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被親了
聞聽是來接米朵的,目光無神的我一下子豁亮了起來。
“裴邵?”我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隻是語氣裏參雜著不解:他跟米朵兩人是怎麽回事?
米朵已經把自己身上的裙裝重新穿好,裙子外麵套上了,裴邵給她拿過來長款的厚外套,挽著裴邵的胳膊,走到我麵前來,“簡溪,你也早點回去睡吧。”這話是裴邵在跟我說的,米朵是低著腦袋,沒敢看我,我的眉頭輕微的蹙了蹙,放在身側兩旁的手向米朵伸了過去,伸到一半又放下了,要問的問題又咽了回去,和雪碧一起把兩人送出了門口。
外麵確實下過雨,是雪碧說的那樣下的跟瀑布似的,地麵上到處是水窪。
這回是細雨,看樣子是有要停下的跡象。
裴紹和米朵他們也就沒有拿傘,我看他們兩從挽著手變成了相擁,親密的讓我目送著他們走出巷口,還直愣的發著呆說不出話來。
回到辦公室,隻有客廳的燈是開著的,睡覺的地方很暗,連夜燈都沒有開。
我有些倦了,也沒有這個心力想,出去是明明開著的燈,怎麽隻有客廳裏亮著。
很想睡覺了,給自己洗了把臉,就關掉客廳裏的燈,躡手躡腳的抹著黑爬到了床上,連身上衣服都沒有脫,蒙著被子的腦袋,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從被子裏麵把腦袋探出來,往對麵隔著玻璃的那張床上看了過去。
宇峰睡下了,我才知道,自己從進來在到躺床上,整個人心緒不安又緊張,很怕突然從黑黑的空氣裏冒出一道略帶寒意的聲音。
在問我:怎麽替個班會這麽久.……
“還好,他睡了。”我捂著跳動的心房,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已經是淩晨了,我連著打了好幾個無聲的哈欠,快速的進入了睡眠。
第二日,我醒來時;一屁股地坐了起來,低頭在床上找手機,隻要和宇峰在一塊相處,每日清早的手機鬧鈴是必須要的。
今天,是自己沒有聽到鬧鈴醒過來。
對麵的那張床隻有被掀開的被子,人已經起來了。
完了!我睡過頭了,現在幾點?
手機就在枕頭邊上乖乖的放著,我這回才看到,那在手中點開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才知道,我不但睡過了頭,還多睡了三個小時的覺.……
這種失誤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就算睡得在晚托,都不會超過七點鍾就起來的,今天我是睡到了自然醒。
難以相信!
我坐在床上劃開手機裏麵的設置,找到鬧鍾裏麵設定的時間,是開著的,心裏挺鬱悶的,怎麽沒有聽到提示音?
手機電量也還有一半,不存在電量消耗負荷。
隻能是被人關掉過,然後又開起來。
會是誰?這裏除了我自己,就隻有他——宇峰。
我似乎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翻個身從床上下來,加快腳步的來到客廳。
他今天不忙?
宇峰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份晨報舉在麵前,看的很專注。
我沒有走過去,看向吃飯的餐桌,上麵空空的:他該不會還沒吃早飯?
要真這樣,那我就‘死定’了。
我悄悄的轉過身去,把身上的衣服換成了日常的,在洗手間裏逗留了片刻,洗漱完,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揮了揮拳頭。
這才又返回了客廳裏,沒有離他很近,“今天不去工作室?”
其實我是想問他早飯是不是沒吃。
可,當我走過去,看到他無任何動態的表情,就沒這個膽問出口了。
宇峰合上報紙,交疊著的雙腿放了下來,略微的瞥了我一眼,“我說過,周末盡可能的帶你去銀湖。”
銀湖就是去過一次的高爾夫球場,那裏屬於城區最大的私人休閑場所。
不過,我在靠近高爾夫球場的休息區域的一套木製樓房的閣樓住過一周。
那裏曾是小黑貓的住處。
和上回一樣,也是下午過去的。
沒想到的是,他把跑鞋也帶過來了,是從幹洗店裏帶來的。
因為裝鞋子的袋子是幹洗店裏頭的專用袋,鞋子裏層還貼著取貨單號。
這鞋子我穿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己也是經常洗的,搬來酒吧,這雙跑鞋隻穿過一回,又幹淨的,拿店裏洗就等於是浪費錢。
宇峰說:“順便把你的這雙也拿去洗。”
他的順便聽多了也就成了理應。
-
我的肺活量很弱,隻能邊跑邊走,勉勉強強的算跑了一半。
比起第一次被他帶過來跑步,要鬆懈很多。
宇峰也沒有跟上回那樣,給我灌輸堅持不懈的思想,迫使我繼續跑,反而說,“可以了。”他還給我遞了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拿去,擦擦汗。”
“謝謝。”我應該說:不用了才是。
毛巾已經在我手上,他看著我的眼睛裏,黑白分明的映出了我的猶豫。
我別過臉,手腕卻在發抖,宇峰扣住了我的手,毛巾又到了他手上,漫不經心的擦著我臉上的汗顏,深刻有力的和我講,“代言人,其一是形象,這點你不需要做過多的改變,平文這邊你已過關,其二,你已經拿到了代言權,在不清楚要做什麽之前,你一定要在有限的時間裏,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這是對你自己負責,明白麽?”
聽得我一知半解,隻是一個勁的回著:我知道了。
他說,“像昨天那麽晚睡,下不為例了。”
似乎在透露手機鬧鈴沒響,是他給我按掉的。
“早上,是不是--”(你動過我手機上的鬧鈴),這句要問的話想想還是算了,問了又能怎樣?我睡過頭就是睡過頭了,不要給自己找理由,就算是他說:是的,是我按掉。那又能怎樣?
我把後麵的那句給嚼在嘴裏,沒有冒出聲來。
“在這裏等我一下。”說完,他就從我身旁匆匆的跑開,也沒和我說他要去幹嘛,我就當他去解手了。
等他過程裏,我坐在了草坪上休息,顯得沒事做就拿出手機拍幾張球場的風景,有未讀信息顯是在屏幕上,是米朵發來的。
信息上是這樣說的:一個晚上我都沒合過眼,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晚了的謝謝還是要說的,謝謝你簡溪,謝謝你什麽也沒問。
前麵那句晚了的謝謝,是要謝我什麽?
看著信息的我,發現認識米朵以來,除了沒有告訴她自己被荒誕的,進行入殮儀式差點死掉之外,還有我生活在部落裏遭受到的冷眼旁觀下,被那些人所戲虐的毀掉了我純真的思想和純粹的內心的經曆外。
我所有的事情她基本上都知道,包括五歲那年被父母拋棄的身世。
那麽,對於米朵的個人信息,我又了解多少?
我發現半年的時光,除了熟記了她的名字,對於她的家人,家裏的情況全都一概不知。
或許是我不擅長怎麽和人打交道。每次問起米朵: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她總能把我的疑問給忽略掉,而我每回都是心甘情願的自討沒趣。“來,上車。”有人打斷了我的思緒,拿著手機的我仰起頭沒有看向正前方,而是往左右兩邊看了看,也就自己坐在草坪上沒別人,正要埋著頭納悶:會是誰?
一隻長臂向我伸過來,“想什麽這麽入迷?”
“沒什麽。”宇峰把我從草坪上拉起來,停吃驚的。
他剛才跑開的那小會,是去把球場上的電瓶車開來,這種車一般都是四人座,就我倆人,他要開車,這空著的位置坐哪都可以,我選坐後麵的,這樣不會讓自己太為難了,還問了他去哪?
駕駛座上的宇峰側過臉來,用眼角的眸光撇了下他邊上的空位,“坐過來,在問。”
“瞧我這張破嘴,不問就沒事了麽?這下好了……”我煩惱的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他遞給我一頂帽子:說半晚溫度地,空氣要比市裏的濕冷,這電動的四麵又不遮風,風吹來會冷。
他自己又沒帶帽子,電動車就保持在三四十碼數的樣子,迎麵而過的風沒有向他說的那樣,吹到人臉上會很冷,我想這就是跟他開的快慢有關係吧。
他把球場上電動車開過來的目的是,帶我把整個銀湖逛一圈。
我放眼看去,銀湖的麵積很大,要把整圈跑下來,已我的龜速跑到天黑,晚上了都不知道能跑下來不。
要是徒步,更不用說了,這一圈要走下來,我的腿肯定是酸脹的發抖且不說,明天是周一了,平文那裏還怎麽去?
這點微乎其微,看似平常中最為普通的舉動,從他身上表現出來,就非常的高大上。
電動車停在了樓房小木屋後的院子裏,這裏是大片水泥地。
我有點映像,很快的就想起來這裏就是那帶閣樓的小木屋。
這片水泥是專業的車庫,應該是屋主的。
看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宇峰就是這座樓房的主人。
我跟著他進了屋子,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樓下沒有看過,周邊是常走過的。
“這裏還記得不?”宇峰仰起下巴朝天花板看去。
呃……天花板外人是看不出名堂來的,這頂上雖然閉合著,但有處是個上下樓通道,那次我險些從上麵掉下來,宇峰他居然‘見死不救’……
我的臉色沒有原先的自然了,“記得。”落在身側的雙手帶著情緒的握成了拳頭,有些不快,“我要是在倒黴些,運氣夠背一些,真的從上麵掉下來,你是不是會重新考慮?”
“考慮什麽?”宇峰明知故問。
“沒什麽。”我發覺和他說話比不用,大腦思考,還要膽大了。
“嗬嗬!”宇峰用一種好笑是眼神刮了我一眼,他把手搭在了我的兩隻肩膀上,“溪子,猜想要用在合適的人身上,用在我身上,它就成了笑話,知道嗎?”
我搖搖頭,“我有問題,提出來,難道錯了?”
宇峰看著我,有要聽我繼續說的準備。
“為什麽,你說是笑話?”難道我遇到理解不來的事情,就隻能裝糊塗,還真是認為的那樣。
我想被他收留的重要原因,就是看中了我不聞不問的脾性。
肩膀上隱約的傳來痛覺,他對我的回答不是一點點的不滿意,“任何人你都可以猜想,就我不可以!”霸道中帶著蠻不講理。
“為什麽?”我還沒有問出口,下巴就被他用手勾起來,與他雙目相對著。
“別人怎麽猜想我都可以,唯獨你,猜想我就不行,在這個世界上唯有一種東西,它是用為什麽也問不出來的。”隨著他的語止,精雕細刻的五官沒有任何嫌隙的湊在了我的臉上,軟熱的氣息撲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的大腦就像缺了跟弦,四肢僵著失去逃脫的意識。
我睜著的雙眼短暫的發證之後,才眨動了一下,煽動的睫毛碰到了細膩的質地,才看清荒謬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我被親了???
整顆腦袋轟隆隆的,籠統的狀態太過虛幻了。
我的嘴唇沒有被人親過,不知道那種嘴對嘴間的滋味,有的隻是慌亂的無法應對。
本來隻是蜻蜓點水的親吻,慢慢的我被整張冠玉的臉蛋遮住了光線,兩半唇全被覆蓋住了:難道是真的?我沒在做夢,是真的有人在親我。
而這個人他不是別人,熟悉的氣息讓我徹底醒神。我的雙手跟在他的背脊上撓癢癢似的拍打著,“嗚……嗚.……”內心憤憤的對他嘶喊著:你在幹什麽,快把我放開。
宇峰放開了我,雙目裏含著灼灼眸光落在我的臉上。
我的眼神在觸及到的目光時,明顯感覺到幹涸的胸腔裏,有種被火燒的感覺。
我帶著某種憎惡的情緒把他從麵前給推開,紅著臉用手胡亂抹掉餘留在嘴唇上的氣味,不顧自己卑微的身份,攥緊拳頭,把那種排斥的反感掐進了手心,瞪眼過去,“你,剛才在幹什麽?”
宇峰就像看著輕描淡寫的做了回答,“當然是用我的方式懲罰你,說錯了話。”
我一愣,膨脹的情緒就像漏了氣的氣球,沒了剛才的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