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又一個穿著藍布印染短褂的女人,突變!!!
“以沫?”
她輕輕推了推他,他卻依然毫無反應,睡得無聲無息,仿佛做了什麽好夢,任誰都喚不醒。
“以沫!你怎麽了,別嚇我!”
她心慌了,從來都是他照顧她,現在如山般偉岸的身子倒下了,她覺得天都塌了。
“你等著,我馬上叫120!”
梁小濡不敢怠慢,越是不經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越是嚴重!
她突然非常後悔,他今晚種種異常的表現,是不是說明他身體已經極度不舒服了?她竟然光顧著自己,連個小小的要求都沒答應他!
越是心慌,她的手機就越是找不著,情急之下竟然連他的手機都沒找到,她忙得冒汗,一邊摸著梁以沫的額頭,燙得嚇人!
指尖似乎被灼傷了一樣,她疼的心一抽搐。
“奇怪了,手機呢?會不會是在樓下?”
她推開木窗朝庭院的石桌上瞧去,夜涼如水,石桌上一片潔白,空無一物。
院子裏的大門開了,露出阿花的藍布印染褂子,她沒心思去看,準備下樓去找手機,隻聽庭院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阿花的聲音極低:“你們都輕點,估計還沒睡踏實!”
她一愣,靠在窗邊朝下看,阿花身後又跟了五六個身材粗壯的男人,個個孔武有力,一看並不像是本地的村人,倒像是黑道上的打手!
更為奇怪的是,阿花和那五六個男人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把斧子,好像是要砍人似的,她看的心驚肉跳,卻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麽。
“他們都在樓上?”
其中一個壯漢低低問道。
阿花點頭:“是的,那男人極精明,一點都不肯吃虧上當,我好不容易把藥兌在他從沒喝過的酒裏,這才勉強騙了過去!現在火候差不多到了,趕緊上去吧,女的敲暈男的不留!”
梁小濡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月光下,斧子的利刃明晃晃的,還沒被剁到她就覺得脖子冒涼風了。
回頭看看床上的梁以沫,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睡得一臉安詳,對周遭的變故無知無覺。
“以沫!”她腦子嗡嗡的要炸裂了,卻又不敢出聲呼救,隻能對著他空空做了個唇形。
門板已經嘎吱嘎吱動了,似乎是阿花帶著人上來了,她心裏惶恐極了,左右猛看尋找著可以掩護梁以沫藏身的地方。
咬著牙,她使出全身力氣將床頭櫃、桌子、椅子頂到了門後麵,拖延一下時間!
房門被鬼鬼祟祟的敲了兩下,阿花溫和的說道:“小濡?小濡你睡了嗎?我給梁總換了壺茶,你開門啊!”
梁小濡手裏抱著個玻璃花瓶瑟瑟坐在梁以沫身側,她看著那道生死門,目光灼灼。
有梁以沫在,她並不害怕,男人哪怕是昏睡著的,隻要還在她身邊,她就有了無窮的力量,覺得自己有了千斤重的責任要守護好他!
敵眾我寡,以沫又昏睡不醒情況不明,她不能慌不能亂,一定要沉著應對好好闖過這一關,保護好身邊最完美的男人!
“小濡!再不開門我要闖進來了?”
阿花的語調有些古怪。
隻聽門外壯漢不耐煩的催促:“快點,我們辦完這事還得回去做別的任務,今晚活兒挺多的,沒工夫磨嘰!”
“估計是都不行了,那男人害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待會兒留一口氣讓我來!”
“知道了,少廢話!”
梁小濡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原來阿花所有的熱情好客都是偽裝的,她對創世根本沒有感恩和原諒,有的是對梁以沫個人刻骨的仇恨和變態的報複!
她當然不知道,那夜鹹誌廣在決定加班之前給阿花打了個電話,說了說自己的情況後,鹹誌廣說:“行了媽,不囉嗦了,我還要忙!得把手裏的圖紙給我們梁總弄出來!估計得忙到半夜吧!”
就是這句話,讓阿花生生記恨了梁以沫將近一個月,鹹誌廣死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半夜裏抱著靈牌喃喃自語:“阿廣,媽會替你報仇!媽會替你向那個非要你加班到半夜的老總報仇!變態的資本家,榨幹我兒子心血的剝削階級,害我兒子命喪黃泉的梁以沫!你等著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梁小濡已經平靜下來了,如果注定今夜要死,那她至少要做到不讓梁以沫死在她前麵!
門口突然一陣巨響,好像有什麽東西咕嚕嚕的滾下了樓梯,緊接著,庭院裏就傳來盆器傾側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打鬥!
這裏是暗巷,基本上村子裏的人都不願意住,隻有阿花他們條件差沒辦法才再此居住,平時連個鬼影子都不會有的,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梁小濡看了看梁以沫安詳的臉,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透過窗縫兒,她驚詫的看見庭院裏多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同樣穿著藍布印染的褂子,盤著婦人的發髻,隻是比阿花高些瘦些!
那女人明顯是個練家子,雖然年紀有點了,卻伸手極佳,五六個拿著斧子的壯漢圍著她打鬥竟然也沒討到半絲便宜!
月光下,她臉上帶著黑色口罩,看不清麵容,隻是那對眼睛沉著堅毅,讓她無端的產生一種信任來,直覺告訴她,女子是友非敵,至少對她和梁以沫沒有惡意!
梁小濡被事情的急轉直下搞得懵逼了,既然有人暗中相助,她得抓緊時間帶梁以沫走!
又焦急的奔到梁以沫的床邊,小手用力的推推他:“以沫!以沫!醒醒!醒醒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阿花瘋了!”
然而梁以沫卻渾然不覺,臉上白皙的膚色透著不健康的紅潤,那雙眼睛緊緊闔著,似乎對凡塵瑣事全都不掛在心上,無欲無求!
“以沫!以沫啊!”
梁小濡咬牙想去搬動他,肌膚相觸,她嚇得彈跳開來,他的體溫高的嚇人,身子也沉得像石頭!
“以沫啊……”
她睫毛濕潤了,再次奔到窗邊去看庭院裏纏鬥的情況,女子似乎快要得勝了,壯漢們的武器零零落落的掉在地上,隻有一個頭頭還在和她對打,斧子對空拳,卻明顯那女子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