在了裡面。
緊接著。
它們穿過原始森林裡，和「死亡之痕」擦肩而過，將南方的大半森林也圈在裡面。
西方和南方自然也是一樣。
原本屬於「西朧林地」和「南部墓野」的相當一塊區域，都被這條清澈開闊的河流一圍而過。
半小時后。
一條環繞著仙山流淌在地表的清泉河便悠然成形。
恰逢此時。
一隻體型巨大的金羽飛禽自西南方的天邊飛來。
……
「超感鏈接：您的摯友帝王鷹拉瑞昂王子請求互動」
……
「拉瑞昂：我來啦！一接到你消息我就帶著族人飛過來了，路上還和一群鷹身女妖幹了一架，唔，敵人在哪兒？我要讓他們看看拉瑞昂王子的厲害……」
……
面對姍姍來遲的帝王鷹。
羅傑心中一動。
他褪去次天使的形態，化為人形，而後一腳踩在了帝王鷹的後背上！
下一刻。
上百隻體型略遜於拉瑞昂的帝王鷹從西南方飛來。
他們歡快地鳴叫著，並繞著清泉山盤旋而飛。
雖無仙鶴。
卻有雄鷹。
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末了。
羅傑的聲音若有如無地從天際邊傳來：
「此後我宗中興武術，廣收門徒。」
「清泉河流經之地，即為我宗道場。」
「擅闖者，殺無赦！」
……
「你擊潰了維蘭的異星軍團並完成了重開山門的使命。
你今日的壯舉將以『異象』的形式被以下人群所感知到：
感知在17點以上的人；
一個月內使用水晶球占卜『寶石城大事件』或『武術家大事件』的法師或其他施法者；
LV10以上的吟遊詩人；
一小部分普通民眾」
……
跳過了異象部分。
羅傑安排起小弟們打掃戰場。
之後便坐著帝王鷹飛到了清泉山上。
首領居住的「聖虎閣」前。
疲倦到極致的羅傑準備做最後一件事情。
幹完這件事。
他就去休息。
此刻。
羅傑的身前站著滿臉敬畏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西斯科。
他身上有些傷。
不過並非來自於敵人。
而是來自羅傑的滅燼劍氣。
羅傑仔仔細細地盯著西斯科看了很久。
最終。
他開門見山道：
「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
此事並非一時興起。
當初羅傑把這傢伙從刺客聯盟要過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在西斯科身上察覺到了武術家的天分！
有了「慧眼識珠」的稱號后。
他對高悟性天才非常敏感。
很快他就確定西斯科確實是武術家的好料子。
只是這人到底是刺客出身。
不像琴那樣來歷乾淨清白。
所以羅傑暗中觀察了他一段時間。
觀察結果還算滿意。
西斯科其實是個非常純粹的人，他痴迷於刺殺之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其根本在於。
他的內心深處無比地渴望變強。
這對於修行武術很有幫助。
但也有一定的隱患。
不過鑒於他的出色表現，羅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
「我願意！」
西斯科非常激動。
他單膝跪地，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又支支吾吾地道：
「只是……能不能……再加一個？」
羅傑有些意外。
旋即他反應過來：
「斯蒂芬妮？」
西斯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她可為門徒。」
羅傑淡淡地說。
雖然不明白門徒和弟子有什麼區別，但西斯科仍然無比感激地應下了。
當下。
羅傑將出入清泉山的辦法告知與他。
又和他簡單地說了些清泉宗的規矩，以及琴的事情。
「一會兒你去山道上找到那些民兵，問他們願不願意成為清泉宗的門徒。」
「如果願意，就讓他們加入。」
「其他人的話，先報備，后觀察，最後考驗。」
交待完這些后。
羅傑便將西斯科打發走幹活兒去了。
而他自己。
則是一頭鑽進了「聖虎閣」里。
躺倒就睡。
他實在是太累了。
而在羅傑睡覺的時候。
石像鬼忠誠地守在門外。
眼睛都不眨一下。
……
時間一天天地流逝。
在異象的作用下。
「羅傑單人滅千軍，大師只手開山門」的故事開始在寶石城周邊瘋狂流傳。
由於城裡出現了一些來自派拉蒙莊園的冒險者。
故而他過往的故事也被慢慢挖掘了出來。
就連真理山一直遮遮掩掩的浮島事件也被曝光出來。
一時間。
「清泉宗羅傑」成了寶石城真正的風雲人物。
大量的人口往西方涌去。
別說新城區的武術家們了。
就算是其他職業的人。
也想加入清泉宗！
只是清泉宗雖然開山了。
但一方面面臨人手不足的問題，另外一方面羅傑的標準定的很嚴。
除開山道上的民兵團那些已經證明了自己心性和勇氣的武術家順利地成為了清泉宗的門徒外。
其餘人都得接受漫長的考核。
如此一來。
新城區的清泉河邊突然變成了寶石城最繁華的地區。
人們每日念叨的不是那記神鬼莫測的飄雲掌。
就是如天神下凡般的最終審判。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嘗試武術家的道路。
而那座同樣懸浮在空中的真理山。
卻開始變得冷清下來。
……
三天後。
南部墓野以南。
距離清泉山一千多公里的一座海港城市附近。
嘩啦啦！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
一片複雜陰冷的海邊洞窟里。
有個赤足少女正在把撿來的貝殼分門別類。
她身邊有座淺淺的潭水。
少女的眼神一直在貝殼和潭水之間打轉。
不一會兒。
水面涌動起來。
少女面有喜色。
噗噗噗！
氣泡上浮之際，一個蓬頭垢面的魁梧大漢從潭水裡冒了出來。
他趴在潭水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而後便聽那少女笑道：
「前幾天的異象我找人打聽清楚啦。」
「是北邊出現了個會武術的天使，自稱是什麼泉水宗的首領，弄了座好大的山掛在天上……」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
忽然發現那魁梧大漢的神情有些不對。
「你怎麼啦？」
她問。
魁梧大漢猛地從潭水裡跳了出來。
「去他媽的海底修鍊。」
「終於找到宗門的線索了……」
「從今往後，我季秋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說話間。
他的眼中竟有熱淚晃動。
少女的表情充滿了意外，她想了想，輕聲問道：
「季先生，難道傳聞中的那個武術家比您還厲害嗎？」
魁梧大漢放聲笑道：
「我不過是接近「升格者」的水平。」
「但據我所知。」
「清泉宗的首領最低也是「不朽者」的層次。」
「跟我走吧。」
「我們去清泉宗。」
「從今往後，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被人追殺了……」
少女面色微微一紅。
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很快收拾起東西來。
……
類似的場景。
在密斯特拉各地時有出現。
那些或多或少得到了些清泉宗傳承的人。
開始不約而同地朝著寶石城的方向趕。
……
五天後。
勉強恢復精神的羅傑終於走出了「聖虎閣」。
「主人。」
「這次戰役的戰利品暫時收納在東邊的庫房裡。」
「我反覆合算了3次，總價值大約在4600金碟以上……」
烏古嫻熟地遞上了一卷厚厚的羊皮紙。
這次戰役收穫之多。
遠遠超出了羅傑的想象。
戰利品的清點已經不是一件一件的了。
而是一倉庫一倉庫！
他接過那捲清單，粗粗掃了一眼后，找了個地方坐下。
「不急。」
他對烏古道。
後者識趣地退開。
羅傑捧起一杯菊花茶抿了一口。
而後打開數據面板。
開始一條一條地審閱起來。
在那些淡藍色的字跡間。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條紅色的提示。
……
「提示：單人破千軍，你在殺戮領域表現出驚采絕艷的天賦」
……
「升格之路：你獲得了0.01的殺戮位格，從此踏上『升格之路』」
……
「殺戮位格：你在殺戮領域擁有無與倫比的認知能力、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
在殺戮過程中，你能獲得額外的成長；
你總能完美地執行每一次的殺戮；
你獲得了『殺戮光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