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不是心善而是有情
我加快腳步往會所走去,不知道還來得及不,我要用辦公室電話打一個,就算手機是開著的,有電話打進來,胖臉男不可能半點腦子都沒有,就把電話給接了,在不清楚機主的情況下,肯定是把手機給關機了。
如我所料,用辦公室電話打自己的手機,是關機狀態的。還不是先鈴下,而是直接打不通的。
看來,胖臉男沒有解開我的手機,隻能強製性的把手機給關機了。
也就不用擔心,手機裏隱形的新號會被發現。
我走進辦公室,連招呼都沒和丁香打,就用了本屬於自己辦公區的電話,撥打了自己的手機號號碼。
葉曉是沒見著,好像並不在辦公室,隻有丁香一人在,她剪了個幹練的短發,生完孩子後的她,反而更有女人味了。
丁香古怪的圍著自己打轉,“簡溪,你手機呢?”
看來,她是看到自己在給自己打電話。
“沒帶身上。”我說,不能讓丁香生起疑惑,做了鋪墊,“出門急了些,下了車才發現的,還以為是掉公車上的,電話沒通,這才想起來,是沒電關機掉了,出門也忘了充電。”
丁香並沒在意我的解釋,而是問起了自己昨晚過生日的事,“對了,昨天你生日,怎麽不早說的?”
“這個.……”我犯難了,自己哪天生日都不清楚,對於昨晚上自己過生日這事毫不知情,到現在都還蒙圈覺得可能是一個很真實的夢而已。
“你可害死我了,要知道昨天是你生日,就該讓你早點回去的。”丁香先是怨了我,在又對我過意不去。
我來會所就是把工作對接給她的,又不是來找丁香聊天,節點還是有的,轉到了正事上,“對了,葉曉呢,怎麽沒看到?”
“羽凝把她叫走了。”丁香說,“好像是她舍友病得不輕,需要她照顧。”
“什麽時候走的?”我忙問,心裏擔憂起葉曉,羽凝來辦公室把葉曉帶走,不會這麽好心的,隻是讓葉曉在醫院照顧安然。
“這還真不知道,是平總允許葉曉跟羽凝走的。”丁香搖頭,她也不清楚,“昨晚接到的通知,早上到現在都沒見到葉曉,可能昨晚上遊戲結束,就被帶走了。”
我說羽凝怎麽就這麽輕易的,從辦公室把葉曉給帶走了,原來是找平文把人要來的。
依丁香話裏的推斷,我自己有不同的看法,認為葉曉是今天一早就被羽凝帶走的。
因為,我跟洛伊伊不僅是打了個正麵那麽簡單,她在看到自己無恙的出現在她眼前,心有不甘在自己身上做了小動作。在回去的這一路上,她肯定是聯係過羽凝,對葉曉起了疑心,最快也是今天上午把葉曉帶走,還是趕在上班時間。
丁香笑話自己,說我是不是跟宇峰身邊久了,把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要分析個透透徹徹。
我沒法把昆蟲粉,騷癢粉的事告知丁香,因為她是替宇峰辦事的,如果我說了,還牽扯到了洛伊伊,這個事態從丁香的角度就變成了,是洛伊伊容不下自己。
那麽從丁香的嘴裏傳到宇峰的耳朵裏,就會變成洛伊伊跟羽凝,同流合汙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洛伊伊在喜歡宇峰這件事情是很淡村的,很容易被羽凝給誤導,她對自己的敵意,完全就可以化解的,既然這樣,我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多個人來跟自己過不去呢?
“羽凝認出我來了。”我說,“我跟她之間的事非,並沒有表麵上看著的平靜。”
丁香的臉蛋收容了幾分,“你的意思是,她把葉曉帶走,是想拉攏葉曉對付你?”
“應該是,要不然,怎麽偏偏是我剛好離職,葉曉就被她給帶走了,要真的是讓葉曉照顧什麽舍友,需要平總出麵?”
丁香思慮道,“你這麽說來,還真的很有這個可能性!”
總算把她給糊弄住了,心裏頭卻不如表麵上那般的沉著,既焦慮又煩心:不知道羽凝會用什麽手段逼葉曉,葉曉她.……會說還是不會說?
我一想羽凝對付自己和米朵的手段,恐怕-——就難說了。
就算葉曉說了,那也是不得已的,我是不會責怪她的。
現在,我擔心的是,羽凝是不會那麽容易的放過葉曉。她直接跟平文要人,不止是問話那麽簡單。
“簡溪,你發什麽呆呢?”丁香在我麵前擺手。
我眨了下眼,思緒緩了緩,說,“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走了。”都忘了是來把工作交接出去的,隻想知道葉曉被羽凝帶哪去了。
“走什麽走,你這丫頭心不在焉的,一看就是遇上事了。”丁香擋在麵前,有意把自己堵在辦公區內,“是不是擔心葉曉?”
我直麵於丁香,“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我和羽凝之間的恩怨,葉曉隻是和自己走近了些,但那也隻是工作上的交涉,羽凝就這麽見不得有人跟我打好關係。”說著說著,自己情緒有些波動,這些都是因為羽凝,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為何她就是見不得我安逸。
“親愛的,深呼吸,冷靜下。”丁香用柔和的語氣安撫著我。
其實,我還好,自己能調解。
還記得虹竹老師說過的話:不要把情緒藏著,不痛快就說出來,就像雷雨天氣,空中有閃電穿破雲層,始終等不得雷聲的爆發,那樣就會導致人們心裏的恐慌,隻有響雷才會把恐慌給趕走,等待的是這聲雷響之後的大雨。
“我沒事。”我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麵前自己用了一年的電腦和接觸過的物件,也就想起了自己來幹嘛的。
葉曉不在,丁香是經理,她在也一樣的,交接之後還是要丁香簽字的,那我直接和丁香做交接就可以了。
我把助理分內的工作全部從電腦裏整理了出來,為了能讓葉曉看的懂,又特地在紙上列出來,讓丁香查核無誤之後,自己也就不再是代理秘書的身份了。
頂替小黑貓這個身份仍然在,需要履行完跟平文的合約,我才能重新做會自己。
或許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這是件值得高興歡呼的事。
可我不同,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簡溪隻不過是個名字,從小到大,寄人籬下被人排擠的那種滋味,慢慢的已經形成了牢籠,我就被禁錮牢籠了,走不出去,也沒有地方可躲藏。
就算牢籠不複存在了,心靈上的烙印就像醜陋的另一麵,它是不可能隨著自己現在的生活環境,而被淨化掉。
卸掉附加的身份,我就會被打回原形,這是個可怕的結果。
我害怕做回簡溪,就如同自己離開了辦公室,拖著痙攣的雙腳下著樓梯,不知道在一下一個台階,自己是去往哪裏,又或者是回到小區,開了那扇黑色的大門,還能否繼續住在他家。
丁香本來是想提早下班開車送自己回小區的,家裏的保姆張阿姨,來電話說兩個娃子突然哭鬧不停,其中有個體溫過高,嘉年臨時外出,保姆自己也做不了主,就電話打來叫丁香趕回去。
“這樣,跟我一起回去。”丁香還是不放心自己,就帶著自己回家了。
途中宇峰給她打過電話,我就坐在副駕駛座上,電話裏麵的聲音聽的很清楚。
現在還沒有到丁香下班時間,宇峰不知道丁香提早下班正開車往家裏趕,還以為在辦公室裏。
他氣息沉穩,“那丫頭來過沒?”
丁香側目看了自己一眼,我咬著嘴唇衝她使眼色,她彎唇笑著,“嗯,來辦交接手續的,辦完就離開了。”
我雙手合掌表示對丁香的感謝。
“手機聯係不上?”丁香狐疑的看著自己,“她手機不是落在家裏麽,她自己這麽說的,還用辦公室電話打過……你在房間裏找找。”
“不是落在家,我看是手機被人給扣下了。”電話裏的宇峰說了這麽一句,便率先將電話給掛了。
丁香在開車,也就沒怎麽留意宇峰掛電話之前說的這句話,我是有了糟透的預感。
這是第二次來丁香家,上半年來過一次,剛好是嘉年向丁香求婚的那一天。
那時她就有孕在身,保護措施做的很好,沒有被發現。
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哇哇的哭鬧聲,進去之後,哭聲更是熱鬧了。
張阿姨手上抱著一個,還要顧著搖籃裏麵的娃娃,嘴裏哄著,腰身也閑不下來頂著搖籃,讓搖籃晃動起來,好讓籃中的娃娃安靜下來。
“體溫量過了麽?”丁香也顧不上換鞋子,把包給了我,她跑過去抱起了張阿姨懷裏的娃娃。
張阿姨剛騰出手來,也顧不上休息,彎腰抱起了搖籃裏哭鬧著的娃娃,對丁香說,“量過了,體溫是正常的,我檢查了豆包的身上,應該是你今天給他穿多了的緣故。”
我走過去瞧了兩娃,發現兩娃都停止了哭鬧,豆包睜開了小眼睛,兩隻小手很有力的揮舞著。
“小豆包,這是綽號吧!”應該是個男孩,避免認錯,便和張阿姨說了幾句話,“剛出生的小孩子本來就分不清長相了,丁香姐你又是龍鳳胎,真的好難分。”
“張阿姨,把小盒子給她抱吧,你去準備晚飯。”丁香交代。
“我不行吧,怕抱不好!”我擺手,不敢抱小孩。
可小盒子已經在自己手上了,緊張的不得了,手上可是個神奇的新生命,我看到小盒子小腳丫上穿著的是粉色襪子,也就判斷出她是個女孩,自然,丁香抱著的豆包是男孩了。
“沒事,你左手抬高些,枕著小盒子的腦袋,右手托著小盒子的身體就可以了。”張阿姨很有心的跟我講了兩個要領,就去準備晚飯了。
丁香把豆包哄安靜後,抱進了房間,我抱著小盒子連走路都是慢騰騰的,深怕走的快些,會影響到小盒子。
兩個小娃都到了喂奶的時間,張阿姨把衝飲好的兩瓶奶拿進了房間。
我和丁香一人一瓶,抱著小娃喂。
待兩小娃填飽肚子了,就很滿足的撅著小嘴巴睡著了。
“丁香姐,你不覺得很幸苦麽,兩個孩子?”雖然請了保姆,可是保姆也隻有一雙手,兩個孩子不可能同一時間兼顧到的,肯定是由些過失的,何況孩子才滿月,家裏大人不能沒有。
“幸苦?怎麽會呢?”丁香看著我,“你也18了,等你在過兩年,我想你肯定也會有生小孩的想法。”
“我?”我趕緊跟丁香保持距離,就差沒有當場跳起來,臉色急紅還滾燙,“丁香姐,你瞎說什麽呢,什麽生孩子,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說真的,自己確實受到了不少的驚嚇。
丁香還來了興趣,“就像我和嘉年,你難道不需要談戀愛,交男朋友,成為別人的女朋友,然後在發展到他是你的男人,你是他的女人,然後在就是我和嘉年現在這樣。”
要不是張阿姨在門口叫,“可以吃飯了。”丁香不會就此打住,放過自己。
吃完飯之後,我便要走,跟丁香多呆一分鍾比跟宇峰還要威脅。
丁香把我送到樓下,我也正要和她招手再見,給叫住了,轉過身,看到丁香正低著頭看手機,“丁香姐。”我叫了她一下,猜想該不會是和宇峰有關吧……
“你現在是回去麽?”丁香問。
她這麽問,也就確定了,她是看了手機上的什麽信息才會這樣問的。
“等不到公交車,就打車。”我說,自己也不知道今晚去哪裏,反正不能回去。
“打車去哪裏?”丁香又問,她好像知道些什麽。
“當然是回--小區。”我說小區的時候還是猶豫的狀態。
“回小區,是回小區麽?”丁香把手機點開,是宇峰發給她的信息:我看那丫頭今晚是想要露宿街頭,你留她過夜。
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宇峰拆穿了我對丁香說的謊言,他還能猜到我今晚是不敢回小區了,他連‘露宿街頭’都給我想到了。
“這信息就當我沒給你看過。”丁香說,“小爺說你的手機被扣留,他這麽說,是在給你台階下,知道不?你自己為什麽撒謊,這個我不關心,但是有件事情你必須要清楚,小爺對你不是心善而是有情。”
“今晚你就在我這過夜,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丁香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怎麽也甩不掉。
我跟她要了房門鑰匙,她家附近有個江邊公園,想著去走走。
丁香沒有馬上把鑰匙給自己,而是讓我跟她一起回家,衝個熱水澡,她說這樣有助於我頭腦清醒些。
我也就聽她的,拿了她給自己準備的衣服,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確實是一身輕,心裏上似乎沒那麽愁煩了。
丁香給我的是運動套裝,穿上之後人顯得很精神。有很多人沿著江邊騎行或跑步,自己走了段路看到了有長凳,便坐了下去,拖著下巴望著護欄之外的河麵發著呆。