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被照顧的負累
回了小區,電梯偏偏出現了故障,隻能爬樓梯了。
我的腳根本就上不了樓梯,抬都抬不起來。
宇峰從我身前彎下腰來,“上來。”他這是要被我上樓?
我嘴硬,“就五樓,我慢慢爬好了,你先上去。”
宇峰站直,轉了過來,從口袋裏摸出房門鑰匙讓我拿著,在我拿到手上時,雙腿離地,腦袋一陣晃蕩,我被他給抱了起來。
“不想我把你丟出去,就給我閉嘴,回去了有你說話的時候!”冷厲的眸光寒氣般的刮在了我小鹿亂跳的心髒上。
我不知道自己的體重多少,本身偏瘦的體質現在不在營養不良了,覺得應該旁了許多,從一樓到五樓,他氣都沒有喘口,也沒有在把我放下來休息下,是直接把我抱到了門口,就好像我在他的懷裏隻是床薄被而已。
開了門,我想說:可以放我下來了,他就好想知道我要講這句話似的,送我閉嘴兩個字封口。
門是我用手推上關掉的,宇峰沒有換鞋,我是被抱著,鞋子也就沒換。
宇峰抱著我進了偏房,把我給放到了床邊坐下,他出了房間給我拿了拖鞋,他腳上的鞋子也換掉了。
我要把換下來的鞋子拿出去放鞋架上,就站了起來,“給我吧。”宇峰從我手中把我的鞋子拿了過去。
我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心裏流出了快意,嘴角偷了蜂蜜似的抿了抿。
給手機充上電,就拖著硬邦邦的兩隻小腿進了衛生間,從頭到腳的淋了浴,洗掉了粘稠在身上的汗漬,往身上塗抹了很多的沐浴液,直到覺得人輕快又放鬆了,才算洗好。
我插著頭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宇峰就站在房間裏等著我,“洗好了?”
很平常的話,隻因我身上隻套了長的睡衣,裏麵連遮的都沒穿,被他這麽問來,就好像是別有深意的話題。
我裏麵的忘了拿,睡衣都是早上起來換好,就放在衛生間裏的,根本就不會想到,宇峰會在房間裏不走。
我擦著頭發的手停了下來,拿著毛巾放在身前,身上的長款睡裙是絨的,不透還很安全,但總覺得自己已經被曝光了。
宇峰拿了吹風機,我就跟木頭一樣的站著不動,他站到我身側邊用他的手梳理著我的頭發,邊用吹風機吹幹。
“腳趾頭起泡沒有?”他在問我。
“應該沒有。”衝澡的過程裏我很享受,忘了檢查自己的兩隻腳有沒有起泡。
“沒有?”他拿著吹著我頭發的吹風機,停了下來,我的回答他不信,從後麵轉到我身前了,把我的長發弄到了前麵吹著,“穿個皮靴走了兩個多小時,腳不累也沒有出水泡,是要跟我說你穿的是運動款的皮靴,是不是這樣。”
我隻是說‘應該沒有’,自己不確定而已,他不該聽不懂的,怎麽到他耳朵裏就成了自己說走了兩個小時,腳不累也不氣泡?
我哪裏說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自己又不傻,實不實說反正都少不了被他詰問的,還不如不說給自己留點麵子。
真的是好點奇怪,我獨自一人的情況下,在幹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不是被監視是什麽?
可我找不到他監視我的理由,每回被他發現,自己不是出糗就是遇到麻煩,他總是在我懊惱不樂的情況下,總能準時出現在我身邊。
就像現在這樣,已經半夜了,都該休息了,他沿著床邊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帶著植物薄荷清香的精油,倒入手中抹在了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緊張的連呼吸都快憋住,藏匿在咽喉裏。讓自己都快窒息了,唯有心髒的脈搏不停的膨脹著,就好像要從身體裏宛如絢麗的煙花,綻放出多彩的光芒來。
小腿肚子上本來是沒有任何知覺的,在宇峰雙手的推揉下,漸漸的有了痛感,感到腿上的木肉被一點點的推開,涼涼的精油滲入皮膚裏,全身都被舒緩的慢慢的放輕鬆,緊繃著不安的思緒鬆懈了下來。
眼底的輪廓被朦朧遮住,“睡吧!”
沒聽出在講什麽,隻覺得是很好聽的聲音,我應了下,身子從床頭滑了下來,翻了個身子趴在了床上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周六醒來時,我睜開眼空洞的盯著天花板的吊頂看了好久,在看向房間各處,最後才是床上,從被窩裏露出雙手伸了個攔腰,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就是想不起來,爬起來時,男的衣物進入了自己的視線裏。
我猛然的清醒了過來,用手摸了摸自己還穿著的睡衣,剛吊在嗓眼的心才緩下來,想起了自己醒過來,總覺得哪裏被忽略,是我隻套了睡裙,裏麵是光著的,最要命的是我居然連內褲都忘了穿,就這麽大膽的睡著了。
宇峰外麵穿的衣褲都放在了床上,我旁邊沒有他睡過的痕跡,這些衣褲看上去是他脫下隨意放床上的。
那昨夜他幫我揉腳過後,是回自己房間裏睡的,這些衣褲放我床邊,應該是讓我今天洗掉的。
應該是自己認為的這樣,我拔掉床頭櫃上充滿電的手機,開機看下幾點,結果手機被多條信息卡的運行過慢,時間也沒看到。
手機在緩衝,我下了床,兩隻腿沒有昨天那麽鼓了,腫塊退了下來,幾個腳趾頭上纏著紗布,著地腿上還好,就是腳趾頭不能接觸到木地板,我隻能靠著腳後跟走到櫥櫃那裏,拿了穿裏麵的就去了衛生間,根本就沒有注意沙發上睡著個人。
我都這樣了,今天應該不會出去,在屋裏呆著有暖氣,睡裙當家居穿也一樣的,寬鬆又舒服,平時上班穿的都是尺碼剛剛好的服飾,太束縛了。
這回手機應該運行好了!自說著,就走到床邊,拿手機時,眼角餘光落在了沙發上,我的人是半傾斜的被定住不動了。
等到手機裏傳來了來電的音樂,把宇峰給吵醒了,我才換了姿勢,裝作自己沒看到,背過身去接起了電話。
米朵大呼小叫的快要把我耳膜給震沒用了,手機免提沒點,竟能讓她的聲音在從手機裏跑出來,在整個房間裏回蕩著。
我拿開手機,捂著耳朵:“我的簡大小姐,你終於接電話了,,昨天晚上,微聊也不回,電話也不接,導致你的手機定位出現故障,本來定位上顯示你在xx路徒步,後麵跳出好幾個地方,我們四個分開來按照導航來找……”
除了她,雪碧還有宇峰之外,另外一個多出來的人應該是裴邵。
我把手機拿到麵前,“是我的粗心,在辦公室裏一整天,連手機沒電都不曉得,我有想聯係(你)你們,手機偏偏那個時候自動關機了。”手機定位應該還是定位在去平文家那個時候,裏程顯示都是已步數來計算的,其實在那個時候的定位就已經不準了。
接完米朵的電話,我翻了微聊裏的信息,隻有米朵和雪碧的信息是做多的,裴邵排第三,其次就是宇峰,他的信息就三條,最後一條是在昨晚十一點。
我隻看了宇峰發來的三條,不是信息,一條是他打來的電話,時間是在七點的樣子,這個時間點我人已經離開了平文家,第二條是讀取我當前所在位置,於上條的時間間隔了兩個小時,也就是9點的樣子他開車順著這個路線來找我,第三條是微聊軟件發來GPS出現故障的通知。
應該就是這條通知,出動了四個人到不同區域來找我,最後隻有宇峰把我給找到了,米朵和雪碧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回小區了,他們兩個在後半夜輪流聯係我,應該是說好的,而裴邵的信息沒有,一條是發來問我人在哪的。
以前我是看不懂他發來的是什麽意思。
現在我對簡單的通訊和電腦之間的互利操作很了解。
自動優化,安全防護,還有遠程控製,都是代碼編程。
我知道宇峰怎麽找到我,還知道我跟小甲在夜排檔裏吃火鍋了,他們倆都是微軟高手。
這也就是,為什麽隻有宇峰找到了我,還知道小甲請我在夜排檔那條街裏吃火鍋了。
因為裴邵……
今天看似風平浪靜,自己還從宇峰這裏享受了,被人照顧的滋味。
這樣的待遇對我來說就是負累。
我需要主動認錯,不要帶著僥幸的心裏,被表麵的好給忽悠了。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施以援手。
把這句話用在,放下嚴冷姿態給我抹精油揉腳的人身上,這話聽著不對味,但沒毛病。
宇峰是抓住了我感性的這個特點,總會在我氣餒的覺得自己這個人很衰落時,像顆璀璨的星光,及時的出現在我的身邊。
換成任何一個女生都會被感動,何況是情緒脆弱的自己。
下午,他就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為了不讓我無聊,電視開了起來,還給我看偶像劇。
成功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但並未讓我的思緒都飛進了電視劇情裏麵,頂多是人沒有那麽緊張了。
“現在是不是比上午要好很多?”早上是接近中午起來的,他的意思是,半夜裏給我揉的效果隻是消了小腿上的浮腫,今天下午這遍才是關鍵的。
我伸了伸腿,活動起來確實比上午起來還要好很多,覺得他用精油推揉這方法簡單,效果還這麽明顯,要是揉的勤快點,早中晚一次,不要兩天就完全好了。
晚飯他突然提出吃火鍋,問我會不會弄,我說:這個很簡單弄鍋燙,把要吃的放燙裏麵煮熟就可以了。
宇峰就自己去了超市,買了一大袋的東西回來。
“這麽多?”就我們兩個人吃,他幾乎是把每樣菜品都買回來了。
“多?”他不覺得,還很有理,“都挑過的,量我都盯著的。”
我明白了,他這是讓超市的工作人員挑的,他自己就往邊上一站,看看就好。
我跟他去超市買菜,他就是這樣的,隻管付錢就好。
“會不會弄?”宇峰很懷疑的看著我。
“應該可以。”我也不確定,看著很簡單,一鍋湯煮好,邊燒邊涮要吃的菜。
就是不知道自己弄出來的能吃不……
“這些是火鍋底料,應該是在燙裏麵加這個先。”
他買了三種口味全是不辣的:海鮮,菌菇,骨湯。
“那就每樣放一點混合起來。”我說。
他買了些排骨,我可以先頓鍋排骨出來,然後加入這家樣底料。
排骨是要先放鍋裏燉的,其他的就洗洗,切一下裝盤子裏就好。
他看我忙活著就問了下,“需要幫忙不?”
“好啊!”我不客氣的應道。
讓他把買回來的需要衝洗的菜處理下,其他直接裝盤的不要全部倒出來,留這些,要真不夠吃在上。
宇峰也沒有說什麽,我把排骨洗淨放入砂鍋裏麵,加了水放入調料和薑片,打開煤氣改成中火,讓它燉著,和宇峰一起把配菜準備出來,擺上了桌。
沒有專門燒火鍋的鍋,就把電磁爐拿到桌上來,接上電就等著砂鍋裏的排骨燉熟倒入湯鍋裏就可以了。
“要不把宇秋姐叫過來一起吃吧!”我看著擺滿的菜色,覺得兩個人這樣吃太浪費了。
“還是下回吧,這次我們自己吃。”
我也就不在堅持了,問到了廚房裏飄出來的肉香味,差不多可以放底料了。
“還是我來吧!”宇峰是怕我的手被燙去,他拿了隻隔熱的手套,把蓋子打了開來,放入了三樣底料用湯匙攪拌,等到底料融入到燙裏麵,關掉火,把砂鍋裏的排骨湯全部打入到湯鍋裏麵,放到了電磁爐上,用火鍋檔開著文火來煮。
我做出來的東西出鍋前都會嚐過,剛沒打勺湯喝喝鹹淡,就讓宇峰往裏麵放底料。
這鍋湯會不會給自己搞砸了,心裏很沒數。
“會不會很難喝!”我沒有信心。
“嗯?”宇峰是滿眼的疑問。
我想了想,還是自己先打點燙喝一口,“我先嚐一嚐,我們在吃吧。”
被我這麽一說,宇峰正要把放鍋裏的菜放回了盤子裏,看著我把打碗裏的湯小口的喝掉。
“很難喝?”他皺著眉頭。
我搖搖頭,還擺著手,不是難喝而是湯太燙了,舌頭都給湯的發麻了。
宇峰以為很難喝,他往自己碗裏打了一勺,我見他要把勺子送入口的時候,伸出手來叫停,他問,“不至於難以下咽吧!”
我說,“不是,”臉上已經是兩團可以的紅暈,“湯可以喝,小心燙。”
“嗯!”宇峰應該是注意到我臉上的變化了,他收回了視線,低下頭來吹了吹勺子裏的湯,喝了下去,“這個……”
我提著心,豎著耳朵,忘了他的口味是很挑剔的,這火鍋對我來說是美味的大餐,可對他而言可能就是大雜燴。
大雜燴……
天哪,我做了對他而言是非常不幹淨的吃法,這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