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兩個新身份
“大少爺,是的,就是指甲給抓破的,這裏抓的深些,塗了藥沒那麽快好的。”女工說的真像那麽一回事,頭腦還很靈活,用手撕扯衣服的過程中,抓痕是很多條的,第一到下去的力道是抓痕最深的,其他幾根手指是被帶動,都是比較輕微的。
宇峰知道女工在說謊,就故意給了個台階走,“是不是給她換了衣服,連指甲也給她剪平了?”
“沒錯,就是怕她把自己抓傷了,所以給她指甲都見剪掉了。”女工連連點頭。
我明知道女工在撒謊,卻不能為自己爭辯,那晚發生的事比較不光彩。
說了也等於丟了他的臉。
“人都昏迷了,怎麽抓,嗯?你給我示範個看看!”宇峰是看在女工年長的份上,給她機會,誰知倚老賣老還真當宇峰那麽好糊弄,這下好了連工作也丟了。
我抓住這個機會動作很輕的從床上下來,連拖鞋也沒穿往洗手間跑。
“等等!”宇峰是在叫女工先別走,我以為是叫我站住,回過頭來,見到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我下床的時候是蓋好的。
看著白色床單上那鮮紅的血漬,我羞紅的咬著嘴唇,拽著手指頭。宇峰掀開床單是要證實他的猜測,見床單上落紅的血漬是鮮的還沒有幹,就叫住女工和她說,“用的拿些過來。”
其實女工給我弄幹淨身子,就已經在洗手間裏給我準備了幾包,所以這回的場麵,最尷尬的應該是宇峰。
“知道了,你不用在這裏幹了!”
這個女工在薛明家幹活,時間做的最久,宇峰就因為她護主心切,沒有說實話把人給辭退了,這是幹涉了別人家內務了。
就算他是薛明的表哥,對女工的言行不滿,可以適當的說幾句,沒必要嚴管。
這有點小題大做了,總不可能是在為我出氣吧!
等我弄幹淨自己的身子,宇峰就在洗手間門口站著,我差點又沒腦的裝上去。
他看著我露在兩根肩帶外的肩膀,讓我起了戒備心,我往身後走去,他就朝前上來一步,還把手搭在了我肩上。
我的身體害怕的瑟瑟發抖了起來,雙手懷抱住自己,“你,你想幹嘛,別碰我,我,我討厭別人這樣!”
我討厭男的靠近我,這不但是拜簡楚所賜,薛明也算上了。
“我不會碰你,溪子來,看著我的眼睛,”宇峰用了獨特的口吻在引導我,“記住了你是個女孩,沒人疼但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在我認知的世界裏,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一個人也可以這麽會說話,還說的這麽好,完全就像一劑甜心的良藥,治愈著滿身傷痕的我。
我怎麽會從宇峰的話語裏麵,聽到了他都我有種別樣的關懷。
心裏酸酸的我差一點就陷入了他獨特的口吻裏麵,發現自己正與他四目相對。
腦海不知為何,飄著簡楚偷窺我的情形,床上的那個充氣娃娃,還有那些惡心的東西灑在我的臉上,還有這次的成人禮,這些全是我最隱諱又根深蒂固在我記憶裏的畫麵。
就算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關心我,但我無法去接受,何況這是不可能的。
當我認為宇峰是在關心我時,無疑是在我的希望上澆了碰冷水。
人就是這樣,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女孩子。
一旦接二連三的被相信和渴望給摧殘了,是不可能這麽快的就被撫慰,我的心很脆弱沒有表麵上那麽執拗,他的關心我受用不起,“不,我不是,我沒人疼,我也不是什麽女孩子……不要靠近我.……”
宇峰是打算在這裏住下了,不成。
按理他來看過我,就立刻走的。
我也不好開口問,直到傍晚的時候,有人來開門,是薛明家裏的廚子,看來那女工真的走了。
廚子叫了宇峰一聲‘大少爺’,就問了宇峰晚飯想吃什麽。
宇峰從門口那往我這邊看了過來,我正好也對著他和廚子看。
宇峰個廚子講:“我需要叫個醫生。”
我感到意外,廚子問他晚上吃什麽,他卻讓人給他找個醫生過來。
這跟吃飯有什麽關係,他要是沒有讓女工走,一些小問題女工是可以解決的,根本就不用另外去找個醫生過來。
我心裏有些疑問:難道宇峰生病了?
“大少爺,你這是哪裏不舒服了?不行的話,我幫你開車送不去醫院!”廚子看上去對宇峰很關心,下麵就看宇峰會怎麽說了。
宇峰有要出去的意思,長腿邁出了門檻,“還是我自己去吧!”
廚子忙不迭的把路給擋著,沒有要給宇峰讓開的意思,臉上的表情卻跟他的舉動相反,他很緊張的說“大少爺,我這就把醫生給叫過來。”
宇峰抬高下巴,催促道:“那還不快去?”
“大少爺,還勞煩你進去,我好把門給帶上。”我見廚子手上拿著把鑰匙,猜是這間房的,心想著:廚子總不會是把宇峰也關在這裏吧.……
還真的是,宇峰轉身回來了,門給廚子拉上,隻聽鎖芯轉了幾道聲響,是從外麵反鎖上了。
宇峰見我還盯著已關山的門,就隨口問了句,“怎麽,肚子餓了?”
“沒有啊!”原來宇峰以為我看門上,是因為看見廚子想吃飯了。
他不說還好,我是感覺不到肚子有多餓的。我從醒來到現在,也就喝了宇峰給我到的那杯水,就沒在往肚子裏進食過了。
本來我的一日三餐都是雪碧送過來的。
可今天很奇怪,來的隻有宇峰,給我按點送飯的雪碧,他今天沒有來過,我還意外收獲到宇峰是薛明表哥這個身份。
對於,宇峰這個新身份,我需要重新的認識一下,才行。
況且偷聽到宇峰這個新身份,還很耳熟,挖空心思的我心裏自說著,“薛明的表哥,薛明的表哥哪裏聽到過來著的……”
腦門豁然頓悟的知道了,是鎮上開在弄堂裏的八點半地下酒吧,這家地下酒吧的老板是屬於薛明表哥的。
我希望宇峰他不是酒吧老板,站到床邊與他說話,不是很確定,他會不會理我,“小爺,你跟薛少認識?”
“有事?”宇峰沒有正麵回答我。
“這裏是薛少的家,你和他是,”我把問他跟薛明是什麽關係換成了,“你和他好像很熟。”
“熟?有多熟?”宇峰眉宇間愣神的樣子,讓我心裏生氣一絲芥蒂,下巴給他的手抬了起來,“在熟有你和他熟麽,嗯?”
這話裏有話,我估計是背後留下的紅痕,給他發現了端倪。
宇峰讓廚子找的醫生,是來給我做檢查的。
是個男醫生,我看他對我自身的情況很了解,跟宇峰說起我的病情也是毫不含糊。
原來之前給我包紮後腦勺的傷口,還有點滴和每日所換的藥,都是這個醫生負責的。
這間房裏隻有一張床,廚子把吃的做好端過來,詢問了宇峰,“大少爺樓上的客房給你準備好了。”
“不必了。”宇峰給回絕了,這也就意味著他是真的跟我睡一間房裏。
這裏也算是宇峰的家,他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可以有床睡,偏偏跟我呆在一個房間。
晚上我還能睡得著嗎?
在這間房裏,我差點就被薛明——
不,現在他應該是宇峰的表弟,我的清白差點給他表弟玷汙了。
表弟走了,表哥說要留下,不是一晚而是後麵的幾天,他都要在這裏跟我一起被關在這裏。
我很想知道宇峰平白無故維護我,是什麽理由。
還是說,他的維護隻是在彌補薛明對我做的那些事?
要真是這樣的話,宇小爺在金典會的身份也隻是表麵威風,生活中的他還要給天字號,他表弟薛明擦屁股。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見到薛明,就好像薛明那晚用貞潔威脅我跟他談交易那話題,隻是在誘騙我上當而已。
算算日子,我在這裏也住了十來天。
夜晚,窗外麵的燈都亮起來了。
我下了床就走到窗戶邊上站著,盯著外麵的夜色看。
對城市的認知算不上陌生,也談不上熟悉。隻是從這幾個月來接觸的人裏麵去認知而已。
那種一直很向往來城市的心情已經沒了。
還記的在部落裏,我是很珍惜可以去學堂學知識的機會,就算他們隻是讓我站在教室外麵聽著,我都很樂意,從不會抱怨阿婆或者村裏的長輩。
畢竟我不是本村人,而且在八歲那年,老一輩給我批下的命格說我是個災難,按照他們的傳承下來的祖訓,唯一的化解辦法就是在我的成人禮給我舉行活人入殮儀式。
想想那個時候,八歲的我是有多單純,聽到這種儀式自以為是的,理解成到了16歲就可以離開部落。
因此我一直懷揣著這個離開的信念,期待著三年後的成人禮。
沒想到迎接我的不是自由,而是死亡邊緣的垂死掙紮。
……
看著外麵一幢幢獨立的大房子,道路兩邊亮著桔黃色路燈,時而看到有車子開過。
我有些心神不寧了,低下頭把自己從腳到上的看了一遍。
兩手空空,連最基本的衣服鞋子都沒有,真不敢相信這樣也能讓自己在外麵混了幾個月。
我沒有任何的喜悅,而是落寞的轉身看向房間裏的各處擺設,最後才把注意力掃到了門上。
我光著腳走了過去,想開門,可門打不開。然後把頭側過來,這才注意到熟睡在沙發上的宇峰。
外麵有腳步聲,我的心提了下,悄悄地往回走,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外麵有人很小聲的說話聲音。
於是我又折回去,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你居然不信本少,需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是薛明的聲音,現在也不知道幾點了,他這個時候回來,在門口跟誰悄悄話。
我以為薛明跟那晚一樣喝多,隻不過這次不是他一個人,應該還帶了小姐過來,總不會是單獨一人自言自語了起來。
“小凝-——”聽到薛明叫了羽凝,我趕忙躡手躡腳的爬回了床上。
門上有動靜,薛明推開了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又重新把門給鎖上了。
我這才從被窩裏麵露出頭來,鬆了口氣,把身子轉到了外頭。
薛明在門口的聲音特輕,隻聽到小凝兩個字,我就很沒出息的被嚇得跑回床上,以至於外麵薛明有沒有跟誰一切,還真的不好說。
大致認為是薛明把羽凝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