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放了他
葉安琪接到的邀約角色大部分是特定形象,葉安琪專心致誌地閱讀著,被其中一部電影的故事情節所吸引。
而導演點名要她出演女主,但女主身份與她以前接觸的不同,是位出身貧苦,無奈墮落風塵的貌美女人。不過,電影女主與其他煙街柳巷的女人不同,不賣身也不賣心。
因她是店裏頭牌,注定各地貪婪她美貌的男人紮堆要她伺候。所以,她想堅持原則必定要練習成為歡場老油條,千方百計地保持自己的貞潔與心。
故事轉折點是有位有婦之夫闖進她的心,她在愛與原則中遊離掙紮,最後兩人糾纏半輩子,她半老徐娘時接手了店,並嫁給大自己三十歲的離異富豪。
國內電影中對特殊職業的女性大半存在偏見,似乎她們就是詩詞中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商女。她們也是女人,所有喜怒哀樂嗔念一樣不少。
而且她們的感情世界是豐富多彩,又是空白無詬。
葉安琪將決定出言的劇本交給林子軒,他事先已經做過篩選,一眼便知道裏麵的角色以內容。“這種角色要演出新鮮才有看點,你確定要接?”林子軒桃花眼慵懶地眯起,完全不像在談論正事。
葉安琪肯定地頷首,難得碰上她希望挑戰的角色,機會錯失太遺憾。
林子軒眼角掃過晚上的詩丹頓江,“今晚錄完最後一個通告,跟我去CAMELLIA找感覺。”
CAMELLIA是市內有名的夜店,葉安琪沒去過,但聽過業界模特聊起,又是塊有錢人燒錢的消遣地方。
“萬一被記者拍到,亂寫怎麽辦?”葉安琪躍躍勇試,忽而想到夜店人流眾多,蹲點記者估計也不會少,頓時又偃旗息鼓,蔫蔫地歪著腦袋。
林子軒大翻白眼,但心裏為葉安琪能時刻提高警惕的進步感到高興。
“CAMELLIA不是二三流的夜總會,什麽貓狗老鼠都能溜進啊?店內隻有邀請的VIP才能進去,不巧我正是VIP,今晚由爺帶你飛,好好見識一把什麽是紙醉金迷和花天酒地的天堂。”
葉安琪嘴角冷抽,美眸帶著審視,陰測測地刮向男人。陰冷詭譎的樣子,嚇得林子軒心跳戛然停跳半拍。
“喂,我為了你的工作才舍棄陪伴妻兒的時間,你要是扭頭不認人,還到曉曉麵前反咬我一口,我……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對,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還是厲鬼那種!”林子軒警鍾大響,激動得幾乎要跳腳。
葉安琪肩頭聳聳,一臉無辜,“我有說話嗎?子軒,是你心癢癢不甘寂寞,借口工作趁機亂開車?”
林子軒以前是花花公子,看似多情,實際對感情專一又潔身自好。所以,葉安琪當下開的玩笑,僅此調侃。
聞言,林子軒若有所思地微微眯眼,細長指骨敲著真皮椅背。“小安琪,告訴我是誰把你教壞了?”林子軒忽而雙手眼掩臉,小聲嗚咽著,“小安琪,你以前分明很純潔,怎麽突然間變得介麽上道了?老天爺,快還我天使般的小安琪。”
男人幹嚎著,葉安琪與小寧對視一眼,紛紛轉開頭,無視某個大飆演技的經紀人。
不過,如林子軒的提議,葉安琪認為她有必要深入了解角色的生活環境。雖然她做模特時也接觸不少,但情況不同,而演戲又是生活體現的部分,必須生活化,觀眾才會產生共鳴。
華燈初上,江邊拱橋兩側的歐式路燈熾白燈光連成一線,猶若天空晝夜交界處的日光,明亮耀眼。而喧囂城市的某處又開始窮奢極欲,聲色犬馬的夜生活。
深夜,葉安琪隨林子軒到CAMELLIA體驗。在轟炸耳膜的搖滾動感音樂中,兩人低調地縮到角落的一桌,林子軒獨自品酒,葉安琪托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夜店內形色的人,繼而猜想他們會發生的事。
店內安保極其嚴密,林子軒不擔心會狗仔偷拍。
葉安琪小口抿著果酒,美眸不經意覷到對麵的林子軒。男人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接著盯著一張照片傻笑。
葉安琪眼角挑起,好奇望去,發現他手機上是張B超圖。
“子軒,我們走吧。”葉安琪偷笑著,再不走,某個愛妻成魔的男人恐怕要思念成疾咯。
林子軒一愣,多情勾人的桃花眼隨即晶亮,大手抓起手機,便迫不及待祁起身往電梯走去。
看到林子軒焦急回家的舉動,葉安琪由衷為閨蜜感到開心。
片刻後,兩人走入地下車庫,準備上車之際,一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攔住葉安琪,“安琪小姐,老爺子有事與你商談。林先生放心,我們稍後會送安琪小姐回家。”
林子軒警惕地看著中年男人,微笑著準備推托,葉安琪卻搖頭。“管伯伯,麻煩你指路了。”葉安琪淺笑回應,管伯伯是墨老爺子的貼身保鏢。
管雲天慈祥地看著葉安琪,和藹一笑,接著兩人上了附近停放的長城轎車。
林子軒抬手抓了把碎發,苦惱地盯著逐漸遠去的轎車。
幾秒後,他迅速給墨寒發送一條簡訊,隨後心情愉悅地開車歸家。
夜色下,長城轎車不快不慢地行駛著,葉安琪端坐著,不知道墨老爺子要帶她去哪裏?
氣氛冷沉,葉安琪抿唇,主動問候長輩,“許久沒有去青台半山探望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旁側,臨近八十的墨中天一身灰藍色中山裝,身姿筆挺硬朗,威嚴颯氣。他單手拄著拐杖,自從葉安琪上車後,目不斜視,臉色峻冷無他。“安琪,爺爺身體雖好,但也撐不過多少年就要躺入棺材。在我有生之年,唯一念頭就是能抱上曾孫。”墨中天轉頭,剛毅的老臉遍布歲月洗刷的痕跡。
葉安琪心一驚,似猜到老爺子下句話,濃密如蝶翅的睫毛不禁顫抖著。
隨後,墨中天洪亮的嗓音撞入耳膜,而他的話曾經是葉安琪的期望,可從老爺子口中講出,份量重的緊壓著她的脖頸,令她直不起腰板。“安琪,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