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差點說漏嘴
那頭蘇連茹啐了一口道:“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明知道自己姐姐和四皇子恩恩愛愛,非得要去勾引自己的姐夫!你不知‘不要臉’三個字怎麽寫是嗎?”
鳳時錦眼珠一轉,不鹹不淡道:“方才老王同學不是說了麽,在上京姐妹共侍一夫實屬正常,這勾引二字就不知從何說起了,你親眼見過?再怎麽勾引也總比有的人好,明知道此次考試一過就要去北戎和親了,卻偏偏還要去……”
蘇連茹臉色一變,大聲打斷道:“鳳時錦你給我住嘴!”
鳳時錦後知後覺地捂了嘴,道:“啊差點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對不住七公主,我就是管不住我的這張嘴。”說著她便佯裝輕輕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自我教訓著自言自語道:“上次血淋淋的教訓還沒讓你長記性麽,你好心好意去救人卻被人在河裏砸了額頭推下了水,跌落山穀險些喪命,就是因為你知道得太多!”
她越是這樣不經意間地一說,越是讓周遭的人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老王同學悄悄地說道:“難不成上回是七公主害你落下山穀去的,你到底知道了什麽,她莫非想要對你殺人滅口嗎?”
不等鳳時錦回答,蘇連茹在那頭已經氣得跳腳,道:“鳳時錦,你再胡言亂語當心本公主撕爛你的嘴!”
若不是這裏是考場,她不得從自己的位置出來,可能已經暴跳如雷地衝過來動手了。
鳳時錦睨隔壁男同學一眼,道:“知道得太多,當心七公主也來撕爛你的嘴。”
男同學縮了縮脖子,及時打住了自己的好奇八卦之心。所有人心裏都更好奇,麵上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一般。
而鳳時錦全然不理會蘇連茹的叫囂,吃飽以後困意上湧,直接趴在桌上睡了一個午覺。待醒來的時候,考試已經將近結束了。
傍晚的時候考試一結束,考場內的學生們蜂擁而出。鳳時錦亦混在了人群之中,蘇連茹在後一直死死盯著鳳時錦的身影,不斷地試圖靠近再靠近她一些。待出了考場以後,人群散了,蘇連茹上前就想去抓住鳳時錦,怎想將將碰到了鳳時錦的袍裙衣角,忽然前方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時錦。”
鳳時錦抬頭一看,心中由衷一喜。君千紀竟在考場外等著來接她,不僅君千紀在那裏,蘇顧言亦站在不遠處,兩人的視線均是朝這邊射過來。
蘇連茹感受到了君千紀餘光的寒懾之息,頓時縮了縮手又收了回去。那兩人似乎對她即將準備幹什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樣。
蘇連茹咬咬牙在鳳時錦身後低低道:“鳳時錦,你別得意。”
鳳時錦權當沒有聽見,疾步走到君千紀身邊,問:“師父怎麽來了?”
君千紀淡淡回答:“為師剛好得空,路過這裏便來看看。”他雖是在對鳳時錦說話,但視線卻一直看著蘇連茹,變幻莫測:“考得怎樣?”
鳳時錦露出微微憧憬向往的表情,看了看藍天白雲,天高雲淡道:“我覺得我興許能考個狀元。”
蘇顧言似笑了一下,道:“有些可惜,大晉卻是沒有女狀元出身的,你頂多能順利從國子學結課。”
“時錦,回家吧。”君千紀臨走前,再看了蘇連茹一眼,沒理會蘇顧言,徑直帶著鳳時錦離開了。
事後,蘇連茹竟發現自己沒有勇氣當著君千紀的麵去找鳳時錦的麻煩。她看著君千紀和鳳時錦逐漸遠去的背影,本想讓鳳時昭阻止她來參加考試,卻沒想到她不僅安然無恙地來了,還在考場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險些讓自己受辱,蘇連茹氣憤地跺了兩腳,自言自語道:“真是沒用的東西!”
蘇顧言適時淡淡道:“連茹,考試完了,需要我送你回宮嗎?”
蘇連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道:“不必!”
話說這頭鳳時昭回家以後驚魂未定,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給了鳳家的主母、她的娘親。鳳家主母將鳳時錦連番咒罵了數遍,那言語之間的神情和恨意恨不能要了鳳時錦的命。
也不知是鳳時錦喂給鳳時昭的藥發揮效用了還是鳳時昭的心理作用,她吃什麽都沒有胃口,惡心反胃,腹中還隱隱作痛。到了晚間的時候更是吃什麽吐什麽,嚇得臉色都青了。
鳳時昭也終於曉得了這藥效的厲害,抓著主母的手帶著哭腔慘兮兮地說:“母親,鳳時錦那個賤人,居然給女兒喂這麽狠毒的藥!她說……她說我們鳳家沒有一個好,她不僅要我死得淒慘,還要母親和父親也一並……”說著便流下了眼淚。
鳳家主母怒不可遏,道:“當年就不該留下那小賤種的一條賤命!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便曉得要回來尋仇了!我還沒找上她索我恒兒的命,她居然還敢找上門來,簡直豈有此理!”
“母親,女兒縱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隻是……我不想肚子裏的腸子打結而死,怎麽辦,女兒覺得好痛苦……那賤人說要想要解藥,必須去求她,女兒是寧死也不會去求她的!”
主母亦跟著落淚,撫著鳳時昭的麵道:“昭兒放心,恒兒已經不在了,我就隻有你這一個女兒相依為命了,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等一會兒你父親回來了,有你父親做主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半分的,定要去國師府找那小賤種,需得給我昭兒一個交代!”
說曹操曹操到,這時門外的丫鬟匆匆來稟說:“夫人,大小姐,侯爺回來了!”
主母與鳳時昭淚眼相對,仿佛看到了希望。
回去的路上,走在無人的小巷裏,鳳時錦牽著君千紀的手,一路上都沒有話說。
君千紀抬眼看著前方的路,夕陽的斜暉從牆頭撇過,牆頭上的嫩芽小草被淬成金黃色,在微風中輕輕顫抖著。那餘暉灑進君千紀的雙眼裏,照得眼瞳成清透淺映的琥珀色,輪廓如被陽光裁剪,沒有瑕疵。肩後的長發束得有些鬆散,額前幾縷發絲被風一吹便有兩分淩亂,發梢飄滑過側臉飄到另一邊。
他問:“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