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多了個幹妹妹的稱呼
“誰?”米朵麵露不解。
“沒什麽,我隻是跑出來看看外麵到底有多冷。”這話說的我連自己都不相信,米朵被我弄得很沒頭緒,她把我拉著往回走,問我剛才說她,說的哪句話可以試試,是什麽意思。
“我忘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也不想讓米朵,再因為我和羽凝之間的事情而懊惱,故作疲態,“哈欠,這回真的好困,你托我回去睡覺……”我裝作乏累的圈著米朵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上整一副很困的樣子。
騙到了米朵,卻沒能把自己給騙了,我眼角的餘光一直瞄向身後,總希望能看到……回了病房,在門要被米朵關上的瞬間,我說了等一下,然後關了一半的門,見外麵隻有亮著的燈,什麽人也沒有。
“關上吧。”我的聲音就像漏了氣的氣球,有些失落。
門很快關上了,米朵把角落的折疊床放到我的病床邊,在從櫃子裏麵拿出了白天放進去的棉被,鋪好就脫了外麵的衣服和我說了句晚安,她就睡下了。
“米朵,你那樣睡冷不冷啊?”這張折疊床是皮質的看著好像還行,但被子有些薄,我怕米朵凍去了。
“我有暖寶寶,你看剛貼上保溫八小時,放心吧,睡了拉!”
“你這些天都用這東西的?”我有些埋怨,這麽好的東西幹嘛不和我分享,而且我自己的衣服都是薄的啊,也就這件麵包服是厚的。
米朵笑得無害,“是啊,要不然我還能睡得下啊,是不是很新鮮啊,可惜你裏麵沒有打底衫,光貼衣服外麵等於白貼了,我就剩兩片,前後各一貼剛剛好。”
我心裏不快,她這分明是氣我,“我就問問,真是的,弄得我好像非跟你要似的,睡覺,睡覺。”
“怎麽?生氣了?會生氣好,對待羽凝就該你剛才對我這態度一樣,就要嘴過硬,要抓住看得到拿不到,捉急的這些心理變化,你就能很好的應付羽凝,氣死那個小妮子,真當自己是公主啊!”
這哪是要進入睡眠的米朵,我看她精氣神很足,就連個暖寶寶都可以給她扯出這麽多話題裏,還用這種激將法來刺激我,我這板滯的脾氣,還真的被她的話給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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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有護士來查房,又給我拿了瓶吊瓶,看到這東西我就很無奈,都要出院了,怎麽還給掛?
說是最後一瓶,我也就沒話了,上了躺廁所換了護墊,順便穿回自己的衣服,套上這件新的外套,等著米朵帶早飯過來,配合著醫生紮針輸液。
“簡溪,氣色好很多了哦!”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我剛好掛上水,朝門口看去,是虹竹老師來了,這是特地過來接我的她對病房看了看,隻見我一人,“米朵呢?怎麽不在?”
“哦,她,她去買早飯了,應該快回來了。”麵對虹竹老師,我還是有些拘約束,“老師,你,你坐。”手上吊著瓶,行動不是很方便,要不然我應該給虹竹老師倒杯熱茶,好好謝謝她那天,幫助我走出心靈上的陰霾。
在醫院住著的這些天,自己能感覺身心就好像一直被那意境所庇護著,情緒很平和。
“簡溪,原來你是宇秋認得幹妹妹,這樣說來,私底下你別叫我老師,叫我子竹姐就可以了。”虹竹老師踩著高跟鞋走道了我麵前,遜色的我抬起雙眼,突然多了個幹妹妹的稱呼,又多了個老師當姐姐,意外的隻能用清澈見底的眸子來表達內心的起伏著的,不知是感悅還是憂愁。
米朵外出給我帶了豆漿和包子,她自己已經在路上解決了,就和虹竹老師一起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單手吃著包子的我,叫來了剛經過病房門口的女護士。我問了女護士自己這些天的醫藥費,她搖搖頭說不清楚,本來每位病患每天的醫藥單子都是送過來,簽完字就掛在床尾上。然後等結出院結賬的時候,把這些拿到交費窗口辦理就可以了。
但我看虹竹老師和米朵沒有拿什麽單子,就這樣去的。
女護士並不熟悉我的情況,她好奇的看著我,“一般住院每天用藥我們都會來確認過,然後讓你簽字的。”
這眼神就好像我沒事找事一樣的,關鍵是有護士拿藥過來,對了下單子就收起來也沒讓我簽字,難道不該和我解釋下麽?
“要麽隻有一個可能性。”這話一出,我豎起耳朵聽,“應該是你的什麽人,事先跟醫院裏頭打過招呼了。”
“為什麽要這樣做?”我連什麽人都不知道,冒出這個問來,女護士給我問的愣住了,接著在我臉上掃視了一圈,她的眼神裏似乎在目測我這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同時也可能在想:她要是知道,搭理我這麽久幹嘛?
“這你應該去問被你辦理住院登記的人,我還有事,先忙去了,你這瓶掛好了,那裏按一下,會有人過來的。”女護士在輸液管的流蘇調速器上,用手指動了下,“稍微滴慢點容易吸收。”
女護士才走,幫我辦理出院手續的兩人回來了,我盯著她們的手上看,一張單子都沒有,便問,“消費清單呢,怎麽沒有的?”問的太急,都沒有加上稱呼。
“是電子單,直接手機刷的,不用。”米朵呆愣的看著我,還是虹竹老師微笑的解答了我的疑慮。
“我能看看麽?”我看著我紅竹老師問道,順便補充的叫了句,“子竹姐!”
“簡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這是學校裏麵的失職,你以為姐自掏腰包啊,有的報銷還不好麽?”我心裏怎麽想的,一句話出來就逃不過,虹竹老師的耳朵和眼睛的辨別力,有這麽個心理輔導教師當姐姐,心情也是比較複雜。
又是好事又是壞事,好事呢,我能從死胡同裏找到通往光明的出口;壞事是,這以後我在虹竹老師麵前一言一行,肯定會暴露自己很多一直以來,不堪的躲避那些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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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院部出來,上了虹竹老師車。回校途中,我接到了宇秋姐的電話。
因為有虹竹老師,和米朵在邊上,我沒有問起宇峰,宇秋姐電話裏也沒提到自家弟弟,都在電話裏叮囑我,吃藥要勤快不要因為在學習用功上給忘了,又講了很多生理期不能受涼,什麽東西不能吃,多喝開水,最好泡點紅棗,紅糖什麽生薑,七七八八的說了一堆,我隻是一個勁的應著:好的,我記下了,我知道了。
“是宇秋打來的吧!”開著車的虹竹老師抬眼對上後視鏡中的我,“上回她來醫院給我打過電話,出院的時候給她說聲,本來她要過來接你的,公司裏事多,她又是副總。”
我隻知道宇秋姐是公司白領,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居然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宇秋姐也不過20多而已,從虹竹老師嘴裏聽道這個消息,讓我特別吃驚。
現在是高峰期,車子又剛好夾在行駛道中央,向窗戶外看去車流全部減速,整個交通堵得到處是喇叭聲。
隻有少數的車輛沒有按喇叭催促前麵的車輛。
米朵打開窗戶探出腦袋望了望,又把窗戶關上,開了車門下去,隻聽她說前麵有輛很長的貨車轉彎剛好把路給橫住了,現在還在掉頭。
我沒有下去,車前玻璃又剛好被前麵的吉普車擋住,也就沒能看到,但我左右兩邊停著的車子罵聲咧咧的,很難聽。
米朵被虹竹老師給叫上了車,看來一時半會是開不了的,虹竹老師有些悔悟,“早知道開小路了。”
“子竹姐,你能和我說說宇秋姐的事情麽?”後座上的我其實也是坐不住的,就隨意的問了下,畢竟車內兩個學生和一個心理輔導老師在一起,車內布滿了緊張的氣氛。
沒想到,虹竹老師還真的和我說了,見她雙眼迷離就像回到了某個時光裏:
“宇秋蠻拚的,上高中的時候她就已經接手家裏事業了,我們這些同學都還在起跑線,都還沒有氣色,她已經走向了未來,現在的她是我們所有人眼中的女強人,大boss每次聚餐,就算她忙的抽不開身,都會電話打來還強調這錢她來付,大家開心最重要……”
邊上坐著的米朵聽得非常感興趣,滿眼透著對宇秋姐的崇拜,隻有我臉上的表情是驚愕的。
“簡溪?簡溪?”虹竹老師叫了我兩遍。
“啊?”我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眼神飄忽不定的想要找到焦距點。
“是不是很意外?……傻妹子,有這樣的姐姐,你應該高興起來啊,怎麽一副苦巴巴的表情?”虹竹輕拍著我的臉,聲音柔軟的就像在關懷一個心靈剛受傷的小孩。
我遲遲的抬起垂下的眼簾,“.……“嘴巴張了半天也沒有擠出一句話來。
還是米朵的一句:虹竹老師路通了,讓木訥的我鬆了口氣。
到了學校剛好是食堂開飯的時間,同學們都去吃飯了,宿舍樓裏沒什麽人,我上樓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些,生怕被認識我的人看到,米朵是在後麵,從虹竹老師的車上下來,我就發現她一直低頭在發什麽東西,好像跟什麽人聊天。
到了302我沒有帶鑰匙,轉頭跟米朵伸手拿鑰匙,人居然不在我身後,“米朵?”我叫了聲,回答我的隻有沉靜。
我又往樓梯處走去,納悶了,人明明和我一起上來的,怎麽就不見了,“米朵,米朵?”
“來了,來了!”米朵的聲音從下麵傳了上來,我站在原地等她,她身上背著的雙肩包裏是我吃的藥,這手上提著藍色的保溫盒,哪裏冒出來的?“走,回宿舍吃飯!”
米朵用肩頭碰了我下。
“不是,你吃的哪來的?”我前腳一個大闊步,抓著米朵提著保溫盒的胳膊,追問,“是不是談戀愛了,這是男朋友送的?”應該是這樣子,剛才見她走的很慢一直在手機上刷來刷去,等我到房間了,她人還沒上來,現在手上這保溫盒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