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第1230章 東山再起的機會
「奴婢也讓人去查了查,發現,原來是五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鬟小紅,故意在二小姐面前說漏了嘴,還很是得意的樣子,這才惹的二小姐惱火,當即衝來攪和了這門親事。」
趙氏眉心一跳,杏眸一瞪:「你的意思是,五小姐故意的?」
彩雲點了點頭:「奴婢猜測就是,五小姐自己不想要這門親事。」
「她不想要?這麼好的親事,配她簡直綽綽有餘,她得幾輩子的福氣才有資格嫁給一個嫡子當正妻?她竟然不想要?」
「奴婢想著,這也的確不符合五小姐的性子,她在明家過的慘淡,肯定也一心想著嫁個好人家脫離苦海,為何面對這樣的大好人家,卻狠下心來不要,甚至讓二小姐出面攪和了這門親?後來,直到奴婢發現五小姐每日都要去西苑那邊的涼亭里待一陣子,才察覺出異常來。」彩雲道。
「她去哪裡做什麼?」趙氏蹙眉道。
「咱們鎮上如今的李縣令,回回進來見明老爺,可都是要經過西苑的那條小道的,那涼亭在假山之上,可以俯瞰下面的情形,五小姐在那上面,能看什麼?」
趙氏微微一愣,隨即很多線索竄了起來,讓她隱隱的知道了些許真相。
「這次陷害夫人的事情,顯然是出自四小姐之手,可謀害二小姐的人,卻不一定真的就是四小姐,推人入池塘這種拙劣的手段,以四小姐這次表現出來的城府,想必真要對付二小姐不會這般,而這段日子,四小姐和五小姐明顯走的近一些。」
趙氏眸光微眯:「所以啊,真正的幕後兇手,應該就是明宜笑了。」
彩雲低聲笑道:「眼下夫人應該看的清楚,四小姐明宜纖如此難對付,有她在一日,夫人要東山再起就難上加難,二小姐腦子裡都是水,要想拿捏對付其實並不難,真正難的,就是四小姐這號人物,可現在,夫人明顯就抓到了最適合的人選。」
趙氏扯開唇角,輕笑一聲:「明日,讓五小姐來見我。」
「是。」彩雲笑著應著。
似乎是因為心裡輕鬆了些許,趙氏神色都鬆緩了許多。
「夫人現在是不是要就寢了?」
趙氏搖了搖頭:「老爺呢?」
「老爺······在七姨娘處。」
趙氏冷笑一聲:「我前腳剛倒,那群狐媚子們便按捺不住了,二姨娘奪權,七姨娘奪寵,還真是厲害吶!」
「夫人······」
「走,」趙氏站起身來。
把彩雲都嚇壞了:「夫人這是做什麼去?」
「去七姨娘處。」
——
明宜纖坐在窗口寫字,她覺得心裡不安寧的時候,就會用寫字來打發時間,也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如今這般沉靜似水的心緒,就是這樣一筆一劃的寫出來。
可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寫了,因為她似乎一直能輕易的保持心境,就算有短暫的浮躁或者變動,卻也能很快的平復下來,不讓它持續太久,她以為,她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但是現在,卻還是拿出來了。
只因為一件事。
「聽說,父親說,二姐的傷勢沒有大礙,便讓她跟李大人的婚事如期舉行。」
明宜纖心裡一亂,拿著筆的手忽而一抖,一個娟秀小楷的字便寫偏了些許,她抿了抿唇,放下了筆,不再寫了。
心,是靜不下來了。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該信什麼,該信誰,她生來就是浮萍一般的命運,一直想要靠著自己抓緊一根藤蔓平安落地,可到了今日,她還是漂浮無依,她該不該信他?
正想著,便見窗外傳來的滴滴答答的雨聲,敲在心頭讓人覺得安寧。
明宜纖站起身來,推開了窗子,看著外面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的雨聲很是舒心。
秋鳳端了熱湯進來:「小姐開窗子做什麼?這會兒下了雨,吹著風呢,當心雨水吹進來了,濕了衣裙就不好了。」
明宜纖扯了扯唇角:「沒事,盛夏時節,熱的很,下場雨,吹吹涼風也好,清醒。」
秋鳳沒怎麼懂她口中的「清醒」二字是什麼意思,只是自顧自的給明宜纖將小罐子里的熱湯舀在小碗里,端來給她喝:「小姐。」
明宜纖端著熱湯,一邊輕輕吹著,一邊用調羹隨意的攪拌著,目光卻是看向了窗外的雨夜:「這雨估摸著得下一夜吧。」
秋鳳卻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對啊,小姐還不知道吧,大夫人現在在七姨娘屋外跪著呢,竟然這會兒下起了雨來,天公不作美啊。」
「嗯?怎麼了?」
「還能怎麼?大夫人去七姨娘處找老爺,老爺不願意見,大夫人便在屋外跪著了等,聽說這會兒已經跪了半個時辰了,又下了大雨,這可得淋壞了吧,大夫人淪落至此也是可憐的很,一個堂堂正妻,跪在一個姨娘的門外,你說這丟人不丟人?」秋鳳嘖嘖道。
明宜纖失笑:「你懂什麼?下了雨才好,不下雨,老爺不心疼吶,至於丟人,呵,從前的大夫人倒是從來都高高在上的沒丟過人,最後下場如何?」
秋鳳呆了一呆:「小姐的意思是·······」
「這位新夫人比從前的秦氏強的地方,不單單在於她年輕貌美,栓的住老爺的心,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大夫人那麼驕傲的自尊,她也是庶女出身,從小應該也受著苦長大的,你所謂的丟人,在她的眼裡,反而是要挾老爺的一個利器,你知道丟人,老爺難道不知道嗎?他難得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寧願賠掉自己所有的面子來求他回心轉意嗎?」
秋鳳瞪圓了眼睛:「竟然如此!可是,可是這都跪了半個時辰了,老爺也沒讓她進去啊,反而七姨娘纏著老爺,兩人恐怕早就······」
明宜纖笑著搖頭:「半個時辰算什麼?跪上一夜的功夫,這府里的天沒準兒就變了,瞧瞧外面這雨,來的多及時?她在外面跪上一夜,老爺還能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