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至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葉安琪所提及的現象,聽起來十分離譜,似朱宇霄給她灌了迷魂湯,她便一條心相信他的話。但從科學角度,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是催眠術。
可醫學上的催眠治療方式,一般是短暫,不可能超出一個月,葉安琪對朱宇霄的信任卻長達三年。
忽然,墨寒記起駱賓曾說過的一事。他說,葉安琪嚴重車禍後,三天內蘇醒屬於科學奇跡,有時表麵看似奇妙的事,暗地潛伏著眾多人為的東西。
而且,他們不一定能及時發現,就像絕症。細胞沒有病變前,它都是良性,隻是一旦發展成癌細胞,便迅速擴散到人體各處,屆時就算靈丹妙藥,也是無力回天。
墨寒想著,直覺這兩件事有所聯係,心裏頓時生出一個不好預感。
他低頭,冷冽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葉安琪,眸底閃過一抹擔憂。
漫漫長夜戲下,葉安琪窩在安全懷抱內,睡得香甜。墨寒心事重重,卻是一夜無眠。
地平線上,一線白光隨著耀眼太陽,冉冉擴散,劃破昏暗天際,晨曦悄然降臨。
沙發上,女人平躺著,身上還蓋著毛毯,舒適又溫暖的環境,本該愜意舒心。她像夢到不好的事,光潔額頭與碎發被汗水打濕,柔白眼皮下的瞳仁,不停滾動。
突然,她驚呼一聲,猛然彈起。
她急忙掃過四周,仔細校對,再三確認現實與夢境沒有任何重疊的地方,紅唇才深呼出口濁氣。
“做噩夢了?”墨寒擦著頭發,水珠從肌理分明的胸膛流下,浴袍有一半都是濕的。
他聽到外麵有動靜,便急忙走出來。
葉安琪美眸巴眨,對上男人憂慮中帶些呆萌的神色,捧腹大笑。頓時,清脆笑聲在室內回響,而背對著陽光的那抹倩影,渾身縈繞著一圈光暈,美麗誘人,令人挪不開目光。
見狀,墨寒目光恍然柔和。
他走到沙發邊,大手拋出濕漉漉的頭巾,套住女人的粉頸。輕輕一拉,葉安琪便精準地跌入他的懷抱,蹭了一身濕漉漉。
葉安琪撅嘴,美眸嬌嗔瞪著男人,“我沒有換洗衣服,你別害我濕著離開酒店啊。”
墨寒俊臉頓沉,指骨在女人頭頂狠敲一記,“腦瓜怎麽在亂想什麽,你以後敢有這種想法,我就把你所在家裏,不讓你出房間一步。”
葉安琪看著男人斤斤計較的小醋模樣,心頭一暖,捂唇偷笑。
下一刻,她眸底滑過一抹狡黠,雙手用力推開男人。墨寒擔心毛巾勒疼她脖子,便鬆開,順勢讓她得逞。
葉安琪往後推開幾步,雙手抱著,精致小臉突然嚴肅。
墨寒濃眉挑起,好整以暇地站著,任由女人打量。頃刻,葉安琪高深莫測地眯了眯眼睛,慍怒冷哼,繞過男人,徑直朝門走去。
情勢不對勁。
墨寒大手伸手,眼明手快地握住女人皓腕,長臂一圈,牢牢從背後抱得心頭寶貝。
“告訴我,你在氣什麽,我好對症下藥?”
葉安琪抿唇不語,憤然掙紮。墨寒知道她在耍小性子,自然不會讓她輕易離開,反而用力抱緊,讓兩人緊密貼在一起,她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掙紮無果,葉安琪撇嘴,悶悶不樂道,“沒什麽,我在生悶氣,與你無關。”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墨寒在葉安琪身上已經領教過這個真理,當然不相信。
“那就不對了,你的喜怒哀樂與我緊密相關。坐下,我給你倒杯溫水,你慢慢告訴我。不管怎樣,你至少要給我一個改錯機會。”墨寒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
他將女人拉回沙發,兩手按住她的肩頭,轉身倒水,一副準備閑談的樣子。
葉安琪秀眉微蹙,看著男人風輕雲淡的反應,頓覺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她雙手托著腮幫,美眸追隨著男人的背影,撇嘴道,“你別忙活了,真沒什麽事。隻是,我一想到我們都被朱宇霄耍得團團轉,生活一團糟糕,就覺得窩火。”
因為朱宇霄一個人,就導致他們的人生發生巨大變化。
即便他們已經坦白,也消除誤會,但他們經曆了是是非非,感情早就不可能回到當初。倘若沒有朱宇霄,他們還是青梅竹馬,順利結婚,估計現在孩子都有好幾個。
思及此處,葉安琪眸色黯然。
隨即,她甩了甩頭,鼓勵自己不要再追究過去的種種,應該往前看。
對麵,墨寒將女人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此刻,他還不懂女人在意的事,那他這雙眼睛真夠瞎了。
他薄唇揚起,愉悅在心底發酵,“別瞎想,我至始至終,隻有你一人。我的潔癖症,也僅對你例外。”
聞言,葉安琪美眸頓亮,唇角忍不住咧開。
墨寒黑眸眯起,眼中戲謔滿滿。葉安琪一頓,反應到自己暴露,嘴角連忙抿起,故作淡定。
然而,墨寒早就看透她的心思,她的小動作反像欲蓋彌彰。
男人目光銳利,葉安琪略有尷尬。她美眸微動,索性卸下偽裝。
葉安琪眼角挑起,質疑道,“墨少,你一麵之詞,很難有說服力哦。”
不信他?小野貓出逃三年,膽子又肥了!
墨寒往後靠坐,長腿交疊,饒有興趣問道,“需要我將那些緋聞女人,全部帶到你麵前,逐一審問嗎?或者,我把我們結婚證交給你,我若有出軌,你就拿證據,將我告上法庭,你即將贏得我全部家產,而我變成一個落魄的窮光蛋。”
他不是當眾宣布離婚,還發布他們離婚證與公文消息嗎?
葉安琪一頭霧水,她思索幾秒,恍然驚悟。
她猛蹦起,白嫩手指指向墨寒,“你竟然當眾造假?墨寒,你這個人的套路真深,太可怕了。”
兜兜轉轉,原來城府最深的人竟然在她身邊,她還一昧為他們不得不離婚的事,深感自責。
被人戳破,墨寒挑了挑眉,沒有絲毫異樣。
“我們認識這麽久,即便對方曾經是死人,你以為我就能任由他擺布?傻女人啊!”墨寒搖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