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小爺息怒
見鍾技術一個人把娃娃從紙箱子裏抱出來,便問,“需不需要幫忙?”
“沒事,很輕的。”鍾技術將充氣娃娃抱進了實驗間,我跟著他走了進去,把門給關上,給自己的手先消了毒,在套上和他身上一樣的白大褂,臉上佩戴了一次性的口罩。
“這個是u盤,薛少讓我交給你就可以了。”我把U盤給了他。
“這玩意就是靠這個,能在市場上立足,沒了這個體感器,這東西還不如普通款的。”一轉眼的功夫,被鍾技術抱進來的充氣娃娃,身/體直接被動了手術,那維持它工作的體感器被取了出來。
身體裏麵全是泡沫一樣一樣的東西,看著就倒胃口。
“那位客人,用的可還滿意?”鍾技術是一心多用,眼睛和手很和諧的配合著,腦子裏還能想著別的事情。
“還沒有賠給客人。”我說。
“要知道你不急的話,我那三天就不用連夜趕出來的。”鍾技術在抱怨,手也停了下來,抬起眼來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眉心又戴上,“說明書研究過沒有?”
我先是愣了下,接著聽得奇怪,他不是應該問:說明書看了沒有?
“說明書能有什麽好研究的?”我故意不當回事。
“簡小姐,我給你的那是新品技術文件,用說明書的形式打印出來,就是為了遮人耳目。”鍾技術說。
我說怎麽說明書看上去怪怪的,還以為是自己的理解力有限,隻能明白個大概,原來是鍾技術有意的。
“簡小姐,看不懂那是對的,隻要大致能理解出來,那麽你可以把說明書拿給宇小爺看,他能看的懂。”鍾技術很慎重的說道。
“你到底為什麽幫我?”我不想和他兜圈子了,直接發問,宇峰繪出來的微軟圖紙就是根據他的說明書,才出的圖。
“看來,簡小姐已經了解了,我值不值得信任,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確實幫到了你。”
他說的是,他的確了幫自己,不僅讓我知道了和羽凝不是親姐妹,還無條件的連夜把我要的樣子給做了出來,現在是連我要代理的新產品特征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自己。
其中我和羽凝還有代理產品,這兩件事,若不是他,我肯定還是蒙在鼓裏的。
本來我內心還是有點期待,和羽毛一塊做鑒定的,隻要鑒定結果無血緣關係,也算是了了自己心頭的疙瘩。
可自從半年前在校園的體能課上,自己被‘笑麵虎’孔劍整的大出血,簡楚拿走了我墊在身下的汗巾後,有關做鑒定的事情,羽凝沒在提過了。
原來是自己思想太單純了,聽信了羽凝的話,所以每次要是和她直麵對怒,自己才會退怯,才會有所顧慮。
還有,自己和平文簽訂的型項目代理合同,上麵白紙黑字上隻是講到了,男性Play物,沒有詳細的說明這款Play物的性質,還有對代言人自身所要具備的條件等等。
到了那時,自己正式去履行合同就已經遲了。
我想鍾技術應該是有辦法可以讓我避免,像葉曉一樣所要經曆的過程。
看著鍾技術手裏的幾道工序,對著體感器進行參數分析,還有麵前科技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各種細微的公式和結構,對我來說有些視覺疲勞,看這東西還真的需要眼睛,自己也看不懂,又不敢出聲影響到他,想要問的話也就咽回了肚子裏。
接著他拿著文件夾做了很多筆錄,嘴裏做著分析,把我給晾在了一旁,有幾回他在徘徊的過程中,差點踩到了我的腳,都全然不知,整個人好像融進了屏幕裏麵的世界。
我東張西望的看來看去,鍾技術一時半會也不會好,薛明還沒有過來,應該還是在接待那位李總,自己若不在這個時候走,到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簡小姐,還沒走?”鍾技術像從公式的境界裏走了出來,看到我還在,略為詫異,他以為我在把東西交給他後,和他進行了幾句對話就走了。
“正要走。”頓了下,還是先離開廠裏比較重要,要問的話再次打住,“那你忙。”
“行!”鍾技術也沒有繼續留我的意思,把我送了出來,“這裏說話不方便,簡小姐哪天有時間,我們老地方約。”
我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隻是和他說了再見,就快步的繞過幾個車間,走到了大門口,陳師傅不在車上,車門沒有鎖,我就坐了進去,看到有兩隻土狗在路上互耍,就把吃的拿下車丟給了這兩隻土狗。
陳師傅是到外邊解手,剛好回來,就撞見我把吃的丟給了那兩隻狗,丟食物給狗吃沒什麽,隻是拿著平文給我吃的食物喂狗,那就兩碼事了。
“早知道,我就要了,喂狗可惜了。”陳師傅可惜道。
自己就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窘迫的很想躲起來。
回去的路上,陳師傅問我住哪,要把我送回去。
我已要打卡才能下班為由。
陳師傅說,“那我們先去會所,在送你回家”
“這就不用了。”我連忙打斷了他的好意,“不是很遠,我坐公交車就可以了,現在又剛好是高峰期,路上堵車也停煩的。”
陳師傅聽我這麽說來,覺得說的是,要是因為送我回去,耽擱平文的時間,那就不好了。
“要是不遠,那就不送了。”他把車停在了大門口,看著我下了車。
“就幾個站,一會功夫就到了。”我繞過車尾走到駕駛座旁和他說完話,就進了大廳去了前台裏麵的監控室,打了卡便出來。
“喵秘書——”我剛往後門口走,邁出的腿放回了原地,雲組長一直在樓梯口守著,“葉小姐說你可能去了廠裏,就直接回去了。”“那你是運氣了。”我心裏嗬嗬:他是知道我不會不打卡就下班的,才會在樓梯口等著,要不然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應是在休閑廳的,居然還能在工作中抽出時間。
我想他找我不是打聽,平文怎麽處理那款次品的就是問我那件事。“怎麽樣,喵秘書?”雲組長露著奇異的目光。
我知道他要問什麽了,但不會直接告訴他,“什麽怎麽怎麽樣,雲組長你這話誰聽得懂?”誰讓他這副賊笑礙到自己眼了,我就故意嘴貧不給他好顏色。
“就上午我說的那事。”雲組長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上午?”我將聲音抬高,聽上去很吃驚的樣子,“什麽事,你有跟我說過什麽嗎?”
“就那貨。”雲組長猥瑣的私下裏看了看,確定沒有引來人注意到自己身上,也就大膽的湊進了我,“喵秘書,可是答應過我兩件事的,另外一件事你可以沒放心上,可這上午,我們可都在辦公室裏的。”
“上午,辦公室裏?”我往身後退了幾步,用抱擋住他的身板在貼過來,“我想想,想想。”心裏罵了他無恥,那娃娃和報廢差不多了,他拿去能幹什麽,肯定是把惡臭處理掉,拿來自用。
“平總是不是讓你丟了?”雲組長問。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我揚言恍然,又澆了他一頭冷水,“很抱歉,不但沒有丟,還讓我送廠裏了。”看著雲組長的臉色綠了下來,掩住愉悅,繼續,“送到廠裏的不是被翻新就是拆零件,這不用我說,你也清楚的吧!”
“你!”雲組長突然就對我動起了手來,兩隻手各掐著我一邊的肩膀,把我逼退到了不被人容易看到的樓梯腳下,他就跟吃了火藥,“你個小丫頭片子,我讓你廠裏出庫一個,你不同意也就算了,有個現成的,你也不給我,你這個丫頭片子.……”
他的手就像鋒利的爪子,直接掐進了我的肩膀,有要把我的骨頭都捏碎了的感覺,疼是其次的了,但我能忍著,可很怕他下麵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情來,不敢出聲解釋給他聽。
“叫你秘書,還真把自己當那回事了?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好-”雲組長鬆開了手,從我麵前走開背過身。
我知道,他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我,肯定對自己所有企圖。從包裏拿出了米朵送我的‘防狼噴霧器’,隻要他轉過臉來,我就直接用這東西噴他臉上。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剛拿出來就被他發現了,我放到身後想打開蓋子,結果被自己過度緊張,用力過大噴頭給我弄斷了。
“你眼花了!”說著,我就把手從背後伸出來,在他麵前抬起對著雲組長的臉上灑去,“怎麽會這樣?”甩了好幾次,根本就沒多少液體出來。
雲組長簡簡單單的用手抹掉,就等於白灑了,“呦,都用上這個了!”噴霧器被奪了過去,給他丟地上了,“手滑,不小心掉地上的。”我想溜,往牆上靠過去,背貼著牆,開始一點點的像外邊移,忽然看到拿著棍子的人影在自己的左側,心裏頓時漏了一拍。
“你敲下去試試。”眼看著棍子朝自己的頭論下去,一道清冽的聲音從樓梯上飄了過來。
舉在空中即將落下的棍子,仿佛被頂住了,雲組長是被出現的人嚇得往我身上撲來,還要我眼疾迅速的挪開,那棍子也隨之的從他手中掉下來,不巧的是砸到了他自己的腳。
隻聽到他嘴裏碎了句粗口,不知道是在罵棍子還是罵出現子樓梯扇的人,又或則是在怪我,是我讓他這麽倒黴的。
我還沒從驚慌中走出來,站著一邊看著雲組長身子抵在牆上,勾起被棍子砸去的腳,在那揉著。
樓梯上的人下來了,我隻通過照到自己的身影判斷,及時出現製止雲組長的是個男的,個子很高,其他的特征包扣長相,這個猜不出來。
人擋在了我的跟前,就像一堵看不見光的牆。
但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雲組長沒認出來了,“你——”他心裏此刻鬱悶至極,對麵前的人那是恨的牙癢癢,又怕對方像鮑老板一樣,是個惹不起的客人。
“宇?”我立即改口,稱呼人,“小爺!”
“小爺?”雲組長顧不上腳疼,站直,詢問了宇峰的身份,“是十二樓的那位?”
“喵秘書,你除了是平文的秘書外,還負責什麽?”宇峰從我麵前轉過身來,我大腦段路,不是很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對上他的眼睛,隻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被搜刮了,“丁香的職務算是被你給糟蹋了。”
經他提醒,我立馬回道,“至尊房也是我負責的。”
“我包房裏的女工,什麽時候輪到給休閑廳組長使喚了?”宇峰怒喝道。
雲組長給嚇得腿腳打著哆嗦,我也有些被唬道了。
“小爺息怒,小爺息怒.……”雲組長除了這句,別無它話。
宇峰嘴角彎起,把我拉到了雲組長跟前,“棍子都要敲到我的人頭上了,怎麽息怒?”
“小爺,這,這,”雲組長結巴道,擠破腦袋為自己找理由,“我隻是舉著棍子嚇唬嚇唬,喵秘書,經常看她一個人回家,這不想練練她的膽。”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雲組長自知自己的理由是無從辯解,聲音越來越低。
“原來是這樣。”宇峰把那棍子踩在了腳底下,對雲組長給出的解釋,做出了拍手的回應,“那你這個方法確實不錯,能在樓梯下進行,喵秘書是不是屬貓的,下班專門鑽到樓梯底下?”他講後麵這句,是看著我的,說我屬貓,其實是在用詼諧方式抨擊了胡編亂造的雲組長。
雲組長是欲哭無淚,一直攏著腦袋。
宇峰將棍子從腳下踢開,又站回了雲組長麵前,“貓也是有主人的,人家打狗還要看主人,看來平總在員工的眼裏,連狗主人都不是,這事態很嚴重,”說到這裏,他側過臉看著我,“作為秘書,應當引起重視。”
我配合道,“小爺教育的是,我會像平總反映的。”
“那還不走,是沒有練夠膽,還要繼續?”宇峰是對我說的。
雲組長聽成了是跟他說的,連忙點頭說,“我現在就滾,現在就滾,謝謝小爺,謝謝小爺。”
“我有讓你走麽?”宇峰故意將踢開的棍子,踢了回來,把我拉到了身後,黑色皮鞋把棍子踩在鞋底滾了一道,用尖頭就像踢掉跟前的小石子般,不用很大的力,棍子就像吸收了能量,直接絆倒了雲組長。
站在身後的我,用手扯了扯宇峰的上衣的下擺,宇峰看出我想幫雲組長說話,勾起手指頭往我的腦門上敲了下,很重,比他用棍子絆倒雲組長的那力道,要重好些,“不長記性。”
我吃痛的揉著被他敲疼的腦門,抿著唇,看著被絆倒從地上爬起來的雲組長,坦然失色的靠著牆站著,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早知道他這麽怕宇峰,我就該拿出宇小爺的名諱,來給自己當護盾,也就不會讓他任意妄為的,沒把我這個秘書放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