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條款作廢
鍾技術並沒有讓我在違約條款上簽字，而是當著我的麵把這張原份的憑據給撕成了碎片。
我指著被他丟掉的碎片，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上麵可是不止十萬的欠條啊!
我是巴不得撕掉作廢了，但這事應該是由羽凝和薛明來做的，鍾技術他這個做法明顯就是沒把這違約條款當回事。
好像在他眼裏上麵牽涉的數額對於他來說隻是幾個數字而已。
見我驚異的樣子，鍾技術不是很意外，“你同伴沒事，她隻是嚇唬你。”
這是在安慰我，還是他跟羽凝早就商量好的，我可是還記得抽完血之後，他兩之間用眼神在那打啞謎。
接著，鍾技術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沒有回避我，就站在我麵前劃開手機接了起來。
“薛總，人在邊上，好的。”轉而鍾技術把手機拿給我，說對方要跟我通電話，本來就對電話裏的薛總很是生疑了，這電話我可不敢隨便接起來，連連擺拒絕。
鍾技術沒有為難我，把手機從我麵前拿開，接著說，“薛總，簡小姐這回不方便接，你放心吧，小凝已經走了這回應該去你那.……放心吧，這裏剛喬遷過來，很多手續都在辦理，所以是不會被發現的，嗯嗯，會注意的——”
現在我可以確定的是，電話裏的薛總是這個廠房的大老板，還可以從話裏麵聽出另外一個信息，這地方剛搬來沒多久。
所以外麵那些堆放在地上，看著既瘮人又羞紅的裸/體模特，是還沒有來及處理的。
對照鍾技術的年齡，還有這客客氣氣的態度來看，像薛明那朗逸滑稽的形象，隻有招人嫌，已鍾技術這沉著不善的性格，怎麽可能對個泛泛之輩這麽恭順？
應該隻是同姓吧，薛明才18，也隻是仗著宇峰家才有薛少這個稱呼，怎麽可能會擁有這麽大的廠房？
光看了周圍的空間格局也有兩百個平方了，這裏還沒算上生產流水線等等各種分工車間。
更何況還是做這種人/體/模特，我心裏不自覺的把這些塑料模特與簡楚那個充氣娃娃想在了一起-——
這個廠房該不會是專門生產充氣娃娃那種行業吧？
我腦袋裏這回思緒很雜亂，擠破腦門還給自己徒增多餘的煩惱。
米朵人好好的待在鍾技術的休息室裏等我，隻是她身上沒有衣服可穿，隻能縮著身子用手把自己身前的春光給遮住。
鍾技術讓人拿了套小號的工服過來。
穿上工服的米朵像個打工的學生妹，我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還是一如往常的那副和我說笑的模樣。
可我心裏明白，這樣的說笑變味了，就跟那個時候她對我的過去好奇是一個樣的。
米朵不願和我說了……我理解！
那就不說，隻用她安然無恙沒有被……不敢往那地方想下去。
鍾技術給我和米朵安排了一輛普桑，車子就停在正大門門口。
從裏麵一路走出來，冰冷的空氣跑進衣服鑽入身上，跟陣寒風一樣很刺骨。
米朵身上的工服雖然是棉襖但裏麵隻有內衣褲，我穿的比她多都還嫌冷，她更別說了。
我直接伸手樓住她的肩膀，把身上的熱氣帶給她。
讓我和米朵都沒想到的是，下車給我們開門的司機居然是簡楚。
米朵的身子在這一刻開始發抖，我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看著簡楚繞道我們這邊的車門，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給我們開了車門。
簡楚說話了，“小媳婦和你同學上車吧。”
我剛要拒絕，米朵抓著了我的手，對我搖搖頭。她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反駁簡楚。
“上車吧！”簡楚這聲分明是跟米朵講的。
我很不願坐簡楚開的車，摟著米朵的肩膀特地用了些力道，“告訴我，那晚我被羽凝帶走之後，我哥他對你做了什麽？”肯定有事發生了，要不然憑米朵的性格，早就拉著我走了。
可現在她居然讓我順著簡楚，還主動的先坐上了車，我轉身要問鍾技術一些問題，隻看到一些工人從廠房裏麵出來，連鍾技術的人影都沒看到。
估計是把我們送出來，在我沒留意的時候就離開了，後麵隻能跟著米朵坐上了車。
車子開離門口直接拐了個灣直行出去，路段很冷清隻有兩邊的照明，連個人影都沒看到，而且我特地往玻璃上看了看，發現這片都是工廠。
還注意到離開的廠房是兩層的活動鋼板房，隻有二樓的燈是亮著的，一樓一片黑還有門也是關上了。
上麵一樓應該都是夜班吧，廠房外麵一圈全是石灰牆，我對麵積沒有什麽概念，但這一眼看過去，跟校園的操場差不多大。
簡楚開的這條路和來時，是不是同條的我也沒印象，米朵坐在我邊上默不作聲，雙手一直放在大腿上握著拳頭，給我的感覺她好像在克製某種不安的情緒。
我伸手把她握成拳頭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沒有說話，並不是我不關心米朵，而是我知道就這樣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讓彼此感覺到對方手心的溫度就可以了。
又是餓了一天，米朵也是，我全身無力，自身本來就貧血又被抽了一袋的血，身體差不多流失了三分之一的血液。
簡楚從我和米朵坐上車，在到他發動車子這一路開著，什麽話也沒有。
米朵身體素質向來就好，一袋血也讓她身體虧損了很多，但比我看起來要好很多，最起碼她臉上還有血色，而我？
“簡溪，你臉色好差，別這樣坐著，來，躺著。”米朵好半晌開口隻是因為我，看著她擔憂的目光我咬唇不語，也不讓自己的那種失意情緒從眼中流露出來，聽她的話，身子後仰將頭靠在了椅背上。
“前麵有吃的，一會在這裏吃點東西，我在把你們送回學校。”開著車的簡楚也說話了。
“好。”米朵回了簡楚。
簡楚把車停在了路邊，說，“這邊有賣衣服的，一會我帶你去買套合身的。”聽得出來這話是對米朵說的。
我抬起頭看向米朵，她正低著頭盯著自己身上的工服看，應該是在想要不要跟簡楚去買衣服。
不等米朵答應，簡楚已經下了車給我兩開了車門，沒等我起身下車就被他給拉下車，我都還麽有站穩，他的一隻手直接碰上我臀部把我給抱起，讓米朵過來拿車鑰匙把車門給鎖了。
“放簡溪下來，你這樣抱會讓她頭更暈的。”
米朵這麽一說，簡楚才把我給放下。
我被米朵給扶著進了一家看上去比較小，但環境還算可以的小吃店，簡楚點了幾樣菜，就把我一個人留下，說是帶米朵去買衣服。
“簡溪，那你一個人小心點。”米朵對我使眼色。我注意到她身前的手給我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為了不讓簡楚看出我兩打暗語，我立馬叫服務員給我到了熱開水。
“小媳婦菜上來了，你就先吃著。”簡楚當眾這樣叫我，不免引來了其他顧客不明所以的異光，我的臉色不是很好，而且還紅了起來，埋著頭在座位上坐著，接過服務員給我到來的開水，催米朵跟簡楚買完衣服快點回來，菜涼了就不好。
米朵跟在簡楚身後走到門口回過頭，也是剛才那手勢，這會靠在耳邊再次提醒了我，我同樣是點了下頭。
現在隻有我了，我暖著手中的杯子不敢四處張望。
我需要手機打電話，可誰會借我手機……
忽然，聽到前麵第三桌吃飯的幾人說笑。
我看了過去。
“現在的女孩子真不知道檢點的，才多大就談戀愛。”
這是在說？
“剛才那男的一看就是混混，不是什麽好東西。”
嗬嗬，原來外麵的人也跟部落裏的那些阿婆婦人一樣，也喜歡說三道四。
“不過這女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亂來的姑娘啊！”
……
那飯桌上與我正對麵坐一起的兩人還對我看了看，被這麽多生人指指點點著，我如坐針氈的從位置上站起，動靜有些大，讓他們注意到了，各個齊齊刷刷的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我眼睛淡漠的看了他們一下，就挪開視線，問了洗手間在哪，然後就去了服務員給我指著的方向。
從洗手間出來，給自己的臉洗了把冷水。鏡中現在的自己和幾個月前，那晚穿著壽衣的麵色沒什麽差別。
我手撐在洗水池台上，讓自己靜下心裏，好好想想。
現在我根本就弄不清楚狀況，對於羽凝開出的條件，我已經完成了一條，附加條件被鍾博士換成了檢測，也配合的完成了。違約條款是鍾博士撕掉，也就等於，我被阿婆轉賣給薛明的賣身契不存在了，我已經獲得了自由身。
我和薛明私下達成的合作，完全就是多餘的。
應該是這樣的！
就在我要把幾人得關係假設性的串在一起的時候，看到從男廁所出來洗手的服務員，是剛給我倒水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