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雲裳說了實情
很快，我便從最開始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我不知道雲裳為什麽要讓我的腿抽來抽去，但我卻知道，雲裳她永遠都不會存心害我。
她這麽做，一定是有她的目的道理。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著雲裳，再給自己倒上杯水，既然知道了這事是雲裳弄出來的，我反倒是沒那麽擔心自己了。
雲裳或許是看到我平靜的樣子，並沒有因為我的身體被她搞成這樣而生氣，她也變得坦蕩起來，“說起來，還是因為我的醫術不夠，如果是師父在的話，可能會有更好的辦法。”
醫術不夠？
聽到雲裳說這句話，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不是在開玩笑吧？
雲裳可是我見過已知的醫術最好的人，曾經川島明仁病重，連縣裏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雲裳到了隻是簡單地切了脈，就能對症下藥，讓川島明仁迅速好轉過來。
這麽厲害的手段，她還自謙說自己醫術不行。
那誰還敢說自己真的能妙手回春，華佗再世？
“你不是在騙我吧？”我看著她，苦笑道。
雲裳輕輕地搖了搖頭，額前垂下的一縷秀發隨之晃動，眉間盡是遺憾的神情，“我說的都是真的，當初知道你昏迷不醒，被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可把我給嚇壞了，當天我就過去探望你了，那時候發現你的狀況的確不好，我又偷偷看過你的病曆，上麵清楚地寫著你病危的診斷，我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麽救治你。”
說著說著，雲裳的眼神望向了窗外，似乎如今的時間也倒退回了兩個月前。
“後來我回家拚命的翻醫術找辦法，終於在一本古卷上看到了‘金針續命’的殘篇。”雲裳說話的時候語氣一直很平靜，直到說道此處，語速漸漸慢了下來，口中說話也不斷地重複著，顯得她內心正無比的糾結掙紮，“雖然說我找到了能救你的辦法，但是我也知道按照這殘篇上所說的行針手法施用，肯定會給你造成一些副作用，可是……可是我當時真的是慌了神，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又擔心拖下去會讓你更加危險，所以才決定冒險一試，先救下你回頭再去想補救的辦法。”
說到這，我差不多就已經明白了雲裳想要表達的意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說，這‘金針續命’的副作用，就是讓我時不時抽上兩下？”
雲裳苦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從窗外又移回了我的臉上，“其實這所謂的‘金針續命’不過就是奪本還陽的手法，說白了就是把你丹田中所積攢的陽氣續借到你全身的經脈肺腑之中，讓你體內已經衰敗的器官重新得到修複。”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腿是為了讓我康複犧牲了自己是吧？”
“嗯，就是這個意思。”雲裳沉重地點了點頭，“我一連運針七七四十九日，又佐以丹藥，才讓你轉危為安，不再有性命之憂。”
我不淡定了，倒不是因為雲裳用這種辦法救我，讓我接受不了，而是再想，這是哪個古代的殘疾想出來的坑人的救命辦法！
這不就是讓我用這輩子的直立行走換自己的命麽！
雖說命是救回來了，萬一路都不能走了，作為一個健全的人，遭遇到這種事情，這活著還不如死呢！
等等，好象不對啊！
我回憶著當初她師父給我的腿法，那上麵說疏通經絡延年益壽什麽的，我這抽的也是腿，按道理一正一負該正好抵消啊，怎麽還出了這檔子事。
想到這，我便把當時我蘇醒的情況毫不保留地跟雲裳說了，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這事我記得清楚，絕對不是在臆想。
“但從那之後，你可還有辛勤練習腿法麽？”雲裳臉上顏色不變，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是自信。
我按照雲裳說的，仔細回想這段日子，不過越想，我心裏卻越是急躁起來。
除了前些日子還有閑的時間練練腿，這段時間我確實沒有繼續練了。
見到我搖頭，雲裳給了我一個最終的結論，“它之所以能在前段時間沒有發作，是因為那腿法還在起效，你一停，自然而然不能正負相抵，現在的話就是負大於正，依舊是負罷了。”
我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情了，都怪自己懶，怪不到雲裳頭上。
“雲裳，你這有什麽功力大增的藥麽，我這還有救麽，負的多麽，是不是隻要繼續練腿法就能有所緩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心中悲戚，無力感襲遍全身，看雲裳也是十分沉默忽地一把手抓住了雲裳，滿含希冀地看著她，就好像是即將溺斃的人抓住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激動地問道。
雲裳點了點頭，“辦法倒是有，我查過醫術，這個我可以確定。”
聽到雲裳這麽說，我心中大定，果然這世上沒有雲裳看不好的病，即便是真的有，她也能有想出辦法來變通。
“不過這個辦法實在是太過苛刻，想要得到方中所訴的幾味藥材，恐怕沒那麽簡單，即便是苦心索取，也要因緣際會才能實現。”雲裳似乎是不忍看我從希望變絕望的神情，說完話又把目光從我身上移走。
我傻了，這回是徹底傻了。
一番話下來，感覺自己像是在過山車上似得，實在是太刺激了，照雲裳所說，除了每天努力練功之外，稍微補一下不足，就別無他法了麽？
不行！
我不能就這麽放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我暗暗咬了咬牙，我怎麽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我也要努力去爭取，不讓自己成為廢人，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呢！
“雲裳你說，你把方子和我說說，咱們一起想辦法，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麽難弄的藥材！”我搬過雲裳的肩膀，認真地問道。
“還記得你醒了之後我讓你替我找的那味天珍地寶的藥材嗎？”雲裳用手將額前的頭發攏回耳後緩緩說道。
“當然記得。”我點頭稱是，雲裳從來都沒有求我做過什麽，這唯一的一次要求，我就是忘了自己叫什麽都不能把這個忘了，“你跟我那東西叫龍精，品相形質都不知曉，不過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這味藥材對你非常重要，所以我向你保證過一定要弄到這個東西。”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不久，我記得十分清楚，這會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雲裳還在我醒來之後，就提了這樣的一個要求。更關鍵的是，這個看似難以完成的目標，並不是雲裳為了自己，而還是為了我。
“所以你前幾天神神秘秘的跑到明穀大學去，也是為了弄藥材的事情？”我心中又想到個可能，憑雲裳的性格她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去找喜多郎這種殺馬特，唯一的解釋隻能是她為了我，忍耐著自己拜托喜多郎幫忙。
果不其然，雲裳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我說的話是事實，“我在這裏十幾年，很多名貴的藥材即便自己沒有，也都知道到哪裏能弄到，唯獨龍精這味藥材，我聞所未聞，實在是難辦。”
看著雲裳凝眉不展的樣子，我心裏一點怨言憋屈都沒有了，她為了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我又怎麽能因為她醫治的方式而對她不滿呢。
“放心吧，這事慢慢來，我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總有一天會找到龍精的。”我輕輕地拍了拍雲裳的肩膀，故作輕鬆地說道，“反正我現在白天還能算正常，就是晚上疼一疼，總歸能熬的過去，我再多加練習，不讓這負數蓋過我的正不就好了麽。”
我極力把語氣說得輕快，事到如今揪著這個事情不放，總是係著心結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整理好心情去樂觀麵對。
退一萬步講，我真的走不成路，那也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怨天尤人那不是我的性格。
隻是，我忽然想到了美佳。
那麽好的一個女孩，想要和我廝守一輩子，但我現在麵臨不能走路，她若是非要照顧我的話，是不是對她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