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所謂佳人，在水一方
祁連山脈！
李慕仙的小院。
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枝葉，在腳下留下斑駁光點。
小粉豬哈哈在院中歡快的跑動，牆角幾隻歪歪斜斜的竹子默默生長，陽光偶爾灑在晨露上，還會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環境唯美如夢幻。
卻難掩李慕仙內心的躁動。
自從昨天想起慕靈兒，並動了去找她的心思之後，這個念頭就快速生根發芽，再也無法抑製。
昨天晚上輾轉反側不說，今天更是一大早爬了起來，大有披星戴月會佳人的衝動。
“李慕仙，你出息點好不好？”
“昨天才剛說再等幾天的，現在才過去一天而已，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這三年來，彈琴練字、吟詩泡茶，練出來的養氣功夫，全都練到豬身上了嗎？”
“沉得住氣，別表現得像個盧瑟似的！”
心底如此告訴自己。
李慕仙坐在書桌前，展開宣紙，研墨執筆，寫下一個大大的“靜”字。
筆走蛇龍，行雲流水。
倒真的起到了凝神靜氣的作用。
可心倒是靜下來了，心底的思念卻不曾稍減。
李慕仙知道堵不如疏，單單靠壓製怕是無用，必須尋找一個途徑，暫時把這番相思宣泄出去。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去祁連劍派找慕靈兒。
可是前幾天慕靈兒剛來過，現在就找過去，顯得太過急切、太過沉不住氣了。
而且此去祁連劍派，起碼有數百公裏，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裏，他一介凡人想要安全抵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此就隻有通過別的方式了。
琴詩寄思。
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將宣紙揉成一團，李慕仙起身又坐在古琴前，開始彈奏樂曲。
一邊彈奏，一邊吟唱：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
慕靈兒剛進入山坳。
還沒走近李慕仙的小院，忽然聽到有琴音從院中傳來。
“有琴音！”
“李前輩在撫琴！”
慕靈兒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忙側耳傾聽。
就聽琴音悠揚，時而高蕩起伏，時而委婉連綿，時而如高山流水，時而如泉水叮咚，餘音嫋嫋，繞梁三日。
好美的琴音！
慕靈兒由衷的讚歎。
這琴音不光悅耳動聽，能撫慰人的心靈，而且還能引發人的共鳴。
不過，有一點讓她很疑惑，在李慕仙的琴音中，她似乎聽出了濃濃的煩惱。
李前輩這等前輩高人，
莫非也會有什麽煩惱不成？
心頭好奇，就聽到李慕仙的吟唱響起：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
好美的詩，好美的意境！
聽李慕仙吟唱完全詩，慕靈兒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副男子追求心愛女人不得惆悵的畫麵，整個人都癡了。
她也是女人，而且正當妙齡。
本就是對愛情充滿憧憬與幻想的時候。
聽到李慕仙這首描寫男女之情，而且如此唯美的詩，一下子就沉淪其中。
莫非這就是李前輩苦惱的原因？
是啦，李前輩這等前輩高人，修煉上的事情根本難不住他，唯一可以讓他煩惱的，估計也隻有情之一字了。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李前輩喜歡的女人，莫非就在水的另一邊？
可這樣也不對。
他這等前輩高人，就算是千裏萬裏，也是瞬息便能趕至。
就算心愛的女人隔了千山萬水，也不可能阻隔得了，怎麽會說道阻且長？
難道，這水並不是凡間的水，而是神話傳說中的天河？
以李前輩的修為，一時也難以逾越。
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了。
隻是，不知道何等優秀的女人，才能讓李前輩這等前輩高人，如此牽腸掛肚、念念不忘？
一定是仙子般的人兒吧！
想到這裏。
慕靈兒心頭隱隱有些失落。
不過，下一刻，她就猛然搖頭，把這個荒謬的念頭拋出腦海，心頭暗暗警醒自己：慕靈兒，你想什麽呢！
李前輩這等前輩高人。
有人喜歡或者有喜歡的人，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他對你的照顧，隻是因為無聊，隻是對後輩的欣賞與提攜。
你能得到李前輩的欣賞照顧，已經是潑天的大機緣了，萬萬不可妄求更多！
如此想著。
慕靈兒很快調整好情緒，上前扣門。
“誰呀？”
“李公子，是我慕靈兒！”
李慕仙飛快打開房門，看到門外亭亭玉立的慕靈兒，眼前頓時一亮，招呼道：“靈兒姑娘，快請進，快請進！”
“沒打擾公子雅興吧。”
“當然沒有。”李慕仙連忙說道。
他之所以撫琴吟詩，就是為了寄托相思之情。
要是早知道慕靈兒會來，他還彈哪門子的琴、吟哪門子的詩呀，直接等她上門就好好啦！
“公子剛剛吟誦的詩好美，叫什麽名字？”慕靈兒詢問。
“蒹葭！”
“蒹葭，好美的名字。”
慕靈兒讚歎一句，半好奇半試探，“這首詩是李公子作的吧？”
李慕仙心頭一動。
暗想莫非這首蒹葭，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
如此，倒是可以拿來用一下，在靈兒姑娘麵前顯個聖。
“如果你之前沒聽過的話，那這首詩就是我做的。”李慕仙沒有否認，卻也沒有直接承認。
就是為了留個後手，就算這個世界別的角落，已經有這首詩，回頭也能有個台階下。
慕靈兒可不知道這些，隻當真的是他作的呢，悠悠說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個伊人的原型一定非常美吧。”
李慕仙神色古怪。
被慕靈兒這個本人，問詩中她的形象，李慕仙有些尷尬。
不過卻沒有逃避，而是借此機會，向慕靈兒表明心意，“嗯，這個伊人的原型，非常非常的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