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現在還害怕麽
我很怕,很怕他忽然會像薛明那樣,對待自己,畢竟我和他是在酒店客房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剛才他在我嘴上的吻,根本就是在掠奪我口腔裏每一寸空隙,我的舌頭被他吮吸的都發麻了,舌根到現在都還疼著,都影響到說話了。
宇峰把我叫過身來,上前就將我抱住,我的腦袋貼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接著他在我額頭上落了個吻,同樣的不是蜻蜓點水,吻停在額前大概五秒,才好,隻是他的手圈住了我的腰肢,低下頭俯瞰著我熟透的臉蛋,輕問,“怕什麽?”
應該是洗過澡的原因,聲音才會磁性動聽。
聽他這麽問來,我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沒有攔著而是上前了一步,兩個人的身體撞到了一起。因為個子嬌小和他對麵而立,於他相差了半個多的個頭,我連他的肩膀都還相差點,除非是高跟鞋,兩個人的比例看上去和諧些,自己腳上隻是雙拖鞋,隻想站的遠一些,這樣才不會有壓迫感。
“他親你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反抗?”宇峰把話題拉了回來。
“沒——有!”我好像被他話裏的某幾個字眼給重傷了,不顧舌頭上的不適,喊了出來,連聲音都變掉了,“那,那隻是——個意外,我,什麽也,不是,我們什麽,都沒做。”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自己講了什麽都不知道,吐詞也不是很清楚。
“好了,總是不帶腦子的。”他把我從身前推開,手還圈著我的腰肢,“我要是不出現,今晚這裏是他跟你開房。”
他的話裏有擔心的成分,可我哪會留意這些?隻覺得是炸彈一樣的投了過來,腦袋裏轟隆作響,嘴唇打著哆嗦,“怎-麽-可-能!”我回答得字字堅決,心裏在說:這樣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讓它發生?小甲是吻了我,可事後他知道我並不是自願被他親的,就一直在和我道歉,沒有對我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就連發我的信息裏,都可以看出,小甲對我確實是有心的,是自己適應不了他的交往方式。
宇峰讓我先睡,他自己靠在床頭眯著眼。
床很大估摸著有兩米的寬度,如果是兩床被子那就好了,這樣可以分開來睡也就避免了.……可被子隻有一床,自己動作很輕的掀開被子,坐下來,慢慢的躺下,然後背對著他,縮著身子睡在了床邊。
其實我根本就睡不著,一直閉著眼裝睡的,耳朵保持著身後的警戒,不敢有半點鬆懈。
除了聽到紙張沙沙的聲音,就沒有任何動靜了,猜想他應該是在看和工作有關的文件,可自己跟著他過來,是兩手空空的,客房裏一目了然,連文件的身影都沒有。
我很想轉頭,看看他在幹嘛,背後的熱氣被冷氣給鑽跑了,身後有了別的動靜,接著客房內的燈關掉了,自己被轉了過來,我假裝已經熟睡,可是護著身前的手在發抖,還被他察覺到了。
不過,他以為我在睡夢裏受到了驚嚇,才會導致吹不安穩的,便向我靠過來把我給抱著,嘴裏碎念著:“小溪子長大了,快18歲了,都會過去的,有我在你會沒事的.……”
為什麽他總會在我入睡中,叫我小溪子,說我長大了,有他在我就會沒事的。
這句話裏似乎在概括了,他對我不僅僅隻是因為剛好遇上落魄的我,才出手相救,出於同情而收留我的。
似乎是,他的出手相救和對我的同情,不適因為遇上了,做個好事幫人幫到底的那種。
他對我.……
“傻瓜,那杯紅色佳人,是愛情浪漫的象征,你喝了就等於接受了小甲,我要在不把你帶走,那剩餘的,就你這稀裏糊塗以為喝光能把人打發掉.……”
他今夜的話很多,很多,隻知道他講了很長時間,句句都是扣在了我的心弦上。
到最後鼻子裏酸酸的,眼角的淚水就像串珠似的滾了出來,淌進了一側壓在枕頭上的耳朵,滑到了鼻子上掉到了嘴邊,我抿了抿嘴唇把淚含進了嘴裏,有溫度,是熱的還有鹹鹹的味道。
多久了,我的淚水除了苦還能是鹹味。
我僵著身子,保持著已睡著的狀態,盡量不讓宇峰察覺到,自己根本就沒有睡還在偷偷的抽泣。
到了第二天上午,醒來時發現自己腦袋,是枕在宇峰的胳膊上,人是背朝著他被他包裹在懷裏的。
狀態還未惺忪,看到了自己這邊的床頭櫃上,隔著的兩隻手機,才跳出了這回的時間點?
手機鬧鈴沒有響過,我預感睡過頭了,小心的從被窩裏伸出手來,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看時機,居然沒電關機了。
心裏頓時就被丟了塊石頭,遲到的預感很強烈,而且要完蛋了,平文搞不好已在辦公室,他一周裏不會超過三天不來會所的,今天剛好是第三天,他還會比平時要早些,十點的工作時間,他回在提前10-20分鍾這樣。
我心裏抱著還是七八點的樣子,我的手機鈴聲都是在六點準時提醒的,昨晚上手機被宇峰收了,電量隻有三分之一,但足矣維持到今天上午的。
沒電自動關機,除非是手機自己在耗電,不可能是連續的起床鈴聲,自己就算睡得很死,一點點風吹草動也能立馬醒過來的,何況手機就在邊上。
我拿了宇峰的手機,猶豫了下又放下了,他的手機在昨晚關過兩次,一次是和洛伊伊通完電話,當著我的麵把手機關機了。第二次,是我去洗澡了,他找宇秋姐有事,才開機,講完之後,剛好是我洗好澡出來,也正好看到他打完電話拿在手上的手機先是‘再見’。
“宇峰?宇峰?”他把我的身子裹得很緊,隻能轉過臉來喚他的名字,能讓他放開我。
我的聲音就跟蚊子一樣,自己都聽不到,何況還在睡著的人。
隻有自己把他給推開才行,這樣很有可能就會把他弄醒的,可我趕著去會所,顧不上這點了。
我將自己的身子趟正,把他的手從身上拿開,反而卻被他給翻過來,活動了下被我壓著的胳膊,將我整顆腦袋趴在了他的胸腔上。
“睡覺,別動來動去。”就像個抱枕,被這個大男孩抱著。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頭上,我隻當他是在說夢話,用肩膀將其攬著我的手給起開,爬了起來,不料浴衣下擺被他的身子給壓著,露出了自己光著的大腿,來不及思考用力的拉出來,下床時,腰上的袋子被拽著,沒法順利下床。
我低頭看了下係著的腰帶打成了死結,另一邊長的被宇峰的手給拉住了,順著他的眼睛像上移去,停在了他的喉結上,我看到了喉結吞咽,滾動,這是醒了?
“幹嘛去?”宇峰鬆開了手,但眼睛仍然是閉著的。
把我給嚇的,本已經下了床坐在床邊的,又回到了床上,不說話。
“幾點了,現在?”宇峰問,他抬手柔了柔眉心,好像沒睡好的樣子。
我對床頭上的手機望去,“沒,沒看。”自己的是沒電關機了,看不了,他的手機是被他自己給關機的,我要是開起來看,萬一開機聲是那種比較激進的音樂,就會把他吵醒了,也就讓他知道,自己在沒有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動他的手機,問起來,自己可以說:我手機沒電了,用他的手機看時間,這個很好說,但我憑什麽可以隨意碰他的東西,這時我所考慮到而不去動他手機,甚至是他的任何一件物品。
“我的手機。”宇峰跟我要了他的手機,我這才拿給了他。自己趁著他開手機,快速下了床,正要給自己洗漱,他又講到,“肚子餓了沒有?”
我愣了下,隻知道他在說話,卻沒聽進耳朵裏,“現在幾點鍾了?”心裏麵祈禱著時間不要過去,不要過去。
“十點半,差不多可以吃中飯了。”這話從宇峰嘴裏說出來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就算我上班遲到於他無關,那他自己難道沒事可忙麽?
今天又不是周末。
給自己洗漱完,照著鏡子把頭發給梳了下,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個草莓印,整個人就失控的叫了起來,不經如此,我開了很大的水,還是,冷的,把水往脖子上潑,盡可能的脖子上被啄過的口印給弄掉。
“溪子,溪子!”宇峰先是敲了門,沒有聽到我答應,直接開門而入,看大我跟個瘋子般的把水池裏的水往脖子上撲,連浴衣和裏麵的衣服都濕掉了,“怎麽了,我看看。”
宇峰把水關掉,把我的手給抓著,我紅著眼睛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披散著頭發,發梢和臉上全滴著水,“他來過,他肯定還在,沒走。”
“誰來過?”宇峰把鏡子給擋住了,他順手拿了幹淨的毛巾給我擦了把臉,遮住我臉廓的頭發給他別到了耳後,“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噩夢?我搖著頭,紅著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慌,把他給推開衝出了洗手間,手摸著脖子上被親過才留下的口印,在客房裏東張西望的查找簡楚來過的蹤跡。
我看向那扇門,這門最後是自己關掉的,走過去把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試了幾次這門是很容易關上的,但簡楚他會開鎖。
“沒事了,我們這就回家,聽話,溪子。”宇峰把我扶到了床邊坐下,將我的手從脖子上拿開,從我身前蹲了下來,“溪子,你要知道噩夢會在天亮了消失。”
我打斷了他的話,“可他會在黑夜裏纏著我,就算天亮了,他消失了,可是黑夜來臨他還是會來的。”
“不管這個‘他’是‘人’是‘魔鬼’,黑夜裏還有我在,你看,就像現在這樣,”宇峰把我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的手同樣的放在了我的肩上,“現在還害怕麽?”
“不害怕。”說著,就哽咽了起來,趴在了腿上,大哭了起來,“可他真的來過,他是真實存在的噩夢,不是我睡夢中做出了的,不是的。”
這是我當著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麵前,毫無抑製力的把眼裏溢滿的淚水全部湧了出來。
我一個勁的趴著哭,他勸不了自己,開始換著方式來和我交流,順著我現在的思想,“既然不是,那他是誰。”
“他可能還在,真的,這裏這麽大,他肯定藏在了床底,衣櫃,沙發底下……”我疑神疑鬼的把能容納大活人的幾塊地方都報了出來。
“我看過了,都沒有。”宇峰由著我胡言亂語,還跟著我‘發瘋’,“那個人都幹了什麽,不能就這麽放過他的。”
“他,他……”我停止了哭泣,浴衣袖子全濕透了,抬起頭來又摸了脖子那處,“不能找他,不能找他。”重複的說著,“噓,不能找他,我隻要聽話當成什麽也沒發生過,就可以,對,就是什麽也沒發生過,就像你說的,隻是個噩夢,不存在。”
開始了自我催眠,其實根本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昨夜我也沒有做噩夢,是脖子上出現的紅色草莓,讓我想起了簡楚,他每次在我身上自我痛快時,隻喜歡啃咬我的脖子,總會在我脖子上留上他自己記號。
“就因為這個?”宇峰在看到我脖子上那紅色被吻過的,不但沒有吃驚,而是無奈,“這是噩夢造成的?”
我點點頭,“他就是個噩夢。”摸著脖子自嘲,“你說他應該是吸血鬼吧,要不然哪有人隻對脖子感興趣。”簡楚除了舔舐我的脖子就是用唇啃,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的嘴,這也是我慶幸的。
“這是我親的!”宇峰說。
我鄂然的抬起頭,用複雜而又疏離的目光焦距在他的臉上,嘴唇打著哆嗦,用袖子把哭難受的眼睛給揉了揉,希望自己是聽錯了,要麽就是麵前的人是自己眼花了看成宇峰的。
然而,不是聽錯了,也不是自己眼花把人看成了宇峰,“你說什麽?”
“我說,昨晚上那個噩夢是我,是我親了你,吻了你,我們還……”宇峰故意不說下去了。
“還有什麽?”昨晚上的確我們發生過這些,但我隻記得這些,他我們是親嘴了,是在沙發上親了很久,我都快窒息了,後麵就隻有睡覺,難道昨晚上睡得很死,在床上發生了其它別的事情,自己都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