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血烏的秘密
……
「誅殺令：你獲得了來自『上古神孽』的新專長-天界禱詞（點擊查看內容）」
……
「你獲得了新專長：不可直視（點擊查看內容）」
……
「你獲得了新專長：絳紫表皮」
……
「絳紫表皮（16環專長/自適應調整）：啟動后，你的皮膚將變成類似高度充血狀態下的絳紫色，並布滿青灰色隆起的神秘學紋路。
此時你的禁咒抗性+1；
……
二維狀態下。
你的法術抗性提升50%」
……
由於「上古神孽」是臨時降格的不朽生物。
所以羅傑可以連續抽上三次。
他選擇的是混合抽取，不過沒想到一口氣抽到了三條專長。
好在這三條專長都很實用。
「天界禱詞」自不必說。
而「不可直視」和「絳紫表皮」都為羅傑強化了在相關領域的威能。
前者能提供穩定的控制效果和強大的震懾力。
和這條專長比起來。
「宗師怒目」不僅更容易被敵人豁免掉。
其施展方式也落了下乘。
而後者的戰略意義則要更大一些。
「絳紫表皮」是羅傑見到的第一條能在二維世界發揮效果的專長。
50%的法術抗性有多變態。
羅傑和手下的小精靈們剛剛已經領教過。
有了這條專長。
在後續的房間里遇到法系怪物就保險了許多。
但這條專長的內容顯然不止於此。
「禁咒抗性+1」這條看似無用的描述背後。
其實隱藏著極高的強度！
根據羅傑如今掌握的以太知識。
所謂「禁咒」。
通常指代的是一系列添加了「禁忌之語」的高環法術。
這些法術在施展的時候就會消耗大量的禁忌材料。
以此來達到提升法術效果的目的。
而「禁咒抗性」就是用來抵消禁忌之語和禁忌材料帶來的額外傷害的。
在這個細分的抗性領域內。
從0到1就是從無到有的巨大進步。
具體來說。
沒有絳紫表皮的保護。
『上古神孽』早在前三回合就被禁咒劈成渣渣了。
根本撐不到十個回合！
「有了這1點禁咒抗性，等我把等級拉上去，再加上法術吸食，硬抗滅世禁咒應該不成問題……」
「當然，最好的辦法永遠都不是硬抗。」
在以旁觀者的角度經歷了這麼一場「模擬滅世」之後。
羅傑獲益良多。
他從禁咒的釋放順序、釋放時星球表面的狀況等細節中窺探到了許多有價值的東西。
以至於最後禁咒結束的時候。
他還有點不舍。
然而禁咒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當那些疑似滅燼雲的雲朵消失殆盡時，羅傑注意到這顆星球表面仍然極少數生命在苟延殘喘。
他剛想針對那些生命做出深入的感知。
眼前的視角就被『按』了下去！
……
「你返回了『林中之門』」
……
「提示：殺死『上古神孽』后，林中之門恢復了其原來的樣貌」
……
房間里。
羅傑睜開眼睛。
寂寥空曠的沙漠與星空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鳥月花香的森林和月光。
在那鬱郁蒼蒼的林地中央。
一座拱形大門魏巍然聳立。
大門上雕紋繁複華美。
一份份歌頌著以太權柄的禮讚之物被懸挂在拱門的垂簾之上。
大門背後。
是一條由純白月光鋪成的幽謐小徑。
羅傑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一股無形的力量笑嘻嘻地將他推開。
他不服氣地想要從中擠進去。
耳旁那笑聲就變成了略帶嬌嗔的呵斥。
啪！
羅傑的身體被彈了出來。
「不是，我都通關了，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他有點納悶地看著那扇門。
數據欄上。
……
「提示：你被天神（密斯特拉）拒絕了」
……
「沒有更深入的提示了嗎？」
羅傑揉了揉太陽穴。
接著他更換了好幾種姿勢——
無論是正面硬上還是迂迴靠近，最終都是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給推開了。
末了。
羅傑只能灰溜溜地離開林中之門，跑去觸碰上古神孽的屍體。
……
「提示：你獲得了『上古神孽的遺骸』」
……
「你獲得了『未經提純的神性』」
……
「未經提純的神性：如果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應該能從中提取出一份可用的神性」
……
「你獲得了『一次性幸運幣』」
……
「啊這……」
看著手中那枚打滿了馬賽克的古銅色硬幣，羅傑陷入了思索：
「這玩意兒該怎麼斷句？」
「不對！」
「這玩意兒該怎麼用？」
當下他默默感知了一會兒。
在深入探索林中之門的念頭驅使下。
羅傑試探性地掐碎了那枚硬幣。
咔嚓一聲。
硬幣碎裂。
一大把銅粉迎風而起。
銅粉落下時。
一扇銹跡斑斑的大門便出現了在羅傑的視野里。
如果說「林中之門」是位於這張二維地圖的正中央。
那麼這個新出現的大門就是在右下角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
羅傑飛快地靠了過去。
……
「你發現了『隱藏的房間：沉默的禱告室』」
……
「我應該沒有錯過其他線索。」
「這個房間只有這兩扇門，林中之門我進不去，只能試試這裡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
羅傑沒有在門口多蹭。
而是直接頂撞起那緊閉的大門來！
和其他的門都是敞開的不同。
禱告室的大門是封閉的。
不過可以撞開。
在羅傑的猛烈撞擊下，很快的，那大門上就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裂縫。
不多時。
羅傑順利地推開了『損壞的大門』。
哧溜一下就鑽進去了。
……
「提示：你進入了『沉默的禱告室』」
……
「你發現了『發瘋的神仆』」
……
「第六感：你意識到這名神仆因長年累月的幽閉而變得很遲鈍，你或許需要反覆試探才能與他交流」
……
這是一個非常狹窄的禱告室。
羅傑來回走了一遍。
確認只有24*12（單位格）這麼大。
禱告室里只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趴在桌椅上、雙目渙散的老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羅傑明明只看到了『一條線段』，但感知不僅告訴他那是一個老者，而且連老者臉上的表情和皺紋都描繪的清晰無比。
老人所在的桌子上堆著一本書和許多紙。
羅傑湊過去觸碰了一下。
發現哪怕擁有了「天界禱詞」，他也看不懂那本書。
最終。
他還是根據第六感。
老老實實地『觸碰』起了那名老人。
根據這段時間的經驗。
羅傑漸漸明白『觸碰』幾乎是二維世界中唯一的溝通方式。
不過一般的物品只需觸碰一次即可。
這位神仆確實有些過於遲鈍了。
羅傑就這麼卡在桌子和椅子之間，對著那截線段反反覆復的前進、後退、前進、後退……
足足進出了30次后。
那神仆才恍然驚醒，他用力地抓過一張紙，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與此同時。
一個類似遊戲對話框的格子在羅傑眼前展開。
……
「發瘋的神仆：你是誰？你為何而來？」
……
「羅傑：我是一名旅者。
……
我為『林中之門』而來，我打敗了『上古神孽』，為什麼無法進入門中？」
……
「神仆：你不是天神的信徒，也沒有天神的令牌，當然無法進入其中」
……
「羅傑：天神的令牌？」
……
「神仆：你想要進入哪一扇大門，就得擁有對應天神的令牌——
林中之門背後是偉大以太少女密斯特拉的國度，你需要『知更鳥令牌』；
雄鹿之門是奎南光芒澤被之所，你需要『熔爐令牌』；
玄宗之門是玄大師開闢的洞天，你需要『清泉令牌』」
……
「羅傑：我該去哪裡找這些令牌？」
……
「神仆：不知道……我該休息了……」
……
至此。
對話框倏然消失。
羅傑認真地解讀著神仆的話。
表情逐漸玩味起來（如果有表情的話）。
林中之門和雄鹿之門都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確實是對應著密斯特拉和奎南。
但玄宗之門對應的「玄大師」卻讓羅傑有點吃驚。
特別是進入玄大師需要的居然是「清泉令牌」！
「所以，玄大師是第三名天神嗎？他的神職是武術家？那他執掌的星球又是哪一顆？」
「還有，清泉令牌又是什麼？」
「清風令和玉泉令合二為一的意思嗎？」
羅傑有些不解。
他之前也有試著把這兩件道具拿出來過的。
結果失敗了。
「難道只是名稱類似？」
羅傑稍有些苦惱。
現在看來，林中之門多半是進不去了。
鬼知道密斯特拉的「知更鳥令牌」在什麼地方可以拿到——
不過考慮到礙於移動點數的限制。
正常人是連林中之門所在的房間都進不來的。
能闖到此地拿到「天神決鬥場」這種寶物。
羅傑也算知足了。
不過眼前這名神仆明顯很有東西。
他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對方。
於是乎。
在那桌椅之間的逼仄空間里。
羅傑又開始上演『進進出出』的戲碼。
又是一輪30次的親密接觸后。
神仆木然蘇醒。
抓過一張紙來。
對話框如期浮現。
……
「發瘋的神仆：你是誰？你為何而來？」
……
「二維世界真好玩！」
看到這一幕。
羅傑放下了心。
當下他果斷換了一副說辭。
……
「羅傑：我是一名旅者。
……
我為血烏領主而來，我想知道他的底細」
……
「神仆：血烏本是煉獄邊境一名庸庸碌碌的領主，是天神找到了他。
天神允諾血烏以永生，並慫恿他點燃永世不滅的戰火。
於是『荒野之間』變成了『煉獄之間』。
天神不死，血烏不滅。
血烏每一次死亡，都要整個煉獄之間付出代價」
……
「所以，只因為切茜婭殺死了血烏，煉獄之間就失去了三十年么？」
想到這裡。
羅傑心中搖頭不止。
他快速地在對話框中輸入自己的下一個問題。
……
「羅傑：天神為什麼要慫恿血烏開戰？」
……
「神仆：……」
……
「羅傑：我該怎麼對付血烏？」
……
「神仆：囚籠島的無垢水晶記錄著天神對血烏的允諾，將其毀去，血烏便無法再生了。
……
我該休息了……」
……
「這就要休息了？」
「這次時間短了不少。」
羅傑微微皺眉。
此人身份必定非比尋常，他說的話未必全然可信，但至少有參考的價值。
他只能耐著性子繼續騷擾。
如是又往複了三次。
在羅傑又打聽了一些有關煉獄之間、死寂森林、門票遊戲等話題的信息之後。
那神仆終於不厭其煩地回應道：
「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我真的要好好休息了。」
說罷。
他便一頭趴在了桌子上，任由羅傑怎麼進出，他也不肯醒來了。
羅傑見狀也只能遺憾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當然。
臨走前他也沒忘記順手摸了一小疊「帶血跡的紙張」走。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先囤著總歸是沒錯的！
……
接下來。
羅傑在「林中之門」所在的大房間里兜兜轉轉了一陣子。
之後便結束了這次探索。
既然無法抵達更深處，那麼繼續在死寂森林裡滯留也沒什麼意義。
盤點之下不難發現。
這趟死寂森林之旅已經收穫了不少好東西。
而最初『湊齊荒野之心』的目標也已順利達成。
在「煉獄之間」時間流速可能不穩定的大背景下。
羅傑還是要速戰速決！
……
「提示：你即將離開『死寂森林』，檢測到你的道具欄里存在9件二維道具，是否將其轉為三維道具？」
……
「提示：被你『吸納』的物品無法直接轉化，但可以通過『高維鑒定捲軸』轉化為三維世界的物品」
……
「這麼麻煩？」
「還要特定的鑒定捲軸才能轉化？」
羅傑覺得有點可惜。
這麼一來。
奇美拉的遺骸、上古神孽的遺骸……
這些東西暫時就派不上用場了。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上哪兒找「高維鑒定捲軸」。
不過道具欄里的那些東西他暫時是不會去轉化的。
畢竟這關係著他在二維世界的戰鬥力。
這些東西轉化出來或許確實很厲害。
但留在裡面才能配合「天神決鬥場」將毆打小朋友的戰術貫徹到底。
當然。
除了仙蒂。
總不能真的一直讓人家在道具欄里當萬能牌吧？
俠隱界可不能一日群龍無首！
抱著這樣的念頭。
羅傑將仙蒂轉化回來。
之後便果斷離開了死寂森林！
接著他又在大墓地內滯留了小半日。
可惜再也沒能找到那條神出鬼沒的界河——
羅傑懷疑大墓地在煉獄之間的位置是不斷浮動的。
不然以他的尋路能力，哪怕那附近大霧連天，也不可能找不到！
「可惜了……」
「清泉宗現在什麼情況仍然是一頭霧水。」
「還是先去囚籠島吧！」
就這樣。
羅傑一路向北。
離開大墓地之後。
他加快了行動速度。
短短兩日之後。
他便重新抵達了囚山營地。
再次見到白馬之神的時候。
另外一名荒野之神「羽蛇」也早已在此地恭候多時。
聽聞羅傑已經集齊了其餘五顆荒野之心。
羽蛇也識趣地送上了自己那一份。
囚山營地的神龕外。
羅傑將六枚荒野之心陳列完畢。
在荒野神殿的力量灌注下。
這些荒野之心漸漸融為了一體。
不多時。
一枚精緻的六邊形護符出現在了羅傑的手心裡。
……
「提示：你獲得了『天神護符』」
……
「天神護符（信物）：你能憑藉此物出入含有『以太權柄』的天神結界」
……
「果然是密斯特拉……」
羅傑將護符鄭重收了起來。
此刻。
羽蛇和白馬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側。
她們對視了一眼。
白馬之神試探道：
「如果您要前往囚籠島，能否讓我們隨同？」
「作為天神的眷者，我們也很關心祂現在的狀況……」
羅傑沒有拒絕。
他離開大墓地的時候，極惡血烏季便已結束，這兩名荒野之神想要陪同也是正常。
當下三人一同北上。
一路上。
羅傑向資歷最老的羽蛇打聽有關密斯特拉的信息。
羽蛇沉吟著答道:
「天神？
天神是一種無法被理解的存在……
我們可以觸碰祂。
可以模仿祂。
在特定的規則下我們甚至可以嘗試著打敗祂。
但我們始終無法理解祂。
如果要我用一個詞來形容祂的話。
那就是「孤獨」吧……」
……
「孤獨？」
羅傑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是的。」
羽蛇追憶道：
「我自誕生之初的第一眼看到祂。
便從祂身上感知到了揮之不去的孤獨。
祂好像並不情願來到這顆星球。
我曾經聽到。
祂好像是為了某個人或者某個事物才逗留此地……」
羽蛇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
羅傑聽著聽著。
忽然覺得羽蛇的描述用在自己身上也很貼切。
……
「無法被理解的存在」
……
「孤獨」
……
「為了某個事物」
……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天神和穿越者確實有許多共同之處。
羅傑對天神們的好奇心也愈發熾熱起來。
交談間。
一行人順利抵達了通往囚籠島的大橋廢墟。
大橋雖然已不可修復。
但盤踞在此地的結界在「天神護符」的照耀下自動地打開了門扉。
金光閃爍之間。
一條由金色橄欖枝鋪成的海上之路出現在三人面前。
羅傑第一個踏了進去。
他在橄欖枝上走了一陣子。
不多時。
他的右腳踩在了一塊堅實的土地上。
四周圍的金光也隨之褪去。
一座冷寂的荒島出現在羅傑的眼前。
……
「提示：你進入了『囚籠島』」
……
「你發現了『血烏領主的老巢』」
……
「你遭遇了新生的血烏領主（魔鬼領主/神國踐行者/LV100）」
……
那一刻。
羅傑猛然抬頭。
荒島中央有一座不斷鼓脹的活火山。
就在那火山口的上方。
一名有著瀑布般烏黑長發的艷麗女子款款地走了下來。
她赤著腳踩在沿途的岩漿上。
很快就來到了羅傑三人的面前！
她的眼神冷冽而高傲。
她的語氣懊惱而不耐：
「是誰允許你們擅闖我的居所？」
「你、你……你是？」
羽蛇看著那女子的面孔，語氣中的驚訝已經無法剋制！
女子的眉毛微微一挑。
她抬了抬下巴。
語氣之中充滿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是血烏。」
「也是密斯特拉……」
「卑賤的凡人們，聽明白了嗎？」
「現在……」
「跪下！」
「吻我足背！」
羽蛇和白馬的身軀猛烈地顫抖了起來。
她們無助地看向了羅傑。
正巧此時。
那女子也嚴厲地看著羅傑。
羅傑的嘴唇微微翕動著。
最終卻只冒出來一個字：
「滾！」
猩紅之光一閃而沒。
眨眼間。
拎著赤月的羅傑便已衝到血烏的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