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第557章 從不放在眼裡
元妃哭的聲嘶力竭，拚命的求饒哭嚎，卻也敵不過太后此時決絕的心，冷哼一聲，便任由那兩個粗使婆子直接將人給拉出去了。
元妃總算是被拉扯出去了，大殿之內也清靜了不少，太后這才將眸光重新落到了郭寒的身上，似乎帶著打量和試探的意思。
可郭寒的神色卻無波無瀾，難以窺探出任何情緒，也難以看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太後頭一次碰上這麼難以捉摸的人，他此舉是毀掉了元妃不錯，但是無疑也是讓自己的奪皇位的籌碼少了太多，若是只是想要趁此機會表現，可偏偏這一派正氣的樣子，真的是半點兒都得意的神色也沒有，太后肚子里其實是一肚子的疑惑，他為了什麼呢？
郭寒抬眼便看出了太后的心思，其實太后並不需要想這麼多彎彎繞繞，他為了什麼呢？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罷了，但是這深宮之中的女人們，從來不信任何事情不會跟利益掛鉤，郭寒自然也是沒心思去解釋什麼，只是冷聲道：「那兒臣先行告退。」
太后頓了一頓，這就走了？什麼要求也不提，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一句，他來，真的只是想大公無私一次？
但是郭寒既然都說了要走了，太后就算一肚子的疑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輕咳了幾聲才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吧，至於元妃的處置，那就這麼定下了？」
顯然是還想看看郭寒的反應。
郭寒神色依然沒有半點變化，淡聲道：「是。」
太后扯了扯嘴角，心裡不知該喜還是該質疑，問不出什麼來也不好問什麼，這才道：「嗯，你朝中事務也忙，就先下去吧。」
郭寒拱了拱手，後退了兩步，隨即果決的離去。
太后看著郭寒離去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喃喃的道：「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不會真的是糊塗了吧？」
一旁的齊嬤嬤輕聲笑道：「太後娘娘此言差矣，瑞王殿下若是真的是個糊塗人，怎麼可能有如今的威望？」
「那他這算是為了什麼呢？這次處置了元妃，他能有什麼好處？」
齊嬤嬤福了福身，才道：「太後娘娘何必想的這麼複雜？沒準兒瑞王殿下只是為瑞王妃鳴不平呢？據老奴所知，自從瑞王回京以來，元妃可沒少給瑞王妃使絆子，這次變本加厲，來這麼狠的，聽說瑞王極其寵愛瑞王妃，想必這次也是把瑞王妃激怒了，才決定處置元妃了。」
太后搖了搖頭：「哀家知道，他們母子二十多年沒見了，也沒什麼感情在這兒，但是元妃好歹是他生母，對於他爭奪皇位，那是至關重要的人物，他也能這麼不放在心上，隨意處置？」
齊嬤嬤笑道：「太後娘娘覺得元妃對於瑞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人物，但是瑞王不見得這麼想的。」
太后挑了挑眉：「哦？」
「瑞王的傲氣是眾所周知的，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本擔得起那個傲氣，當初瑞王殿下九皇子的身份還沒被確認下來之前，只是一介布衣在軍中爬到鎮國將軍的地位，連皇帝都對他有所忌憚，他手中的軍令如山，但凡起了半點兒歪心思，也不是老奴多嘴，今日這江山，還不一定是什麼樣兒呢。」
太后心口一緊，雖然知道齊嬤嬤這話說的過了些，但是道理卻還是有的，想想也的確如此，郭寒就算沒有九皇子的這個身份，只要他樂意，當初也大有機會奪取皇位，如今有了這個身份，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後宮婦人？別的皇子需要母族的勢力，可他畢竟不是尋常人，這男人似乎天生就帶著天之驕子的傲氣，非比尋常。
太后沉思著點了點頭：「倒也的確是這麼個理兒，大乾朝的未來，哀家也漸漸看不大透到底會是如何了。」朝中幾位皇子各有勢力，她不敢輕易揣測，只是心裡總有種直覺，不論如今的情勢如何，最後郭寒的存在必然會起到最重大的影響，他也的確是最有資格的一個，不是嗎？
齊嬤嬤給太后錘了錘肩，笑道：「太後娘娘何必管這些？以後的事兒以後再看便是，太後娘娘還是好好兒休養生息吧。」
「說的也是這麼個理兒，」太后笑了，忽而想起香梨來：「瑞王妃給哀家送的那個·····面膜，哀家用著還真是不錯，你前去探病的時候，記得給哀家知會一聲，她什麼時候病好了，也來宮裡轉轉，不說別的，哀家瞧著那孩子倒是討喜的很。」
「是。」
——
郭寒剛剛出了慈寧宮，便見元妃突然沖了出來，幾乎恨的要撲到郭寒的身上來，郭寒側身躲過，眼神都染上了一抹陰沉。
「郭寒，你竟然讓太后隨意處置本宮？你可知道，本宮的位份一旦降為美人，對你的影響有多大嗎？！」元妃尖聲道，幾乎氣的發狂。
郭寒淡聲道：「知道，又如何？」這不可一世又淡漠似水的態度，似乎也只有郭寒能做的出來。
元妃氣的直哆嗦：「又如何？奪嫡之爭，沒有強大的母族支撐，你以為你能斗的過三皇子和廢太子？！你別狂妄自大！你若非是本宮的兒子，你什麼都不是！」
郭寒冷冷的睨著元妃，眼神里都帶著一抹嘲諷：「如果不是你的兒子，我也可以有如今的地位。」
「你！」元妃卻一時語塞了起來，郭寒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的確，他的確可以沒有她，他依然是威風凜凜的鎮國大將軍，可她若是沒有了他，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元妃一直以為，她跟郭寒是一樣的，彼此誰都不能失去誰，就算沒感情在，也絕對不能夠散，只有母子裡應外合，才能順利的奪下儲君之位，未來繼承大統。
可此時此刻，看著郭寒冷漠的眼神，元妃似乎才明白了，他們從來都是不一樣的，這也是郭寒為什麼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